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擺攤的女孩

青兒

故事中的女孩名叫宗琴琴，家住隴南市武都區江南街道辦趙壩村。她的攤點在江南小學50米處，起了個夫家的名字一一一“江南任老二”面皮。 清晨，擺攤的女孩 青兒 眼下最熱鬧的詞，可能就是“練攤兒”，“夜經濟”了吧！ 如果你感覺人生太難，就去深夜或凌晨的路邊地攤逛一逛。因為那里有生活殘酷的真相，也蘊藏著生命里最溫暖的那束光。 曾經，熱鬧非凡的地攤，走出了不少當今的大佬。同樣，霓虹閃爍的背后隱藏了許多人的艱難和心酸。 “地攤經濟"召回來的，不僅僅是人間煙火，更是許多中底層人群的夢想和希望。 我認識一個90后女孩兒，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小她兩歲的老公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婆婆和媽媽因各自的家事，也幫不上什么忙，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經營著一家早點攤。 　　面皮和米皮，是武都傳統小吃，因為它成本小，門檻低，技術含量不高，是小買賣者的首選。 女孩每天凌晨三點多起床，開始準備當天的營生一一蒸面皮。 和面洗面蒸面，剝蒜煮醋燙辣椒，大概到五點多就要全部結束，然后她從家里把“攤”用電動車，拉到離家不遠的學校門前，開始一天的希望。 兩個孩子，大的是個男孩，七歲多，他到點會自己起床，然后吃完母親為他準備的早餐，再獨自走去上學。為了不耽擱他的學習，中午他是在老師家小飯桌吃飯，這樣老師可以輔導他作業。 小的是女孩兒，不到四歲，在母親早餐攤擺完之前，她醒來之后都會乖乖的躺在床上，或自己在床上玩耍，也不哭鬧，有時候鄰居會過去關照她一下。 　　女孩手藝不錯。面皮精道柔軟，調料水清淡爽口，特別是辣椒，燙的很香，辣度適中，味道不亞于武都的一些老字號，確實挺好吃的。 女孩大概九點左右就能收攤回家，之后她會給小女孩穿衣洗臉，照顧她吃早飯。然后是常規的家務勞動及明天買賣的一些準備工作。 她說兩個孩子都知道她辛苦，很是乖巧。 女孩曾給我看過一篇他兒子寫的作文，真是五味雜陳。全文如下： “我長大以后要做科學家，因為科學家可以發明很多的東西，解決我們生活中所遇到的困難，我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我想發明一臺機器人幫媽媽干活，因為媽媽平時干活太累了，媽媽每天半夜起來就要蒸米皮。我要發明的機器人，可以代替媽媽去干活，這樣媽媽就不會太勞累了。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休息了。 ……”。 是啊，窮人家的孩子醒事早！ 　　我認識這個女孩兒的時候，她大概二十歲出頭，是一家美容院的技師，由于工作認真，技藝嫻熟，大家都愿意找她來做。 記得她挺著七八個月的大肚子，給顧客做美容。坐完月子不到十天，就又回來上班。她總說：農村人沒那么嬌貴，身體結實著呢！ 我曾經問過她：這么小的年紀，怎么就會結婚呢？她說：當時因為家里窮又青春叛逆，想著成家了，就會過上幸福的日子。誰知婚后日子比娘家更艱難，肩上的擔子比娘家更重了。 這幾年小兩口經過艱苦努力，在自家的宅基地上蓋起了二層小樓。一樓自己居住，二樓招了兩家房客，也有不錯的收入。 女孩為了白天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孩子，她放棄美容院的舒適工作，選擇自主創業，而且是比較辛苦的清晨擺攤營生。 和女孩交往有十多年了，有時候給她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她也很是感激。有空了就會帶著孩子或自己蒸的面皮來我家玩耍，順帶幫我做點家務活，有時還會重操技藝，給我做做身體。 　　我也常問她，這么辛苦，一天睡四五個小時，累不累？她總是樂呵呵的說：年輕，隨便在哪里迷糊幾分鐘就恢復體力了，不覺得累，想著以后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也顧不上累。 她常常說，困苦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們之間的一些談話：只有勤奮，勤快，才能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既然命運沒有給你優越的先天條件，那么你就要靠后天的加倍努力去實現。我們年輕的時候，生活也是很艱難，努力到一定的時候，你會過上好日子的。 她說這些話一直激勵著她努力地奔跑，努力地奮斗。為了孩子，也為了全家人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 突然想起，我在她這年齡的時候住著學校的一間平房，旁邊有個公廁，夏天是臭氣熏天，滿屋都是廁所的味道啊！ 　　也許，上天從來就不公平！當你降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你的人生軌跡。至少在你成人之前是這樣。 除非你不信命！ 大千世界，含著金鑰匙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人必須靠自己辛勤的勞動，努力去耕耘，才能改變命運。 真實的生活，從不顧及人們的喜好。努力拼搏的人生才能豐盈，那些盡心盡力活著的生命，平凡且偉大著。 相信女孩，不久的將來定會過上她想象中的美好日子，因為她正在人生的路上奮力拼搏！ 奔涌吧，年輕的女孩！ 二0二0年六月十日 攤點起了個夫家的名字一一一“江南任老二”面皮。 無論什么時候，琴琴總是樂呵呵的！ 等待母親工作的小女兒。 一天的營生結束，點點掙了多少錢。 　　作者簡介：筆名青兒，性別自封美女，年齡定格三十八，籍貫陜西銅川，成長地甘肅隴南，職業教育工作者，高級講師，喜好養花種草，村野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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