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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大爹

金釗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今年農(nóng)歷正月初七中午12時35分,大爹因病去世。到今天,他已離開我們有80多天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80多天來,我腦海里常常浮現(xiàn)出他老人家的英容笑貌,好像他并未離去,還在這個世上,還在他的敬老院里安詳?shù)厣钪琅f像往常一樣,站在院門口充滿期待地望著不遠(yuǎn)處馬路邊來來往往的車輛,盼望著又一個節(jié)日的到來,我和弟弟(我二爹家的孩子)的車經(jīng)過那條路,徑直到了他眼前,去把他接回大襖兌,與家人一起團(tuán)圓。</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可現(xiàn)實告訴我,大爹真的走了。他已經(jīng)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離開了他深愛著的親人們。我們家以后過時過節(jié)的團(tuán)聚,永遠(yuǎn)少了一位親人,我和弟弟也永遠(yuǎn)不會有去接他的機會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與大爹一起生活多年,對大爹的感情很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兩歲時就與爺爺、奶奶、大爹住在一起。大爹有過一段婚姻,有個兒子隨了女方生活,后來再無來往。他離婚后也沒有再組建家庭,一直同爺爺奶奶居住生活。爺爺奶奶去世后,他先是和我父親、母親在老家九峰山管委會呂家圪旦村共同生活,后來在2004年土右旗實施易地扶貧移民工程時,又一起搬到薩拉齊鎮(zhèn)大襖兌移民小區(qū)居住。再后來隨著父親、母親也一天天變老,他們在一起生活也越來越不便,當(dāng)時正好趕上九峰山管委會在薩拉齊鎮(zhèn)九峰源社區(qū)專門為孤寡老人、“五保戶”建起了一所敬老院,大爹早年就被評為“五保戶”,后來就到了那里過起了集體生活。</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爺爺奶奶在世時,即使我上中專時休寒暑假,參加工作以及結(jié)婚之后每一次回家,也一直和他們一起住。從小到大這樣的生活,早已讓我形成了一種習(xí)慣。習(xí)慣了和他們住在一起,更習(xí)慣了和他們朝朝暮暮生活時的那種溫暖。每次回去同他們睡在一個大土炕上,內(nèi)心總是無比的踏實和安心。爺爺奶奶去世后,我每次回家也要和大爹住上一兩黑夜,和他聊聊天,叨拉叨拉家常理短。他到敬老院居住后,我和弟弟隔段時間就把他接回來與家人團(tuán)圓,清明節(jié)、端午節(jié)、中元節(jié)、中秋節(jié)、春節(jié)這些重要節(jié)日的家庭團(tuán)聚,更是必須得有大爹。</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去世之后,我心里十分難過。那段時間,正是包頭新冠肺炎疫情比較嚴(yán)重的時候。我當(dāng)時被抽調(diào)在市疫情防控指揮部工作,每天面對的事情很煩雜,還經(jīng)常加班。由于特殊時期,自己又是市疫情防控指揮部的工作人員,看著同事們夜以繼日為全市人民的生命安全奮戰(zhàn),我也不好因私向領(lǐng)導(dǎo)請假,臨陣“撤退”。尤其是土右當(dāng)時疫情形勢很是嚴(yán)峻,即使請假,組織上也絕不會給批準(zhǔn)。所以,弟弟發(fā)來大爹去世的消息后,原打算回去送老人最后一程的心愿,只能作罷,終未成行。</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沒能回去,大爹的后事就全由弟弟和父親張落辦理。受疫情影響,大爹的葬禮沒能及時舉辦。正月初八,也就是大爹去世的第二天,弟弟、父親和姐夫一同到殯葬所送大爹最后一程,安排火化并把他的骨灰盒臨時存放在了那兒,想著等疫情結(jié)束后,再補辦葬禮,回老家安葬,好讓大爹“葉落歸根”。</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西北地區(qū)農(nóng)村都講究人去世后要有一個體面的葬禮,而且最好還要選用上好的棺木土葬。這既是對逝者走完這一生的交待,也是后人盡孝道的重要方式。疫情期間不讓人群聚集,一切紅白事宴都得從簡。這個規(guī)定,我在指揮部工作,心里十分清楚,但理通情難通。大爹去世后,沒有葬禮,沒有生前友好和其他親人的送行,一切都是那么冷冷清清,而且也再無法土葬,自己也沒能見他最后一面。這些都成了我很大的心結(jié),不時地在心中翻騰,攪擾得我很是傷心。</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段時間,我滿腦子想的除了工作,就是大爹。腦海里不停地回想他走過的這一生,回想他與我、與家人的那些難忘的生活點滴。工作時想,回到家也想,夜里上床休息后還想,而且也總能夢到他。有時也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不要太過執(zhí)念,別讓悲傷的情緒影響到了工作,但這種狀態(tài)是想克制怎么都克制不住的,而且每每如此總是心頭一緊,淚水也不由自主地就涌滿雙眼。</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人親人不由人,人想人更不由人啊!</span></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二</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生于農(nóng)歷1942年的9月9日。出生那天,正好是傳統(tǒng)節(jié)日重陽節(jié)。我聽奶奶說,大爹實際上是她和爺爺生養(yǎng)的第三個孩子,大爹之前她們還生養(yǎng)過兩個男孩,可都在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大爹出生后,爺爺奶奶想用村里人常用的起變樣兒名字的老辦法,阻止不好的事情再度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便給他取名“水小”。至于當(dāng)時為什么取的是“水”字,奶奶說她也記不大清楚了。我后來想,這多半是爺爺奶奶對大爹的一種祝福和期許,期望他能像水一樣生活,一生都過得平靜安寧、隨緣而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出生的年月,正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在國難當(dāng)頭的歲月,他與所有國人一樣,生活上吃了不少苦。作為家中長子,進(jìn)入青年之后,在新中國成立的大好形勢感召下,他也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干一番事業(yè),讓自個兒能活出個樣子來,也好改變家里的生活狀況。但當(dāng)時的條件有限,對于他來說,那個時候能走出長期居住的小村村,到即使是同一個鄉(xiāng)另一個比較大的村去務(wù)一份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算是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記得小時候常聽奶奶說起,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先是到了公社的水保隊放羊。這是他成人后走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對此,他很珍惜,也很用心,一直干到20歲左右才辭了工。期間有一些收入,這些收入,他除了滿足自己日常生活所需之外,基本上都貼補了家用。</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人只要邁出了第一步,就會想著第二步、第三步,一步步地向著更好更高的目標(biāo)去努力、去奮斗。大爹也是這樣。他人生的第一步雖然起點實在是低,只是到家鄉(xiāng)之外的另一個地方去放了羊。但盡管如此,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還是給他當(dāng)時的心里種下了繼續(xù)逐夢的希望。</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為了進(jìn)一步增加家庭收入,改變生活現(xiàn)狀,他從水保隊回來后,一邊幫著家里營務(wù)農(nóng)田,一邊也開始思謀新的發(fā)展出路。奶奶曾和我講起,大概是在他30歲左右的時候,與小坤兌的幾個人在耳沁堯鄉(xiāng)的牛五堯村境內(nèi),開挖了幾個煤窯洞口,算是建起了一座小型煤礦,做起了運賣煤炭的生意。他當(dāng)時好像還是個礦長,負(fù)責(zé)小煤礦的管理運營工作。可那會兒,全國的工業(yè)經(jīng)濟發(fā)展還很不充分,市場對煤炭資源的需求量不高,媒價自然就低,利潤空間很小。再加上他們幾個經(jīng)營的人,盡管干事業(yè)的熱情很高,也很能吃苦,但對經(jīng)營管理上的事兒,幾乎是一竅不通。干了幾年,不但沒有掙到錢,還倒貼進(jìn)去不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他就成了信用社的主要工作對象。我記得小時候一到過年,家里就總會來個信用社姓梅的人,名字現(xiàn)已記不起叫什么來了,催要大爹開煤窯欠下的債。家里沒錢,爺爺奶奶就苦苦討情,用家里最好的吃喝招待人家,期望能給回緩回緩,那姓梅的人一看這家人的確是困難,也不像是賴賬的主,就多少拿上點兒回單位去交差,算是對我們家網(wǎng)開一面。就這樣來來回回歷經(jīng)數(shù)年,也不記得是哪一年,才把那些欠下的債給還清。</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這件事給大爹的打擊不小。在他準(zhǔn)備多年,豪情滿懷,斗志旺盛,正要為自己心中憧憬的光明未來大干一場之時,現(xiàn)實卻給了他“迎頭一棒”。這對一個毫無經(jīng)濟實力,也毫無風(fēng)險抵御能力的農(nóng)村青年來說,絕對是致命一擊。這種打擊,對大爹這種家庭背景的人,很可能會讓他一生都無法再得以“翻身”。奶奶說,那件事之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變得少言寡語,十分消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債務(wù)量的逐年減少,他慢慢兒開始振作起來,又開始著手思謀將后的生活,想著再放手拼上一把,好盡力挽回和彌補那些年開煤窯時給家里帶來的損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人生的這一時期,我已記事。現(xiàn)在朦朦朧朧記起,當(dāng)時好像他又與幾個人合伙做了幾年買賣羊的行當(dāng)。記得那幾年每到秋季,他們幾個人就開始走村入戶,把周圍村子里鄉(xiāng)親們養(yǎng)肥了的羊買上,到城里屠宰場再賣出,賺其中的差價和賣羊皮、羊雜等附帶品的收益。</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記憶中,那幾年他的合作伙伴不固定,經(jīng)常帶一些陌生人回家。每次回來,他們一般都會開一輛國產(chǎn)解放牌大汽車,拉載著滿滿一車羊,先是卸下來圈到我家院子西南角的羊圈里休整一下,然后再去賣。記得那時,常常到晚上六七點上燈以后,他讓奶奶和媽媽準(zhǔn)備上幾個菜。說是菜,其實就是炒個雞蛋,炒個粉條,再調(diào)一盤“爛腌菜”,最后再來一鍋羊肉氽面,就算齊。不過,那時這已經(jīng)是村里的“滿漢全席”,“高檔菜肴”了。這些都準(zhǔn)備停當(dāng)后,他便和同行的幾個合伙人,還有父親、二爹他們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到很晚。爺爺那時也能喝上幾口酒,有時也參與他們的活動。我當(dāng)時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這些大人們說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的酒量不大,喝一點兒就有了酒意。常記得,他每次喝到自己有酒意的那個杠杠上,就會情緒盎然,不一會兒便會臉色緋紅,嘴角上揚、面帶微笑說個不停,聲音和手勢都顯得很是夸張。而且每一次,他都會把我喊到他身邊,順手將我攬入他懷里,并順勢夾起菜來,一口一口送到我嘴里。一邊夾,一邊還輕輕地用手撫摸著我的頭,嘴里也不停地和那幾個人夸我這好那好,說我聰明,將來肯定會有出息。我那時也十分樂意坐在大爹的懷里,感受他給我的昵愛,心里滿是幸福。那種感覺,直到現(xiàn)在想來,依然是暖暖的。是的,深沉的愛一旦印入人的心里,它便終將永恒。</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與那幾個人做了幾年買賣羊的生意后,最終還是沒能掙到多少錢。不過,好在這一次沒有陪了本兒。此后,爺爺奶奶勸他別整天幻想著做生意掙大錢,跟他嘴磨碎到反反復(fù)復(fù)地說,咱們家的人都是實在人,不是那做生意的料,你就好好兒地踏踏實實當(dāng)個農(nóng)民。大爹經(jīng)過幾次撲騰,他也漸漸地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確不適合做生意,慢慢兒也就收了心,按著爺爺奶奶的勸導(dǎo)做事。彼時,他50多歲,正值知天命之年,他終于認(rèn)了“命”,開始做起真正適合他自己做的事。此后數(shù)年,他的生活再未離開過羊和土地。</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現(xiàn)在看來,那一年對大爹的一生來說,是重要的,有意義的。盡管他放棄了夢想,不再與命運抗?fàn)帲詈筮x擇了順從和妥協(xié),但總算是找回了自己,走上了他該走的人生軌道。這世上沒有幾人能按著自己年輕時的夢想過完一生,更何況是大爹這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呢?!一個人能認(rèn)清自己,找準(zhǔn)定位,順勢而為,盡全力去做適合自己的事,就是走好人生路的上上之策,幸福之道。</span></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三</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一生中雖然事業(yè)上一直不順,活了一輩子手里頭也沒存攢下多少錢,沒有展展活活、寬寬裕裕地過幾天好日子,但他不論處在人生的哪一個時期,遭遇怎樣的溝溝坎坎、波波折折,他都始終懷有一顆“善良有愛”的心,總是盡己所能去幫村里人做事,關(guān)心關(guān)愛家里的所有人。特別是對于我,他早已視為己出,格外偏愛,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讓我從小到大比別人擁有了更多的愛。這也是我念念不忘、深情懷念大爹的一個重要原因。</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是個“熱心腸”,他在幫村里做事的很多方面讓我十分崇拜,是我兒時心中的重要“偶像”。</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膽大心細(xì)、腿腳靈活,會宰羊會宰豬會端盤,這些在村里人看來,可是技術(shù)活兒。會做這些營生的人,鄉(xiāng)親們都會把他們看作是“手藝人”,都巴望著自個兒在關(guān)鍵時候,他們能夠出手相助。印象中,大爹十分樂意幫人們做這些事。常記得每年的隆冬,特別是進(jìn)入到農(nóng)歷十月到十一月之間的“沃四”(音)時節(jié),村里便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宰羊宰豬大忙季。每家每戶都做這事兒,像大爹這樣的“手藝人”自然便成了村里人爭搶的香餑餑。于是每到這時,鄉(xiāng)親們便絡(luò)繹不絕登門造訪,紛紛與大爹約定日程。大爹也是來者不拒,均欣然應(yīng)允。之后,他便開始按約定計劃忙碌起來,今天到張三家去宰羊,明天到李四家去宰豬,忙得不亦樂乎。有些講究的人家,在他忙完之后,還會帶一些肉給他,算是一種勞務(wù)補償。每到這種時候,他也不推辭,拿上肉急急忙忙地趕回家中,一進(jìn)門便趕緊讓奶奶切上大大的一塊兒,炒給我“解饞”,每次都讓我幸福到嘴油肚圓、暈頭轉(zhuǎn)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村里人辦事宴,也是大爹大顯身手的時候。80年代到90年代,農(nóng)村辦紅白喜事還沒有現(xiàn)如今可以租個大棚或移動餐車的條件,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出錢就成,辦得也能像城里人那樣方便排場。那時的農(nóng)村,一切都得用當(dāng)事人自家和村里有限的資源,就地取材,就近安排。所有的吃吃喝喝都是純天然、原生態(tài),所有的服務(wù)保障人員也都是村里的鄉(xiāng)親。辦事宴之前的10來天,先請大師傅到家里做各種盤盤碗碗,到事宴開辦那天,當(dāng)事人的院子搭個棚子或倒騰開一個糧房就是總廚房,周圍鄰里的家就是一個個接待賓朋的“雅間”。從總廚房到“雅間”,就是大爹的“英雄用武”之地。他手托一個長約四尺、寬約二尺滿載美食的紅長條盤,輕盈地穿梭于“總廚房”、“雅間”兩地和上事宴的人群中間,在村里忽上忽下、高低不平、宛如蛇一樣的崎嶇小道上,跑得既快又穩(wěn),瀟灑自如,感覺很是威風(fēng)。那時,我常常跟在他身后來回奔跑,感受人們投向他的那份“艷羨”的眼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很愛張落村里的集體活動,曾是我們呂家圪旦大隊那些年元霄節(jié)社火活動的組織者。每年正月的初七八開始,他就組織幾個小隊的負(fù)責(zé)人,把十八九歲以上、五六十歲以下的老班套,和十二歲到十六七歲的新隊員集中起來,開始排練踢股子、扭秧歌。正月十四到十七,他帶領(lǐng)著大家轉(zhuǎn)院子、領(lǐng)“賞錢”(錢是少數(shù),多數(shù)是戶家給的香煙,還有隊里統(tǒng)一買回來的鞭炮等物品)。那時想進(jìn)入秧歌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進(jìn)隊后分工也有好壞之別。我在大爹的安排下,早早地就加入了秧歌隊,還總能有露臉表演的機會,并拿到比較多的“賞錢”。大爹這種“以權(quán)謀私”的行為,既讓我在當(dāng)時得到了鍛煉,也給我將后留下了太多美好的人生記憶。</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最讓我感懷的還有,他對我,對家人的那顆關(guān)愛的心。</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最親我,也最聽我的話。他年輕時脾氣不好。小時候見他放了一天羊回來,身體很勞累,再看到那些不懂人話、胡跑亂逛的牲口,就罵罵咧咧,大發(fā)雷霆。我一開始見到這種情形,便不敢與他說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后來慢慢兒發(fā)現(xiàn),他這火氣也就那么一陣子,發(fā)完很快便了事。于是慢慢兒地也就不再擔(dān)心,而且心知他親我,到后來一見他發(fā)火,就上前去勸說和安慰他,他也每次能聽我的話,瞬時轉(zhuǎn)怒為喜。這更增進(jìn)了我對他的親近感。</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是帶給我人生的第一雙皮鞋的人。說起這件事,它雖然已經(jīng)過去三十多年了,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的情形依然清晰,就像是昨日發(fā)生的事。記得有一天晚上,我正挨著爺爺奶奶熟睡,忽覺臉上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摩,我瞬時被驚醒,正要為自己被打斷了甜美的睡夢而大哭一場,卻朦朦朧朧中發(fā)現(xiàn)眼前有一雙特別精致的小皮鞋,鞋幫兒是黑色的,鞋里兒是紅色的,還系著兩條長長的鞋帶兒。再一看拿著鞋的人,正是大爹。大爹笑著對我說,喜歡嗎?這是我給你買的,來,穿上看看。聽到這話,我迫不及待光著屁股就把雙腳放進(jìn)鞋里,低著頭仔細(xì)打量起來,還沒流出淚水的臉也瞬間笑成了花兒。這是我連做夢都沒有見過的鞋,驚喜成這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之前,即使是過年,我穿的也是奶奶和媽媽給做的布鞋,就是村里的所有小朋友,也從沒有穿到過這種鞋。那真是激動,一萬個激動啊。等心情平靜下來才知道,那是大爹出門辦事專門給我買的,晚上一回家便趕緊拿給我看,讓我高興。我當(dāng)時就是五六歲的樣子,大爹那會兒應(yīng)該正在做買賣羊的生意。那雙鞋我穿了好久也沒有穿壞,只可惜后來沒能留下來作個紀(jì)念,是個遺憾。</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類似這種睡夢中的驚喜,大爹還給過我很多。記憶比較深刻的是,經(jīng)常睡著睡著嘴里便享受到了羊肉的美味。那時,村里的人舍不得一家人吃一只羊,于是隔上三五個月就會有人約上十幾個人一起殺只羊,燉上滿滿一大鍋,然后將燉好的羊肉分成若干份兒,按份兒花錢,按錢領(lǐng)肉,當(dāng)?shù)厝税堰@叫做“放份子”。大爹是村里“放份子”的骨干隊員。可他每次都舍不得吃他花錢買來的那一份,基本上都是拿回了家,讓我、爺爺奶奶和家人共同分享了。后來,我參加工作,每次回家?guī)У娜馐郴蚱渌称罚膊蝗墙o父親母親,而是要讓大爹和全家人一起來共享。這和兒時大爹給我的“言傳身教”是分不開的。這些往事,每每想來,都讓我幸福感懷不已。</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除了對我好,也給了家人太多的愛。早些年,他發(fā)揮會放羊的優(yōu)勢,為家里發(fā)展養(yǎng)羊業(yè)出了很多力,做了很多貢獻(xiàn)。這幾年春節(jié)回來,他總會給二爹、父親帶回幾件兒新新的衣服和鞋襪,這些都是他在敬老院分得的,平時沒舍得穿節(jié)省下來的。尤其讓人心疼的是,他去年冬天,給家里拉回了一大車玉米棒,父親拾掇后一過稱,竟有一千多斤玉米。這是一位近80歲的老人,利用在敬老院生活的空余時間,到地里一個一個撿回來的呀。他要是把這些賣了,也能換回一千多塊錢,可是他沒有,他都給家里拉了回來。他去世后,我從父親口里知道這件事,難過不已。我現(xiàn)在都不敢想象,大爹做這件事,究竟是用了多長時間,又是怎樣積攢下那么多,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運回家里來的啊?!這些都是他對家里厚厚的愛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走了,他留給我們的愛,將成為家里每一個人不盡的思念,年年追憶,代代追思!</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我們想念您,懷念您,永遠(yuǎn)銘記您!</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爹,安息吧!</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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