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追憶</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昨晚一場紛飛的大雪給大地披上了銀裝,清晨,暖曖的太陽放射出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抬眼望去,被雪覆蓋下的校園球場白雪一片,雪地在陽光照耀下泛起五彩的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光影里, 幾個矯健的身影搶奪著米紅色的籃球來回跳躍,“來打70年的籃球”有人喊站在球場邊的一位少年,聽到喊聲少年并沒有響應,而是有點膽怯的羞紅了臉急忙離去。</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少年是小學的同學,他個頭不大,其貌不揚,一頭茂密的黑發,一張白胖的臉頰,臉上常常留露出羞澀郝顏的表情,總給人一種老實吊滯的影響,只有那一雙大大的眼睛里時常閃爍出善良無邪的目光。那一身手工縫制的蘭色棉衣棉褲整潔干凈,配上那雙厚厚的棉布鞋,雖然普通但整體看上去也算是標準的學生模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學校園場地不能說很大,進了校門路兩邊是一排排的教室,墻面刷的雪白,在往里就是操場,操場平整干凈,平時用來活動、做操、踢球,藍球場是在另一端是和操場分開。校園場地應該是方形,四周都用白色圍墻圍起來,圍墻里面一周種滿高高的楊樹,樹上掛著一口大鐘,每天上課下課、放學都要敲響它,如果是夏日里綠樹成蔭好不涼快,一下課同學們都愛圍坐在樹下乘涼。</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少年現在上5年級,教室在第三排頭上,班里有31名同學,冬天教室里四排課桌并向兩邊,中間留出很寬的位置,前后各生一個鐵皮爐子,正值隆冬北方氣溫十分寒冷,雖說一個教室兩個爐子,但在一月份外面氣溫零下二十七、八度,坐在教室里面還是很冷,盡管穿的很厚的衣服也無及與事,靠爐子的座位就成了讓同學羨慕的地方,座位是老師按個子大小排的,少年個子低自然排在第一排離爐子不遠,少年的鄰座是一位女同學;學校每個年級都是一桌兩人,一男生一女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鐵皮爐子不光是取曖,還有烤饃饃的用途。70年代那會雖說全國解放已經20年,但各方面條件還是很艱苦,糧油、煤炭和吃穿用都憑票供應,那個時候是計劃經濟,城市居民口糧每人每月27.5斤,食用油每人每月4兩,而粗糧占了百分之60%,每家都是省吃儉用,每到月底糧柜里糧食就所剩無幾了。煤炭即要取暖又要做飯用的很費,晚上要把爐子封起來到天大亮了才透開,火一時半會上不來,早上上學沒有時間去考饃饃。那時早點都是饃饃,一般每家都預先蒸些包谷面和麥子面混合的饃饃,早上上學裝書包帶學校課間休息吃,于是每天早上教室兩個爐盤子上饃饃放滿滿的,老師也不說什么,大冷的天烤熱的饃饃吃起來總比凍涼的好。</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你過線了”鄰座的女生推推少年的胳膊說,“平茹,誰過線了?我沒過線呀!”少年不溫不火。這個叫建國的就是那位膽小羞怯的少年,推他的女生叫平茹,兩人坐一桌,桌子中間劃一條線誰也不能超越。</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平茹個不高,胖瘦適中,皮膚白凈,鼻梁很愣,平時總穿件紅底碎衣罩衫,梳兩小辮,扭頭看人的時候,兩眼一眨一眨的透出一股靈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個時候書本不多,課本有語文數學和政治思想,作業相對也不多,書皮用牛皮紙包裝,也有同學用報紙包書皮,這也是根據家庭條件所定。平茹就是用報紙包的書皮,盡管如此,平茹仍然是一個很細心的女生。平茹的鉛筆盒很大圖案很漂亮,鉛筆盒里墊了層潔白的綿花,每次取用鉛筆平茹都會伸出纖細的手小心翼翼生怕弄臟綿花。平茹還是一個活潑的女生,每到課間休息她總是和同學們奔奔跳跳;她每次回教室看到建國仍在座位上,就會問:“建國,你咋不出去玩呀?”建國每次總是對著平茹靦腆地笑笑也不說話。建國不太合群,課間休息也很少離座,最多也是去趟側所,放學排隊回家建國排第一,直走到家門口建國也不回頭。</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膽子小不敢找班上男生玩,總是站在邊上看同學玩,同學們笑他也跟著笑,同學高興他也跟著高興。建國心中也有“偶像”就是班上那幾個個高又活潑的男生,私下里偷偷模仿那些同學的一言一行,處處以他們為榜樣;比如平時其中一位讓建國撿下球什么的,他會受寵若驚地快速恭敬的把球遞在“偶像”手上,生怕撿慢了會怪罪他,遞給完了又覺著很榮幸,畢竟是讓他去撿球而不是別人,這點事也能讓他興奮一下午。</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二)</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時光飛快,轉眼到了年關,寒假將至每個同學都興高采烈,畢竟45天的假期是多么的誘人,終于能歡天喜地的玩一假期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人心里高興情緒就會高漲,話自然就比平時說的多了,建國也不例外;有空時不時和平茹說上幾句,平茹也會認真伶聽,偶爾眼中也會閃現出興奮的光,有時候平茹會眨眨眼若有所思。</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有一次平茹突然對建國說:“我鉛筆盒里綿花太厚了,給你分一點?”建國聽得一愣,不知所措,平茹一看不由紛說,自己動手給建國把棉花墊在鉛筆盒里,頓時,建國心中一種受寵若驚的心靈震撼象溫暖的溪流滑過腦海,在他年少的心中第一次出現朦朧甜密的感覺。</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離放假還有幾天,天氣變的更加寒冷,課間,一部分同學圍火爐取暖,一部分則在室外活動,平茹屬于室外的部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自從綿花事件之后,建國心中有意無意地留意起平茹的行蹤,為什么他也說不清。平茹本來就活潑,課間總在室外和幾個女生跳皮筋;她個不高卻跳的很起勁,微風里臉蛋凍的紅撲撲。平茹好像發現建國盯著她看,頓時就跳的不自在了,腳下老伴停跳繩,其她同學一說,平茹本來就凍得通紅的臉此時更紅了,瞟了建國一眼,那神情不知是羞羞澀還是怪罪?說聲:我不跳了,低頭塊步跑回教室,不去理會建國。</span></p><p> <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人說:13歲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也許在少女心中也會有朦朧。</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寒假的時光是快樂的,院子里玩伴很多,建國有個關系很好的朋友叫小峰。</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峰比建國小一歲,一個標致帥氣的小弟,小峰比建國低一年級,可個子比建國高,但兩人走一快兒看上去卻是差不多,原因是小峰背挺??直老毛個腰,給人感覺挺老成。</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峰是娃娃頭每天組織一幫各院玩伴東串西藏好不熱鬧,要不是大人們催促做假期作業,不玩到天黑不回家。</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年代北方城里都住院子,院子有大有小,有幾戶的也有十幾戶的院子都是平房,晚上都關院門休息。</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家院子里六戶人兩排房,院子中間有口井提水吃用,井很深水很清,不用時有井蓋。鄰里關系很好,孩子吃飯喜歡端到院子里一塊吃,誰家飯好可換著吃,在孩子們眼里,自己家的飯做的再好,也沒有別家的飯好吃,不過誰也不會和孩子計較,院子里每家都和諧相處,團結的挺好。</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和小峰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小峰是天生的情種,小小年級情商不低,己有兩位“相好”,這都是小峰只對建國悄悄說的秘密,沒有第三人知道。說二位和他是同班同學,一位是家住軍區院的劉玲,一位是家在地區醫院的杜蘭,而且都是班上的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小峰說的肯定,神色飛揚,不像吹牛,建國那有不信之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就想到平茹,于是就對小峰說班上有位叫平茹的女生對他很好,其實建國是虛榮心做怪,典型的模仿心里。</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盼著快點開學見到平茹,他要告訴平茹我們成為相好吧!就像小峰一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春天來了,開學報名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新學年班里又轉來幾名同學,又換了班主任老師,同學多了座位重新調整,建國調到一組第二排靠窗,平茹調到四組三排靠墻位置,自然和平茹說話的機會少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建國每天都要朝平茹那邊看幾眼,可平茹卻不往這邊看,也許假期分開時間太長?也許調整了座位?也許……,許多凝問沖擊著建?朧的心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女孩的心男孩是猜不透的!可小峰窮追不舍非要看看平茹啥樣,建國扭不過偷偷指給看,小嶧笑而不語。幾天后,小峰說她個矮,建國道也不以為然,畢竟平茹就不是相好。</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接下來的一件事,讓建國百思不得其解;那時候學校經常組織看電影,電影票由班長按座位發給大家,然后各班由老師領隊去電影院。</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次電影是朝鮮影片《賣花姑娘》,建國怎么也想不到平茹和他做在一起,電影的情節很感人,幾乎所有的人激動地泣不成聲,整個影院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平茹更是旁若無人的哭出了聲,可能是影片情節內容太引人入目,平茹一只手居然死死地抓住了建國的手,建國也不動任憑她抓著,就這樣被她抓到電影結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燈突然亮了,四目相對平茹猛然一驚連忙松開了手,哭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害羞的光。過后建國從鄰座女生口中得知是平菇和她換了票。以后的日子里平茹并沒有像小峰說的那樣和建國相好,這給建國心中留下了一個永久的迷。(多年以后直到建國有了工作、曾有意去打聽平茹的去向,畢竟那是他朦朧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的少年時代的經歷;不是戀愛,不是愛情,因為那時他們根本就不懂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時的建國就連結婚生子都不懂!一次競問比他大好幾歲的同院:為什么對門院子香菊的二姐生小孩,香菊大姐數更大些卻沒生小孩?同院告訴他香菊大姐沒結婚自然就不生小孩,可是他仍然不明為啥結了婚才生小孩。多么天真呀!多年以后建國曾為當時的無知笑得前仰后合。</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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