<h3> 近日,在清理我們的有關證件時,看到了父親1979年12月23日寫的退休申請書復印件。 退休申請是用“湖北省咸寧地區隨陽煤炭指揮部抄用紙”寫的,189個字,父親落款簽名還蓋了章,張偉業、李光平等三人在申請書上做了批示。父親只讀過兩年左右的私塾,大概相當初小文化,但申請書語言通順,用字準確,干脆利落,沒有多余。重讀父親的《退休申請》,引起了我對父親的懷念。父親是1991年9月17日離開我們的,至今已有29年。父親的容顏在我的頭腦里日益模糊,但父親的品德卻始終在心中指引我的人生歷程。感恩父親生養了我,哺育了我,教育了我。</h3> <h3></h3><h3></h3><h3></h3><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父親的退休申請書</b></h1>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申請書</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鎮支部
</div>手工業社社委會:
我是本社職工李善銀,今年58歲,在舊社會從事手藝縫紉度日,解放以后56年就在本社縫衣組做縫紉一直至今。因近幾年我年老眼睛又不好,跟不上現代新樣式服裝,老式衣針線縫路不行,加之身體有一個嚴重的之(支)氣管炎,治(痔)瘡也經常發作不能出外,從事縫紉以(已)是不行了,成了社里一個廢人,以(已)給社里增加了不少負擔。為此,我申請立新鎮手工業社社委會批準我退休,我表示萬分感謝。
申請人:李善銀(蓋章)
1979年12月23號
經社委會研究同意退休。 情況屬實,經研究同意退休。
張偉業 李光平
經研究同意退休,但要扣除應交積累。
(簽名人字跡不清)<br><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我 的 父 親</b></h1>
父親的一生,是善良的一生,亦是貧困的一生。<h3>
在一些人的眼里,父親的一生,是“阿彌陀佛”的一生。那意思似乎是說,父親是個沒有個性,不講原則,為人處世很“隨和”的人。但父親在我心中的形象卻是高大的,他能夠忍耐一切苦痛而無怨恨,胸襟寬大,與人為善,從不與人計較得失。</h3><h3>
在我的孩提時代,父親常對我說,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父親還說,頭上要捶得三把草,做到“唾面而干”。父親這種逆來順受的性格,是他的苦難的童年所帶來的。</h3><h3>
父親已經離開我們十多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父親的容顏在我的腦子里是越來越模糊了。但我對父親的思念之情,似乎與日俱增。在我有了外孫和內孫的今天,我更加體會到了父親一生的艱辛。
<br></h3><h3>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總是那么蒼老,似乎從來沒年輕過。父親一生的職業是裁縫,中式便裝是父親的強項,新式的中山裝,他做的不是很好。從我記事時起,父親就在金獅觀集鎮的縫紉社里上班。父親書讀的不多,但愛看幾本古典小說,如《三國演義》、《封神演義》、《瓦崗寨》、《薛平貴》之類,那些小說的字很小,相當于如今的小五號字,而且是豎排的,看起來很是吃力。父親閑著的時候,就反復看這些小說。父親看書時,不是默不做聲,而是唱讀,聲音還很大。父親在縫紉社做事時,那些同事便要他講“三國”,講“姜子牙”。我兒時過年,那時沒電視,沒“春節聯歡晚會”,便要父親給我和弟弟講《封神榜》,姜子牙的印象就是從父親的故事里來的。</h3><h3>
父親在生時,最崇拜的人一是姜子牙,二是周恩來。至于父親為什么崇拜他們,我也不很清楚,大既他倆都是良相罷。</h3><h3>
1964年底,我應征入伍。我是頭一天到縣城招待所的,父親是第二天去送我的,在招待所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我要父親回去了。五年后我退伍回來,舅父告訴我,父親那次送我當兵回去時,痔瘡發了,走路困難,便在舅父家里休息了一晚。</h3><h3>
我退伍回家的那天,父親半夜三點多鐘起床,從鎖石嶺走十多里到縣食品店(如今“家家旺”超市那兒)排隊買肉,在乍暖還寒的陰歷二月,父親在那里整整站了五個多小時才買上了一斤多豬肉。
<br></h3><h3> 1991年9月的一天上午,我侄兒來送信,說是祖父病重的很,要我回去一趟。我當即請廠里的救護車送我和妻回到鎖石嶺。當時,父親睡在堂屋的竹床上,消瘦得令人心寒,真是骨瘦如柴了。他見我回來了,要我一個人坐在他身旁。父親可能預感到他將不久于人世,對我反復囑咐,交待后事,要我盡力關照弟弟。之后,我、妻、弟送父親到縣里的中醫院住院。辦好住院手續后,妻便回廠了,弟弟也回鎖石嶺了,由我招呼父親。父親是住在二樓的病房里。那間病房有兩張病床,另一張病床的病人晚上回家睡去了,我便在那張床上睡。</h3><h3>
父親數月前曾病一次,我送父親在蒲圻市人民醫院住院治療,約住院三五天,是我侄兒在醫院招呼他。誰知幾天后,我到醫院看父親時,病未痊愈,卻執意出院,說是帶藥回家治療。時過數月后,父親再次病倒。這時,父親走路都十分吃力,上廁所都要人扶持。不知父親何時將內褲弄臟了,我讓父親換下來,將臟褲子洗干凈。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給父親洗衣服,算是我盡的一點孝心。中醫院的院長,是我原來當中醫學徒時的衛生所所長,已年近花甲。他親自安排父親的治療,輸血漿,打吊針。治了一個星期,主治醫生準備給父親輸全血。院長對我說,父親的病恐怕是難得治好的了,勸我將父親抬回家里去,不要弄得人財兩空。我對父親說了院長的意思,父親說他知道他的病治不好,自稱腹中有一鴨蛋大小之包塊隨呼吸而上下移動,并稱此包塊是致命之根源,并無比憂傷地說,“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曾學醫,知道父親患上了不治之癥。父親同意回家,我花十塊錢,雇請一人力三輪車,將父親送回鎖石嶺老家,同弟弟一起,陪伴父親走完他人生最后一段路程。</h3><h3>
父親回家后,仍睡在堂屋的竹床上。我開始為父親準備后事。多年前,父親為自己買了副壽木,只刮了桐油石灰,還未做油漆。我便用墨汁打底,然后刷調和漆。壽木前頭有雕刻了個“福”字,父親說要將那“福”字箔金。我便到縣城里去買金粉,可是問遍了所有的商店,就是沒金粉。沒法子,我找到一家做花圈的小店,說了一大堆好話,花一塊錢買了張金紙。因為油漆還沒干,我將金紙貼在“福”字上,將凹下去的部分挖掉,父親看到一個金爛爛的“福”字凸了出來,滿意地微笑了。</h3><h3>
父親要我們打電話給我堂兄,他想在生前見他一面。那時的通訊十分落后,不像如今家家都安了電話,還有手機、小靈通之類的東西。打電話要到縣城郵電局去打。弟弟專門到縣城郵電局打電話到堂兄的生產大隊,請他們轉告。第二天上午,堂兄和堂嫂都來了,并且買了橘子罐頭給父親吃。我說父親不能吃,吃下去會吐的。沒多久,父親便吐了。</h3><h3>
1991年9月17日,父親對弟講要吃安眠藥。我知道父親疼痛難忍,打算次日設法弄麻醉藥替父止痛。父親病后,從不呻吟,但這天痛得實在是忍不住了,不停地小聲呻吟著。這天下午,堂嫂說她請算命先生為父親算了一下,說父親的“祿”還沒絕,還要活幾天。這樣,堂兄、堂嫂當天下午便回去了。我才不信算命先生的鬼話,我清楚父親將活不了幾天。我同弟弟商量,我們必須輪流守護在父親身旁,晚上也要睡在父親身邊。</h3><h3>
這天夜里,父親病情突然危急起來,嘔吐不止。我叫父親吐在衛生紙上,雙膝跪在父床前,握著父干瘦的手,摸著他那拼命蹦跳的脈搏,望著父痛苦萬狀的蒼老的臉,心里在滴血。在父人生最后的幾分鐘的時間里,我感到死神是何等的可怕。</h3><h3>
辛未年八月初十,即公元1991年9月17號夜10時10分,父親停止了呼吸,享年六十九歲。
父親停止呼吸、停止心跳后,可父親的眼睛卻望著我不肯閉上,他舍不得離開這個既有歡樂又有痛苦,既有親情又有仇恨的世界。父親逝世后,我同弟弟跪在父親身旁,給父親燒“落氣紙”,讓父有足夠的資金去打發黃泉路上的貪官污吏。</h3><h3>
父親的一生,是貧窮的一生,是清白的一生,是寂寞的一生。父親的一生,痛苦多于歡樂。父親一生,從未做過昧心事,從未害過人,從未傷天害理。父親沒讀多少書,但孔孟之道多少懂一點。父親常常教誨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積善成德,善莫大焉!他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父親常說“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我想,父親所說的“天”,是正義,是天理,是良心,是法律!我從部隊退伍回家時,祖母曾對我說,那年公社救濟軍屬二十塊錢,父親不要,給了鎮上一家貧苦的人。當時的二十元錢可以買兩百斤大米。父親從不與人爭吵,總是與人為善,和睦相處,一團和氣。父親一生節儉,從不亂用一分錢。在他病重時,還交給我們兩千多塊錢,用他一生的積蓄,安排了他自己的后事。父親當時說,這點錢如果要用,那是一下子就用掉了的,但留下來,多少可以減輕我和弟弟的一點負擔。</h3><h3>
父親雖說走了,但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精神,他的品格,并沒有走,永遠永遠留在我的心里。
2007年6月11日寫于周畫嶺<br></h3><h3></h3><h3></h3> <h3></h3><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念奴嬌(變格)·重讀父親的退休申請書</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二○年七月十三日)<br></h3><h3>
</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張抄紙,字如火、燒得孩兒心熱。</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老父容顏,今日里、分外清新快悅。</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念九年多,時時刻刻,想父心尤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無眠之夜,想思遙寄明月。</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心里牢記深恩,叫兒孫上進,爭當人杰。</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百尺竿頭,無止境、求學不能停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志向青云,辛勤更刻苦,定能超越。</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功成名就,可同先祖聲說。</h1><h3></h3> <h3><b>這是女兒懷念祖父的文章</b></h3><h3><b style="font-size: 20px; text-align: center;"> 香樟樹下</b><b>
</b></h3><h3>
香樟樹下,埋葬著我的祖父。
祖父已辭世二十四年了,二十四年,一個不短的時間。祖父去世時,我才二十歲,他在生時,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亦不多,他一直在老屋,和叔父一家住在一起。
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能夠回憶起來的最早的對祖父的印象,已是我五六歲時的事情了。有年冬天,母親把我送回老屋,要祖父幫忙照顧我幾天。一進屋,我便看到堂屋里有個碩大的案板,上面堆滿了衣服,祖父則站在案板前,正拿著紅色的劃粉在布料上劃線。
“叫嗲嗲(爺爺)。”母親對我說。
我叫了一聲,便馬上注意到祖父手中的劃粉了,覺得那東西好玩,便踮起腳尖,從案板的劃粉盒里挑了幾塊有顏色的劃粉在地上胡畫,祖父亦由著我,沒有呵斥我一聲。
母親一直說祖父是個極吝嗇的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回老屋的路上,就反復叮囑我,不要動祖父的東西,不要開口找祖父要買東西。
小孩子哪有這些記性,等母親一走,我就吵著要祖父買玩具,買糖果。祖父笑著應答道:“等嗲嗲把這件衣服做完,就去啊。”
祖父做衣服速度似乎很慢,中途還讓我幫忙穿了一回針,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哪里能穿好針線?所以,祖父穿針就穿了好長時間,邊穿還邊念叨:不能吃這碗飯了,連針都穿不好了。
記不清當時的祖父用沒用縫紉機,估計還是手工縫制的,他做的衣服一律是中式便裝,那種帶好看的盤扣的衣服。祖父在案板前做衣服,我則在一旁玩耍,偶爾哭鬧著吃糖果,但很快又被祖父手中的活兒吸引,而忘了哭鬧。
祖父熨衣服,最能吸引我。熨斗也是最原始的,它被放在案板靠墻處的一個瓷盤上,掀開熨斗蓋,里面裝的是通紅的木炭,我要打開它烤火,祖父就立馬說:“這個小伢不能玩,會燙著的,燙成疤臉伢。”說完還咧著嘴笑起來:“你要是成了疤臉伢伢,就沒有小伢和你玩了。”
見我嘟著嘴不高興,他便彎下腰說,“我教你噴水怎么樣?”說罷,他端起手邊的破舊陶瓷把缸喝了一口水,緊閉著雙唇朝衣服上噴了一口水,只見一片水霧均勻地噴灑在衣服上,然后,祖父拿起擱在案板里邊的熨斗來回地在衣服上熨燙,發出好聽的“滋滋”聲。我見了,高興壞了,也端起把缸,學著祖父的樣子噴水,結果一口水還未來得及完全吐出就把自己胸前的衣服全打濕了。
祖父見狀,又笑了。他拿了塊布頭墊在我脖子下,又起身到里屋拿了只碗,盛了水,遞給我,叫我到一旁去學。我當然樂不可支,不大一會兒,一碗水就被我弄完了,水霧一次也沒有噴成功過,堂屋的地上,倒是被我弄得水漬一片。
好不容易等到祖父忙完,我才牽著祖父的衣襟,到了不遠處的供銷社,買了糖果后,我又發現另一側柜臺里花花綠綠的小陀螺,傘型,很迷你的那種。我站在柜臺前不肯走,祖父只得又掏錢給我買,口里還喋喋不休:“化錢爐兒哦。”
吃了糖果,玩夠了陀螺,祖父去廚房弄飯時,我竟然很乖巧地幫祖父整理了一下他房間的桌子,學著母親在家時的樣子,用抹布把滿是灰塵的桌子擦了一遍,把桌上的雜碎整理好。祖父進屋叫我吃飯時,看到這些,頭一回表揚了我:乖伢兒。祖父的這句“乖伢兒”,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至今不忘。
自我有記憶起,祖父一直是獨居,盡管叔父一家就住在祖父隔壁,但祖父也從不愿給他們添麻煩。他憑著自己的裁縫手藝養活自己,等做不動活兒后,就靠縫紉社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幾乎未開口找我父親和叔父要過生活費。父親寄給他的錢,他分文未動,全存下來了,臨終前,又把存折交給了父親。
祖父的一輩子,都是在孤單寂寞中度過的,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被過繼到親戚家,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從小就養成逆來順受、聽天由命的個性,他善良而又迂腐,不會做農活,亦沒有做知識分子的能力,只有委屈地活上一輩子。結婚沒幾年,祖母就要離開他,他也沒有去努力爭取過,仿佛他只會接受,不會去抗爭,不會去惱怒。
祖父的迂腐老實一直被我母親詬病,有時候母親數落我時,就會說:你和你爺爺一樣。我不覺得祖父有什么地方值得詬病,他小氣吝嗇,是因為他一直生活困難;他邋遢齷齪,是因為他一直沒有人照顧。
祖父,一直生活在貧窮中,卻渴望后人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他給父親取名“金玉”,給叔父取名“滿堂”。迂腐可憐的祖父,“金玉滿堂”的生活,他一天也沒有享受過。即便是臨終前,他唯一的愿望仍只是能在將壽木上雕個箔金的“福”字。每每聽到父親回憶祖父臨終前的那個微笑,我都要哽咽,要流淚。
父親說,祖父生前便為自己買好了壽木,只是還未來得及做油漆,父親親手為壽木刷漆,卻無法買到金粉為“福”字箔金,最后,父親在一家做花圈的小店里討了一張金箔紙,將金紙貼在“福”字上,再將凹下的部分挖掉,奄奄一息的祖父看到一個金燦燦的“福”字凸現出來,滿意地笑了……
祖父長眠在老屋對面的小島上,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邊是永遠流淌的河水,另一邊綠樹叢生,花草遍地。
祖父的墳頭有兩棵香樟樹,一直守候在寂寞的祖父身旁,四季常青。
2015.6<br></h3> <h3>下圖:1955年冬父親帶著我和弟弟在縣城南門相館照的合影。</h3> <h3>下圖:父親六十大壽時同我們一家在縣城人民照相館合影留念。</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1> <h3>立新鎮的家,如今已被政府拆除,只留下了幾張照片。</h3> <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酒干倘賣無歌詞</b></h1><br></h3><h3>作詞:羅大佑、侯德建 作曲:侯德建 演唱:葉倩文</h3><h3><br></h3><h3>
酒干倘賣嘸
酒干倘賣嘸
酒干倘賣嘸
酒干倘賣嘸
多么熟悉的聲音
陪我多少年風和雨
從來不需要想起
永遠也不會忘記
沒有天哪有地
沒有地哪有家
沒有家哪有你
沒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養育我
給我溫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護我
我的命運將會是什么
是你撫養我長大
陪我說第一句話
是你給我一個家
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雖然你不能開口說一句話
卻能太明白人世間的
黑白與真假
雖然你不會表達你的真情
卻付出了熱沉的生命
遠處傳來
你多么熟悉的聲音
讓我想起
你多么慈祥的心靈
什么時候
你再回到我身旁
讓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多么熟悉的聲音
陪我多少年風和雨
從來不需要想起
永遠也不會忘記
沒有天哪有地
沒有地哪有家
沒有家哪有你
沒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養育我
給我溫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護我
我的命運將會是什么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酒干哪淌賣嘸
沒有天哪有地 酒干哪淌賣嘸
沒有地哪有家 酒干哪淌賣嘸
沒有家哪有你 酒干哪淌賣嘸
沒有你哪有我 酒干哪淌賣嘸
是你撫養我長大
陪我說第一句話
是你給我一個家
讓我與您共同擁有它<br></h3>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叶城县|
济宁市|
海盐县|
城口县|
拜泉县|
关岭|
南通市|
乾安县|
启东市|
新民市|
土默特右旗|
东城区|
尼玛县|
扬中市|
乐业县|
焉耆|
阿城市|
万山特区|
兴隆县|
滨海县|
大埔县|
南皮县|
平阴县|
北碚区|
丰宁|
太仆寺旗|
西乌珠穆沁旗|
屯门区|
屏边|
旬邑县|
台中市|
乌鲁木齐市|
游戏|
闽清县|
札达县|
泽库县|
宁夏|
博湖县|
大连市|
四川省|
赤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