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永遠的母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2018年的3月24日下午16時35分停止了心臟跳動,她帶著對四代同堂的眷戀,安詳的離開了生她養(yǎng)她幾近百年的故土,飛往天堂,去和在那里等待她已久的我的父親,我的外公外婆相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2017年的歲尾身體急劇衰老,心臟、腎臟有明顯癥狀。母親堅持不肯住院治療,即使面臨死亡威脅,依然向我們幾個當子女的交待要終老家中。看似柔弱其實很要強的母親目的是要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有尊嚴的離開人世。經王勇副院長上門診治,母親只接受簡單維持量的對癥治療,情況有所緩解。于是我就一過年去了四川大涼山。在大涼山十幾天中,我心里總歸放不下來,生怕母親有個三長兩短。其實在我外出期間,病情又加重,大姐怕影響我的情緒,未將信息發(fā)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年3月2日我從大涼山采風后回到母親身邊,看到兒子回來,母親頓覺精神大好,其實也就是回光返照的征象,雖經二十來天維持量液體補充,畢竟到了全身衰竭,回天無力。眼看著母親躺在床上而不能救治,那份無奈那份傷心那份憾恨只有自己能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今親愛的母親去了,這一別就成了永訣,自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無法回到從前,往事的點點滴滴涌上了心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生于1921年的秋天,外公為其取名潘曼華,“曼”字的最初含義是指長度,與常用詞語“漫長”相同的意義,后意為柔和。因此,母親又名潘柔,名字起得也算有點新潮。按母親的說法,她出身于封建官僚家庭,其祖父為晚清最后一代進士,科舉取士,也就當了不大不小的七品、六品芝麻官,母親的外公是武官,為馮玉祥手下的騎兵將領,后在天津當寓公。從小家境優(yōu)裕,又是我外公一房唯一的大小姐,還專門配有丫頭陪伴,照顧母親起居。外公老潘家的幾房孩子中唯有母親最受全家寵愛,幾個舅舅遠遠不如母親那樣的待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我印象中,母親談吐言行中母親永遠有著大家閨秀的那種氣質,平常我的舅舅和表舅們來看望母親時,柔姐長柔姐短的,總有點循規(guī)蹈矩尊重有加的感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高小畢業(yè)后考入了武進縣立女子師范學校。1942年1月,幾經籌備和戰(zhàn)亂中的武進縣立醫(yī)院(常州二院前身)即將重新啟用,母親考進了該院的附屬衛(wèi)校,學習藥劑專業(yè),一年后正式上崗參加工作。1943年4月,縣立醫(yī)院成立時,我父親應時任院長大學同學丁克曾醫(yī)生之邀,由上海兒童醫(yī)院轉來醫(yī)院擔任內兒科主任,按現在時新的說法叫加盟丁克曾醫(yī)療團隊。此時父親也就認識了我母親。但他們真正結緣是緣于一次執(zhí)行當局外派下鄉(xiāng)的醫(yī)療任務時,母親不慎跌入河中,被父親救上岸來,父親也就演繹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壯舉。隨后在院長的撮合下,終成姻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我大姐大哥相繼出生以后,母親辭去了醫(yī)院的工作,回家擔當了相夫教子的重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人民政府開展了全國掃盲工作,有著師范學校讀書經歷的母親承擔了掃盲教學的任務,教學中,母親采用了當時推廣的教學方法,用中國漢語字典中的字母做拐仗、用來拼音識字,很有成效,達到了掃盲速成識字目的。,后學員們終于能識得并能寫2000個常用漢字,有了一定的寫讀短文的水平,摘掉了文盲的帽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59年,父親政治上受到打擊,降職降薪的重大挫折也影響了家庭經濟狀況,母親不得不重新工作,先后在常州福利醫(yī)院、廣化醫(yī)院擔任藥劑師工作,直至退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我印象中,母親是永遠那么溫厚和與世無爭,同時也秉承了老潘家女人的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品行,跟我的太婆、外婆一樣,燒的一手好菜,寫的一手好字,頗有外太公潘鳴球書法遺風。2013年4月,我首次舉辦個人影展,母親分外高興,九十而三高齡擱筆多年的她欣然落筆為我題字"光影流韻"。我將母親的題字掛在影展作品的首端,此舉受到專門前來觀展的時任市委書記閆立的高度贊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其實,當母親從一個大小姐轉身為人母后,母親的那種沁人心脾的親和力和出手大方大家閨秀氣派依舊顯現,對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和左鄰右舍的大愛是那么的執(zhí)著,不管命運的苦澀如何,她總是掏心吐哺,從不將就,母親做事做人對生活的態(tài)度也影響了我們。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永遠是任勞任怨、溫厚善良,而父親則是性格耿直、疾惡如仇,嚴父慈母在我家得到印證。我真想不出來性格相異的他倆會走到一起并伴隨一生。記得有一次在父親大學的同學、老院長丁克曾家里,丁老操著一口上海話對我說,“儂陳亮就像儂娘,如像儂爺,儂完了!”意思我的為人處世像我母親,而我父親為人耿直吃了苦頭。丁老院長家與我家隔一堵墻,她愛人是我們醫(yī)院的麻醉師,與我母親從小到大的同學加閨蜜,所以他們對我父母的脾性有著深刻的了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的一生,幾乎全為我們這些子女乃至孫輩、重孫輩操勞操心,尤其是文革十年中,父親獨自下放宜興、我們幾個農村的農村,兵團的兵團,我們的苦衷正是讓母親操碎了心,然而這一切一切,仿佛還在眼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今失去了母親溫暖的我們,也只能在痛苦中思念著母親給我們的恩惠了!愿母親在天堂世界有了她自己的歡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9年3月24日初稿于臺北,2020年5月10日改稿于常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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