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烙印———懷念張鵬先生

心一

《背影》朱自清先生的名著，少年時代必須誦讀的文章，那時候就想：啥時候自己也寫一篇父親的———《背影》，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十年…… 文藝青年———小霞妹妹！ 陪小霞妹妹拜訪“朱自清故居”！ “安全房”。 少年時的安樂窩！ 土磚！ 東風歸來滿眼綠！ 雷壩鎮風光（局部）！ 雷壩鎮風光（局部）！ 走出大山追逐夢想的光明大道！ 我村南山花椒產業園區初見成效！ 栽的不是樹（花），而是希望！ 壓彎的是脊梁、扛起的是責任、種下的是希望！ 幸福路———倔犟的生命綠！ 幸福是奮斗出來的！ 幸福路“點紅”！ 父輩幸福的笑容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獎賞！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雷壩（清水）豆腐傳承百年的豆腐制作手藝！ 母親大人———魏進玉女士！ 母親的味道！ 心成堂---品茶！ 幸福路日常養護！ 山青水秀———野馬河風光帶！ 和三哥去野馬河源頭采風！ 向上向善的清水志愿者！ 雷壩鎮———野馬河濱河路全線貫通！ 感謝家人的支持！ 父親的烙印 ———懷念張鵬先生 2017年10月中旬，本家妹妹張小霞自深圳來揚州游學。 揚州———全國第一批文化名城之一，自古文化名人薈萃的地方，拜訪賢人古居、追思尋源那是必須的！ 《春》、《背影》、《荷塘月色》，是我們少年求知時代必須誦讀的優秀作品。 文藝青年的小妹來揚，點名要去“朱自清”故居拜訪，是啊，《背影》這片文章在我們每個人心里都有深深烙印…… 1997年底我退伍回鄉，小霞妹妹還在上學，有次去學?？此?，翻開她的作文本，一片懷念叔叔的文章引起我的注意，字里行間純樸的文字表達著對父親的懷念之情，我的眼睛濕潤了…… 是啊！ 父親的“背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描述和歌唱，每個人都是“朱自清”、每個人都是“劉和剛”…… 上世紀八十年代，父親和母親學著種蔬菜，主要以：水蘿卜、黃瓜、西紅柿、包菜、大白菜為主，總共不足一畝的水田，按季節種植、把田分成幾個區域，換茬種植，時間久了慢慢就有種植經驗，經過改進后把常溫種植調整為塑料大棚種植，產量提高、提前上市（越早菜價越高），那時，周邊鄉鎮就我一家是大棚種菜。 農家肥為主、少量化肥、少打農藥，那時的菜都是自然成熟，黃瓜、西紅柿摘下來直接進口，那味道只能回味…… 夜晚，父親都住在菜地旁搭的窩棚里，一是要澆水（菜地里一般都是夜里或大清早澆水），更主要是防止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人偷菜。 那時候，物品很缺乏，偷菜的事時有發生、防不勝防，鄰里相親抓住了也就算了，最害怕小孩子進來“禍害”，拿不了多少就怕“連根拔起”…… 夜晚溫度較底、窩棚又四面透風，喝酒是最好的御寒佳品，慢慢的“酒癮”粘上了父親，那時的酒塊把錢一瓶，不曉得是“勾兌酒”、“糧食酒”、還是假酒，喝著辣就好！ 喝著喝著，每天都離不開酒，上山耕作、下山干活、自己家里、還是別人家里，一個兜裝煙、一個兜裝酒…… 父親除了種菜以外，早期為了推生活，學習過木匠、泥瓦匠手藝，木匠手藝太粗糙、泥瓦匠手藝不錯的。我們村現存的老房子（土木結構）大部分都有他的貢獻，魏二鋼家現在的四合院，父親當年泥的土墻，三十多年過去了至今都沒有開裂、變形。 父親年輕的時候，很熱心幫鄉親們的忙，那時候是沒有工錢的，管吃、管煙、管酒的“三管服務”，孔方兄那時是羞澀的！誰家蓋房子，全村人都自愿幫忙，挑水、背土、澆土、上土、夯土墻、上木料、瓦房，每家相互幫忙，誰家有活到誰家，那份“純樸的情感”伴隨著時代的進步，都已經成為“世紀回憶”一去不復返…… 萬丈高樓從地起！ 老實的父親干的都是“賣苦力”的臟活、累活，家鄉三面環水，為了防止泥石流和夏季洪水猛獸，蓋房子，最關鍵的是地基要高、要結實，土木結構的房子，土墻是經不起水泡的，1964年我村毀于---野馬河，1984年我村幾戶人家房屋毀于泥石流、野馬河又一次泛濫淹沒大片農田，野馬河1991年沖毀我村100米防洪堤……… 40年前，大灘水電站開工建設，龐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木料做頂木搭架，為了方便施工，就近砍樹取材。 野馬河上游———王壩鄉山青（山青水秀的地方），大片的森林倒霉了，沒計劃的亂砍…… 植被嚴重毀壞，水土其能不流失，那些年每到夏天汛期，鄉親們最怕野馬河方向夜里“發白雨”（暴雨），大人們擔心得不敢睡覺！ 野馬河是我們的“母親河”，平日里灌溉、早期還是飲用水、夏天又是我們戲水樂園，她溫順的時候是個寶，但是到了汛期，原形畢露———洪水猛獸般裹挾著大石頭，一路兇勇而來，大樹連根拔起、河提那經得起那陣勢…… 青水綠山就是金山銀山！ 長江中上游實施“長防長治”工程、退耕還林還草工程，經過二十多年的建設，天然林、人工林全面發展起來。生活燃料之前依靠木柴、木炭，現在都使用煤礦、煤氣、電。之前蓋房子必須用木料，現在逐漸鋼筋混凝土代替…… 勞動節那會，三哥攜嫂子從安徽回家省親，他是攝影愛好者，請他們到“母親河”上游采風登高，順河而上“兩岸百鳥鳴，青紗映眼簾；溪水可見底，白云戲藍天”！ 生態好了、水土流失自然就少了，如何對野馬河進行有效的長治久安、如何解決家鄉交通擁堵現狀、魚和熊掌如何兼得？ 慶幸的是，在鎮黨委和政府的積極協調關心下，經過半年多的建設，在今年汛期來臨前，野馬河濱河路全線貫通，這下，既解決家鄉交通擁堵難題、又解決野馬河水患威脅，好事成雙！ 砌石墻地基是父親的專長，那時候沒有水泥，石頭“壓角”擺放好后，把活好的稀泥（土）灌在石頭間隙里填好，結石無比，經父親砌的石墻地基，大部分還都在發揮著正能量！ 今年在幸福路修建的時候，12磅的大鐵錘我掄幾下就沒勁兒了，可想父親在砌石墻期間每天要揮灑多少汗水。 為了打通亂石路，村上的大力士全出動，從晨曦戰到挑燈，多少人的手開裂、起泡，破皮…… 術業有專攻！ 把土墻泥平整，講究很高，黃土要干凈如面（不能有石子），黃土里伴上麥衣，翻伴均勻澆水寖泡發酵，待土變色發黑發臭，攪拌均勻后“光泥上墻”，一般要泥三道方可！ 夯土墻，更有考究；干凈的黃土伴勻水，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濕，把伴好的土捏在手里，不粘手方可；架板夾好后，先上半槽土，拿上夯土杵子先用木頭一端的夯實四邊，再用石頭一端從中間向兩邊夯，邊夯邊念口覺： 三腳兩杵子、二十四個腳底子…… 1984年那次水患，膽小鬼們到山上開建“安全屋”，父親和母親在山上搭建了兩間房，頂子用“油氈”、四面夯土墻，門窗齊活，完全可以住人，最后慢慢放棄沒住，歷經近四十年風吹雨打、2008年地震，“安全屋”墻體穩如泰山！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那時間我在部隊當兵，從父親的信中（別人代筆）得知他當村委會主任了，當時有點暈…… 小學三年級文化，酒不離身，家里種植的“塑料大棚”，誰管理、誰上街賣菜？ 又要干公事、又要干家事，錐子一頭尖啊，老爸！那年月的村主任那有啥報酬？迎來送往、人情世故、各項差事那樣不用孔方兄！從那時起，我家收入直線下降，父親還有銀行貸款，家里沒啥大開支，錢去哪兒了？ 待退伍回家，我那個郁悶啊…… 有意見歸有意見，還得支持父親的這份事業！ 2004年仲秋，父親去逝，母親給我翻出許多開支明細白條子，家里都已墊付，父親在村主任崗位已退休四年，這些個壞帳找誰去報………苦笑了笑，把那一疊疊紙片扔進火爐，化作一縷青煙…… 是誰發明了酒？ 方能“修身養性”———斗酒詩百篇； 也能“借酒澆愁”———一醉解千愁！ 既能 “無酒不歡”———吃香必須喝辣； 還可“酒壯英雄膽”———武二哥打老虎！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今年春天，幸福路修建期間，母親沒當面說過我什么，一直保障著我的后勤工作，買菜煮飯、生爐燒水，她眼神里流露出有話要說、但始終沒說…… 有天右腳后跟受傷，流了好多血，一瘸一拐的回來，她看到我回來啥話沒說，拿出來酒精、棉簽、創可貼……腳疼好幾天，時至今日，右腿在做踢腿和深蹲拉筋活動時還隱隱作痛…… 有次在抱石頭的過程中，石頭沒抱穩，大石滑下來擠壓到中指，當時沒怎么注意，也顧不上休息，現在每天早上起床，左手中指都是僵硬不靈光的，通過按摩活動后，才“聽使喚”！ “成生和他爸一樣倔犟，認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有一天，村里的一位長輩告訴我，母親對他如是說！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梁裕章老板時常這樣教導我們（打工生涯的首任老板），當時不理解這話啥意思！ 去年底，和一位長輩小聚閑聊，他說：你父親吃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罪、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他的付出為你們子孫后代積了福報，加持你們！ 說來也巧，這些年遇到幾起事情，可以說是“滅頂之災”，都逢兇化吉！ 小時候，我是村里的孩子王，到如今回家發小們都叫我“司令”！有一次太調皮把腳崴了，父親背著我到醫院，醫生說：如康復不好將來腿會瘸的，聞此言，父親淚流滿面…… 茍淑巧阿姨在衛生院上班，父親又把我背到她家，阿姨說沒啥大問題，注意靜養休息，按時吃藥，慢慢就會好，小時候最怕吃藥，阿姨教我用開水泡饅頭、把藥夾在饅頭里吃下去…… 在幸福路修建過程中，啟初我是迷茫和無助的、壓力山大到失眠……在修路期間，累的時候我就到父親墳旁（我家陵園就在幸福路旁邊），點一支煙插地上，再點一支我抽著，就這么靜靜的坐著、在這在吞云吐霧中，開始著父子對話…… 有天下午，遇到突發事件，那天終于沒忍不住，嚎啕大哭，因第二天開始硬化路面，幾十個鄉親往山上背砂備料，怕影響大家心情，哭過舒暢不少，擦干眼淚繼續戰斗，中途退場絕不可能！ 三十年前，有一年的深秋，父親不曉得從那帶回來一個西紅柿，這個季節那可是個缺物，我一把抓到手里就吃起來---“啪”一個大耳瓜子抽過來，姐姐奪走已被我咬一口的西紅柿，任憑我哭的天昏地暗，還是沒人替我作主…… 最后那半個西紅柿，姐姐做成西紅柿雞蛋湯絆手搟面。 父親早逝的主要原因是長期大量喝酒，酒———我對它是敬而遠之的！ 一位紅色前輩警告我： 干眾事第一不怕吃苦吃虧、受累受氣； 第二財務收支公開透明忌不能貪！ 在幸福路修建期間，不定時公布收支明細、階段性公布、后期全面公布開支明細、采用電子和張榜公布相結合，事無巨細就怕有啥漏洞…… 誠信就是自己的名片，信任就是自己的價值、有利于別人就是存在感！ 剛開始，安東的家人不理解我在干什么事？要干什么事？電話溝通和這次回來后，通過照片、視頻、我的解說之后，都數起了大拇指，女兒們說要跟我回去栽樹！ 在打造通向脫貧致富的幸福路上，鄉親們一個個干勁十足，有的身上裝有“支架”、有的高血壓、高血糖，有的外傷剛剛出院、有的腰椎間盤突出、有的柱著拐杖、有近七十歲的長輩、亦有十歲的孩童…… 有鄉親調侃我說：這么多人支持你修路，一則為了自己出行方便、二則是你們父子積攢的人緣，咱們村幾十年沒這么齊心協力干眾事了…… 向上數三代，有幾家不是農民？ “指點農村”的人多，但真正為改變家鄉付出的又有多少？ 鄉村全面振興建設即將開始，你準備好了嗎？ 父親善良樸實、勤勞執著的種子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不負韶華、未來可期！ 張曉明于安東聽濤軒 《茍國軍和他的花椒夢》《范育來和他的豆腐》《王曙光———懷念我的岳父》《父親的烙印———懷念張鵬先生》 ———成文于安東聽濤軒感謝家人對我這個“老書呆子”的理解和支持，感恩各位老師和鄉親好友的指正鞭策，父親節馬上來臨，謹以《父親的烙印———懷念張鵬先生》一文，與好友們分享！ 子欲養而親不待！ 請好好珍惜和父母親在一起的美好時光，請善待我們的長輩，有一天，我們亦會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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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烙印———懷念張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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