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衡陽市47軍軍部幼兒園，來到長沙市湖南省軍區育英小學

牛亞平

作者：翟東朝（47軍后代廣東群）美篇制作：牛亞平（47軍后代廣東群）圖片：大部為作者提供，部分選自網絡（點擊文中圖片可看高清大圖） 　　 上學之前，我在湖南省衡陽市的47軍軍部幼兒園。 　我上學是在湖南省會長沙市的湖南省軍區育英小學，又稱湖南軍區子弟小學。 　湖南省軍區育英小學由軍隊和地方教育部門雙重管理，學校校長、協理員、軍醫及護士是軍人。 　隨著時間推移，為淡化學校名稱的軍隊屬性，到我上學的時候，校名改為“長沙市育英小學”，對內稱呼不變。 　那時，我家在衡陽軍部，上小學就要從衡陽坐火車到長沙。如此，就留下了不少上學之路的記憶。 　難忘的上學路 記得送我上學那一天，我們乘坐汽車，從軍部所在的衡陽黃茶嶺趕往火車站。 　流經整個湖南的湘江穿過市區，把衡陽分成江東和江西兩片，黃茶嶺在湘江西邊，火車站在湘江東邊，東西兩岸由剛建好不久的湘江公路鐵路兩用大橋連接。當年的湘江大橋沒有像樣的引橋，橋兩邊都是很大的陡坡。 　那天，我們的汽車沿著大橋西邊陡坡上橋，行到陡坡中段時，只見橋上有一個男青年騎自行車下橋，坡陡自行車車速快，可能剎車也不太好，他搖搖晃晃直往下沖。我們的司機將行駛的汽車停住，大概是想讓一下他。 　可是，自行車沒能從汽車旁邊過去，而是搖擺中撞上了汽車車頭。自行車撞得變了形，人摔在地下，頭也流血了。車上的人把他從地上扶起來，還好，傷的不是很重。 　為了趕火車，我們留下一位干部叔叔安撫傷者，汽車繼續前行，將我們送到火車站。 　至于那一起交通事故以后怎么處理的事我已記不清楚了。那時，汽車不多，車禍少見，這是我上學第一天遇到的事，也是我長大第一次見到的交通事故。所以，至今難忘。 　就是那一天，我們終于乘上火車，來到了長沙，來到了育英小學。 難忘的小學生活開始啦。 　放寒暑假才能回家的住讀生 我上幼兒園是住校，上小學也是住校。當時，小學有走讀生和住讀生之分。走讀生每天早上從家來學校上學，中午回家吃飯，下午再來學校上學，一天的課結束后放學回家。育英小學的走讀生大多是家住湖南省軍區大院的孩子。 那時，稱呼小學生叫孩子，大孩子，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所以，我在回憶里還是叫孩子親切，更便于敘述。 　住讀生住在學校，平時不準出校門。住讀生也有家住長沙的，長沙的住讀生，星期六下午可以回家，往往都是父親所在部隊來一輛大卡車，把本部隊的孩子接回去，星期天晚上再送回學校。 　家住外地的孩子就只有放寒假和暑假才能回家了。我們大部分同學是放假才能回家的住讀生。 那時，家住外地的同學，每到放假和開學，父親所在部隊都會安排一個干部或戰士，到學校來把本部隊的在校孩子，一起接回去，再一起送回來。 　父親有一段時間在廣西桂林市141師任職，我坐火車最遠的，就是坐火車到桂林。在桂林車站下火車，再乘部隊來接孩子的汽車，最終回到座落在桂林奇峰鎮的板栗園軍營大院，假期結束又從桂林去長沙。 　長途旅行夠辛苦的，同時又很快樂，想想要見到一個學期沒見面的爸爸媽媽，一點也不感到疲勞。 　那個年代，火車上都有一節兒童車廂，我們就坐兒童車廂，在回家的旅途歡快的吵鬧，痛快的玩耍。開學路上，在同一列火車上，時有同一城市，幾個部隊單位的孩子在車廂里見面，看到一個假期沒見的同學，更加興奮，吵鬧也更加起勁?，F在 想起來，列車設兒童車廂，大概是怕孩子們吵鬧，影響其他旅客的正常休息吧。 　那個時期，結交小朋友的面很廣，跟高年級的大孩子、低年級的小孩子都能玩在一塊，也是我們這所小學學生的特點之一。這興許跟父母在一個單位有關，同一個部隊的孩子，不論大孩子，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都非常熟悉，能玩在一起，和睦相處。就此還跟其他班的更多孩子交往。 　一些鮮為人知的事 家住長沙的孩子，星期天能回家；家住外地的孩子，星期天可以上街。只是低年級的孩子不能自己上街，必須有高年級的大孩子帶著才行。 我上一年級的時候，有一個47軍的五年級大哥哥常帶我上街玩，總是從學校走到五一廣場，去省新華書店看書買書；或者到烈士公園那邊玩。他還給我買零食吃。 　記得有一次，從五一廣場往回走，我走不動了，大哥哥想上廁所，可為了我，他就憋著，硬是把我背了回來。 這個大哥哥的名字叫孫明。聽說，他后來在湖南電視臺工作。 等我們成了高年級學生，也可以兩三個孩子一起，自己上街了。 　每到星期六，湖南軍區都放電影，冬天在大禮堂，夏天在大操場。星期六吃過晚飯，學校就會組織我們去看電影，一般在學校操場集合，排隊前往。大部分時間是保育班的班長郭阿姨帶隊。兩人一排，低年級孩子手牽手，走在隊伍的前面；高年級的孩子走在隊伍的后面。我們一邊走一邊講故事，一邊聊天，還沒覺著很累就到了軍區大院。在大禮堂前，隊伍解散，同學們進去自己找位子看電影。 夏天，在大操場看電影，我們就更快樂啦，躺在草地上，觀看滿天星星中匆匆劃過的流星?？赐觌娪埃袝r集中一起回校，有時三五成群自己回校。 　有段時間，學校按部隊作息時間，星期天吃兩頓飯，早上八點開早飯，吃過早飯，就可以請假上街。下午四點回來吃晚飯。 　三年自然災害過苦日子的時候，我經常跟高年級的大孩子利用星期天到軍區去。是跟哪些個孩子去，已經記不清楚了。去干什么？撿煙頭。那個年代的香煙沒有過濾嘴，叔叔們抽到最后總是會有一小截煙頭，我們就是去撿那抽剩下的煙頭。大孩子說撿煙頭，拆出煙絲可以拿到自由市場賣錢。可見，那時有些孩子就有了一點經濟頭腦，也說明當年的孩子基本上沒有什么零花錢。所以，正好趁著星期六晚上放完電影，星期天還沒來得及打掃衛生，我們趕緊到大禮堂或大操場撿煙頭。 　那時候在長沙叫撿煙蒂子。我們撿了煙蒂子就交給大孩子，至于煙絲有沒有拿到自由市場上去賣，有沒有賣到過錢，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也不關心。我愿意跟大孩子一起去撿煙蒂子，并不在意能否賣錢，而是因為撿煙蒂子時，還可能另有斬獲。比如常常可以在撿煙蒂子的時候拾到幾個一分、二分，甚至五分的硬幣。有了這樣的收獲，我們就可以在撿完煙蒂子之后，到軍區服務社的冰室買一根冰棍，或喝上一杯冰果露，感到好愜意。有時在回學校的路上，在街邊的小店吃一碗百粒丸，也覺得特滿足。 　記憶深刻的趣事 學校經常教育我們不要爬樹、不要私自去游泳，我們卻不以為然。 　由于大多數同學不會游泳，所以偷著游泳的事情到不是很多。但不爬樹的男孩子怕是少之又少。大操場邊的大樟樹，可能沒有哪個男孩子沒有爬過。 　有一段時間，很多男孩子、女孩子喜歡養蠶。正好學校有幾棵高大的桑樹，爬樹摘桑葉自然成了男孩子的常事。 　每年桑果成熟時，紅色和紅得發紫、甜里帶酸的桑果格外誘人，男孩子肯定會爬樹摘桑果吃，直吃到嘴唇發紅發紫。誰也不曾想過從樹上摔下來會是什么后果。 　悲劇終于在一個假期發生了，我們班的李心田同學，他是我們學校教導主任瞿宗美老師的三小子。就因為爬樹摘桑果，從樹上摔下來，摔壞了頭顱，經過搶救保住了生命，卻永遠成了個傻子。 　后來，學校把桑樹都砍掉了，只留下了紅樓前掛著一段鐵軌敲鐘的那棵。就這唯一一棵，也只剩主干和掛著鐵軌的那截粗枝。 　前些年，育英小學我們班的同學結伴回母校，唯一的那棵掛鐘老桑樹已不見蹤影，只看到當年許多男孩子爭相展現勇敢而爬過的大樟樹。 手撫樟樹，不由得想起爬老桑樹摔壞了孩子那事，當時在長沙還真不多見，所以傳得挺快也挺廣。 又聯想起還有一年，我們學校有好多孩子得了傳染病——猩紅熱，學校進行大隔離，好像還停了一段時間課，據說這事也驚動了長沙市。 　　（未完，待續） 　后記 長沙市育英小學的同學令我難忘，育英小學的老師和阿姨令我難忘，育英小學的學習生活令我難忘，有太多回憶想一吐為快，卻因文筆太差，一直不好意思動手。 是肖津生同學的熱情鼓勵，讓我拿起筆來，試著將瑣碎的記憶，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不分時間，不分先后，陸陸續續地寫出來。年代已久，記憶力也差了，有不太準確的，權當讓大家一樂，去追憶值得記念的童年吧。 最后，請大家看看當年在湖南省長沙市育英小學學習生活的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