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巴林左旗支行撤銷的日子里（呂景玉）

史舉

【寫在前面的話】百度這篇文章，更多旳是讀后感，可見其反響之強烈，滌蕩、震撼人心之深刻，給人的思索、啟迪之深邃，可謂滿滿的正能量。特別是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我們對世界、對中國、對中國金融業、對工商銀行、對我們自身都從新的視角進行了審視，有了新的認識。此時，再次學習這篇文章，將對我們的思想和行為產生更加積極的影響。可謂，常學常新，也必將受益匪淺。以下是轉自我的一位同事給另一位同事的留言，說得非常到位。 “這篇滴血的文章在N年前，工行大批撤并網點時，我就看到過并打印和保存了下來，真正感受到‘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含義，也看到了有些同事背井離鄉，甚至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工作崗位的凄慘情景。前年去內蒙古時，我還專程去了一趟巴林左旗。近日，偶爾在網上發現了這篇文章，并看到在其他行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我在思考：在我們身上發生的痛，他行也在思痛并總結教訓，但我們工行有的員工卻忘記了痛。這是個很不正常的現象。您看是否能以什么形式讓我行的員工學習感悟一下此文，從而增強廣大干部員工對本職工作的熱愛，對職業生涯的敬畏，以憂患意識喚起更高的工作激情，把我們的工行事業做得更好。” 寫在巴林左旗支行撤銷的日子里呂景玉 別忘我的過去，珍惜你的現在，去努力拼搏、創造一個輝煌的工行吧！這是為了工行的發展，更是為了你自己能夠輕松的生存。因為保住了工行，就等于保住了你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寫在巴林左旗支行撤銷的日子里 我叫呂景玉，45歲，是工商銀行赤峰分行原巴林左旗支行辦公室主管后勤工作的副主任。在左旗工行撤銷后的今天，我整理完這篇稿子，目的有兩個，一是較全面的記錄左旗工行撤銷的全過程和我內心的感受；二是通過這種形式把我的輝煌告訴你，把我的無奈告訴你，把我的痛苦告訴你，把我的經驗教訓告訴你，把我的希望告訴你。因為這是用巨大代價換來的、十分珍貴的東西。相信大家聽后能有所啟迪、有所感悟、有所收獲，能從中悟出道理，懂得爭取，懂得珍惜，知道你今天工作是為了國家，是為了集體，更是為了你自己能夠輕松的生存。也許因此你會理解領導苦口婆心，或聲嘶力竭的思想工作的用意；也許能使我們大家在短暫的人生旅途中不至于再走一段彎路，因為我說的是左旗工行被撤銷后產生的嚴酷現實，是我的親身經歷和閉門思索后的感悟，是用我這只殘手記錄下來的左旗工行77名員工不同內心的相同感受。然而，這些對我已不再重要了，也已經沒有意義，但對你們今天仍然在工作崗位上為了謀生而苦干，為了事業而拼搏的人們，在珍惜現在、把握未來的人生旅途中，對糾正思維方式，改變工作方法，確立人生坐標也許會有些幫助，甚至是值得深思的東西。 一、把我的輝煌告訴你人是群體高級動物，每個人的輝煌都離不開賴以生存的集體這個強大的依托，否則就沒有輝煌可談。我于1987年1月從部隊轉業分配到左旗工行，在左旗工行成立到撤銷的16年中，我在這里工作了14年，直到她的結束。在這14年中，我始終在支行從事后勤工作，工行極高的知名度、金字招牌、優越的辦公條件、豐厚的待遇、令人羨慕的行業使我樂此不疲，我也曾多次下定決心，趁著年輕充分發揮自己的才智，為左旗工行的發展及個人的前途大干一番。那時我曾因自己為支行節約每一分錢的開支而興奮過，也曾因為自己起草的各種制度被支行采納、參與支行的管理而自豪過，更為支行各項指標的完成、行容行貌的日新月異而高興過，也為每年結算的慶功酒和飛揚的禮花沉醉過……14年的工行工作，應該說我們是生在福中，是挺著胸、昂著頭、底氣十足走過來的，這也許是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的，你們今天仍然十分朦朧的一種感覺。當我們每天從漂亮而廉價的住宅樓，穿著整潔的制服，用不了幾分鐘就趕到單位，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從事著腦力勞動的時候，我們周圍很多行業不分男女在泥里、水里、噪音里從事著重體力勞動，我們看到卻不屑一顧，認為這是行業的差別；當我們幾百、上千地拿著工資獎金、頻繁出入商場酒店時，許多行業卻因為幾個月發不開工資而迫于生計，也許我們認為他們不幸運、命苦；當我們做制服、買大米、發年貨、分房子等福利鋪天而來時，有許多企業卻破了產，職工丟了飯碗成了下崗工人，我們卻認為“企業的今天，就是銀行的明天”這句話不是真的，只不過是哪位文人墨客茶余飯后的突發奇想。認為狼來了，只會咬別人，離我們還很遠、很遠，不會咬我們。就連社會上其他單位的人都用一種肯定、信任的口氣說：“銀行沒事，那單位有的是錢。”每當我們神氣十足的走進那熟悉的、辦公條件優越的辦公室，必備的一杯茶水，一支香煙，瀏覽著報刊雜志，交流著每天的軼事趣聞，通過公用電話聯絡著個人事情，苦思冥想個人職稱、級別的上調、工資的增加和福利待遇的提高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感。我們走進社會，聚朋會友時，有人問在哪里工作？工資多少？我們會底氣十足地告訴他，在工商銀行工作，每月也就千八百塊錢吧。有一種甜甜的榮耀感，話里夾雜著炫耀和褒義的不滿足，背地里當著家人面總說旗長的正式收入也沒我多，因此親朋們也處處高看一眼，因為我們是體面的白領階層。每當年終計劃經濟體制的大鍋飯幫助我們完成了沒有指標的任務，決算的禮花飛上天空，慶功的酒杯碰響時，每個人的心里和臉上都充滿了自豪。在工行工作的14年里，我沒有感覺到什么是困難，什么是失落，什么是空虛，什么是后顧之憂，這就是因為我身后有著工商銀行這個強大的依托，有著朝夕相處的同事們，才襯托出我的輝煌，襯托起了所有工行人的輝煌。 二、把我的無奈告訴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句古話，我想一個人是這樣，一個家庭是這樣，一個集體也是這樣。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虛無飄渺的輝煌，有了那份淺層次上理解的輕松和安逸，卻推動了負重的耐力，有了虛浮的榮耀感，卻忘記了危機和責任，盲目的樂觀自豪遮蓋了四伏的危機，落后的思維埋下了苦果的種子。一切都印證了這樣一個道理，一個事業的成功道路是漫長而艱難的，然而敗業則是短暫而又輕而易舉的瞬間。左旗工行從1985年1月1日成立，誰都沒有注意到她是從哪年發展的，哪年又是她的鼎盛時期，從什么時候開始下滑的，只知道到1999年底已連續6年虧損。真是興盛時艱難曲折，衰敗時只在瞬間。每況愈下的左旗行到了無可奈何花落去的程度。 “競爭”這個詞，我們每個人都會寫，會說，并能正確的解釋字面含意，但結合現實面臨強大的生存風暴，競爭究竟意味著什么呢？誰又能從深層次上理解幾分呢？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一節中論述“物種的生存與進化，決不是依靠什么道德的力量，而是依靠自身實力的競爭來實現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一個淡漠生存觀念，缺少真正的競爭意識，甚至于當一天和尚撞不響鐘的集體或個人，都很難立于不敗之地。 三、把我的痛苦告訴你就像一個久病的人即將離去一樣，預感從各方面顯現出來的，左旗工行的撤銷前夕也同樣有各種前兆在預示著我們，連續6年的虧損，不良資產的增加，存款大幅度下滑，各種渠道緊鑼密鼓地傳來了撤行的消息，全行員工的心在極度焦慮和煩躁的狀態下緊縮，每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方面在審視著每條信息的可靠度，同時也在不斷的傳播給同事、家人和社會；另一方面怨天怨命地發泄著內心的苦悶和恐慌，而且這種焦慮的心態與日俱增，恐慌的范圍不斷擴大，每天三五成群地似乎在尋找著挽救敗局的辦法，一時又不知從哪天起才能扭轉這個敗局已定的乾坤。左旗支行的員工也試圖給即將不行的支行打一上支強心劑，希望她能蘇醒，重振往日的雄風，因為我們不能沒有她，就像子女不能失去父母，因為工行是我們的土壤、發展的依托啊！當我們抓住教育儲蓄開通之機，近80名員工的左旗工行，每天參加攬儲的人數超過240人次，父母、夫妻、子女親友全上陣，不分白天黑夜10天全行動員教育儲蓄存款近百萬元，就這個月存額，每年就是1000多萬元的存款。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已經太晚了，來自各方面的消息證明，左旗工行的撤銷已成定局，但左旗工行人明知這是真的，仍抱著自欺欺人的幻想，希望這即將成為現實的消息不是真的。就像夕陽一定會落下去，黑夜一定會來臨一樣，那時左旗支行的人們多么希望出現一次奇跡，今天的夕陽別落，永遠懸掛在西山的上邊。然而殘酷的現實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當左旗工行員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如坐針氈般地祈禱好運時，巴林左旗工行這個成立了15年6個月、老百姓眼里的大行轟然倒下了。這天是2000年6月25日，當市分行30余人的工作組來到左旗工行大門前時，車隊被阻隔在門外。這是我們的領導啊！無數次送來關懷、送來溫暖的領導，是每次盼來為我們出謀劃策，共渡難關，走時依依不舍的領導，今天卻被不開的鐵鎖拒之門外。當市分行工作組的領導無奈在門外下車，從小門走進支行大院召集開會時，全行員工拒進會場開會，整天不吃飯、不睡覺，不分男女黑天白日地守在支行的院子里。他們不是要同市分行領導和工作組作對，而是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因為撤銷了左旗工行就等于摘掉了我們的心，意味著我們失去了群體，失去了友情和生命鼎盛時期最珍貴的東西，這種心情是沒走到這步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到的。一切都于事無補，在工作組的勸導下，當人們懷著沉重的心情，邁著艱難的步子，再一次走進曾經千百次研究過左旗工行興旺發展的大會議室，參加最后一次全行員工大會時，誰都清楚這是最后一次的分離會，今后這些人永遠不會再以左旗工行員工的身份踏進這里，聆領導的講話，暢談興行的策略，歡歌笑語的聯歡，或是抓耳撓腮的考試，這些都將成為過去的一種記憶，深深地埋在我們的腦海里。當市分行30余人的工作組走進鴉雀無聲但卻座無虛席的大會議室時，這里沒有了往日的掌聲和歡迎的笑臉，所有的人在那一刻大腦似乎全部停止了運轉。市分行的領導坐在主席臺上，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目光同大家對視著，一分鐘、兩分鐘……領導終于說話了，聲音那樣輕，輕得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清，然而份量是那樣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根據工總行減員增效、撤并機構的文件精神，報請內蒙古分行批準，從今天起，工商銀行巴林左旗支行正式撤銷。”像電腦拒絕輸入錯誤指令一樣，左旗工行百十名員工的大腦似乎堅決排斥這條指令，接著大腦是一片空白，后邊究竟哪位領導又講了些什么，誰也沒記清，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夢中的事，等夢醒了，雖然一身冷汗，但明天我們仍會高高興興地上班。然而這真的不是夢，殘酷的現實是不容置疑的。這時終于不知從哪兒傳來了嗚咽的抽泣聲，然而更多的人則像一尊尊雕像，沒有哭泣、沒有悲傷、沒有憤怒、沒有吶喊、沒有任何表情，全傻了，好像都沉浸在深深的睡夢里，接下來的幾天里，市分行工作組的領導們不厭其煩地給大家解釋，左旗工行撤了，但上級行仍最大限度地為奮斗了十幾年的員工的后路著想，夠條件的辦理提前退養，愿意繼續工作的給你換個環境繼續工作；愿意自己當老板發財的，上級行發給你一定數量的補助金（買斷工齡）。這是多么圓滿的善后安排，這些許多行業的下崗人員贊嘆不已、羨慕有加。這應該說撤并行員工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但痛苦的現實和未來的艱難擺在這些人的面前，每個人都深知這仍然是一條十分痛苦而又別無選擇的必由之路。我們不計較待遇多少，而是舍不得這個群體的分散，舍不得朝夕相處共同工作了幾十年的同事，舍不得我們賴以生存的單位，舍不得我們熟悉的辦公室，舍不得我們每天伏案的辦公桌，舍不得支行大院的一草一木，舍不得傾注了我們汗水的儲蓄所，因為那每一樣最細小的東西都能勾起我們無限的遐想，都凝聚著我們傷感時的失意，失敗時的痛苦，成功時的喜悅，勝利時的微笑……我們記得清自己動手，揮汗如雨鋪好了儲蓄所門前的水泥地；我們記得清自己動手，冒烈日，忍饑渴，揮鍬挖草皮、拉沙子、栽柳樹、種花草美化起來的行容行貌；我們記得清支行每件物品在哪兒，閉上眼也回想得起每個儲蓄所的方位、面積及每個同事的脾氣秉性、音容笑貌，因為這些在我們的記憶里刻畫得太深太深了。我們多么希望寧可每月的工資少一點、再少一點，哪怕不發工資，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只求單位別撤、人別撤，因為我們正年富力強，我們還有許多才華沒有得到充分展示，許多干勁還沒有得到充分發揮，這個看來低得都不能再低，讓在職員工看來都不是條件的條件也被無情的現實擊得粉碎。當人們從深深的夢境中驚醒的時候，面對現實，心如刀絞，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哭聲和著淚水，失意伴著消沉，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孤獨感、失落感緊縮著每個人的心。多少次早上匆匆忙忙準備好上班，看到家人遲疑的目光，才知道自己在瞎忙活，不是已經沒班上了嗎？多少次去儲蓄所取錢，面對變了主人的儲蓄所怎么也不敢進去。無數次的追憶、反思卻怎么也弄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我們為什么走到了今天？當大家第一次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兒的人，為了個人的去向再一次走進那十分熟悉卻又分明陌生的大院時，復雜的心情連自己都說不清楚，高大的辦公樓啊，你今后將和誰相伴？她似乎也很傷感，門窗緊閉，失去了往日的喧囂和“神秘”，寬敞的大院沒有了車來人往，沒有了往日人們快捷的腳步，沒有了打印機歡快的叫聲，大廳里失去了蓋章的叮當響，夜幕降臨時沒有了加班燈火通明的燈光，有的只是無盡的凄涼和神傷。是啊！左旗工行這棵大樹倒了，失去了依托的我們也只好散去了，這個群體從此將四散而去，天各一方。原左旗工行共有員工77名，隨著買斷、分流、提前退養、辭退人員的初步確定，在崗的77人分成6撥，各探討各的問題，人心散了，人情淡了，人們一時不知從哪著手。談條件的，等結果的，爭資產的，拿不準主意的，每個人的心里像長了草，惶惶不可終日。每天從早上起來到晚上十一、二點鐘，像電線上成排的燕子一樣，在臨街的水泥臺上，相對無言，有時幾十人，有時十幾人，有時幾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聲地坐著，面對大街匆匆來往的行人，他們皺緊眉頭，吸著悶煙，從早晨坐到中午，從中午坐到街燈全滅，有時到深夜。他們是那樣專注，有時甚至忘記了吃飯，像是在等一個永遠沒有結果的消息，又像是在等待一個永遠不回來的人。偶遇別人談起上班、下班、單位之類的詞，我們好像有一種新奇感、陌生感，羨慕之情油然而生。是啊！人家還有單位，人家還在上班，上班是個什么感覺呢？單位沒了，時至隆冬了，原工行家屬105戶人家仍然瑟縮著住在沒有暖氣的房子里，冰冷的屋子加上去失單位的感覺重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這時我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大家從寒冷的家里走出來，每天議論著，相互求助著，希望我來管一下取暖的事，無奈當時我父親病重，確實抽不出時間來，后來一些老頭，老太太給我打電話說：“景玉，你就行行好吧，管管咱們取暖的事吧，否則我們快凍死了。”我實在無法拒絕了，當我帶領10名內退人員完全以義務勞動的形式把全部取暖安排好時，已是大風降溫的11月6日了，當天下午3點半，當第一股暖流涌入105戶驅散了室內寒氣的同一時辰，我就因為維修鍋爐引風機故障絞斷了兩節手指而住進了醫院，就在我弄壞手指的第三天，父親也因病去世了。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左手扎著液體，右手是兩節殘指，我無法自己擦去眼淚，只能讓淚水在我這個不會流淚人的臉上橫流。我總在想：要是工商銀行還有，要是單位還在，我怎么會弄到今天這地步！當買斷工齡的人拿到一紙合同，看到這樣一條：“自本合同簽訂之日起，永遠和工商銀行脫離一切關系。”他們的淚在往心里流，然而心卻在流血啊！辦理提前退養的人員似乎心里踏實些，但這些人都在四十歲左右，正是干事業的黃金年齡，也許他們還在設想著怎樣進步，怎樣在工作中施展才華，也許設想過在很久很久以后的退休生活，但做夢也沒想到來的這樣快，使人始料不及，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現在每當你坐在辦公室里聽到別人大把大把賺錢時，你心里也許有過不平衡，認為自己的智商也很高，如果自己單干，也會賺很多很多的錢，成為富翁或大款。我不否認有人有這個天賦，但絕大多數人，你離開了單位，就意味著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檔次的收入和工作。也許你不相信，我在支行撤銷的這段時間里不斷觀察思考，挖空心思想干點什么。當你舉目看一眼攢動的人群，你就會得出結論，為了生存每個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得到錢，我們想到掙錢的行業，有人在干著且早已過剩，我們分析不掙錢的行業，也有人在大膽地嘗試著，我們每天都聽見開業的鞭炮在狂響，倒閉的行業也不少，只不過倒閉時他們沒放鞭炮，但我們經常看到門店里換了行業、變了老板，報紙上大篇幅的注銷廣告的刊出。年輕的我們怎么辦？干怕賠，不干怕別人笑話，一個字，難！等待分流的人員在焦急的期待著分流的消息，并且隨著時間有不斷延長，恐慌的心里也在不斷加劇。他們每天無精打采地呆在家里，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歡樂，只有愁容，偶爾同事相遇都急不可耐的打聽著分流的消息。真是撤行時著急，下了崗遲遲不分流還著急，分流后他們面臨著拋家舍業、兩地生活等許多困難，一切還要從頭開始更難、更著急。可見這兩種途徑都是良好的結局，然而又仍然是十分艱難、痛苦的選擇。 四、把我的經驗教訓告訴你?達爾文進化論的發現已將近一個半世紀了，進化論激活了西方人的生存意識，激發了西方人的競爭欲望，在全球的生存大競爭中西方人成了“適者”。然而我們一直無視達爾文生存斗爭對于個人、對于民族生存發展的重大意義。我們應該清醒地看到，隨著市場經濟的風靡全球和加入WTO的日益臨近，在給我們帶來了燦爛前途的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生存危機，這種良機與危機涉及到每個地區、每個單位，乃至每個人。強大的生存風暴使過慣了安逸的生活的人們始料不及，然而失去機會，束手無策，傲視則苦；把握機遇，轉變觀念，沖天則甜。說轉變觀念，就是要樹立競爭的觀念，樹立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觀念，感受到生存競爭的壓力。左旗醫藥公司的大墻上寫了這樣兩句話來告誡職工：“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這兩句話說的簡明扼要，但一語道破了當今社會殘酷競爭的必然結果。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經濟形勢，需要每個人快速地適應，跟上形勢。我從紅山晚報上看到這樣兩句富有哲理的話：“假如你不能改變自己，那么你去改變世界；假如你不能改變世界，那么只改變自己。”說到這里我希望大家回過頭來再念一遍“行興我榮，行衰我恥”這句警句，你一定會覺得它今天的含義同昨天不一樣。真心實意的把單位當成你的家吧！踏踏實實地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吧！因為單位把你的切身利益緊緊地捆在了一起，競爭導致的優勝劣汰不在遙遠的將來，它就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你、我、他的身邊，一不小心就會發生在你我的身上。從來就沒有救世主，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全靠每個人自己。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覺得可貴。這就是我要告訴大家的經驗教訓。 五、把我的希望告訴你左旗工行從左旗這片土地上消失了，左旗工行的員工也像一片片散亂的葉子隨意吹落到異域他鄉。他們有的留守了，有的分流了，有的給別人打工去了，有的自己單干了，更多的人則呆在家里心神不定、徘徊觀望。在這里我為他們祈禱祝福，希望留守的兄弟姐妹們珍重！希望分流的同事們珍惜上級的關懷，珍惜第二次上崗的機會，把所有的才智都發揮出來吧！這是為了你新單位的發展，更是為了你自己不要有第二次同樣的遭遇，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工行！同時希望分流所在行的領導和同仁多給分流人員一些關愛和溫暖，以撫慰他們心靈的創傷，增添戰勝諸多困難的信心和勇氣。愿走上打工之路的兄弟姐妹們平平安安，有所收獲。更愿那些沒事做待在家里的同事們，心想事成，健康平安。我希望仍然工作在崗位上的所有工行人汲取左旗支行的教訓，千萬不要步我們的后塵，珍惜你現在的工作，就像珍愛生命那樣，拿出執著的工作熱情，同領導和同事們精誠合作，把穩舵、搖好槳、闖險灘、渡難關、繞暗礁、劈惡浪，單位興盛大家都好過，單位完蛋跟著全遭殃。我現在是工商銀行提前退養員工。我希望工商銀行發展、強大。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左旗的土地上一定再度建起更大、更新、更強的工商銀行，讓大家的根都牢牢的扎在家鄉的土地上，希望以后大家再“拔根”是為了升遷、進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背井離鄉。最后，還是用我這次談話的開頭結尾吧，切記“別忘我的過去，珍惜您的現在，去努力拼搏，創造一個輝煌的工行吧！這是為了工行的發展，更是為了你自己能夠輕松的生存。因為保住了工行，就等于保住了您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備注】1.從時間推算上看，本文應該成稿于2000年下半年至2001年12月之間； 2.可以欣慰地告訴老呂，您的“希望”實現了，工商銀行巴林左旗支行已于2012年恢復，重新屹立在左旗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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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巴林左旗支行撤銷的日子里（呂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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