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歲月十七年軍旅記憶

石鏡娃

當兵是一個人一生的驕傲，軍旅歷程是曾經當過兵的人一生中最值得留戀和回憶的往事。今年十月份，入伍時所在連隊準備在湖北襄陽舉行戰友聯誼活動。襄陽是我入伍的第一站，也是所在部隊的組建地。由此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曾經的軍營，曾經的軍旅歷程，想起了那激情燃燒的歲月。也萌生了將自已的軍旅經歷記錄下來的沖動，不為別的，只為留下自己的軍旅生活的美好時光，給歲月留下一點印記，讓孩子們了解父輩的艱辛，分享父輩的快樂。也獻給我的首長和戰友們，感謝成長路上有你們的關愛，望勾起你們的美好回憶。由于水平有限，加上時間久遠，只能把一些模糊的記憶，記流水帳式的記錄下來，難免會出現一些差錯，敬請戰友們給以指正。 一一題記 〈一〉 一九六八年三月三十日，是我當兵離開家鄉的日子。當天早上，我高興的換上嶄新的綠軍裝，在家里告別了母親和姐妹、弟弟們及其他親人。在父親的陪同下，時隔三年，再次走進我的母校漳浦第三中學。剛進學校，首先碰到我父親單位舊鎮航運公司管理員黃章，我們村里人都尊稱他“章伯"，也送他兒子黃良榮來當兵。在學校里，與我縣沿海片區的新兵在這里集合。帶著親人的囑托，懷著參軍報國的自豪和對軍旅生活的美好憧憬開始我的軍旅行程。 □這是我離開家鄉前一天晚上，姐姐送給我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父母及家人的囑托和希望。 在學校門口的公路上，早已停著長長的公共汽車車隊，車上掛著"一人參軍、全家光榮"，“保衛祖國、志在四方"等標語。我們生產大隊一起參軍的有陳達民、陳煥壽、陳宗陸、曾烏面和我五人。在有關部門和鄉親們的歡送下，一起乘汽車到漳州火車站乘坐火車。隨著火車汽笛聲拉響，咣當、咣當、咣咣當，鐵軌間隙與列車輪子摩擦形成的有節奏的韻律不斷加快，列車加速向前奔馳。我們那個年代，當兵入伍都是乘坐悶罐火車到部隊的。現在隨著國家經濟的發展，新兵入伍，老兵退伍已是乘坐綠皮火車，動車或飛機。悶罐車就是拉貨用的貨車，車廂里沒有座椅，沒有燈，沒有水，也沒有衛生間。就如同一個長方形的鐵皮罐子，留有多個大約一尺多見方的小方口，起著窗戶的功能，中間留車門，車門與車廂之間用鐵鏈栓著。車廂的地面鋪著稻草，大家打開自已的背包就成了睡鋪，吃飯、喝水都是由沿途軍供站提供。經過幾個晝夜的顛簸終于在四月三日到達湖北襄樊火車站。再乘軍用卡車來到部隊駐地襄陽宏偉機械廠。我們福建兵是我們部隊當年最晚到達部隊的一批新兵。 □網絡圖片悶罐火車 到部隊后得知，我們部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工程兵第十三團，代號中國人民解放軍2916部隊。六十年代，毛主席號召"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為加強我國國防防御能力，中央軍委決定擴大空軍國防建設隊伍。其中將原空軍工程兵第六團一分為二，一部分保持原編制，另一部分重新組建空軍工程兵第十三團。 我們漳浦縣的同鄉戰友有我以及葉小販、林永仁、鄭福雪、洪炳茂、洪水代、蔡通保、林春慶、林鎮順、劉鼎底、邱和瑞、盧敬淵共十二人一起分配到二營四連。葉小販和我分配在一排一班，班長明國南是六四年入伍的湖北天門兵，付班長是六五年入伍的湖南邵陽兵，還有一位六五年湖南邵陽入伍的老兵李陽林，其余都是六八年入伍的新兵。 四月六日，部隊舉行授毛主席紀念章、毛主席著作選讀和紅領章、紅帽徽大會。從這一刻起，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意味著我已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解放軍戰士。 □這是入伍后第一次照像，是和同生產大隊的陳達民（中）和陳煥壽（左）一起到照像館，個人分別照了軍裝照，三個人著便裝合影。他們二人分配在二營五連，陳達民后調武漢空后直屬倉庫。 入伍第一年，新兵的津貼每月六元，主要用于購買牙膏、肥皂等生活必需品。義務兵寄信是不用貼郵票的，交給連隊統一蓋個三角郵戳就可以寄出去。由于部隊是執行國防施工任務，出于保密需要，寄信地址用信箱代表。當時我們四連使用的是湖北省襄樊市220信箱302分箱。 部隊是新組建的，絕大部分是新兵，沒有新兵連訓練的程序。新兵直接編入連隊開展軍事訓練，軍訓是很苦的，訓練場是單調和枯燥的。整天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正步走、跑步等基本動作訓練。特別是練正步走分解動作，腳踢出去停在那里不動，很多人時間久了堅持不了，特別是在太陽底下，常有人暈倒。一天訓練下來，腿硬梆梆的，抬都抬不起。訓練雖然又苦又累，但煅練了毅力，養成遵守紀律和服從命令聽指揮的習慣。經過短期訓練，初步完成從一個普通老百姓到軍人的轉變。 部隊于四月二十二日在宏偉機械廠大禮堂舉行全團指戰員大會，會上宣讀中央軍委關于組建空軍工程兵第十三團的命令。宣布上級機關關于團領導及團機關、營連等各級領導任職的命令。五一前夕，部隊還組織全團指戰員于四月三十日徒步行軍十余公里，前往隆中參觀學習。五一放假，連隊殺了一頭大豬。聽老兵講，豬是從六團老連隊分過來的，大小分來一二十頭。當天做了很多好吃的，和戰友們圍在一起第一次學習包水餃。 　　□一九六九年河南魯山 五一過后，部隊進行轉場動員和準備，五月十日，全團乘軍用專列離開襄樊，經武漢北上，專列也是由悶罐車廂組成的，于十二日到達河南寶豐站。下火車后，徒步行軍二十多公里到達部隊新的駐地魯山縣的魯山坡。我們四連安排住在核桃園村，先遣組已在村里的一塊空地上搭建了臨時簡易伙房，沒有食堂，吃飯時一個班分一盆菜，找個空地或樹陰下，大家蹲著圍在一起吃。我們一班一起住在一戶老鄉家里，三間土墻的茅草房帶小院子，院子里記得栽有棗樹，房間沒有窗戶，里面黑呼呼的，人就住兩邊的房間，打地鋪，中間的廳堂作為學習活動的場所，那時候的農村還沒有電，只能靠煤油燈和蠟燭來照明。 由于魯山坡這里地質不適合國防施工，部隊只能暫時在這里學習、訓練。在這里我度過了入伍后的第一個“八一"建軍節。過節那天，連隊又殺了一頭大豬改善生活，還從外地拉了一大車西瓜回來，每人分十斤，按班統一領回。我們這些新兵基本上都來自農村，挺能吃的，西瓜剛領回來，一口氣就消滅了一大半。 □一九六九年與陳煥壽在河南魯山 建軍節過后，部隊又開始準備轉場。于八月六日又是徒步行軍十多公里，來到魯山縣的袁寨公社，四連安排住在袁寨西面的陳樓村，我們一班就安排住在村南邊一戶老鄉家里。 安頓完之后，部隊馬上進入施工，首先進行修路等三通一平工程，接著修建部隊臨時住房。臨時住房很筒陋，用紅磚砌的柱子，上面放上木頭三角架，再用檁條連接起來，檁條上披上高梁簿子（用高梁桿編織而成）抹上泥巴后蓋上瓦片，屋墻用竹片夾著高梁簿子抹上黃泥巴，再抹上一層白石灰，這樣房子就建成了。屋里用木頭釘起雙層鋪，上下各二人睡一起，一個排住在一個大房間里，住在里面冬冷夏熱。入冬后，每個排里砌兩個煤爐，在爐子上放上大鐵桶燒水，既解決了取暖，也解決早晚有熱水洗漱。煤爐燒的不是百姓家里生活用的蜂窩煤，而是燒的散煤，晚上封爐子常會封死，這樣夜里就會凍得直哆嗦，把棉大衣、棉衣褲都蓋上去也解決不了寒冷，早上起床也沒有熱水洗漱。 生活條件也很差，部隊所處的許昌地區，平頂山市主產小麥（當時魯山縣歸許昌地區管轄，八三年九月后劃歸平頂山市），大米都是靠外地調來的，且都是比較陳舊的米，吃慣了新鮮米的南方農村人很不適應。蔬菜也很缺少，到了國慶前后，地里什么青菜也看不到，只有大白菜和白蘿卜，連隊就開始挖地窖儲存大白菜和白蘿卜過冬，整個冬天就是今天炒白菜，明天炒蘿卜，后天白菜蘿卜一起炒。或是今天炒蘿卜絲，明天炒蘿卜片，整個冬天吃來吃去主要就這兩個菜。在繁重的戰備施工之余，開始開荒種菜，增加養豬，來不斷改善連隊生活。 每周能看一次電影，全團集中在大操場上觀看。冬天室外溫度很低，頭上戴著棉帽，身上穿著棉衣棉褲，還有棉大衣，腳上穿著大頭棉鞋，腳還是凍得受不了，看一場電影經常要停幾次，全體起立，原地踏步走，即使這樣，腳還是凍傷了。 　　□一九七0年河南魯山 〈二〉 我們部隊首先擔負的是河南省八六八二工程，住進臨時營房后，馬上進行洞庫施工。我們挖的洞較大，要先打若干條導洞，再將各條導洞打通連接起來進行鋼筋混凝土被復，后再清理核心臺。施工實行四班三倒，每班八小時。我所在的班負責出碴，就是將爆破下來的石頭人工裝到礦斗車上，洞里鋪有輕軌，通過輕軌將礦斗車上的石頭人工推到洞外倒掉。 □ 網絡圖片 爆破之前首先要打炮眼，每個施工截面要打十幾到二三十個炮眼，有的要打二米多深，高的炮眼風鉆要支架支著打，還要幾個人在邊上扶著，中間位置直接抱著風鉆打，為了爆破取得好的效果，打下面一排的炮眼時，常要跪著打，在風鉆的激烈震動下，許多風鉆手把棉褲都跪破了，膝蓋都磨出血來仍輕傷不下火線，繼續戰斗。為趕時間，趕進度，打風鉆常常偷偷打干眼，這樣洞里粉塵非常大，對指戰員的健康影響很大。為降低洞內粉塵，最大限度保護指戰員的身體健康，上級不準打干眼，要求邊打風鉆要邊注水，這樣每班下來，渾身是水，連棉衣棉褲都濕透，又是水又是汗又是粉塵交織在一起。 為了趕進度，負責出碴的在爆破過后很快就要進洞，雖然有鼓風機往外排氣，但洞內仍然火藥味濃厚，粉塵濃度也很大。碎石頭可以用鐵鍬鏟，但大一些的要用手搬上礦斗車，有的甚至要幾個人一起抬。一個班下來不僅汗流夾背，手臂也疼，腰也直不起來，渾身都散了架。稍不注意，劃破手腳，碰得身上、手腳到處流血都是家常事。在高強度的戰備施工之外，除在班施工人員，每天早上還要堅持出早操，白天還要堅持軍事訓練，還要種菜、養豬搞農付業生產。但工程兵緊張超強的體力勞動煅練了每個指戰員吃苦耐勞的意志。 □ 網絡圖片 后來又先后完成了河南省八六八二之二工程和湖北省八一八五工程等主要工程。工程兵部隊施工中的苦與累，艱辛和危險，我們都不曾向父母，向親人，向祖國訴說，都默默的堅強地承擔。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天起，就意味著要為國奉獻，隨時準備做出犧牲。雖然我們沒有經歷戰火紛飛的戰場，但在國防施工的戰場上，也有汗與血的交織，也有流血與犧牲，也經歷過生死離別的考驗。在洞庫施工中，各種因素很復雜，爆破中時常會產生啞炮，必須及時排除，稍不注意，就可能發生復爆，嚴重威脅著每個指戰員的人身安全。遇到地質較差地段，常會發生塌方。當時的防護設施很差，只用松元木搭成一排架子作支撐，只能起到阻擋零星落石的作用，但在塌方情況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也常造成傷亡。啞炮、塌方等在施工場上就象躲在暗處的敵人，隨時都可能向你扔炸彈、打暗槍。那怕從那里飛來一顆抓釘，一粒石子，一塊模板都能致人傷亡。記得有一天擔負爆破任務的一位戰友把沒用完的一枚雷管拿在手上往洞外走，在堆喳場被石頭拌了一跤，手著地的瞬間雷管發生爆炸把一只手的半個手掌炸沒了。 在那復雜艱苦的環境中施工稍有不慎，就可能陰陽兩隔。在我們部隊我同縣同時入伍的戰友中就有二人在施工中受傷致殘，還有二人犧牲在國防施工現場。我入伍所在的四連也有一位七六年入伍的四川廣安兵和一位七七年入伍的福建龍海兵也先后犧牲在國防施工現場。他們為了我國的國防事業獻出了自己年青的寶貴生命，由于是國防施工，他們的英雄壯舉，他們的獻身精神對外沒有宣傳，沒有報道，他們默默的長眠在中原大地，但他們也是時代英雄。那時他們才十八九歲啊，正是一朵朵剛剛綻放的花，卻永遠被殘酷定格在最美好的年華。由于路途遙遠等各種原因，他們的親人有的甚至沒能見他們最后一面，也沒能為他們送行。只有戰友們含著淚水為他們擦拭身體，換上嶄新的軍裝，再最后送他們一程。而我們工程兵指戰員送完朝夕相處的戰友，擦干眼淚，又義無反顧地逆行而上，走向施工戰場，繼續戰斗。 □ 網絡圖片 〈三〉 時間回到六八年十二月，一天吃過晚飯，班長叫我出去說要和我談心。到外面找個地方坐下后，班長就對我說：“八月份，團里要從我們連隊調二人到團測量隊，連里研究讓你和金增植去，但由于我提出不同意見，才換林福周同金增植一起去”。班長接著說，金增植當兵前做過測量工作，你們兩個人又同一個班，又是我們班稍有文化的，如果你們兩人同時調走，對班里工作有很大影響。班長他們那批兵是連隊的骨干力量，之前他們有探討明年老兵退伍后要安排我當文書。聽班長這么一講，我才想起前不久連隊文書曾經對我說過這里的工作今后由你來做。也記起金增植和林福周調走后，付班長和老兵李陽林都曾對我說過此事，但那時剛入伍沒多久，沒當回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凈。班長接著又告訴我，現在團里又要從連隊調一人到司令部機電股，連里決定讓我去。班長說他馬上就要退伍了，鼓勵我到機關后好好學習、努力工作。說完就送給我一本毛主席語錄和他的一張照片給我作紀念，也不記得過后是否有回送東西給班長作紀念。五十多年了，挺想念，我二0一四年開始用微信，加入了多個戰友微信群，通過微信群和其他渠道多方打聽老班長的消息，但到目前都沒有訊息。 　　□ 班長明國南 □ 付班長 □這是老兵李陽林后來贈送的筆記本。 第二天我就離開四連來到司令部機電股報到。機電股負責部隊工程施工所需工程機械、設備的調配，機械配件的采購供應，工程施工所需供電工程及永久供電工程的設計及施工指導，供電設備及器材的調配、采購供應。 剛到機電股時，股長常勝山，山西米脂人，解放前入伍的老同志，有兩位六四年入伍的湖北老兵汪祖發和汪傳棟，又從地方借用了三位供電工程的專業人才。有一位是從河南省七建公司來的電工老師傅候希仁，候師傅是剛從非州馬里國完成援外任務回國的。還有鄭州電業局的姚廣武、陳忠欣兩位技術員，他們兩位是搞供電設計、施工的。常股長大約七0年年中轉業到武漢工作，劉永福接任股長，李振中到機電股當技術員，老兵汪祖發也提干當了技術員，從院校分配來何國恩、唐鐵生兩位穿軍裝大學畢業生當技術員，負責電氣設計施工。 我是一個剛從農村走出來的新兵，在家時沒出過遠門，更沒見過什么世面。來到機電股，一切都是新的，都要從零起步。但是我很幸運，這里的老領導，老兵，老師傅對我疼愛有加。他們對我從思想上、業務上、生活上都非常關心愛護，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和支持。汪祖發、汪傳棟兩位老兵亳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業務知識、業務經驗傳授給我，使我很快熟悉、擔起工作。候師傅技術很過硬，工作起來認真負責，一絲不茍，而且為人忠厚，這些對我的人生道路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而常股長、劉股長和團領導對我政治上的關愛也讓我永生難忘。 □一九七O年在河南魯山 一九七0年春節過后，我收到了一封長長的家書，信是由大姐寫的。來信說，春節前部隊警衛排黃排長來到我們家鄉，首先到我父親單位航運公司，又到我們生產大隊了解我的家庭情況，也到我家里看望我父母并同他們座談。晚上就住在我們那里的守備部隊集訓隊，向集訓隊周隊長了解交談了一個晚上，周隊長是我們團衛生隊周炳炎醫生的父親。集訓隊和航運公司都在我們村子邊上。黃排長告訴周隊長，說我在部隊學習認真，工作踏實肯干，表現很出色。團首長和司令部、機電股的領導都很關心，準備發展入黨、提干。但前不久團首長收到我們家鄉的一封舉報信，信中說我父親是一名共產黨員，因二年沒交黨費受到黨內處分。調查中，航運公司領導告訴黃排長，當時公司里只有四名共產黨員，都是公司的領導，而我父親是個普通的職工，在船上當管理，工作認真負責，任勞任怨，年年被評為先進職工，積極分子，從沒有受過任何處分。并向部隊提供了証明材料。生產大隊也向部隊出具了証明。 看了家書，心情非常復雜，五味雜陳久久不能平靜。我們年輕輕的，響應國家召喚應征入伍，帶著滿腔熱血，帶著一顆純潔的心，為保家衛國來部隊貢獻自己的青春，這些人究竟是何目的。思想上一時想不通，就找常股長匯報想法，常股長跟我談了很多，最后安慰我，黃排長回來后，已向司令部首長和團首長作了詳細的匯報，首長們聽了匯報，看了地方的證明材料，說事情很清楚了，這就是封典型的誣告信。常股長還說，首長們對你是關心愛護負責任的，不是簡單發封調查函，而是專門派干部去調查，不要有思想包袱，不要有其他想法，要安心學習，努力工作。我姐姐、姐夫也分別來信，姐夫當時是部隊連級干部，要我放下包袱，相信部隊領導。在永安縣武裝部當領導的表叔黃鳳金知道我的情況后，也專門寫信鼓勵我。還有我的叔叔，他也是一名共產黨員，在基層供銷社當主任。他來信告訴我，我們家解放前很窮，我奶奶生了六個兒子，但因家境貧窮，有病看不起，病死了四個，只剩下我父親和叔叔兩人。為了躲避國民黨抓狀丁，叔叔去給他的舅舅當兒子，而奶奶于一九四四年就早早過世，爺爺也于剛解放不久的五0年離開了我們。幸虧有了共產黨解放了全中國，解放后，我父親到了航運公司，叔叔到供銷社，兄弟倆都有了工作，我們家的日子一天天好過起來。希望我記住共產黨的恩，相信部隊黨組織，在部隊好好工作。也相信害人者會永遠受到良心的遣責，不得安寧。有了部隊首長的信任，家里親人的支持和鼓勵，我解除了思想顧慮，重新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一九七0年九月司令部黨支部通過了我的入黨申請，我的入黨介紹人是劉永福、李振中兩位老黨員。十月二十六日經上級黨委批準，我正式成為一名中國共產黨黨員。與我同時入黨的還有司令部工程股的同鄉戰友李治平。 □二0一九年十月到四川廣安參加四連戰友聚會之機，前往四川眉山市丹棱縣拜訪我的入黨介紹人，我的老領導，機電股股長劉永福。 □一九七0年在魯山。照相也要讀毛主席著作，那個年代獨有的一景。 一九七0年十日二十一日至十一日八日，團里舉辦了一期班長管理教育學習班。領導決定讓我去參加學習。學習班由時任團參謀長劉樹昌親自負責，從馮付政的學習動員開始，學習如何培養作風、如何當好班長，學習《內務條令》、《紀律條令》，學習毛主席的《實踐論》、《予盾論》。對如何當好班長進行了認真的討論和經驗交流，齊立順付團長也到學習班講課，傳授經驗。 十月二十六日，星期一。這天也是我經上級黨委批準，正式成為一名中國共產黨黨員的好日子。吃過晚飯后，學員們按正常的安排自由活動，有的在宿舍里學習，有的在外面的操場上進行各種活動。約八時左右，從團部來的路上開來北京吉普車，到操場停下后，從車上下來團參謀長劉樹昌，還有軍務股的領導和參謀。立即吹哨讓全體學員緊急集合，集合后，劉參謀長嚴肅的說："接魯山縣革命委員敵情通報，一股國民黨潛伏特務今晚準備在部隊駐地附近的XX村搞破壞，請求部隊派兵前去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劉參謀長接著又說：“團首長經研究，命令班長學習班的全體學員來執行這次緊急任務，這是團首長對我們學習班的全體學員的信任和考驗”，并進行了簡要的動員。接著軍務股的領導布置執行任務的具體要求和注意事項，布置完后從小車后備箱里搬下好幾箱手榴彈和子彈。大家背著被包和槍，扛著手榴彈和子彈，全副武裝，劉參謀長和軍務股的領導在前面帶路，開始急行軍。 □一九七O年與陳煥壽在河南魯山 當時學習班住地是條山溝，從住地出發往西南方向走山路，一人緊跟一人，一腳深一腳淺的摸黑前進。路上大家都屏住呼吸，誰都不敢說話，聲怕不注意摔倒或碰撞弄出聲音來，暴露部隊目標。經過大約一個半小時的山路行軍，順利來到一個村莊，地方的同志把我們帶到一棟簡陋的房子里，參謀長和軍務股的領導說要去與地方的同志交流情況，研判敵情。叫大家就地待命，布置警戒崗哨及流動哨，崗哨和流動哨都帶著手榴彈，子彈都上了膛（關上保險）。大約過了半小時，參謀長和軍務股的領導回來通知大家，暫時沒有發現敵人行動，先就地休息，地方的同志給搬來一些草，我們就地打開被包鋪在草上開始睡覺。同時在村里布置兩組巡邏哨加強警戒。當時大家躺著也睡不著覺，腦子里總是在想著今晚到底會發生什么情況，還要輪流放哨巡邏，也沒多少時間可睡。正當大家朦朦朧朧睡著時，又把大家叫起來，通知敵情解除，任務順利完成。于是大家趕緊打好被包，收拾好房間，背上被包，帶上武器彈藥按原路返回。回到學習班住地，天剛剛拂曉。 　　□一九七O年同李治平（前），洪開生（后）在河南魯山 在機電股時，人生第一次乘坐了飛機。當時八六八二工程的跑道項目基本竣工，上級派了一架安二型小型飛機來，聽說是來作適應性飛行，已經在這里飛了好幾天了。一天晚上吃完飯，股長通知說晚上去坐飛機，心里可高興了，很快來到跑道邊，看著飛機一次次的起飛降落，等了很久才上了飛機。飛機很小，一次才上十余人，飛機上沒有座椅，大家只能蹲著或站著，手找個地方抓住或互相牽著。因是夜間飛行，起飛后透過窗戶往外看，一片黑呼呼的，只能看到機場和部隊營區的燈光，遠處還能看到瀼河鄉和魯山縣城的燈光。飛機繞機場附近上空轉了一圈就下來，又換一批人上去。雖然時間很短，在飛機上也看不到什么，無法鳥瞰魯山大地的美麗景色，但這是人生第一次乘坐飛機，體會了一下翱翔天空的感受，已很滿足了。 　　□網絡圖片，安二型飛機。 □入伍前三年，在部隊首長和戰友們的關心愛護下，加上自身的努力，年年被評為五好戰士。 〈四〉 一九七一年元霄節剛過，股長找我談話，說去年團里上報六八年兵第一批提干的名單中就有我，上級機關沒有批準，第二批又上報，還是沒有批準。原因是我不是搞專業技術的，按規定必須當過班長才可以提干。團首長決定讓我去一機連當班長煅練，希望到連隊好好向基層學習，努力煅練自己。 二月十六日，我來到一機連，連里安排我在一排一班當班長。時任連長李安華，指導員林國文。一排長蔡長順是同年入伍的同鄉，他是團里六八年兵第一批提干的。當兵離開家鄉那天在集中點碰到的黃良榮就在一機連當衛生員，后調一營部當衛生員以后也提干當了軍醫。班里有六八年入伍的湖南兵文成陽、湖北建始兵張逢全，六九年入伍的河北易縣兵劉振河等老兵，也有七一年剛入伍的上海川沙兵陳新福、上海寶山兵湯振杰，廣東紫金兵曾越華等。 剛到連隊，連隊領導就特別交待，班里有一個今年入伍的上海城市兵叫陳新福，比較調皮，要注意教育引導。我在連隊期間，注意與陳新福戰友交朋友，對他能發揮城市兵的優點，開會、學習積極發言，給予表揚鼓勵，對他在生活上散慢一些，這也是部分城市兵的正常現象，給予引導。我在連隊短短幾個月，對我的工作還是很支持配合。 機械連是負責施工連隊的機械保障的，雖然沒有施工連隊的勞動強度大，但也是很苦很累的。象我在空壓機班，當時空壓機房有好多臺固定式大型空壓機，開機后噪音非常大，耳朵都震得嗡嗡響，說話都要大聲喊，開始很不適應。其他開鼓風機，振動器，水電工等都要進洞跟著施工連隊跑。工地上的生活還不如施工連隊，到了吃飯時間，施工連隊可以停下來一起吃飯。機械連隊上班的人分散在工地的各個角落，飯菜只送到空壓機房，各個崗位的人無法同時來就歺，到后面回來的往往要吃冷飯涼菜。有一次我在空壓機房上班，連隊是三排長張昌盛帶班，等他在洞里忙完來到空壓機房，其他人都吃過飯了，飯菜所剩無幾，而且都涼了。無奈，張排長是湖南人，問炊事員有沒有辣椒，還好，炊事員給留了小半碗辣椒面，張排長就用這小半碗辣椒面配冷飯來解決肚子的饑餓。由于長期的生活無規律，一頓饑一頓飽，一頓冷一頓熱，許多戰友都落下腸胃病，嚴重影響身體健康。 　　□一機連一班湖北建始戰友張逢全 　　□一九七O年與蔡正元（左一），李治平（左二），陳煥壽（右二）在河南魯山 〈五） 一九七一年七月中旬，團里六八年兵第四批提干命令下達。我被任命為后勤處財務股出納，首長談話說命令是依編制空缺下達，團首長經研究，不讓我到財務股上班，也不回機電股，材運股工作任務比較繁重，需要在業務上加強，決定讓我到材運股工作。司令部工程股的同鄉戰友李治平也同批提為技術員，留在工程股工作。 于是我結束了短短五個月的連隊生活，七日十四日離開一機連回到機關，來到材運股報到。當時材運股股長是史樹亭，是解放前入伍的山東老兵，付股長兩個，湯毅付股長也是山東人，解放初期入伍，劉興發付股長是四川人，大概是五七年左右入伍的，后轉業在武漢工作。還有付股長張開玉是七一年初從技術連提上來的，五月十二日就到內鄉去打前站，我到材運股報道時沒見到他，記憶中以為當時只有兩個付股長。材運股的干部戰士人較多，有些戰友已記不清當時已在股里，還是后來調進來的。 這時，八六八二工程接近尾聲。中央軍委已下達修建八六八二之二工程的命令，部隊陸續轉場到內鄉，我也于八月份來到內鄉。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背后的房子是材運股運輸調度室的辦公室兼宿舍。當時工程兵部隊的住房條件就是這么簡陋艱苦。我們材運股的辦公室兼宿舍就在路的下面，也是這樣的簡陋。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同材運股的部分戰友，還有小車班的個別戰友在一起。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同材運股和小車班的部分戰友在一起。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同股長史樹亭（中），付股長湯毅（左）在一起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同材運股河北易縣戰友張山在一起 □一九七三年元月在河南內鄉 離開魯山后，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去看看。后來這里建成航空博物館，機場停放退役的飛機，成了亞洲最大，僅次于美國的飛機墳場。 　　□ 網絡圖片 □ 網絡圖片 　　□ 網絡圖片 　　□網絡圖片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八日到湖北隨州，參加空軍工程兵第六總隊第四期教導隊，于六月九日結業，歷時三個月。系統的進行毛主席軍事思想教育；學習部分武器裝備的構造，性能知識；進行隊列，射擊訓練，實彈射擊；重點進行工程施工知識的學習，識圖用圖知識，穿孔爆破知識，實際裝填雷管炸藥進行爆破操作，砼作業，砼道面施工知識，木結構低水橋梁知識等。軍區空軍“三防"巡回教學組也來進行“防原子、防化學、防細菌"的三防教學。 在隨州學習期間，六月一日起部隊代號變動，我們團由二九一六部隊改為空字三七三部隊，六總隊由空字六五四部隊改為空字三四六部隊。 □一九七三年六月在湖北隨州 □部隊與內鄉縣大橋鄉南王營村的鄉親共同修建的軍民友誼塘 □網絡圖片。軍民友誼塘邊上的銀杏樹 一九七四年六月，武漢空軍后勤部在湖北黃陂舉辦工程財務訓練班，我和財務股的同志一起參加了這次集訓。從六月十四日到七月十一日，歷時一個月。主要學習軍隊基本建設單位財務管理辦法，工程施工預決算等工程財務知識。 □參加訓練班全體人員合影。 □一九七四年六月十二日在武漢長江大橋 □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三日與財務股李書華（右）、任志田（左）在武漢中山公園 一九七四年，空軍后勤部為召開年度工程修建會議，要求我團總結上報工程器材管理使用的經驗材料，作為空后工程修建會議的書面材料。接到通知后，團首長指示政治處周德成干事（六八年湖北建始兵）和我來完成這個任務。我們很快收集整理我們部隊在器材管理使用方面的經驗做法，形成書面材料上報空后修建部。在當年的工程修建會議上，受到了與會人員，特別是空后修建部器材處的肯定。 為加強空軍國防工程器材供應管理，空后修建部組織軍區空后修建處器材科和工程兵部隊有實踐經驗的器材管理人員，于一九七五年五月在濟南編寫《空軍國防工程器材供應管理制度》。空后修建部器材處董處長親臨濟南指導，劉香華助理負責編寫工作的具體領導。參加編寫工作的有蘭州空后修建處器材科的毛科長，武漢空后修建處器材科的李德新付科長，工程兵四總隊器材科科長，工程兵一團材運股股長，工程兵十三團派我參加。濟空后修建處器材科派一名助理員在濟空招待所負責我們的后勤保障。 □網絡圖片。濟南大明湖，黑虎泉，趵突泉，英雄山革命烈士紀念塔。 編寫工作按器材處劉香華助理事先準備的編寫提綱，大家討論確定后，每人負責一部分進行編寫。爾后集中逐條逐句進行討論，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形成了初稿。確定將初稿帶回部隊征求意見后再作修改定稿。 在濟南期間，在濟空后修建處器材科的安排下，我們利用周末參觀游覽了濟南的大明湖、黑虎泉、趵突泉、英雄山等名勝，還專程到曲阜，在駐濟寧空軍工程兵某部的安排下，游覽了孔府、孔廟和孔林。 □網絡圖片。曲阜孔府、孔廟、孔林。 一九七五年八月一日起，部隊代號由空字三七三部隊改成中國人民解放軍八七四八五部隊。 回到部隊后，與股里的領導、同事對《制度》反復進行討論，還到工地、連隊征求負責施工的干部、技術人員、材料管理人員的意見和建議。 九月初，參加編寫工作的原班人馬，帶著在部隊征求的意見和建議，來到北京集中。住到位于北京市東大橋十一號的北京空軍招待所，隔街與北京工人體育場相望。在這里，大家根據回部隊征求的意見和建議，結合空軍工程兵部隊長期施工中積累的實踐經驗，認真進行討論修改。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終于完滿完成《空軍國防工程器材供應管理制度》的修改定稿工作。九月二十九日離開北京回部隊，由于當年河南發生七五.八特大洪水，京廣鐵路河南境內漯河到信陽間多地中斷無法運行，給我創造了第一次乘坐民航客機的機會，從北京飛到武漢。 □一九七五年九月二十八日 □一九七五年九日二十八日同材運股四川開江戰友胡端勝。 這次到北京，是我第一次到北京，在這里，喜逢第三屆全國運動會在北京舉行，我們所住北空招待所對面的北京工人體育場就是運動會的比賽主場館，開幕式和閉幕式及田徑項目比賽都在這里舉行。雖然我們沒能買到開閉幕式的門票，但住在招待所里也能直接感受到全國體育盛會的熱鬧景象。器材處的領導們也給我們安排了在北京工人體育場，北京工人體育館，首都體育館，空軍體育館等多個主要比賽場館的多場比賽，讓我們有機會現場觀看高水平的全國體育比賽。還安排我們參觀了故宮，頤和園，八達嶺長城和十三陵等北京名勝。 □一九七六年春節與愛人在家鄉海邊 □一九七六年春節后在上海外灘。 □一九七六年三月一日到武漢，負責廣東，廣西，福建，湖南退伍老兵的中轉。我們團里同縣同年入伍的李木烹、鄭添才、陳章建、林松君、林國明當年一起退伍。三月四日在武漢長江大橋與他們合影留念。 〈六〉 一九七六年八月底，團干部股通知，武漢空后修建處援外科要借調我去幫助工作，是臨時性的，任務完成后回部隊。我當時提出能不能換別人去，干部股領導說團首長也不想讓我去，但這是武漢空后直接點名要的，沒辦法調換。我感到奇怪，怎么有可能直接點名要我呢？但干部股是這樣講的，只好移交一下具體工作，九月初來到武漢，到修建處援外科報道。 當年國家將對外經濟援助項目，援柬CC一31工程，交給武漢空軍，由武空后具體組織實施。援外科負責人員選派，設備器材的籌措等工作。援外科由修建處工程科付科長譚眧主持工作，負責工程技術、人員選派工作，修建處器材科付科長李德新負責設備器材籌措工作，還有陳學隆助理，負責出國人員選派工作，從工程兵六團借調柳瑛，從十三團借調我共五人組成。到這里后，我才明白團里講的是后勤點名要的。因李德新付科長七五年與我共同參加空軍后勤部修建部組織的編寫《空軍國防工程器材供應管理制度》的工作，認識了我，對我有所了解，是他提名要的。 到武漢沒幾天，九月九日偉大領袖毛主席逝世，后勤機關于九月十六日下午三時組織瞻仰偉大領袖毛主席一九六七年九月十八日視察大江南北來武漢時乘坐的午5一10151號北京吉普車。晚上到武昌，毛主席于一九二六年至一九二七年在武昌舉辦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瞻仰毛澤東同志舊居和農講所舊址。極其沉痛地哀悼偉大的領袖毛澤東主席的逝世，追思毛主席的偉大革命實踐，緬懷毛主席的豐功偉績。 在援外科，領導分工讓我主要負責援外物資、設備、器材的籌措工作。就是根據援外工程的施工計劃，物資器材的需求，綜合匯編物資器材計劃，報送空軍后勤部及對外經濟聯絡部。參加國家有關部委組織的援外出口物資訂貨分配會議。與援外倉庫聯絡，掌握合同到貨及往國外發運情況。同時協助做好出國人員的選拔，送出國人員到北京辦理相關出國手續等等。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十六日離開漢口，十八日到山東泰安，參加一九七七年全國農機產品預撥訂貨會議，住在位于泰山腳下的泰安地區招待所。一起參加訂貨會的有對外經濟聯絡部的姜兆燕、陸文園、王天剛、楊善元、盧奉宗等同志，空軍后勤部修建部的夏學忠助理。訂貨會議結束后，與對外經濟聯絡部和空后修建部的同志一起爬泰山。十二月四日離開泰安到北京。 一九七七年四月一日到十二日，到鄭州參加一九七七年第二次援外出口機電產品生產供應會議，住在位于鄭州市二七廣場的友誼賓館。 一九七七年十月十三日至廿四日，到長沙市參加一九七八年第一次援外出口機電產品生產供應會議，住麓山賓館，空后修建部單際禮助理一起參加。會議期間，十月二十一日，大會統一組織乘坐旅游車前往韶山，參觀毛澤東同志舊居和毛澤東同志舊居陳列館，緬懷毛主席的豐功偉績。第二天，與對外經濟聯絡部和空后修建部的參會人員前往長沙縣板倉參觀楊開慧烈士的故居。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八日至十七日到湖南岳陽參加全國農機產品分配訂貨會議，會上播放了中國農業代表團訪問美國，考察美國的農業機械化及其先進的農機配件供應和維修服務的內部影片。訂貨會結束后參觀了岳陽樓。 一九七八年九月八日至廿五日，到蘇州參加一機部內拖配件計劃排產會議。蘇州素有"園林之城"的美譽，在這里有機會游覽了中國"四大園林”的拙政園和留園，中國“四大羅漢堂”蘇州西園寺“五百羅漢堂"，以及虎丘等多處蘇州著名園林景點。 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三日到十六日，到廣西玉林參加全國農機產品分配訂貨會議。 □一九七七年元月底，在空軍后勤部，巧遇武漢空后司令部訓練科同鄉戰友陳舜齊參謀也到北京出差。三十日是星期天，兩人一起游覽了故宮，下面照片是由陳舜齊照的并拿回武漢親自沖洗的。 　　□故宮太和門 □故宮御花園千秋亭 □一九七八年七月中旬，在空軍后勤部再次與陳舜齊相遇。七月十六日是星期天，兩人相約游覽了頤和園和天安門廣場。下面這組照片也是陳舜齊照的，回武漢后，我跟著陳舜齊在暗室里學習沖洗膠片和洗印的照片。 □一九七八年，愛人和女兒到武漢部隊探親。在武漢長江大橋。 □女兒在武漢長江大橋。 □愛人和女兒在武漢中山公園。 □一九七八年同愛人、女兒一起到江西上饒市看望愛人的姑姑和姑父一家，在上饒同姑姑合影。 □一九七八年十月在武漢中山公園 一九七八年底越南搜羅柬埔寨的逃亡分子，拼湊了一個“柬埔寨救國民族團結陣線"的傀儡組織。十二月二十五日越軍出動十多個師的兵力向柬埔寨發動武裝進攻，一九七九年元月七日占領柬埔寨首都金邊后，兵分三路向柬埔寨全境進犯。這時位于磅清揚的我援外人員以及我國所有援柬人員包括駐柬使節、駐柬機構人員都立即撤離柬埔寨到泰國集合。據回來的同志介紹，當天他們正常在工地施工，傍晚接到撤離通知，只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簡單的行裝，坐上工程自用的大客車連夜撤離前往泰國。隨后，我國政府派出了到北部灣準備接從越南撤離華僑的“明華輪”前往泰國接回我國所有的援外人員。 一九七九年元日十五日上午，武空張以成付參謀長召開有關人員參加的會議，通報援柬人員預計十七日到達廣州黃埔港。指示說，回國的接待工作要隆重，要派出接待小組前往廣州迎接，向前線回來的同志表示慰問。決定由武空政治部干部部的一位付部長帶隊，武空后航材處的一位科長，修建處派我參加組成的三人接待小組，當即乘坐北京開往廣州的十五次特快列車前往廣州。有援柬人員的省市自治區也分別派人到廣州接待，國務院則由對外經濟聯絡部魏玉明付部長帶隊前往廣州迎接。整個接待工作由廣東省牽頭負責，十七日一大早，幾十輛豪華大巴車浩浩蕩蕩從廣州市區出發，開往黃浦港迎接援外回國人員。我們到港一會后，“明華輪“才到達黃埔港，靠岸后，魏玉明付部長以及廣東省等有關領導上船向所有回國人員表示問候。除駐柬大使館的人員從曼谷乘飛機回國外，駐柬經參處的人員、所有駐柬機構和援外人員共六百多人一起乘“明華輪"回到黃埔港。第二天，在廣州舉行歡迎大會，廣東省領導主持大會并講話，魏玉明付部長代表國務院和對外經濟聯絡部向全體援外人員表示親切慰問。廣州軍區空軍領導在位于黃花崗的廣空招待所熱情招待我們武空的全體援外人員。 〈七〉 我援外人員全部回國后，處理完遺留的工作，武空后修建處援外科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科里領導征求我的意見，按要求是回原部隊，如果不想回去，可幫忙安排到武空后鄭州物資供應站，我提出能否安排到武漢物資供應站，科領導說武漢物資站離機關近，人員己嚴重超員，沒辦法安排。根據當時自己的實際情況，主要是考慮家屬子女隨軍問題，權衡利弊，我也沒再提其他要求，自己對老部隊情況比較了解熟悉，心中有數，就決定返回老部隊。于一九七九年五月十四日離開武漢空后修建處援外科，十五日回到十三團，回到后勤處材運股上班。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四日到十二月二日到漢口參加軍區空后參謀助理員“六會"學習。“六會"就是會“畫"，會“寫"，會“傳”，會"讀"，會“記"，會“算"。 會"畫”主要學習會畫軍隊標號，會畫地形圖，會軍事標圖等。 會"寫"主要學習日常軍用公文的有關規定，戰時后方文書的一般知識等。 會“傳“主要學習空軍通訊聯絡知識，如空軍通訊聯絡組織，空軍通訊手段的運用，空軍通訊裝備介紹等。 會“讀“主要學習氣象知識，地面天氣圖的判讀，地圖比例尺，地物符號，座標，地形圖的分幅和編號，以及方位角，方位判定，現場使用地圖，按方位角行進。后幾項都是到野外現場教學，根據地圖判定方位，按圖行軍。 會“記"主要學習空軍后勤工作的基本任務和原則，空軍后勤參謀、助理員的工作原則、工作作風和方法等。 會“算“主要學習作戰物資的計算及各種運輸工具的裝載數據等。 □一九七九年在河南內鄉，后面的簡陋房子是機電倉庫。后座是材運股李初芝助理，斗里坐的是技術連倉管員張文龍。 一九八O年底，部隊進行精簡整編，武漢空軍三個工程兵部隊合編在一起。從一九八一年元月一日起，所在的空軍工程兵第十三團成建制改編為空軍工程兵第六總隊第三大隊，部隊代號同時由八七四八五部隊改成八七二三五部隊。六總隊代號也改成八七四五二部隊。改編后，大隊雖然保留團的編制，但機關機構精簡，取消股一級編制，但為了方便工作和管理，大隊在后勤處下面設立財務組，軍需組，器材組等非編機構，安排我負責器材組的工作。機關和部隊的人員編制都有縮減。 □兩個女兒在內鄉部隊駐地。 一九八一年，中央軍委批復同意空軍在湖北修建"八一八五"工程。八三年下半年，三大隊開始抽調部隊到湖北修建房子。 一九八三年初，部隊批準了我的家屬隨軍申請，我愛人和兩個女兒隨軍來到部隊，住在河南省南陽市位于臥龍路的部隊留守處。 一九八三年十月份，武漢空后下達通知，要求三大隊在八四年春節后全部轉入“八一八五“工程，留下一個指揮小班子和部分機械設備組織民工完成地下軍械庫和航材庫的收尾工程。留守班子由韓振川付大隊長抓總負責，劉家沫工程師負責土建技術，李群喜工程師負責電氣安裝，劉玉生技師負責大門安裝，由我負責器材保障工作，留守人員全部搬到航材庫住。 大部隊轉場后，留下的留守人員很少，主要精力是抓緊時間保質保量完成掃尾工程，確保工程按上級要求移交使用。而日常生活管理上就稍微放松，星期天休息，閑的沒事，韓付大隊長偶爾叫上司機和我，司機記得是廣東潮州籍的，時間太久了，記不得名字，一米七多的個子。帶著雷管炸藥，開著北京吉普車，到附近找個偏僻無人活動的小溪流去炸魚，當時的爆炸品管理沒有現在這么嚴格。韓付大隊長是從施工連隊上來的，對爆破很有經驗，我在施工連隊時沒有搞過爆破，雖后來有訓練過，但沒有實際操作經驗，只能給韓付大隊長做個幫手。韓付大隊長對炸魚也挺有經驗，到地方后，找些溪流彎道處，水較深的地方，點上一、二管炸藥投入水中，然后到下游水淺一點的地方準備抓魚。炸藥爆炸一會兒，開始有魚浮出水面順著水流往下漂浮，我們三人就卷起褲子、袖子下水抓魚。當時當地老鄉很少有吃魚的習慣，也很少有人抓魚，我們每次出去都能抓回不少魚回來，大家一起改善伙食。 一九八四年夏，部隊確定我轉業。從一九七一年提干到材運股及整編后的器材組。其中到武漢空后援外科二年多，但關系仍在團里，期間也經常回團里來。在材運股十三年多的時間里，一起共同戰斗過的戰友很多。有的相處時間較短，加上時間久遠，記憶有些模糊，有的可能連姓名都記不起來。記得有：股長史樹亭，付股長湯毅，付股長劉興發，付股長張開玉。還有：白明遠，陳光柱，王繼良，曾友榮，申長庚，李初芝，李全志，周逸華，梁書保，劉大福，馮德華，吳傳發，劉國俊，.彭昌德，胡定武，周誕清，周慶陽，楊懷清，鄧有尚，胡瑞勝，唐忠友，李再祥，張培祥，趙永田，張山，武守祿，趙金明，段保殿，郭云田，劉廣安，朱賢俊，沈慈慶，吳敦友，李肇言，劉江華，劉志祥，孟光傳，方壽全，高順修，武信卿，蘇隊員。 □姚道理（原十三團政治處主任，后來任二大隊政委，后排右二），李元有（三大隊付政委，后排右三），同當年三大隊轉業干部合影。 當年轉業干部確定后，六總隊在湖北駐地舉辦轉業干部學習班，我們三大隊在南陽留守處的轉業干部一起到六總隊參加學習。學習期間，六總隊安排轉業干部參觀游覽了湖北宜昌的葛洲壩，三游洞風景區，當陽的玉泉風景區，武當山風景區等。可遺憾的是那幾天氣候不好，不能盡興地欣賞幾個景區的美好景色。 　　□與洪永西，李治平在長江葛洲壩 □與洪永西（右），李治平（左）在長江三峽口三游洞風景區 　　□與洪永西（右），李治平（左）在湖北當陽玉泉風景區 □與洪永西（右），李治平（左）在湖北武當山風景區 □一九八四年南陽部隊留守處 □一九八四年南陽臥龍崗 一九八五年元月，我和妻子、女兒離開南陽。告別了我的青春歲月，告別了生活戰斗十七年的軍旅生涯，告別了艱辛又快樂的軍營生活。但告別的不僅是軍營，也不僅僅是那身軍裝，而是自己最寶貴的一段青春年華。這段青春同祖國的發展進步，國防的強大，人民生活的安定緊密聯系在一起。是無怨無悔的一段青春，是值得一輩子驕傲和珍藏的一段歲月。八五年春節前，我回到了家鄉，走上新的工作崗位，從零開始，再度拼搏。 歲月交替，談笑間，軍旅生活已成往事。十七年的軍旅歷程雖不算長，但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卻已寫下深深的，濃濃的一頁，它是激勵我在新的征途中不斷前行的寶貴財富。 歲月無情，已過古稀之年的我雖早已脫下軍裝，摘下心愛的領章、帽徽，離開那青春無悔的部隊三十多年，曾經的軍旅歷程，那年、那月，那情、那景，每每想起都會心潮澎湃，終生難忘。 軍魂不變，兵心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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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歲月 十七年軍旅記憶

石鏡娃

我的青春歲月十七年軍旅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