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本水源（七）—涇縣汪六吉（宣紙）家族的傳奇故事

蝸聽西窗雨

謹以此文獻給為涇縣宣紙發展和傳承作出貢獻的汪氏前輩！致敬前輩！ 　這是2020.06.13 我們走訪古壩村時與宗親們合影。 【壹】先介紹一下涇縣汪六吉家族的由來。 涇縣東鄉的漕溪村和古壩村，分布著我們汪氏家族的一支后裔，這支汪的祖先來自于古代徽州歙邑。據《汪氏西園家譜》記載，大約宋代皇祐年間（1049-1054年）汪華公八子俊公7世孫漸公（52世）自歙遷入旌德新建，到漸公之孫令昭公（54世）6世孫遂公（60世）時自旌德新建遷到涇邑石川松木坊（古稱龍溪，今漕溪一帶）。 這支汪是汪華公八子俊公后代，可能是因為北宋時徽州地區紙業競爭激烈，急需產業轉移，便遷到了當時山青水秀、（農林）資源豐富的今漕溪一帶安居拓業，開始了我們涇縣汪氏的造紙生涯。 　　這是漕溪原汪家祠堂的舊址。現在只有新竹在蓬勃生長。 汪家祠堂舊址坐北朝南，廢址旁邊還有一些石墩掩映在青草從中。 　　據葛兆銑（涇縣鄉村研究專家）考證，漕溪汪氏在漕溪七里坑有“太和莊”紙棚，業主名叫“汪百萬”。在七里坑道旁仍存有“土地堂重修廟宇捐助名錄”的青石碑，上面刻有“太和莊捐銀三兩”及其他名錄，該碑為清代道光11年（1831年）所立。這說明這支汪在漕溪一帶經營宣紙業已有許久。 　　元末明初之際，時局動蕩。此時已有很大家業和房產的汪氏家族常常遭遇土匪的勒索和騷擾。據《西園家譜》記載，汪氏73世衍慶公（汪文安）在元代末年（大約1350年左右）因避免戰亂隨父從漕溪遷到本縣宣陽都中郎坑、李吉坑一帶（現在的古壩汪家坎（西園）和中郎坑一帶），率領兒孫繼續從事造紙業以維持家業、建設家園。 衍慶公生有三子，即長子龍（后遷往廣東碣石衛）、次子鳳（居古壩）、三子豹（豹公后代遷往旵山東邊的東坑，也就是現在蔡村鎮月亮灣的東園汪村）。這支汪在宣陽都的旵山腳下繁衍生息，開枝散葉，蒸蒸日上。到74世鳳公9世孫學憲公（83世）時，生有六子。這支汪氏家族的最重量級的人物汪大謙公（85世）出現了。 　　仲夏的一個周末，農家劈柴院的洪亮宗親帶我們去古壩李吉坑探訪汪六吉老紙漕舊址。 　　話說汪六吉的祖父汪學憲（83世），娶窯頭（嶺）施天麟之女竇容,生有六子。汪六吉的父親汪應鵡（84世）（字美聲）（1699—1727年）早逝，留下遺腹子汪大謙。 汪大謙（85世字六吉號梅溪）為繼承6位父輩之業,故取字“六吉”,這就是汪六吉名字的由來。 涇縣古壩村汪家坎現存汪六吉祖母施竇容（后人稱之為施竇娘）之墓,墓碑上清楚顯示施竇娘、汪應鵡和汪大謙的直系親屬關系.其中“大”字輩就有20余人,顯示汪氏家族在當時非常興旺. 涇縣汪氏宗親聯誼會會長汪潤中先生考察汪六吉老宅舊址（古壩村汪家墈） 　　古壩汪家墈至今仍存有汪六吉故居遺址。據村中長輩說，原老宅前后有7進，徽派建筑宏偉。其主體建筑在文革“掃四舊”時被拆,但殘存基礎依稀可見,呈現出當年的規模大小和富麗程度。 　　2020.06.23.午后，洪亮宗親帶我來到氣象路他小爺爺汪懋升家走訪，主要是拜閱《汪氏西園家譜》并與老爺子訪談。 　　這是《西園家譜》（清代光緒十九年即1893年）支譜宣紙手抄本封面。據推算，《汪氏西園家譜》應該修于清代乾隆年間，清末有續修。92世汪懋升宗親說：汪六吉在世時建造過北山汪氏祠堂、續修過《西園家譜》。從家譜記載的內容來看，汪家坎汪氏從86世開始是按字輩派列取名的。原來的一套家譜肯定不止一本。只是原家譜和北山祠堂早已毀棄了。 　　這是家譜扉頁上的一副對聯，也說明了我們汪氏的來源和歷史上的輝煌。 　　這是家譜上記載的古壩北山祠堂的汪氏字輩派列，自86世開始。令人稱奇的是不僅男人有字輩，汪氏女人也有字輩。 　　此頁記載了汪六吉父親和兒孫們的基本情況。 　　《西園家譜》對汪六吉做了以下簡短的記載：“大謙公,字六吉,生雍正丁未年十一月初四亥時,卒嘉慶己未年二月二十一日午時.生有二子：行佳,行修”。據此考證汪六吉的生卒年為（1727—1799年）,經歷雍正、乾隆、嘉慶三代。 據《太學生汪梅溪墓志銘》記載，汪六吉是遺腹子,由寡母撫養長大，體恤其母辛勞,棄學從商的經歷.文曰：“父諱至言（汪應鵡）,早卒。母王孺人,以遺腹得君，家故貧,至此益落，孺人苦節自貞,以女功供饍粥。君甫離襁褓,已憫其母氏劬勞。當毀齒時入家塾授句讀,慨然曰：吾家徒四壁,衣食不周,謹守兔園冊子（唐五代時私塾教授學童的課本）,未知何日捧毛生檄,得以贍養吾親,其何以為人子?遂廢讀書,習貿易。”于是汪六吉未及弱冠便決定棄學從商,皆因一片拳拳孝心和一份立業興家的志向。 　　這是筆者同古壩村胡隊長交流相關信息并做記錄 　　這是涇縣汪氏宗親聯誼會會長汪潤中宗親與古壩村胡隊長了解汪六吉宣紙的相關資料。 　　這是涇縣汪氏宗親聯誼會走訪人員與當地宗親的合影。 【貳】汪六吉宣紙的問世及發展興盛 　　汪六吉的生平事跡在《西園家譜》中記載非常簡略,幸有一篇墓志銘對其生平和從事宣紙制造業的成就過程有詳盡的記載,讓后人對汪六吉和“汪六吉”牌宣紙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這篇墓志銘為清內閣中書趙良澍所撰的《太學生汪梅溪墓志銘》。 趙良澍,字肅征,號肖巖,涇縣人,清代經學家,乾隆進士,官至內閣中書.趙良澍是涇縣一代鴻儒趙青藜第四子,嘉慶三年（1798年）任廣東主考官,拔賢舉能,多得名士,后以老引疾歸涇縣,晚年掌教書院,從學者甚眾.趙良澍著作頗豐,其中《肖巖文鈔》卷四有一篇《太學生汪梅溪墓志銘》,記載了宣紙大師汪六吉生平、家境,制造宣紙的緣起和獨特方法,以及從困頓到顯達的一生。 　　趙良澍（乾隆46年 1781年）留在京城應試期間,適逢（涇邑）鄉人汪六吉運送宣紙至京,汪六吉愿助千金打通關節.趙良澍雖然辭謝,但不忘其情。汪六吉亡故后,受趙良澍子孫委托作墓志銘,志其一生。孰未料,這篇墓志銘不僅為后人留下了汪六吉其人的寶貴資料,也記錄了“汪六吉”宣紙的發展和興盛史。 趙良澍在《太學生汪梅溪墓志銘》開篇特別提到了汪六吉的兩位先祖越國公和衍慶公.文曰：“君姓汪,諱謙,字六吉.梅溪,其別號也.系出唐越國公之后.至前明有諱衍慶者,由歙遷涇,遂為涇之宣陽都人.” 《太學生汪梅溪墓志銘》還有載：涇故以紙充土貢，而君所居古北沖人家，多樹檀，歲取其皮，煮而舂之，淘之以水，湅之以灰，和之以藥，俟其調劑停勻而以竹簾揭之成紙。君習其業而擇材必精，考工必良，苦身齊作不惜勞費，故其紙內堅而外柔，文理細膩，顏色潔白，凡邑中之同業者見之皆驚嘆，以為弗如，而涇紙之以“六吉”為號者，遂馳聲于南吳北薊，爭以重價購之。 　　這是葉紅宗親和潤中宗親在古巴官坑參訪 　　汪六吉出生于宣紙世家，這在家譜中也有記載。先是元末衍慶公（73世）隨父從漕溪遷往古宣陽都中郎坑，率兒孫從事造紙業；繼后，其裔孫遷往古壩西園汪家墈，并擇李吉坑為紙槽地。 明嘉靖《涇縣志》載：又近年巡按衙門歲解紙張，俱出自涇縣宣陽都槽戶制造，差官領解。宣陽都在今天的古壩一帶，應屬于汪氏紙業，此當為汪六吉紙業的前身。 據相關資料顯示，清代乾隆13年（1748）汪六吉在李吉坑創制紙棚紙槽，開始“汪六吉”牌號宣紙的生產。? 汪氏宣紙工藝約經過十多代人的不斷努力，到汪六吉（85世）一代臻于完善。從我們考察的李吉坑紙槽遺跡分布及汪氏家傳，六吉紙業的鼎盛時期達13槽。汪六吉特別注重原料的精細加工，選擇汀溪及宣陽都等地的深山青檀并首用沙田壯桿稻草，采用竹竿穿掛漂曬、反復蒸煮、泡洗漂白等工序并經過1-2年的陳化處理，選用精細配料，并嚴格抄紙工藝，精工細作，終于造出無與倫比的宣紙。再冠以“汪六吉”作為此優質宣紙的名號，并在撈紙竹簾上刻有“汪六吉”水印，以防假冒。 　　“汪六吉”宣紙問世后，被列為皇家貢品，產品暢銷國內，遠銷日本。據中外書畫家和宣紙老藝人認定，汪六吉宣紙的特點是紙質纖維純化、質地光潔綿韌、紋理純凈而不顯、墨潤神妙著色清晰、薄軟清細搓折不損。 　　2020.06.13.我們走訪古壩紅星村，葉紅宗親和胡隊長帶我們到去年由汪氏后人（汪欣，汪墨林嫡系后裔）建造的六吉亭參訪。 　　到了清代乾隆年間，涇縣的宣陽、曹溪、岸前三都皆有宣紙生產的記錄，在縣志中詳細記載，清代北京涇縣會館中紙業銷售的記錄可以聯想到涇縣宣紙生產歷史的悠久。 乾隆十八年（1753）錢應麟所編的《涇縣志》記載：甘坑所造紙為涇縣之最，蓋取甘水所制，瑩潔而耐久，遠近傳之。另又有記：（古北沖山）汪氏居其下，多造紙。左曰東坑山。汪氏居其下。涇縣在京城的宣紙紙業銷售，明確記載是嘉慶五年（1800）前后于北京設立紙號。 這是古壩石門口的六吉亭。 　　這個六吉亭是汪氏后人為紀念先祖，緬懷六吉等開創宣紙事業及傳承精神而造。碑文由本縣宣紙研究專家、中國宣紙公司的黃飛松主任撰寫。 　　清代,涇縣宣紙生產得到長足發展，縣東漕溪、古壩一帶有汪六吉等造紙大戶，生產頗具規模；縣西有小嶺曹氏宣紙世家，生產日益繁榮。“山棱棱而秀簇，水泊泊而清駛。彌天谷樹，陰連銅室之云。匣地杵聲，響入宣曹之里。精選則層巖似瀑，匯徵則孤村如市。……渡馬瀆以東來，并說曹溪之工致。志存自為，欣分瑜次之珍；雅好居奇，爭拔波斯之幟……”這是康熙間進士儲在文宦游涇縣時作《羅紋紙賦》中的片段，詳盡記述了涇縣小嶺、漕溪等山區宣紙生產興旺景象；邑人趙廷揮《感坑》詩云：“山里人家底事忙，紛紛運石壘新墻；沿溪紙碓無停息，一片舂聲撼夕陽。”是當時繁榮興盛之寫照。 　　汪六吉（1727-1799）生活的清代雍乾嘉時期正是涇縣宣紙生產的繁榮時期。汪六吉在乾隆年代創制優質品牌宣紙并推銷到京城（趙良澍與汪六吉的故事也說明了這一點）。 邑人、著名學者趙紹祖的《涇川竹枝詞》云：“大南坑口水泉清，古北沖邊紙碓聲。玉版新傳汪六吉，三千里外盡馳名。”道出了汪六吉宣紙名聞遐邇。 “風爐水碓是生涯，古北沖中紙可夸。一種宣州新色樣，揀將上品進官家。”趙良澍在《涇川竹枝詞》詩中記載的汪六吉宣紙，在乾隆年間領一時風騷，成為官家貢紙。 　　這是現代書畫家田原先生為紙廠的題詞 據縣檔案館葉彩霞、吳小元兩先生《北京城里的涇縣紙店》研究：嘉慶十一年（1806）八月初十日，北京十三家紙號聚議，商定對涇縣義園具體的捐贈數目和捐贈方式。……當時這十三家紙號分別是：九合號，經手人汪怡園；永聚號，經手人汪怡園；楚才夏記，經手人鄭明宇；六吉號，經手人汪靖臣；義合號，經手人沈培元；元記、玉記號，經手人鄭明宇；林一號，經手人峻記張俊書；旭大號，經手人汪瑞五；開陽號，經手人袁瑞徵；大生號，經手人汪瑞侯；道生號，經手人吳星垣；情田號，經手人汪獻臣。 從以上敘述中，我們可知當時涇縣汪氏造紙業的興盛（京城13家涇縣紙號就有6家是汪氏紙業），那么這六家汪氏紙業是否都是汪六吉家族的產業呢，這真還得要研究家譜。 　　汪六吉宣紙久譽不衰。但隨著時代發展，同行紙業競爭，到了19世紀中期，因經營不善，家業不守，汪六吉第三代裔孫迫不得已把祖傳紙業轉讓他人，紙廠也移往他處。中郎坑、李吉坑等處的宣紙棚槽成廢墟，而官坑紙棚易主汪墨林汪西仲父子。此為汪同和紙莊。“汪六吉”牌號隨之也被轉租他用。（據相關資料記載，汪六吉后裔于1843年停產。） 據考證后來的汪墨林、汪西仲（潘村汪氏祠堂的汪氏，汪華公長子建公后裔）制造宣紙是用的“汪六吉”牌號，分別為汪六吉墨記和汪六吉西記。我想這也是我們汪氏同門宣紙創業的傳承和發展。 據汪六吉6世孫女汪七葉口述，汪墨林在經營“汪六吉墨記”宣紙期間每年仍要交付汪六吉6世孫汪金鑄一定的商標租金。 　　清代咸豐年間，清軍和長毛在涇縣一帶爭戰達十年之后久（1854-1864），戰禍所及，家毀人亡，紙槽大部分被毀，同治后涇縣宣紙業開始復蘇。我想，這可能也是汪六吉宣紙衰落的一個客觀因素。 　　汪六吉紙業轉租期間，汪六吉的裔孫也有一些仍以宣紙為生計，或獻技藝于紙廠，或經營“汪六吉”牌宣紙于都市。1862-1872年間汪六吉4世孫汪三德在漢口經營宣紙貨棧（《西園家譜》記載：“三德公卒葬于漢口黑山涇邑義冢山”也是一個旁證）；1879-1883年間汪六吉5世孫在上海經營汪六吉宣紙貨棧；汪六吉5世孫汪福亮、汪福庸在本地宣紙廠任職。 　　這是潤中會長在古壩村紅星隊走訪 【叁】汪六吉宣紙的傳承 　　這是古壩村石門口汪墨林的墓碑 　　清末到民國時期（抗戰前）是涇縣宣紙業由恢復而發展的鼎盛時期。這一時期涇縣汪氏宣紙業也有大發展。汪墨林和汪西仲父子在古壩村官坑除生產汪六吉牌宣紙外，還于清光緒18年（1892年）自創了“雞球”牌宣紙（還有“帆船”牌商標）。該宣紙運用傳統手工工藝，精細做工，剛柔相濟，生熟適中，紙質優良，深受書畫大家喜愛，因為紙莊老板生肖屬雞，故設計一雞立于地球之上的商標，取意“雄雞一唱天下曉”。 　　汪六吉紙發展到清末民初，汪六吉紙廠老板汪墨林令其二子汪西仲、汪浩然各開紙廠，并在上海設立支棧，專銷宣紙。汪西仲所辦紙廠為汪同和墨記，汪浩然所辦紙廠為汪同和西記。1933年《安徽省概況統計》皖省各縣工廠一覽表中記述，汪六吉老廠（墨記）有工人85人，新廠（西記）有工人68人，這在當時涇縣正式宣紙廠中屬于中等規模。到民國24年（1935年），又有汪六吉仰記宣紙問世。 　　2020.06.13下午，古壩村葉紅宗親帶潤中會長和我參訪位于官坑的汪同和宣紙廠。此為古紙槽遺址。 　　汪六吉宣紙自清代乾隆年間問世以來，一直就以質量取勝，名重藝林。1915年，汪同和墨記廠“汪六吉”牌宣紙在（美國舊金山）巴拿馬國際博覽會中榮獲金質獎章；1935年汪六吉仰記生產的“汪六吉”牌宣紙，在英國倫敦國際博覽會上獲“大獎”。 　　1937年隨著抗日戰爭的全面爆發，宣紙的通商渠道受到嚴重干擾，宣紙的價格起伏很大，有的地方甚至一天一變。再加上機制紙的沖擊，宣紙銷售陷入危機，涇縣的宣紙生產也因此難以為繼，汪氏各紙廠所辦的紙廠也陷入危機。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宣紙全面停產，宣紙匠人流離失所，紛紛改謀生路。 　【結語】涇縣是中國宣紙的原產地，造紙歷史悠久，各地相互促進，不斷創新，推進了宣紙在涇縣的發展。 涇縣歷史上汪氏家族自北宋時60世遂公-61世念九公（大約1000年左右）自漕溪始造宣紙到元末73世衍慶公遷宣陽都（1350年左右）繼續造紙再到清代乾隆-嘉慶年間宣陽都李吉坑生產“汪六吉”牌宣紙達鼎盛再到清末民初在古壩官坑的再創輝煌，直到1949年。歷時900多年。 清乾隆年代汪六吉所制作的宣紙，由于其“擇材必精，考工必良，苦身齊作，不惜勞費”，所產紙“內堅而外柔，文理細膩，顏色潔白”。到清末民初汪同和墨記所產汪六吉宣紙，紙質綿韌、搓折無損，潔白如玉，紋理純凈、墨韻萬變、紙壽千年。我們完全可以自豪地說，涇縣汪氏和小嶺曹氏一樣為中國宣紙的發展和傳承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感謝涇縣汪氏宗親聯誼會汪潤中會長的指導和提供相關圖片。 感謝耄耋老人汪懋升宗親（汪六吉嫡系后裔）提供家譜資料查詢。 感謝涇縣農家劈柴院老板汪洪亮宗親（汪六吉嫡系后裔）的帶領走訪和提供相關圖片。 感謝古壩村葉紅宗親、四海宗親（汪墨林嫡系后裔）和胡隊長的熱心接待和訪談。 感謝遠在上海的汪欣宗親（汪墨林嫡系后裔）和他的夫人胡麥琍大姐提供的相關資料。 參考文獻： 1.清嘉慶《涇縣志》黃山書社2008年版 2.《涇縣志》方志出版社1996年版 3.汪懋升宗親提供的《西園家譜》宣紙手抄本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 4.《宣城歷史文化研究》微信版093期、729期等 　作者：涇縣汪氏宗親聯誼會 公元二零二零年（庚子年）七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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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本水源（七）—涇縣汪六吉（宣紙）家族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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