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蜜月之旅

吳景勤

?人至暮年，生命的縫隙，塞滿了無數(shù)珍貴的記憶，那些久遠的事總會發(fā)酵出別樣的味道，那是任何的一種新，都不能替代的尋味。于此，我遴選出了這幾十幅光影變幻的照片，它記錄了我們四十多年風雨相伴，攜手同行的過往；記載了我們相依相守、地老天荒的執(zhí)意;記實了我們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心路歷程。現(xiàn)用美篇編輯成冊，與至親好友分享。? 結婚照（1977年6月1日） 我們經歷了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之后，各奔東西，直至五年后的1973年春節(jié)的意外邂逅。我們羞澀、靦腆、拘謹過后，愉快地相愛了。我們的愛情沒有太多的花前月下，也沒有太多的山盟海誓。沒有坎坷曲折，也沒有蕩氣回腸。沒有錯過后的悔恨，也沒有誰的執(zhí)著和誰的一廂情愿。我們彼此從一開始就認準了那份初心。我們要的不是短暫愛情的浪漫，要的是細水長流、志趣相投之下能夠攜手走過一生。我們選擇了彼此，就用一生去守候，尊重彼此，尊重信任。 　　靜靜的翻閱著這些照片，我清楚地記得那次相見時我們激動而緊張的情景。見面只有短暫的十幾分鐘。分別時，彼此只是沉默，沒有話語，因為我們知道，這是愛的開始。此時無聲勝有聲。 居隆庵核工業(yè)261大隊二工區(qū)（2016年） 因要完成測量工作突擊任務，幾度推遲婚期，直至1977年5月終于邁入了婚姻殿堂。45年前，我們選擇了至今還不失為時髦的＂詩與遠方＂的旅行結婚。我們的婚旅浪漫有趣。既有山間小路徒步的快樂，也有長江郵輪遠航的壯美；既有大上海鬧市的繁華，也有高山之巔居隆庵的風趣; 既有姑蘇歷史文化的意境，也有南京夜宿澡堂的浪漫；既有二人世界一路的愛情，更有濃濃的親情友情。 　　我們的婚旅全程歷經八站：新居（261隊部）一南昌一九江一南京一蘇州一上海一杭州一居隆庵（261隊二工區(qū)）。而九江、南京、蘇州、上海、杭州這些地方，都是我們首次旅游目的地。這次旅行，雖然囊中羞澀，不可與現(xiàn)代年輕人同日而語，但給我們留下了難忘的甜美回憶。 江邊村綠皮火車（1977年） 第一站：樂安新居（261隊部）我們相約1977年5月4日從新居261大隊隊部啟程，她5月2日提前二天己到隊部二姐家，而我5月3日還在居隆庵有工作任務。那天一早出野外，觀測完己是午后。當時正值汛期漲大水，返回駐地途中小河上的木橋被洪水沖走，只好改道攀爬山路，多走了二個多小時，才回到駐地。 野外測量（1977年5月） 回到居隆庵駐地，已是下午四點多鐘，我草草收拾行李，急忙步行下山到湖溪，搭乘拉礦石的翻斗車到蓮塘721礦部，再搭平板車到隊部時，已是晚上7、8點鐘。二姐喜出望外，忙前忙后幫我們準備行裝。記得二姐連夜幫我在內衣里縫了一個小口袋裝現(xiàn)鈔，以防扒手。小口袋的布料粗糙，一路磨擦，到蘇州時，我皮膚又紅又癢。胞弟愛勤見后戲稱：紅是喜慶，癢是開心，這個小口袋一路護佑你們，給新婚帶來了紅紅的喜慶和搔癢癢似的開懷。 新居261大隊老基地（2014年）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從江邊村乘綠皮火車前往南昌。 江邊村火車站（1977年） 第二站：南昌 當年大姐在江西醫(yī)學院工作，晚上她騰出自己的單人間給我們住，自己住到學生宿舍。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前往九江。大姐給我們買了許多糕點和一大袋水果，其中有二個芒果，當年這是極為珍貴罕見的＂貢果＂。 南昌八一廣場（1977年） 江西醫(yī)學院（南昌· 1977年5月） 第三站九江 清早我們坐長途汽車從南昌出發(fā)，中午到達九江，當晚便乘郵輪前往南京。船票是二工區(qū)的熊啟耀在九江的女朋友桂花（抱歉忘記了她的姓）提前幫買的。她排了幾個小時的隊，才買到二張五等艙船票。所謂五等艙其實就是位于輪船底部的統(tǒng)艙和甲板等艙面的走廊過道。上船后已近黃昏，我們站立在船頭。天空、水面、來往船只，甚至偶爾飛過的江鷗，盡收眼底。江風吹來，身體有一種被打開的感覺，胸懷也頓覺開闊。 幾十位持五等艙票的旅客各顯神通自找個地方過夜。這一夜可真夠受的，因為統(tǒng)艙艙底稍稍好一些的角落和甲板等艙面的走廊過道避風寬敞處早都睡滿了人，登船晚了的我們只能鋪了一件隨身攜帶的雨衣，在統(tǒng)艙離公廁很近的一個空隙處，頂著震耳欲聾的發(fā)動機聲音宿了一宵。至于當晚五味雜陳的“滋味”，今天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了！ 九江碼頭 (1977年5月) 第四站：南京 第二天上午乘船抵達南京。走出碼頭已是下午二三點，我們饑腸轆轆。經四處尋問，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面館，進店一問，只有一種＂陽春面＂，8分錢一碗，我們買了二碗。其實就是清水面，也許是餓了，我們覺得味道特別可口。為什么叫“陽春面”，至今也不清楚，但我卻欣賞這個名稱不乏詩意。從南昌經九江到南京的一整天，一路上都是享用大姐給我們帶的糕點水果充饑，所以這餐陽春面，是我們婚旅中第一頓二人單獨用餐，＂陽春面＂一一如此詩意的雙人餐。 那時找住宿的旅店十分困難，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一間浴室旅店，白天對外營業(yè)洗澡，晚上十點后接待旅客住宿。我們在南京住了二晚，都是晚上十點后才入住浴室，澡堂里換衣休息的躺椅就是晚上的睡床。寬大的澡堂空蕩蕩的，只有五六個人入住，不分男女，和衣而睡。 南京街頭(1977年5月) 南京鐘山陵(1977年5月) 澡堂旅社，現(xiàn)在己無處可覓，甚至聞所未聞，然而當年它給我們的婚旅平添了幾分浪漫，令我們終生難忘。 南京夫子廟(1977年) 第五站：蘇州 胞弟愛勤就讀于蘇州醫(yī)學院，他與同學正在外地實習，我們住在寬趟的學生宿舍。愛勤請了三天假，專程從實習地趕回來，陪我們游覽蘇州園林，給我們的婚旅增添了幾份天堂蘇州的詩情畫意。 蘇州醫(yī)學院 (1977年) ＂清風明月本無價，遠山近水皆有情＂的滄浪亭 (1977年5月) 漫游蘇州，讓我們第一次感受了濃郁的吳越文化氣息。蘇州古典園林亭臺樓閣等人文景觀極具特色，更以湖山奇石盛名于世，不愧為“假山王國”之美譽。我不由感嘆姑蘇久遠的文化積淀，淳樸厚重，流傳千古。歷史才是蘇州的靈魂！ 蘇州拙政園 (1977年) 蘇州虎丘 (1977年) 蘇州獅子林 (1977年5月) 第六站上海 居隆庵二工區(qū)的摯友上海人陳洪喜，執(zhí)意邀請我們住到他家，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 上海外灘 (1977年6月) 記憶中，去陳洪喜家要途經一條里弄，兩旁房子底樓開小店，有修鞋、修鐘表、剃頭、燙衣一類的攤頭。一到傍晚，不少鄰居端出簡易桌子到街道兩旁，圍坐在一起吃夜飯。那年月一般家庭都沒有空調，家家都打開門窗通風，清風帶來了涼意，也把廚房間的味道捎帶了出來。隔壁人家今天是吃蔥烤大排還是油煎帶魚，鼻子一準聞得清清楚楚。 上海里弄 (1977年6月) 陳爸陳媽熱情大方，陳爸是上海制衣廠的縫紉師傅，陳媽是標準的上海家庭主婦，她操持家務，十分認真細致，把不算大的低矮簡陋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掃得窗明幾凈，一塵不染。這是上海人的一種生活方式，是他們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那段時間在上海的所見所聞，點點滴滴，讓我感覺到，上海人活的精致優(yōu)雅，對生活追求質量。凡事講究，是深入到上海人骨子里的一種行為準則。做事情講究臺型（面子），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至少不能比人做的差，這是深入到上海人骨髓里的理念，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和行為習慣。 上海 (1977) 陳家是典型的上海普通人家，但我驚異于他們對于生活，對于吃飯，對于每一餐“小菜”的認真、鄭重。其家里的小菜，樣式不多，但味道好。記憶中有油吞花生、白斬雞，還有黃豆豬腳湯，帶魚煎得恰如其分，馬蘭頭拌干絲細膩清香等等，甚至連菜泡飯在我們看來都是珍饈。 　　上海的菜都要放糖。依我之見，這就是一座城市的符號和特色。上海菜離不開糖，上海甜撐起了上海菜的精神，甜酸苦辣之中，甜，是最有包容性的。當年，食品供應匱乏，但上海人在簡陋的餐桌上依舊能尋找到幸福感。幾塊精心烹制的紅燒大排，一碟家常烤麩，或是一碗赤豆糖粥，都能讓人吃得心滿意足，可以調動一個人的歡樂情緒。 上海南京路 (1977年6月) 　　我們向陳媽學會了做一道菜一一油面精塞肉：肉糜加入蔥花、姜末剁成糊狀，打個雞蛋進去反復攪拌好。再將金黃澄亮的油面筋戳孔，面筋中間是虛空的，不需用力，便可塞入肉糜。準備妥當?shù)挠兔娼睿杉t燒，淡醬水煮，還可上鍋清蒸。這道菜，頗受我們家人喜歡，逢年過節(jié)，家里餐桌上，面精塞肉這道菜必不可少，它己成為我們家的保留傳統(tǒng)菜。 　　一天下午，陳媽操著濃濃的蘇北口音高興地告訴我們，今晚早點回來，看電影＂浪浪沙＂。晚上我們在家門口的小廣場上看露天電影，原來電影是《大浪淘沙》。 陳洪喜二個妹妹，大秀（下圖左一）勤勉踏實，小秀（右一）聰穎開朗，她倆陪同我們游覽人流如潮的南京路、燈火璀璨的外白渡橋、高樓林立的外灘萬國建筑群?? 上海外白渡橋 (1977年) 陳妹大秀帶我們逛城隍廟，那天中午她執(zhí)意要請我們品嘗聞名遐邇的南翔小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剛端上桌，我急忙拿起筷子去夾。大秀笑瞇瞇地對我說，慢點，只見她慢條斯理地在小碟子里夾上幾根姜絲，倒上米醋，輕輕地提起小籠頂部的褶裥，然后放到我們面前說：南翔小籠多美呀！像上海女人端足架子，每個小籠像穿了旗袍，繡的花、縫的邊都格外地花工夫?我們一邊興致勃勃地聽她活龍活現(xiàn)的介紹，一邊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名不虛傳的南翔小籠。 上海城隍廟 (1977年6月) 周日下午，我倆走進淮海路上的一家婦女兒童商店，店內人頭攢動，盡管是眾目睽睽，突然看見一個小年輕將手伸進了她的挎包里，我驚呼一聲，見我察覺，小偷竟出乎意料的淡定，攤開雙手道：儂看看，阿拉啥也沒拿。還說，你以后要小心哦！真叫人看不懂，明明是一個竊賊，卻用警察的口吻關照我們，驚嚇之余令我倆面面相覷哭笑不得。我不由的感嘆：大上海的小偷都如此＂淡定大氣＂！ 上海淮海中路 (1977年) 在上海，我們到食品店買點心，店里竟然找給我半兩糧票。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還有半兩的糧票。糧票是計劃經濟的標配。那時，只有鈔票沒有糧票，就買不了任何糧食和糧食制品，包括米飯、面條和點心。所以，全國各地都有糧票。不過，糧票的最小單位，我見過的都是一兩。還從來沒有見過面值半兩的糧票。 　　 上海糧票 畢竟，一碗面條也得二三兩，半兩糧票能干什么？可以買一塊小點心。上海點心的品種相較于江西，實在不少，即便在那個年代。有半兩面值的糧票，最普通的市民也能隔三差五吃上一口不同味道的點心。這種細致入微的設計，我看只能產生于上海。因為它的前提，是選擇的多樣性，以及上海人相較于外地人豐富的選擇愿望。毫無疑問，這足以說明那時上海的產品和商品相較于外地，足夠豐富，才談得上選擇。 上海糧票 那天去拜訪一上海朋友，他家住房狹小局促，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都擠在一起，只有一間很小的臥室，朋友的父母住。朋友的妹妹已讀高中，住在小閣樓上。閣樓只可放一張床，只能彎著身子進去，人在閣樓里直不起身體，她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書。如果她哥哥我的朋友從江西回家探親，就只好晚上在一樓臥室拉起一塊布簾擋隔，睡在父母旁邊。那時上海人住房之緊張超出我的想象，祖孫三代只有一間房的比比皆是。小兩口能夠有一間房，那就是生活在天堂。 　　但是，哪怕他們只能擠在逼仄的弄堂中，住在狹小的亭子間，卷縮在低矮的小閣樓里。即便如此，上海人也堅持活得有腔調，不動聲色又堅忍不拔地維系著大上海的命脈和尊嚴。在上海的那段時間，與上海平民百姓生活在一起，在與他們接觸交流過程中，使我感到，上海的迷人之處并不在那些摩天大樓，而在于最普通和最底層的市民，也能過上體面雅致和多種多樣的生活。 上海里弄 (1977年) 我的好友有不少是上海人，他們十分熱情，早已通知家人，將我們在上海的那段時間，按排好輪流每天到一家吃晚餐。家家盛情款待，使得我離開上海時已略顯便便大腹。 友人送的二方印石（1977年6月） 那天去拜訪我的至交李智良的父母。他父親熱情健談，擅長篆刻，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起篆刻，看我頗感興趣，把玻璃櫥柜里多年創(chuàng)作的印章悉數(shù)端出，津津樂道地逐一給我講解。 友人送的刻刀 李爸十分熱情，告辭時送了我一套朵云軒的刻刀和二枚閑章，希望我今后有興趣學習篆刻。受李爸啟蒙和影響，我從1983年開始自學篆刻。這套刻刀質量上佳，不虧為名店名品，它已伴隨我?guī)资辏两襁€不時用它習篆。 手制中山裝 陳洪喜家人送給我們結婚的珍貴禮物：陳伯親手精心縫制的一件墨兒登尼料中山裝，一件平絨女式春秋衣。做工十分精致，足見工匠手藝。幾十年了，至今還挺括如新，我每年春節(jié)大年初一都會穿上這套禮服，辭舊迎新。 手制春秋裝 我感到細心務實的上海人選擇禮品的原則首先是符合自己的經濟實力，絕不會硬扎臺型（打腫臉充胖子），寧可用有限的錢買一件最貴的小禮品，而不會用本就不多的錢去買一件最差的大禮品，我以為，這不是面子問題，是智商問題。 下圖：朋友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上海無線電廠生產的春雷牌臺式收音機，至今完好收藏。 臺式收音機 那天逛南京路，看到一位阿婆挎著竹籃子，籃子里墊著著了水的深色毛巾，放著串成鏈的小朵茉莉花，水靈靈的白蘭花，米白色的花蕾，兩朵配一對，穿插到小鐵絲圈的尖腳。我花一角錢，買了一對，戴在她的上衣紐扣上，既雅又醇，不時飄過一絲淡淡的清香。 我們在南京路老字號＂亨得利＂鐘表店，買了一對上海牌手表（現(xiàn)今應稱其為＂情侶表＂），它是我倆的新婚信物。近五十年以來，我們小心翼翼地珂護珍藏著它，每年我們都要將手表送到鐘表店去保養(yǎng)一次。這二塊手表陪伴我們已經度過了近半個世紀的的光陰。她是我們婚姻的計時器，至今還在準確無誤地記錄著我們攜手同行，偕老相伴的婚姻歷程。見證著我們相依相守、地老天荒的執(zhí)意。 上海牌“情侶表” (1977年6月1日) 歲月的方向是往前，歲月的結果是增添和消失。手表的指針在表盤上轉啊轉，每天都是指向早晨的八點，依舊還是劃過傍晚的六點；東方的太陽還在窗外，西邊的斜陽正纏綿地寸寸移下。 可我們清楚，這已經不是多年前的光景，也不是去年和昨天，我倆的姻緣就是這樣記錄下來的。看著這一對手表，我們感慨曾經風雨相伴的昨天，更加珍惜當下相濡以沫的每一天。 上海外灘 (1977年6月) 在上海十幾天的時間，所見所聞，點點滴滴，與上海平民百姓生活在一起，與他們接觸交流過程中，在市井百態(tài)之中使我感受到，上海的迷人之處并不在那些摩天大樓，而是在上海人深入到骨子里的一種行為準則，凡事講究，對生活追求質量，活的精致優(yōu)雅。哪怕他們只能擠在逼仄的弄堂中，住在狹小的亭子間，卷縮在低矮的小閣樓里。上海人也堅持活得有腔調，過著體面雅致和多種多樣的生活。不動聲色又堅忍不拔地維系著大上海的尊嚴。 杭州西湖 (1977年) ?第七站杭州 到杭州那天正遇陰雨綿綿，雨似細紗，沾衣而不濕。落上臉頰，更有種清爽的涼意。因假期所剩無幾，杭州只能住一晚。中午一到，找好旅店放下行里，就直奔西湖。駕舟蕩漾于湖上，眼前一片迷蒙，有種古今分不清楚的感覺。 　　黃昏我們登上雷峰塔，遠望西湖，岸邊的柳色濃郁得像一撇一捺的寫意，而朦朧的西湖則是一片蕩漾的水墨了。這景致，不知是畫家筆下走出的江南春色，還是暮春煙雨走進了大師的畫中。 杭州西湖 (1977年6月) 夜宿西湖旁的一家小旅社，一夜寂靜，沒有人聲，只有默默的風，隱隱的雨。而第二天清晨起來時，“處處聞啼鳥”，推窗而視，一地落紅，果真要感嘆“花落知多少”了。我倆循著鳥鳴聲走進景區(qū)深處，花草繽紛，叢林枝頭的鵲雀喳喳，好像在向我們問安道喜。 杭州西湖 (1977年6月) 第八站：居隆庵因為假期已完，我們只好直接趕回我的工作單位一一安營扎寨在海拔600米之巔的地質大隊。地質隊的同事為我們舉辦了一場簡樸且不失熱烈的迎新晚會。 居隆庵二工區(qū) (1977年6月) 1977年5月20日，這一天對于我倆來說，停云落月。 衷心感謝至親好友，給了我們滿滿的熱情，濃濃的親情和深厚的友情，讓我們度過了一個名符其實的＂蜜月＂， 其樂悠悠，終生難忘，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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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蜜月之旅

吳景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