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特殊的經歷《二》

鄧曉明

一次特殊的經歷（二） 2020.3.26日晚，星期四，上海陰 當飛機穩穩停在停機坪后，飛機上的播音立刻響起：各位旅客現在已抵達上海浦東機場，歡迎各位到上海旅行（還旅行呢，這是沒辦法，只能到上海，我想直接到沈陽，你們同意嗎？）。由于疫情請各位旅客不要在飛機上隨意走動，坐在座位上等候檢疫人員上機檢疫。 這時多位空姐手拿許多表格讓每名旅客填寫各自的表格。一陣手忙腳亂，又翻護照又找機票。填寫的內容無非就是：姓名，年齡，從那個國家入境，終點是哪所城市，最近有木有去過其他國家，護照號，所來航班號，所坐的座位號，手機號，所住城市家庭住址，最近有木有身體發熱發燒等與疫情有關事宜，填寫好后交到空姐手里，同時又給我們測試了一遍體溫。之后就等候下文了。 過了十多分鐘，廣播又響起：請下面五位旅客到前方工作人員處，其他人員保持安靜，等候下機。也不知叫這五名旅客何事，我們都以為是每次五名五名的點名進行檢疫。這其中并沒有我的名字，感到無比失望，心想：怎么沒有我的名字？如果有我的名字并排在前面就好了。 五名旅客下了飛機以后，我們這些仍滯留在飛機上的旅客還私下議論：就這樣五名五名旅客單調，每名旅客檢疫就算需要兩分鐘，機上300多名旅客就需要六七百分鐘，那么全機檢疫完畢就需要十多個小時，這不坑人嗎！ 之后廣播里再也沒有聲音了，全體旅客目瞪口呆心急火燎，沒有辦法只能等待。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一晃1個小時過去了，2個小時過去了，3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機上滯留旅客開始議論：五名旅客就需要這么長時間，要是全部檢疫完還不得幾天呀！機上旅客開始躁動，這些滯留旅客尿也憋不住了，屎也憋不住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這時的人們基本忍耐到了極限，沒聲沒響地干耗，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所有旅客茫然不知所以然時，廣播里突然又響起了甜美的美女聲音：請各位旅客注意了，帶上自己的隨身物品跟隨檢疫人員下機檢疫。機上滯留人員瞬時歡呼雀躍，我們終于可以下機了。我的想法就是：下機后第一個任務就是找廁所。 在機場檢疫人員帶領下來到上海出關受理處，檢疫人員告訴我們，你們自行出關，出關后不要亂跑，緊跟我去機場檢疫處進行檢疫。 因為沒帶行李所以出關很順利，出關之后在檢疫人員的帶領下來到機場臨時檢疫場所。這兒有兩條通道，一條是終點為上海的通道，一條是去往全國各地換機的通道。檢疫人員帶領我們換機人員進入換機通道。 又是一陣填表，掃描二維碼等忙綠，再就是無止境的等待。終于叫到我的名字了，和我一起的有21名換乘人員，我們一行21人在一名檢疫人員的帶領下順利來到取行李處。取罷行李之后，在這名檢疫人員帶領下我們各自帶著自己的行李終于來到托運行李和換票登記處（忙里偷閑，在此期間我找到機場一處洗手間，首先解決肚囊脹氣問題，再后找到一處機場里的商店，買了一盒中華牌香煙，雖然忌煙很長時間了，但是一路的勞累使我又想起了用香煙解乏），各盡所需換取我們各自的航班登記卡及托運行李等事宜。 一切都很順利（所謂的順利是指沒有人為的干擾和設置障礙）只是時間太長，因為改換機票和托運行李就開設了三個窗口，所以工作進程很慢，這期間又花費了三個小時。從飛機降落到再次托運完行李領到登機牌，共花費了七個小時，時間定格在北京時間27日凌晨近3點。從飛機晚7:10分降落到現在已經過去7個多小時，精疲力盡。 我們這撥21名換機人員都辦完托運行李和取得登機牌以后，機場檢疫人員又帶領我們乘地鐵來的一處新的候機大樓。至于是幾號登機樓我不清楚，因為沒見天只見地，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其實也沒必要清楚，只要跟著檢疫人員一切搞定。 我們所待的候機室其實是專門為從國外回國人員準備的臨時候機室，登機口為200-202號登機口。候機室很寬敞，因為我們是第一播到達的候機人員（據說其他臨時候機室都已人滿），候機座位任我們這21名候機者享用。你可以占用幾個候機座位，在候機座位上睡覺，翻跟斗折把式。我可能歲數大了，雖有倦意但就是無困意，只能坐在座位上慢慢等待6:55登機時間的到來。 在此期間來到候機室專門為吸煙人員準備的吸煙室吸了一顆煙，很長時間不吸煙了，一口香煙賽過神仙，馬上精神又來了（現在我吸煙其實就是玩煙，一天最多也就三五顆，有時還不抽。因為在澳大利亞香煙太貴，說句難聽的話：抽不起呀！這樣慢慢也就戒掉了）。 27日的航班班次中，我們沈陽的是第一個起飛的航班，等待時間還算可以忍受。據我了解有位女同胞，家住西安，而飛往西安的航班要到晚上十點來鐘才起飛，她要在機場候機幾乎一天時間，這可把她坑了。想出去找個旅館，不行！因為疫情，回國的任何人員都不能出機場大門！只能干耗！至于吃的，自己想辦法，因為機場有商店，有面包有免費飲水有廁所，一應俱全，就是沒有床鋪供你休息。 時間很快就到了早晨六點，天有點蒙蒙亮了。還沒有機場工作人員帶領我們去登機口，心里著急，于是問了一下看守我們的檢疫人員什么時間登記呀？回答：別著急安心等待，到時候機場工作人員會領你們去登機的。 直到6:30飛機都要起飛了，機場工作人員才姍姍而至，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又經過登機前的體溫測試，終于坐在自己的航班座位上了，就要回到闊別許久的沈陽了，心情很激動。沈陽我可愛的故鄉，是我成長的地方，是我的親人聚居的地方之一，也是我最為想念的城市。 沈陽將如何接受我這位久別的故人呢？面對疫情我將面臨什么樣的隔離呢？是居家隔離還是集中隔離呢？一切都是未知，隨著飛機的起飛，一顆懸而未決的心又提了起來。 又感覺累了，眼睛模糊，又要休息了。預知到沈陽后的遭遇，且看下次繼續。一次特殊的經歷（三） 2020.3.27日，星期五，沈陽晴 經過登機前的體溫檢測，終于登上飛往沈陽的航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立刻感到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全身放松。明白了我要就要回沈陽了，這是飛往沈陽的班機，也是我到沈陽的最后一次倒機。 沈陽我的故鄉，是養我的地方，是我成長的地方，也是我將來養老的地方。這里有我兒時的回憶，青春的腳步，中年的奮斗，老年的樂趣。這里有我相伴四十多年的老伴，兄弟姊妹和多位親屬，兒時的發小，玩兒時的伙伴，中學時的同學，工作后的同事，多年的朋友........，這里埋葬著我的父母、岳父岳母和四位親人，沈陽留給我太多太多難以忘懷的往事。 1959年父母帶著我們兄弟姊妹五人來到沈陽，從此以后幸福伴隨著歡樂加上成長之中必經的痛苦，伴隨我在沈陽度過六十一年光景，我的一切一切都屬于沈陽這座偉大而光榮的重工業之城。 想起沈陽，提起沈陽我心中肅穆之情油然而生，我是沈陽人，我感到驕傲和自豪。 閑話少續書歸正傳，不再抒情，別再跑題。 我的座位是54A靠近機窗，通過機窗窗口可以看到外面部分景色。我乘坐的飛機是個中型客機，其中經濟倉一共55排座位（因為我是倒數第二排），每排六個座位。幾乎坐滿飛往沈陽的旅客，可見飛往沈陽的人員（其中有不少是沈陽周邊城市的旅客）也不在少數。由此推算我所在的200-202臨時候機大廳只是滯留在上海等待轉機大廳中的一個，因為我所在的大廳去沈陽的人員只有26人，所以推算出像我所在的臨時候機大廳還有很多。 由于我們幾乎是在飛機起飛前才登機，所以沒過幾分鐘飛機就起飛了。 這次飛機上再無空姐和空哥發放食品了，因為他們預先把食品放在我們座椅的前方的小袋子中，所謂的食品就是一小塊夾餡面包（與熱狗相似）和一小瓶礦泉水。其中的夾餡是一小片香腸，面包也不知放多少天了有點發硬，沒辦法，我現在的肚子早已是空蕩蕩癟嚇嚇，只能就著礦泉水吃下。俗話都說：餃子就酒越吃越有。而現在的我是：涼（熱的反義）狗就水越吃越儡（儡意為受人超控的人和物）。無論怎么說，涼狗進肚再加礦泉水多少解決了腹中空空的問題。 7:10分左右飛機起飛了，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要到家鄉沈陽了，心情愉悅。飛機飛的并不高，透過機窗垂目看窗外，飛機下方時而白云朵朵覆蓋畫面，像雪堆像棉絮；時而烏云密布黑浪滾滾，像黑緞像黑土；時而藍天白云一片廣闊天地，舉目遠眺使人心情油然闊朗。 由于飛機飛行高度并不高，當飛機飛過天氣晴朗地帶上空時，地面景致幾乎一目了然。當飛過大海時，只見藍綠色的大海中輪船星星點點，正在行駛的輪船后方掀起白色浪花變成一條細細的白色水帶依隨著點點輪船后方而行。當飛過叢山峻嶺時，只見山峰如刀刃，山谷如滑梯，層層疊疊，由上而下溝溝坎坎層次分明。見罷此景腦中立刻浮現出地圖上的實景畫面，山峰山谷河流道路村莊歷歷在目。只見叢山峻嶺都變了顏色，白里夾青，青里夾黃，黃里夾黑，幾色相參又變成另一種顏色。真不好形容此顏色，試著做一些說明：青綠里夾黑有點像出土青銅劍色彩，這是冬季松樹的顏色；白里夾黃這是剛下過雪，山陰處還沒融化的白雪覆蓋在山坡的顏色；黑里夾黃，這是山嶺的本色。只不過眼前景色使我感嘆祖國山河雄偉壯麗的同時，也感到些許無奈。因為眼前的山河畫面，就像一片荒山禿嶺荒蕪破爛，又像大地山川被蒙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色彩的外衣，這件外衣黑乎乎霧涂涂景色并不鮮艷靚麗。感覺祖國山河污染嚴重，心情不禁有些凄涼。 又跑題了。不知怎么了，心中老是星星點點浮想聯翩。 9:10分飛機終于安全降落在沈陽桃仙機場。廣播里又響起了甜美的聲音：本次航班已經安全抵達目的地沈陽.....（中間很多啰嗦，此處省略數十個字），請各位旅客不要亂動，坐在座位上等候檢疫人員登機檢疫。這次檢疫人員速度比較快，沒出十分鐘檢疫人員就登上飛機開始檢疫（誰說沈陽效率不高我和誰急）。 檢疫人員身穿白色防護服，口帶淡藍色口罩，面帶防護面罩，腳套垃圾袋（像垃圾袋）有點像防化兵的模樣（我當兵時就是防化兵）全副武裝。檢疫的內容無非也是測溫填表之類，有經驗了，所以很快檢疫就完成了。 終于腳踏沈陽大地，莊嚴宣告：我回來了！ 在檢疫人員帶領下終于來到取行李之處，取出行李后又隨檢疫人員來到臨時檢疫場所。眼前并排坐著十幾名檢疫人員，也是全副武裝，這些檢疫人員手拿筆墨紙張對我們進行嚴格檢測。這次沒用我們自己填表，只是口頭訊問。首先讓交出護照和登機牌，接著訊問：姓名，性別，年齡，手機號，身份證號（因為我沒帶身份證只帶護照），從哪來到哪去，那個市的，哪個區的，家庭住址，最近有沒有頭疼腦熱.....。因為一路經過多次檢疫，對這些問題對答如流。之后檢疫人員對我說，先在一旁等候，一會兒叫你的名字。 不大功夫，一名檢疫人員就叫到我的名字，與我一同的還有一名女同胞，都屬和平區管轄下的居民，他首先對我們說：根據政府決定，回國人員一律集中隔離十四天，我們和平區隔離地點在富麗華酒店（就在中華路老聯營后面），費用自理。隨后我們兩跟隨檢疫人員走出機場大廳。 機場大廳外老伴和她娘家侄子面帶口罩早已等候在隔離欄外，因為面帶口罩并沒有發現老伴是胖是瘦有什么變化。 我隨機托運了兩只大箱子，其實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我在澳大利亞穿的幾身舊衣服。本來不想帶這些舊衣服，想預留在澳大利亞，以利將來來去方便。可是如果不帶這些舊衣服，我所攜帶的兩個大箱子就全部是空的，這樣容易在托運行李的搬運中損壞。所以只能把這些舊衣服帶上用以填充空空如也的一個大箱子，第二個大箱子則是用平時隨身攜帶的小行李箱填充。我則一身輕，只是身背一個雙肩包，里面裝上護照，iPad，手機，筆，水杯，隨時攜帶的常用藥品及一件隨時穿戴的長袖厚體恤。 去酒店隔離并不需要帶我所托運的兩個大箱子，經檢疫人員允許，打開大箱子取出小箱子，裝上一些十四天隔離時必用的換洗內衣內褲及日用品。整理好所帶箱子后與老伴依依惜別，相聚咫尺不能相約，可惜可嘆。只能相互祝福，相約十四天后再見。兩個大箱子由老伴帶回，我則身背雙肩包，手拉小行李箱跟隨檢疫人員走向不遠處接我們這些回國人員的大客車。 在停車場并排停放著幾十輛大客車，沈陽市各區各縣都有。旁邊還有沈陽周邊其他市的接人大客。 因為我們是沈陽第一架落地的航班，我倆也是最先出機場大廳的，所以和平區這時只有我們兩位隔離人員（其他區縣和其他市的也有）。車旁有多名全副武裝，身穿防化兵式防疫服的檢疫人員，服裝上面印有“和平”二字，她們正在嬉鬧。見到我倆到來后對我倆說：你們先上車休息一會兒，等候其他回國人員到達，裝滿一輛車后再一同去酒店隔離。 我出機場大廳也就在上午十點鐘左右，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一點多。近四個小時的等待饑腸碌碌，只能眼看檢疫人員吃著香噴噴的盒飯，我們則是無娘的孩子，沒有想沒人管，好像這個世界早已把我們遺忘。多次打聽檢疫人員，我們什么時間去隔離地點，答復我的就是倆字：等待。要不然就是：馬上。近四個小時的“馬上和等待”，我的肝火上升抓耳撓腮，對這樣的事情即不能上火也不能發火，只能明氣暗憋，氣煞我也！ 好不容易陸陸續續盼來了二十幾人海外歸國人員，基本滿滿一車。大客車終于在我肚子的叫嚷和抗議聲中啟動了。客車沿著機場路高速-青年大街-文化立交-文化路-南五馬路-穿過原沈陽體育場-進入南京路-老聯營后身-沈陽富麗華酒店。 謝天謝地終于到了！ 可能是接待我們的酒店是剛接到隔離我們的任務，所以酒店才剛剛開業，我們大客到時賓館正在消毒。又在車上等了一會兒，賓館大門終于向我們這批回國隔離人員打開了。 兩眼一摸黑，檢疫人員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其實這時的富麗華酒店，沒有工作人員，房間還是停留在疫情封閉之前的狀態，兩個月了沒開火沒人住，我們是疫情解除之后的第一批客人。可想而知條件如何？當時不知道，如若知道傻子才住呢（其實就是說說牢騷話而已，這是和平區政府指定隔離地點，你不住就是對抗政府，你鬧吧，在這非常時期關你拘留你，你有何脾氣？）。 酒店只有檢疫人員為我們登記，收錢，分配房間。在進駐前發放了一頁紙的告知書，檢疫人員的頭頭訓話：只能在自己的隔離房間活動，不可隨意走動，更不能下樓出門。不能叫外賣，不能讓家屬送東西，不能......，不能多了。 檢疫人員在登記時，首先讓我們先交錢，交完錢再登記，并且說：十四天的時間，政府補助一天的錢，個人支付十三天的錢。包吃包住一天280元，十三天共計3640元。 這樣我們這些被隔離的回國人員就算自費了，既然自費就有說道。一般在國內住酒店都是先交點押金，等離開酒店結賬時才算清全部資金。可我們還沒等入住就把十四天的錢都交齊了，不但不打折，還不能有所意見，把我們當作犯人一樣對待，氣煞老夫！！ 我因為沒有隨身攜帶居民身份證只能用護照登記。我沒有使用支付寶支付隔離費，而是用的現金支付（現金是我回國前女兒給我的，共計近5000元，因為怕回國被集中隔離，讓我用起來方便），我共支付了4000元現金。登記完畢并沒找我零錢，也沒給我護照，我沖她們要零錢和護照，檢疫人員說：現在我們這兒沒有現金，等有現金時再給你（其實她們那能有現金呀，因為我們是第一批被隔離的客人，現金早在封閉前就讓老板拿走了），至于護照，公安局有規定，護照一律要讓公安機關審查后再還給你。這樣零錢和護照都交了上去，我現在是兩手空空，想證明自己，想買東西都無可能啦。 全部處理完畢后，檢疫人員讓我掃描了一個二維碼說是隔離人員臨時建立的隔離群，如果有什么意見和需求在群中提出就可以了。之后又告訴我怎樣與前臺取得聯系等事宜。終于帶著行李，拿著房門卡，坐上電梯來到隔離我的1317房間。 有點累了，眼花繚亂，頭昏腦脹。至于房間如何，飯菜如何？服務如何？？有什么要求提出？且看晚上繼續。<div> </div><div>回國后集中隔離了14天，以為解除隔離回家后就徹底解放了。但是沒想到回家后還要自行隔離14天，否則什么也干不了。因為我的通行證碼的顏色是黃色（綠色才可去任意地方，如浴池、商場、醫院等，14天后如無問題自動變綠）。在家蝸居期間閑的無脊六獸，把過去寫的所謂“經歷日記”翻出添加些照片后，發表在美篇上，也算給自己在家“蝸居隔離”增添了一份樂趣。</div><div> 注：因為人懶，一路很少照像，圖片很多來自網絡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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