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故里覓鄉音，2020.6.22

高山流水

老宅故里故鄉情2020.6.22庚夏故里覓鄉音，尋訪當年循蹤影。村莊面目已全非，唯見宅河水清清。白駒過隙時光匆，永留鄉親骨肉情。（一）昨日立夏，一場夜雨令氣溫格外涼爽。我趕緊去老家北橋的實田汽修廠修理自動車窗。原來是自動門鎖進了水，拆下重裝需近2個小時。趁著空檔，到老家潘家老宅覓尋故里，追憶鄉情。（二）據說，我們潘家祖孫在這里生活了五代之久。這里曾是典型的江南水鄉，河溝縱橫，阡陌交錯，村宅沿河而建，以“家河頭”為界，分為東潘西潘，南潘北潘。以潘姓為主，西潘還有幾戶朱姓人家，東潘則有湯、謝、龔等幾家在不同時期移居而來，成為潘家堂人。當年的潘家堂，河水清澈，樹木蔥籠，竹園青翠，白墻黛瓦飛檐的房屋和阡陌縱橫的田園，養育著一代代潘家堂人。祖輩們吃苦耐勞，團結友愛，民風淳樸，互幫互助，讓我們從小耳濡目染。從1972年底離鄉從軍至今快五十年了。但這里的一草一木，風土人情，尤其是一個個可敬的長輩和兒時伙伴，無時無刻不在我腦海中浮現，深深地根植于我的心中。尤其這幾年，隨著過六奔七，更讓我對這片故土深深地懷念和依戀！（三）2010年，A15高速公路從老家門前穿越而過時，潘家宅村民主動要求“搭車拆遷”，多數村民動遷進了小區，但少數人家由于種種原因成了“釘子戶”。如今，村莊成了斷墻殘壁，但原先的輪廓還在，河道尚流。讓我驚嘆的是，那條讓我們世代生存的潘家河水，還是那樣清澈見底，河水象一面明鏡，將河邊的樹木花草和幾戶未拆的老屋倒映在水中，依然給人以無限美感。家鄉政府在長達8年之久的耐心等待中繼續整治環境，讓我不得不對從中體現出來的人文關懷和博大胸懷而發自內心地表示深深的贊嘆！（四）沿著廟涇河，穿過熟悉的村道，竟然一個熟人也沒有碰到。原來，即便沒有動遷的村民，大多數已在外面買了商品房，把自己未拆舊宅隔成若干個小間出租給外來最底層的打工者了。從河東走到河西，在我家的老宅基地旁尋思時，竟然遇到了我的族弟潘金校，也是未動遷戶，今天來收房租的。金校小我6歲，78年參軍，81年退伍。兩家隔得很近，父母輩關系就很好。他非常熱情地同我打過招呼，兩人不約而同地說起自己的父母兄弟，村里的長輩和兒時伙伴，他還說到當年她母親和我母親多么要好，一起在生產隊托兒所帶孩子，一起在生產隊倉庫消毒時中毒暈倒緊急搶救……兩人都感嘆：當時潘家堂的宅風那么好，長輩和孩童們多么友愛和諧，真是令人難忘啊！金校還說到他到北京軍區空軍部隊服役的情況和復員回鄉后的坎坎坷坷……我倆竟然聊了近個把鐘頭……臨走時，我又到河邊拍了幾張照片，還見到一群鴨子正從河中游來，爬上岸來，“嘎嘎嘎嘎”沿著河邊穿越而過，好象在歡迎我這位故人光顧……說起在部隊時的情況，金躍一臉懊悔地說：“當年在北空高炮師，學的是雷達專業，同齡兵中也算是嬌嬌者，首長們也蠻器重的。要是早點和你通信聯系，讓你老哥指點指點，當上軍官，人生命運就不一樣了。”我說：“你當兵后，部隊干部主要從軍校培養了，再說不在一個軍種，我還只是個副連職，幫不上什么忙。最多鼓勵鼓勵，不見得有用……”他說：“不會的，年青時期，在人生轉折的關鍵當口，有人指點一下，還是很管用的。我有幾個戰友當初都排在我后面的，提干后干到大校退休……”說到此，金校滿臉充滿著壯志未酬的神情。看來，當初未能在部隊提干，成了他一生的遺憾。金校還告訴我，為動遷事，他整整想了8年，現在終于想通了：誰都想趁著動遷的機會多爭取一些利益，但國家有政策，政府要全盤考慮平衡好各方利益，再說上海的動遷政策公開透明，對農民問題也考慮得很周全了，再頂下去對自己對集體對不好。打算按照8年前的協議，拿了三套商品房就把舊房拆了，也早點讓兒孫們有個更好的歸宿……我說：金校不愧是潘家子弟，又當過兵，在部隊入了黨，還當過四年生產隊長，基本覺悟還是有的，老哥堅決支持你！更何況如今三套商品房，價值上千萬，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相信你的舉動，一定能影響和帶動其他鄉親舍棄芝麻把大西瓜抱回家去。利己利公，善莫大焉！ （五）7月24日，和小弟明剛又去潘家老宅。他對老宅比我還鐘情，拍了很多照片，做了好幾個美篇。中午，一起到年旬八十的大姐家吃飯，已過七旬的小哥雪剛也趕了過來。八十四歲高齡的老姐夫是畢業于五十年代末的老知識分子，一輩子從事教育工作，文革前就多年任高三數學老師，歷經磨練，如今依然精神矍鑠，親自為我們掌勺。可口的飯菜，淡淡的回憶，濃濃的親情，真是難以忘懷啊！多么希望時光可以倒轉，人生可以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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