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故鄉情</b></p><p> 久在異鄉,佇立在繁華的都市街頭,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一股鄉愁襲上心頭,“故鄉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思鄉念親氤氳纏綿。故鄉底蘊深厚,那悠久的人文歷史和秀麗的自然風光時刻在夢中縈繞,鄉音未改,思緒縹緲,情味雋永。</p><p> 故鄉在尤溪縣湯川鄉陽星村,古時稱“玉漈或漈水”。1956年前后,當時政府要成立“高級社”組織時改稱“陽星”,并一直沿用至今。全村姓氏以“林姓”為主,人口560多人(據家譜記載:陽星村有九百多年歷史,遷往本縣的有水圳、白漈、橫坑、黃林和外縣的有南平、閩侯、閩清、福清、福州等地的后裔達數萬人)。這是一個群山環抱,風光旖旎的小山村。新嶺小溪,清澈見底,浪花飛濺;山泉潺潺,茂林修竹,綠意蔥籠;青磚瓦房,雜花生樹,炊煙裊裊;阡陌縱橫,彩蝶翩躚,雞犬之聲相聞。</p><p> 地處高山林立,峰巒疊嶂的故鄉,山路時而是土路時而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除盤山一些路段稍稍平緩外,余下的都是曲折蜿蜒。尤其是遇到陡峭的山崖,山路砌上石階逶迤而上。山路崎嶇綿長,似羊腸如絲帶纏繞在村莊;似蛇形如綢緞鑲嵌于山間。</p><p> 春天,鄉間小路,雜草叢生。小草努力從巖石夾縫中向上伸展,嬌艷挺拔。夏天,一簇簇爛漫的山花把寂靜山路裝扮得姹紫嫣紅。山路遇泥濘更難行,一不留神就會滑倒,把衣褲蹭破或刮傷肌膚。秋天,野果飄香四溢。小伙伴們漫山遍野采摘地上樹上長得成熟的野果,塞進嘴里咀嚼吞咽,滿嘴烏黑發亮,神清氣爽。冬天,我們聽大雪壓青松“嘎吱、嘎吱”清脆的聲響……</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儒風醇厚</b></p><p><b style="font-size: 20px;"> </b><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老家未通公路前,聽老一輩人講,老家的山路也稱古官道,上連著溪濱、中仙、永泰、德化、廈門;下沿著新嶺溪穿山梁、過澗水,延伸到桂峰、洋中、尤溪口、樟湖坂、福州、直至京城。這條山路是貫穿古官道重要的一個驛站,它連通了我們老家祖祠、古跡、古民居。據陽星、白際、黃林林家族譜、《尤溪縣誌》等記載,尤溪龜溪林氏始祖梅陽公長孫林運(字之純)公約于1090年肇基玉漈之霞坂(今陽星村)。運公寒窗苦讀,敏而好學,從這條鄉間小道步行至京城趕考、于宋徽宗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榮登王昂榜進士,官拜諫議大夫。他忠誠理政、剛正清廉、蹇諤敢言、不避權貴,時童、蔡擅政與楊時抗疏致忤,致迫遭禍,卒于京都,后得昭雪。一代忠臣的光輝形象穿越千年、雄視古今,依然溫暖著千里巷陌、萬家燈火!</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南宋大儒朱熹之高徒學蒙公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他博學尚氣,絕意仕途,歸隱田園,詩、書、畫樣樣精通,其書法專攻“二王”(王羲之、王獻之),字兒俊秀飄逸,清麗灑脫。他鐘情山水,獨愛梅花,著有《梅塢集》《西山賦》流傳后世。</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根據《延平府誌》《尤溪縣志》和林氏家譜等記載:“林復生,十九都人,輿弟晚生友愛不異爨,天順二年(公元1458年),延平饑,奉旨輸粟賑済,旌給冠帶,兄弟相譲,事聞賜坊曰:‘尚義’”。明朝天順二年,復生、晚生兄弟倆奉旨輸粟400石(5萬斤),賑済延平府(今南平市),授冠帶相讓。兄弟倆與人為善,品行敦厚,常能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為此,福建省總督旌給冠帶,當朝英宗皇帝御賜林家兄弟建造“尚義坊”,并授贈予倆兄弟“旨賜恩榮”金字牌匾一塊。自古以來,凡有天南地北過往行客,無論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經過“尚義坊”,皆須男士下馬行走,女士下轎歩履,人人如此,無不例外。</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清康熙帝幼年的啟蒙恩師際下名士林士彥天資卓越,學行兼優,尤湛儒學,博通經史。士彥在朝28年殫精竭慮,認真細致為年幼的康熙帝教授功課,指點經史,學習禮制。他告老還鄉時,康熙帝欣然御筆親賜“帝心簡在”金字招牌一塊,恩準其在陽星漈下祖祠旁建造金鑾“恩榮殿”(“漈下祖祠”、“恩榮殿”現已修葺一新列入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國師的故事”依然在鄉間傳唱。還有清乾隆年間出任延平府使司—愛民如子的林維周……</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林氏族人崇尚“文章移造化,忠孝作良圖”的理念深入骨髓。儒風醇厚,令人敬仰!</span></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水煙筒的故事</b></p><p> 那時候,家鄉的老一輩人肩挑手提,都會抽水煙筒。水煙自己種,等葉片長大成熟了就采摘下來,然后曬干烘烤,擠壓成一整塊,再切成一條條細細的土煙絲,裝進金黃色的水煙筒里,用一條黃色的紙煝點燃,“噗噗”“噗噗”悠閑地抽起煙,在吞云吐霧中咀嚼生活的艱辛和品嘗兒孫繞膝之天倫之樂。</p><p> 小時候,我覺得好奇,趁大人不注意,也有模有樣學著大人,偷偷吸了一口,結果把水煙筒中的濾水吸進喉嚨,辣得夠嗆眼淚直流,從此再也不敢嘗試了。</p><p> 那時家家戶戶都有一根水煙筒,誰家來了客人,就畢恭畢敬把水煙筒遞給客人,端上一杯清香撲鼻的綠茶,然后再煮一碗粉干外加兩個雞蛋,添上三杯兩盞自家釀造的米酒,那是既爽快又體面的事情,偶爾舅舅等來了,還有一根腌制的雞腿或鴨腿,這是那個時代的待客禮儀。父母經常叮囑我,見到客人要問聲好,好酒好菜好肉要先留給客人享用。但每逢見客人來,我總是盯注金燦燦的雞蛋或圓溜溜的雞腿發呆,既快活又糾結。因為有的客人看到饑餓的孩子,總是把雞蛋或雞腿夾進小孩子碗里,催著吃,我夾住色香味俱全的雞蛋咬了一口,頓覺得那是人世間最美的佳肴,一種舒爽迅速傳遍了全身。這時候父親連忙勸阻,但看到孩子熱烈期盼的眼神,總是溫雅羞澀,欲言還休,尷尬的臉上悵然若失。</p><p> 記憶中,我奶奶和母親種菜、養豬,打草席,納鞋底,紡線織布,樣樣都會。奶奶人緣極好,心地善良,每回親朋故舊,走山路經過我家,總愛在家門口停停歇歇,先給客人遞上一根水煙筒。然后,她顛著“三寸金蓮”(古時候婦女都有裹腳)忙前忙后,管吃管住。家里雖然不富裕,但她對客人熱忱肫摯,親切異常。末了,她還要給客人捎帶上自家的柿餅、筍干、地瓜干一類的土特產。</p><p> 祚照哥是我們陽星村第一個考進大學的,當大隊通訊員把錄取通知書送來時,通訊員半路上就高聲叫喊:阿貽叔,你兒子考上了。水煙大王阿貽叔正在山間小道的田埂上吸煙,聽到這個特大的喜訊,他激動地從田埂上跳起來,把手中的水煙筒甩了出去,掉進水田里,吱吱地還冒著熱氣。</p><p> 鄉親們奔走相告、喜上眉梢,靜靜的山莊沸騰了,村里的大人們引以為榮,現身說法悉心培養教育孩子。此后,莘莘學子們更是孜孜以求,挑燈夜讀(燈:指煤油燈,后來才安上電燈),勤學苦練,奮發有為,許多孩子陸陸續續從大山中走出,脫穎而出,成為品學兼優的有用人才。</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父輩的扁擔?</b></p><p> 行走在兒時的記憶里,鄉間的小路早已儲存在腦海。由于高山阻隔,沒有交通工具代步。山路十八彎,山路的長度,只能用腳步一一丈量。我奶奶說,那時公路未通,家家戶戶都有扁擔,我爺爺和父兄那一輩人,要把公糧、征購糧、家禽家畜和自家的土特產挑到洋中或雍口置換。民國時期,父兄們遇到干旱災荒之年,缺衣少食,忍饑挨凍。祖父輩要從永泰等地糴一些糙米或地瓜米挑回家;有時半路上遇到劫匪,父兄們拿起扁擔就與手執砍刀、肩扛鳥銃的悍匪搏斗。但終究敵不過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歹徒,最終僅有的維系家人生存的糧食和過冬的棉被等生活用品被兇惡的土匪洗劫一空,真是悲溉凄涼,欲哭無淚。</p><p> 那時,天不亮,父輩們拿起扁擔穿著蓑衣,肩挑一百多斤糧食和山貨,帶著干糧摸黑就出發了,從老家到樟湖坂往返150華里。第二天,他們要從樟湖坂或洋中把急需的食鹽、醬油、洋油(煤油)、肥皂牙膏、咸帶魚、布料等生活用品挑回家。他們起早貪黑從不間隔,勞碌奔波從不言棄。老一輩人寒來暑往奔波在鄉間小道,才四十幾歲的人就兩鬢斑白,背駝腰彎,生活的重擔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奶奶生前說起這段往事,眼里總是淚花閃閃。</p><p> 啊!父兄們的扁擔,一肩挑著家庭的重擔,一肩挑著家人的希望。那一根根彎曲堅硬的扁擔哦,承載了太多的心血與汗水;變幻著生命的喜怒哀樂!父兄們勤勞善良,樸實憨厚,吃苦耐勞,堅韌剛毅的品格,已經深深地融進我們幼小的血脈里。</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童年拾趣</b></p><p> 少時一到夏天,一吃完早飯,就呼朋引伴、迫不及待上山砍柴拔豬草,下午到小溪里游泳。新嶺溪滿河都是魚蝦,小魚在清且淺的石頭旁翻著魚肚白,大家光著腚跳進水里摸魚捉蝦。中午的時候,陽光炙熱,累了,我們就找一個陰涼的地方躺下,把笠帽蓋在臉上,稍微的瞇一會兒;渴了的時候,就在附近找山泉水喝。那時候沒有自來水,農戶喝得也是一樣的山泉水。那山泉水灌下去,透心涼,喉嚨里還帶著絲絲的甜味兒,甭提多過癮了。</p><p> 下午,幾個發小相約在小溪里抓魚。我們在通往水車的小溪里筑起小壩,切斷水源,把拔來的角椒草和挖來的毒魚藤根搗碎,攪拌均勻熏魚。小溪里的水位漸漸低了,小河里露出活蹦亂竄、暈頭轉向的魚蝦。小伙伴們摞起袖子抓魚,笑聲喊聲震蕩著山谷,水潭里激起了一圈圈漣漪。</p><p> 說到游泳,剛開始的時候,幾個發小瞞住大人偷偷跑到小溪里學游泳。剛開始,我是不會的,總是在淺水的地方,躲在遠處看著其他發小們在深水區撲騰撲騰的蛙泳,打水仗。后來,羨慕發小們游泳本領,我就大膽嘗試,不知嗆了幾回水,才慢慢學會了在深水區仰浮或像小鴨子一樣潛到水里。那種感覺真的很好,雖說自己一個人或坐或躺在雪白的浪花里,但不會感到孤單,總是嘴角上揚,臉上掛滿甜甜的微笑……</p><p> 夏夜,蛙聲如潮,蟬聲吟唱。有時,我們和大人舉著松明火到水田里摸螺叉泥鰍;有時,在庭院里追逐嬉戲,或聽大人們講水滸傳、三國演義故事;或坐在湛藍的夜空下看月亮、數星星……</p><p> 讀小學時,是一個歲月青澀、樸實無華的年代。記得1970年的冬天特別冷。氣溫驟降,天寒地凍。有一天,大雪飄飄。我一起床映入眼簾的是,門堂里鋪上足有30公分厚厚的白雪,樹上掛滿了一串串長長的冰條兒。這景致,好美啊!雪還在不停地下著。地上河里山上全白了,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我大叫了一聲“大家快來打雪仗啊”!聽到吆喝,小伙伴們一骨碌跑到門堂里來了。打雪仗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幾個小伙伴拿來鏟子堆起雪人,用兩個黑不溜秋的木炭插進雪人的頭部當眼睛。我們圍在一起笑著跳著,歡快的叫聲把樹上的積雪抖落下來。這時雪花如同身著白裙的舞女,婆娑起舞;她更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撫著我們發熱的臉龐,化成滴滴水珠,滴到眉毛、流進脖子里……</p><p> 那一年小學剛畢業,我趁著暑假在生產隊干點活,一邊等待初中錄取通知書,一邊掙些工分貼補家用。生產隊隊長分配我們的農活是到稻田里割稻和給夏季稻拔草上肥(搶收搶種簡稱“雙搶”)。鋤田、插秧、割稻、放牛、挖冬筍等各種農活,我們小小年紀幾乎樣樣都會。那時,八、九歲的孩子快要賺滿工分(當時1工分約合人民幣0.6元至0.9元。男勞力一天勞動成果滿分是10分或12工分),差不多能夠養活自己。</p><p> 割稻的時候,幾個發小一字排開進行割稻比賽,我們人小但割稻速度卻比大人們更快,然后把割完的水稻拿到打谷機前脫谷。我和堂弟祚頂(現在在國家水利部工作擔任正廳級領導)同在一個生產隊,一個夏天下來,我們揮汗如雨,在金黃色的稻田里抱著稻穗穿梭奔跑,竟然把厚厚的長袖磨破了(小時候沒見過穿短袖的)。</p><p> 中間休息的時候,是一段快樂難忘的時光。有一個上山下鄉知識青年叫阿娜的,她身材苗條,臉蛋俊俏,擅長唱歌,歌聲悠揚動聽,音域寬廣甜美。于是,我們迫切請她教我們唱歌,歌詞好像忘了,歌聲震撼著我們,疲勞不辭而別,稻田邊樹上的鳥兒似乎也在側耳傾聽。我們完全陶醉在美妙的音樂世界里。當年阿娜老師(那時候她在陽星小學代課,教授音樂、美術等課程)嫵媚的容貌、唱歌的姿勢和柔美聲音,至今還驚艷地留在記憶里。</p><p> 到了下午,頭頂上、背上,火辣辣的太陽烤著。腳底下,發燙的稻田水“煮”著。要是你覺得腿上癢癢的,那肯定是有螞蟥叮上你的腿了。大人們用水煙筒的過濾水把螞蟥驅或用小木棒扒下來,殷紅的血就順著大腿淌下去了。這時候,我們才真切體會到農民那種“臉朝黃土背朝天,一身汗水一身泥”的艱辛與勞碌。</p><p> 兒童少年的時光,在微波粼粼的小河里擊浪放歌;在彎曲綿長的山路上穿梭跳躍;在青山水田之間摸爬滾打。我們追尋心中的夢想與愿景,追求心靈的憧憬與渴望,砥礪前行,一路成長,是多么溫馨、曼妙……</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求學之路</b></p><p> 山路彎彎,歲月悠悠。記得少年時代,村里幾個年齡相仿的小伙伴們周六、周日上午都要參加生產隊勞動。周日下午要走山路步行到尤溪三中(現更名為湯川中學)求學。那時候,農村家庭孩子多、收入少,生活普遍窘迫困頓,父母每周給我們0.50元零花錢(有的更少,或0.40元或0.30元,甚至沒有),有的同學還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我們挑著一小袋大米和自制的一包糟菜或一壇咸菜、幾個芋頭,行走在山間小路上。大王坪至赤墓那段山路林密山高,路陡坡急難攀。有時候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虎嘯,心中顫慄不安,但想到老一輩人走山路斗劫匪的故事,心里就不再那么恐懼,于是幾個小伙伴跌倒了又爬起來,相互攙扶,互相鼓勵。等到暮色降臨,我們終于來到湯川街道小吃店吃一碗粉干面(價錢:二兩糧票和七分錢)就足夠填飽肚子,然后急急忙忙到學校參加晚自習。</p><p> 我家住在河對岸,上下學要過河。河中間鋪上一根獨木橋接通南北兩岸。遇到夏季雨汛山洪暴發的時候,獨木橋經常被洪水沖走。有一天,大雨傾盆,水位瘋長,滾滾洪流裹挾著斷木、垃圾“轟隆隆”呼嘯而去。我和小伙伴放晚學往家趕,剛走到獨木橋橋頭,就見湍急的水流敲打著窄窄的獨木橋,咆哮的河水快要漫過橋面。小伙伴們提心吊膽魚貫而過。當珠英同學顫巍巍地剛走到木橋中間,就被巨浪卷進怒濤里,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這事恰巧被對岸接孩子的大人們看到。阿選叔(珠英爸爸)迅速沖到下游一個水潭,躍進渾濁的巨浪里;祚標哥沿岸順流而下,箭步飛奔到古厝潭邊灘頭,順手抄起河邊的一根竹竿,跳進險灘急流中立定腳跟;其他幾個大人也立即聚攏到古厝潭灘頭,展開救援。在大伙協助下,阿選叔和祚標哥在古厝灘頭,奮力將鼻青臉腫的珠英拽回岸上。阿選叔就地擠壓珠英肚子中圓鼓鼓的腹水。不一會兒,珠英同學才醒過來。大伙兒松了一口氣,驚心動魄的瞬間終于挽救了一條鮮活的生命。</p><p> 如今,兒時居住的仁厝前已破敗凋零,小溪里難見游泳戲水的小伙伴影子。外遷外出的人多了,整個村莊僅有五、六十個的老人在看護、陪伴著孤獨而寂寞的老屋。我不知道未來的鄉村是什么樣的顏容與情緣。但身處他鄉,我的心依舊在故鄉的山路上行走。回望艱辛來路,收獲希望和美好,寧靜與安詳!</p><p> 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山依然是那座山,溪還是那條溪。但鄉間的羊腸小道卻變成了寬闊平坦的水泥路,新建的x732湯川至洋中的公路穿村而過。現代交通工具便捷往來,四通八達。從此,山路不再滑,汗水不再淌,溫飽不用愁。寂靜的山村從此融入了現代韻味。</p><p> 天命之年,光陰飛逝。美麗而多情的鄉土啊,總是穿過斑駁歲月如影隨形溫潤著我的心田。咀嚼時光,山鄉巨變,宛如我成長的文化苦旅。從十年寒窗求學苦讀之路,到即將四十載不平履職之途,行色匆匆,感慨萬千。</p><p> 呵,鬢已衰,情未了!往事如煙,悠思難忘。山路彌漫著摯愛;小河蕩漾著歌聲;稻田洋溢著歡笑。俯仰天地間,觸目俱浩浩!</p><p> 注:①文中的”“大人們”:指我們小時候對年長一輩人的稱呼。</p><p>②大隊、生產隊相當于現在的村部或行政村、村民小組或自然村。</p><p>(本文作者林祚建,字凌云,中學高級教師,現供職于縣政府教育督導室)</p><p> 2020年6月18日于尤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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