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俞良華,1955年6月出生,中共黨員,大專學歷(華東政法學院法律專修科自學考試)。1972年10月到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62團工程一連,1974年12月應征入伍,1979年5月退伍后主要在上鋼一廠、寶鋼發展公司從事基層黨群工作,高級政工師。2015年6月退休。在職時業余勤于筆耕,用嘵喻、鐘喻、梁延等筆名先后在《上鋼工人報》、《寶鋼日報》、《楊浦時報》等企業及社會報刋雜志上發表散文、隨筆、影評等百余篇。</p> <p>【青春北大荒】</p><p> </p> <p> 在祖國東北邊陲那片廣袤而神奇的黑土地上,1968年起,京、津、滬、杭及黑龍江本省50余萬知青來到這里,他們風餐露宿,披荊斬棘,前赴后繼,墾荒建場,以他們的青春和熱血開發建設5萬多平方公里的漠漠荒原,寫下了黑土地上可歌可泣的動人篇章。白樺林里的歡笑與淚水,豪情與苦澀,一個叫“北大荒”的地方永遠記得他們!白樺林現在仍沙沙作響,這許是對那一段閃爍著理想光芒的青春的無限懷想,而他們之間的北大荒情緣也綿延了五十多個春秋……</p> <p>離滬乘火車憑證。</p> <p>第一個夏天。</p> <p>與儲劍虹。</p> <p>與老職工高建中。</p> <p>與老高中王禮民。</p> <p>與徐楚、李仁來、米寶泉合影。</p> <p>與徐楚、龔福根合影。</p> <p>與劉炳沿、顧義章、嚴安民在新宿舍前合影。</p> <p>與張鐵棟在北京頤和園。</p> <p>徐杰、陳曉平、呂竹芳探家途中來部隊探望。</p> <p>【散憶北大荒】</p> <p> 一路“昏睡”到工一</p><p> 俞良華</p><p> 三等小站福利屯,對我們來說不是個簡單的地理標志,而是一個精神驛站。南下順著鐵軌,經過幾個晝夜的輾轉,可以回到父母溫暖的家――上海;而北上登上解放牌大卡車,一路顛簸,再坐上七八個小時的汽車,方能抵達“反修前哨”606信箱――62團。它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那年,我們28個十七八歲的“小上海”,男女各一半都是14人,男的是徐杰、袁德成、朱國民、楊汝龍、湯錦華、朱善忠、儲劍虹、虞斌揚、劉大懷、何海泉、俞良華、魏宗義、仇國強、張國強;女的有王英、王益明、倪愛琴、倪愛梅、夏金娣、呂竹芳、陳靜華、桂美芳、瞿粉紅、張錫珠、韓玲香、周鳳美、金梅鳳、吳士珍或狄愛榮。其中袁德成、倪愛梅、虞斌揚英年早逝,桂美芳來了沒多久,精神就出現問題,連里請鋸工班老知青徐楚探家時將她送了回去。</p><p> 我們是在72年10月23日離開上海的。10月26日還是27日,我忘了何時到的福利屯站,是工一連指導員韋國敏接的我們。</p><p> 黃色的小火車站簡陋模樣,我至今記得很清楚。上海還穿著單衣,那時節東北已下雪,莽莽銀色世界。車子越往北開,成片的白樺林一望無際,神秘莫測的大草甸子一閃而過,好一派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但此刻,我們卻很少有心情欣賞,因為我們不知道命運將把我們拋向何方。爬上敞篷的大卡車,披裹著軍大衣、軍棉襖,任務就一個“睡”字。一是天冷,二是大家才認識,并無多少話可說,那時男女之間也不大搭訕。敞篷卡車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徹夜行駛……。進了62團境內,由于是新建的,道路更加難走。到了一連,路況更差,干脆由一連的拖拉機牽引卡車。到了二連,再由二連的拖拉機牽引,像接力棒似的傳遞下去。加上當時通訊很不發達,聯絡之難可想而知,真是糟糕透了。也許是天氣寒冷,旅途勞累或是感覺前途渺茫,車上大伙兒都低著頭,倦縮著身子,提不起精神,幾乎都呈昏香欲睡狀……。經過好長、好長時間,黎明時分,感覺卡車突然停了下來,依稀聽到有人喊:‘’到了,到了,都下車了,下車了啊!‘’開頭誰也沒有理會,以為又是中途停靠,汽車添水加油之類,依舊坐在車上朦朦朧朧地打著瞌睡。當有人爬上車來為我們卸行李時,我聽到有人喊:‘’俞良華,儂身上冒煙了!‘’不知同車的哪個“壞小子”把沒弄熄的煙頭扔在我的軍棉襖上,寒冷中我不知就里,一直被我捂著,害得我的新軍棉襖很長時間“破了相”,直到探親假才由我母親給縫好。當年的黑白照片,記錄了真實的影像。后來我曾穿著打著補丁的軍棉襖到北京,串連友家,跑天安門,逛頤和園……。當我們拖著凍僵了的手腳爬下卡車時,泥濘不堪的“工一大道”頃刻熱鬧起來。你想啊,28個人,拎著大包小包,餅干箱、夜壺箱(女生中還有帶梳妝臺的,比老知青的“細軟”多了不少),有點“哭出烏拉”地一個跟著一個走,也算是一種“景致”了吧。隨后,大伙兒到了連部斜對面的一間土坯草房集中,等候分配。我記得有兩個高個男女老知青戴著軍帽,穿著發黃的軍裝,足蹬高統套鞋,踩著泥濘的道路走進來,一邊用普通話和“小上海”們打著招呼,一邊手腳麻利地往爐子中添著柴火,當時一點也看勿出,他倆也是上海人,后來才知道,女的叫王惠珍,男的叫張鑫濤。</p><p> 這一路“昏睡”到工一,與老知青相比,似乎缺乏激情,其實也反映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為什么到兵團?”這與老知青寫血書、爬火車北上的“革命行動”不同,我們這批人畢業時已取消了“一片紅”,更多的是基于現實的考慮,這也就是我們這批人中,長子長女特多的重要原因。以我自己為例,我有個兄長已分配到“上工”,我最好的選擇或別無選擇就是“外農”,否則弟妹們很難分配去滿意的地方。幸運的是,我們這批人走進了一個好連隊,遇到了眾多的良師益友,我還從這里邁向了“正規軍”的軍營,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p><p> (2014.8.18二稿)</p> <p>與夏金娣、王益明、倪愛琴、儲劍虹同一天跨進鋸工班。</p> <p>在團部商店前留個影。</p> <p> 我當了二年鋸工</p><p> 俞良華</p><p> 我在鋸工班干的是大鋸活,直接在徐楚手下工作,當時還有北京知青樊建新、天津知青米寶泉、上海知青夏金娣、轉業軍人王華芝等,后來又來了上海知青倪愛梅、下放干部老尹等。相此較,當時小鋸力量更強些,上海知青嚴安民、齊市知青張龍江、后來的天津知青李仁來、上海知青儲劍虹及老職工老周等,都是干活的好手。我在大鋸當的是下手,抬木頭,固定木頭,倒倒鋸末,修鋸、設備維修之類的技術活自有徐楚、王禮民、老許師傅等人掌控著。很多年后我還在想,以當時這惡劣、簡陋的作業條件,鋸工班的安全事故卻很少,起碼我在的時候就沒有看到血淋淋的場面,這跟大家苦干加巧干的認真態度分不開,也是運氣使然,令人有些不可思議!</p><p> 我們這一批知青雖然當時只有17、18歲,歸楞、抬原木等強體力活還有點疵牙裂嘴,腳抖步搖,但也應承認,這同時,也鍛煉了自已的心智,強健了自己的體魄,為以后的社會實踐打下了基礎。鋸工班活少的時候,冬季我還干過幾次伐木、排水等活計,兩年多的時間,我基本出滿勤,沒休過一天病假,直至離開連隊。</p><p> (2019.5.26)</p> <p>在大鋸旁。</p> <p>與老職工高建中、許樹偉。</p> <p>新跑鋸旁:與王禮民、嚴安民。</p> <p> 鋸工班“藝事”</p><p> 俞良華</p><p> 1972年至1974年我在班里時,我們都管北京知青樊建新叫“隊長(團宣傳隊樂隊隊長)”,因為他在班里,我們鋸工班宿舍就很有“藝氣”。樊本人是個全才,能搞創作,能拉二胡,能吹笛子,小提琴也能“劃拉”幾下,嗓子也不錯,男高音,在聯歡會上能和徐楚(男中音)唱二重唱《真像一對親兄弟》。說到徐楚,那些年隨身有一支黑管,每天飯后吹(有時吃二塊烤饅頭片,餓肚子也吹),調子低沉,觸人心扉。但真正讓人有些傷心的要數老鄧(克強)了,這位“老夫子”雷打不動,每天晚飯后拖一條小凳子,躲在黑燈瞎火(節電)的食堂飯廳里,神色專注,凝重,二胡奮力的弓弦里,流淌出《病中吟》、《二泉映月》等令人悲悲戚戚的曲子。嚴安民是宣傳隊舞蹈隊的,兩條健壯、訓練有素的大腿既能跳,又能打籃球,身上的“藝術”細胞自然也不低。還有小米(寶泉),天津知青,在宣傳隊更是個“角”,不高的個子,人長的周正,為人活絡,他專工京劇小生,什么嚴偉才、楊子榮、李玉和,都不在話下。還有個天津知青小季(季贊東)和他是搭擋,小季較胖,操京胡,專演“黑臉”,鳩山、胡傳魁之類,在邊上看他們排練非常有意思,也很享受。那一階段連部的上海知青徐英培也“借宿”在鋸工班,他是宣傳隊的小提琴手,連友們常喚他:‘’阿培,拉一段!‘’他也不推辭,拉《苗嶺的早晨》、《金色爐臺》等一些當時的曲子,熱鬧一番。偶爾在大家的再三要求下,他也會拉一拉當時尚未開禁的《梁祝》,動人的旋律,讓饑渴的聽者獲得極大的滿足。</p><p> 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有當時貼在食堂宣傳欄里一幅京劇電影《杜鵑山》海報,楊春霞英姿颯爽,清麗脫俗,做功優美;戲、唱腔、扮相,皆成知青“熱點”,預示著彼時雖值寒冬,但春天已不遙遠。</p><p> (2015.7.24三稿)</p> <p>左二為徐英培。</p> <p> 徐楚,一生的好兄長</p><p> 俞良華</p><p> 來到工一連后,我就與儲劍虹等4位一起,被分配在鋸工班,由此也與徐楚結下了綿長的不解之緣。鋸工班氛圍很好,上海知青多,包括徐楚在內,共有3位六六屆高中畢業生,他們知識面廣,為人寬厚,做事踏實,是我們“小上海”的榜樣。徐楚負責大鋸,我就在他手下工作,同宿舍住了二年多,特別是搬到路口新宿舍后,曾頭對頭同住上鋪,形影不離,一舉一動都離不開對方的視線,直至我參軍離開連隊。在部隊,徐楚時常與我有書信交往,探家途中也特意來探望過我,我的父母對他也十分熟悉信任,他曾幾次對我家作過家訪。上個世紀1979年春,我退伍回到上海,徐楚也已返滬,在衛生系統工作,他十分關心我的工作生活情況,其時他還沒有結婚,工作之余他沒事會喚我到“大世界”一起參加猜謎等娛樂活動或者陪同他上準岳父母家、結伴拜訪其他鋸工班戰友……。又過了一、二年,他與包梅玲姐結婚,邀我做他的儐相,我記得他母親特地為我買了新衣服,臨宴前一個勁地在我頭上抹著頭油……,數年后我的婚禮徐、包兩位都參加了,女兒長得甜甜的,像《城南舊事》里的小英子,現在徐楚的外孫女也老大了!進入新世紀之后,徐楚大哥因出色的工作能力已被提升為衛生局的處級干部了,我到他在漢口路的舊市府辦公樓里去過幾次,往往天南地北地在大陽臺上暢聊,也到過他當時泗涇路住的小屋多趟,夏夜里搬一把椅子拿一把扇子坐在路口一起茄山胡,乘風涼……。</p><p> 2012年初夏,我遭遇了一場車禍進了急癥重病室,因為床位、手術等問題,我夫人百般無奈下打電話向徐楚求援,徐楚大哥和包梅玲姐聞訊立時三刻趕到醫院探望,打聽醫治情況,安慰開導我,后又自己開車多次來,找了有關領導、主治醫生,最終解決了病房及治療問題,為我以后的康復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包梅玲姐事后說,還就是你啊,自家家里人找他都不會像這樣幫你……。</p><p> 徐楚兄長比我大八歲,已過古稀之年了。好人一生平安,祝愿老大哥安康硬朗,闔家歡樂,幸福久久!</p><p> (2020.4.12)</p> <p> 我在球隊當替補</p><p> 俞良華</p><p> 到了工一連之后,看我有點個頭,經人推薦,我參加了工一連籃球隊,其時球隊已經有一定名氣,但訓練條件還是比較艱苦的,球鞋、球衣都是穿自己的,連隊就提供一只籃球。球場是泥地,雨雪后要干燥好長時間,但冬天結冰時,好些東北知青穿著冰鞋在球場上滑冰,令我們這些南方知青頓生羨慕。好在球隊人員比較齊整,中鋒齊市知青趙志平、后衛上海知青嚴安民、賢弟(陳賢華)、前鋒齊市知青劉博華、控球后衛上海知青阿炳(劉炳沿)、加上上海知青胡昆明、錢龍海、傅偉良等人。以我當時的球技,也只能當當替補,參加了幾次訓練,也參與了幾場比賽,直至1974年12月參軍入伍離開連隊。</p><p> 回到上海后,當時球隊的上海知青經常見面聚會,還包括早一些的球隊成員哈爾濱知青宋祁東,中鋒趙志平2016年各地知青聯誼來了見了,只是少了各方面能力都很強的劉博華,他因病英年早逝已好些年了。</p><p> (2019.8.25)</p> <p>球場激戰。</p> <p> 三位北京知青</p><p> 俞良華</p><p> 人說北京知青來自皇城根,一般都善侃豪爽、大方好客,還真是,我在工一連就碰到了這樣的北京知青,不僅結成了朋友,而且在他們各自家里都住過宿。</p><p> 那次結伴探親繞道到了北京,張鐵棟先把我熱情領到了他家,我至今記得非常清楚,他家門牌是“東城區恭儉胡同13號”,是那種老四合院的廂房,屋子不大,晚上鐵棟就按排我與他們全家一起睡在炕上, 他的老父老母就是那種滿口“京片子”的老北京,一點也沒嫌棄,熱情招呼著我這個年青的南方晚輩,鐵棟陪我參觀了附近的天安門和故宮;在鐵棟家住了一、二晚上后又轉到了宋建華(華子)家住了一晚上,他家是知識分子家庭,住的是老式樓房,那天家人正好都不在,宋忙著給我弄吃的蓋的,還陪我去了一趟頤和園。到鋸工班樊建新家則是我入伍之后出差途經北京,他家住干部樓較寬敝,父親是市委辦公廳的老干部,母親我記憶中好像還是一位小腳老太太,樊的兄弟多還有姐姐,一位大弟弟當時已是部隊營職干部,在他家住了一晚上之后,他送我到火車站,我踏上了歸途。</p><p> 大致十多年之后,我又多次去過北京,在樊供職的北京天文館找到他后來的家,見了他愛人和女兒,他熱情依舊。近年由于家庭變故等因素,我感覺樊變得日趨內向,話少,不大愿意與外界多交往;鐵棟則沒有聯系,直至工一連建了微信群后又見到了他的照片和頭像,感覺還是那張娃娃臉,變化不大:宋在2016年各地戰友聯誼活動時來滬見了面,他的夫人同行,宋的心臟有恙裝了支架,但說話中氣十足還是那樣嘎崩脆,純正的北京味十分動聽。</p><p> (2019.12.27)</p> <p>與張鐵棟。</p> <p>在鐵棟家屋檐下拉琴。</p> <p>在宋建華家陽臺上。</p> <p>與樊建新。</p> <p> 二個“小上海”的決絕離別</p><p> 俞良華</p><p> 每次連友聚會或翻看老照片,我總想起袁德成和倪愛梅兩位早逝的同齡人。如果他們健在,也已年近花甲,到了兒孫繞膝的人生階段了。</p><p> 袁德成是我的同學,來自上海市本溪中學。他在四班,我在五班。他的女班主任韓飆老師是我們共同的語文老師,對我們影響很大。1972年10月,我倆同一批分到工程一連。最初他在瓦工班,我在鋸工班,我應征入伍后,他調到木工班當木工。袁德成高大、壯實,平素話不多,干活是一把好手。倪愛梅來自上海市鳳城中學,也是我們那批分到工一連的28個“小上海”之一,她后來也調到了鋸工班,在大鋸上當鋸工,我們一起抬過鋸末。倪愛梅在女生中屬高個,走路一晃一晃,干起活來喜歡將長辨子塞進工裝帽里,她話不多,見人“呵呵”地笑。因我離開連隊早,在連友們后來斷斷續續的敘說中,我才得知他們令人嘆息和震驚的人生軌跡。</p><p> 袁德成,1976年前后“投親靠友”,落戶湖北潛江勝利油田,做木模工,隨后結婚生子。然天有不測風云,可能緣于勞累,他不久罹患了胃癌。按說此病還有治,可是在上世紀90年代,工作單位在外地,醫保條件的限制,家庭生活的窘迫,這些每時每刻都在吞噬著他的心境。出于無望,也不希望拖累家庭,在百般糾結中采取了下策:竟親手割斷了自己的靜脈,決絕離世,滄然撒手,年僅42歲。據他母親事后說,他離去的那天,家里都覺得奇怪,他比平常靜寂了許多。詫異間,只見袁德成的鮮血已從門縫下汩汩涌出,場面十分慘烈。</p><p> 倪愛梅,“大返城”前夕的1978年,她“曲線回滬”,嫁到由上海開發建設的江蘇沛縣境內的大屯煤礦。這一運作,實際上冥冥之中悲劇已鑄成。僅過了幾個月,按有關文件精神,1979年開始大批知識青年可以因頂替、病退、困退等返城。倪愛梅得到這一信息,加上邂逅過去的連友,心中那個悔啊,實在無可名狀。雖然她做了一些補救,比如到父親單位談頂替,因種種因素皆無功而返,還與家人發生了磕碰,加上原來的婚姻基礎不牢等緣故,她萬念俱灰,對遲來的春天已無留戀之意。在楊浦區控江一村老公房的門框上,她想解除黑暗、潮濕冰冷對她的精神折磨,于是有了第一次的遺棄生命的舉動。雖被家人及時解救,但遠離折磨的念想從此植下,并最終在自己大屯煤礦的家得以實現。比起袁德成,倪愛梅更年輕,年僅二十五六歲。</p><p> 未曾經過,不會懂得。在“文革”達到高潮的上山下鄉運動,改變了多少人的人生軌跡,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人生形態。每個人生命里都會有一些傷痕殘存著,它們像魔鬼一樣纏繞著我們的心。我在想,拋開個人遭遇的坎坷和苦難的具體情況不談,袁德成、倪愛梅他倆用這樣的決絕方式棄舍人世,且又如此色彩濃烈,大開大合,令熟識他倆的人意想不到,唏噓嘆惋。</p><p> 至今,我仍時時呼喚他倆的名字,甚至在心里淚流滿面。這其中既有對英年早逝連友的緬懷,也包含著對自己青春的追念,更是對一個遠去的風雪北大荒時代的由衷感慨!</p><p> (2015.2.15二稿)</p><p> </p> <p>袁德成。</p> <p>前排右為倪愛梅。</p> <p> 2015年,我們相聚在魯迅公園</p><p> 俞良華</p><p> 2015年,魯迅公園西門邊上假山涼亭里,每周日“工一連之家”的旗幟高高掛起,總有數十位戰友從申城四方八方走到一起,伴著簡易的擴音設備,男唱歌、女走步,中午圍桌聚餐其樂融融。步入花甲、年近古稀的戰友們聚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敘不完的舊,道不盡的喜悅,說不清的感覺,訴不完的憂愁,緣自北大荒的友誼,不是親情,勝似親情,有時說著說著會令人紅了眼框,誠如歌曲中所言,就算有一天滄海變桑田,那些笑或淚、痛苦與歡樂、共同經歷的畫面,也會永遠定格在我們的心靈深處,絲毫都不會有改變!</p><p> (2016年新春)</p> <p> 欽鴻老師的書信</p><p> 俞良華</p><p> 整理自己的書柜,翻出欽鴻老師的贈書及附信,面對他的題簽,再讀著他的文字,我沉思良久,眼前又浮現出他儒雅、謙和的音容笑貌……。</p><p> 我和欽鴻老師是有些文字往來的,除了《青春北大荒》的編輯中我們在電腦上、會議中時有交流外,我弟弟有一次在文化活動中邂逅欽鴻老師談起與我的淵源,順便也向他索書,欽鴻滿足了我弟弟的要求,像老朋友一樣,認真為他題了字,知道他喜歡集郵,還細心送了他好些枚外國郵票,然后打包郵寄給我,請我轉交。他的舉止為人就像他的綿綿文字,有著溫良敦厚的人文情懷。他年長我八、九歲,當過教師,又是過去滬上66屆名牌高中的畢業生,完全是老師輩的身份,但他幾次客氣地稱我為“俞良華兄”,反映出他身上所具有的一個文化人的周致和禮數。</p><p> 欽鴻老師離開我們快五年了,忘不了那年初夏南通病房他那雙溫熱的手,我在想,欽鴻老師以他的執著和堅韌,在天堂一定會勤奮地續寫著他一生摯愛的研究專著,在文海中遨游,書韻依舊!</p><p> (2020.4.12)</p><p> </p> <p> 那幾位老知青的手稿</p><p> 俞良華</p><p> 籌劃編輯《青春北大荒》,本來我是負責“小上海”這一塊的,后來臨時主編囑我參加了幾次座談會,并讓我順便把幾位老知青的約稿一起讀稿潤色了,于是與幾位便有了信稿交往。</p><p> 由于幾位都不善用電腦,因此只能通過郵路寄送。看得出他們都是用了心的,周紅軍的“工一武裝連往事”(我將標題改成“那些舞槍弄炮的日子”)足足寫了五張報告紙,文尾還特地打招呼“水平有限,寫得不好,望請原諒”;屠志雄的《難忘1972》一氣呵成,現場感強,讀著激動人心,我基本沒改,只作某些文字調整;丁國良的“工一武裝連往事”,最后定稿為《我的武裝連記憶》,他也下了功夫,敘事流暢,筆跡工整,誠如他文稿中所言,這里有我們辛勤的付出……。</p><p> 天下大事必作于細。由老師長王少伯題寫書名、匯聚124篇文稿30多萬文字、精選數百余幀照片而成的《青春北大荒》,凝結了眾多工一連知青戰友的汗水,那段共同經歷的蹉跎歲月、青春年華深深鐫刻在大家心中,成為永恒!</p><p> (2018.9.26)</p><p><br></p> <p>前排左一為丁國良、左二為周紅軍;后排中為屠志雄。</p> <p> 庚子新年趕聚會</p><p> 俞良華</p><p> 2020年1月11日,盡管冬雨綿綿,寒風凜冽,但擋不住老朋友相聚的熱望,原“工一連”雅趣微信群的聞彬、孫克韌、韓明徹、沈軍、馬志華、崔海華、徐杰、俞良華、王英、陳曉平(陳靜華因事請假)從四面八方趕到地處浦東新區東方體育中心附近的仲憶食薈,見面聊天,暢敘友情,互致問候。己跨過花甲、走進古稀的各位對著手機鏡頭,都由衷發出了各自的良好祝愿,席間的千言萬語總好像沒有說夠,緣自青春北大荒的友誼早已衍化成殷殷親情!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臨別時分大家依依惜別、互道珍重、相約下一次的再相聚。由于聞彬老師要趕回南通的家,曉平自告奮勇幫她拎著大旅行包,一路送她去了長途汽車站,使她順利到家,為此聞老師感言“真是辛苦曉平兄弟了”!</p><p> 這次聚會后沒幾天,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大家說,幸虧我們趕在前面聚了一次,否則按形勢推斷,年內要聚還真難。老友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就在微信里頭多聚聚、“走動走動”吧!</p><p> ( 2020.4.8)</p> <p>【情緣北大荒】</p> <p>下鄉四十周年,與陳曉平、王益明、夏金娣、倪愛琴。</p> <p>徐杰、韓明徹、鄧克強、朱善忠來我家。</p> <p>新雅粵菜館,邂逅徐志霖。</p> <p>徐杰、倪愛琴、呂竹芳、湯錦華、顧麗萍來我家。</p> <p>與鄧克強在王禮民、陸薇萍家小聚。</p> <p>看望鐘敦蘇。與王禮民、顧義章、徐楚、龔少年。</p> <p>徐杰喬遷,“雅趣”各位致賀。</p> <p>《青春北大荒》編輯:李向東、宋祁東、黃海訊、胡昆明、王禮民、徐楚、程勇、俞良華。</p> <p>外出旅游,與李長永、趙宗祥等。</p> <p>外出旅游,與宋祁東、孫克韌、成宏發、王惠珍、丁國良等。</p> <p>外出旅游,與蔡紅軍、吳根娣、張雯云、王英等。</p> <p>聯誼活動布置會場,與孫克韌、過知津、錢龍海、崔海華。</p> <p>與徐楚包梅玲夫婦、嚴安民、錢立奇等諸位相聚周浦。</p> <p>籌備各地連友聯誼活動,與韋國敏、程勇、錢龍海、孫克韌、方娟娟、王惠珍、崔海華、王怡青、吳根娣、徐杰在朱家角古鎮。</p> <p>魯迅紀念館前:與錢龍海、丁國良、陳靜華、趙宗祥、成宏發、王忠仁。</p> <p>天津知青李仁來來滬,原鋸木工合影。</p> <p>與李仁來、儲劍虹。</p> <p>工一連聚會:與張雯云、鄭以文。</p> <p>與徐杰、陳曉平合影。</p> <p>與儲劍虹、王益明。</p> <p>王英生日宴,與張雯云、顧玲玲、孫祖寶、王英合影。</p> <p>原鋸木工合影。</p> <p>歡迎劉偉立夫婦來滬:與徐楚、鄧克強、劉炳沿、嚴安民、崔海華、安麗娟、徐杰、錢立奇、王禮民、龔少年、徐杰、陳曉平。</p> <p>魯迅公園假山涼亭旁,與錢龍海、丁國良、儲劍虹、龔少年、王永芳、顧義章。</p> <p>北京知青陳一東來滬,與徐杰、王英、呂竹芳、陳曉平陪同逛街。</p> <p>與徐楚包梅玲夫婦、宋祁東、嚴安民等連友小聚。</p> <p>公園聚會,與韋國敏、王麗霞、方娟娟、周紅軍、徐杰、錢龍海、徐杰、呂竹芳、丁國良、宋祁東、龔少年、成宏發。</p> <p>我和夫人與錢龍海、呂竹芳、韋國敏、過知津、王麗霞、韓明徹、徐杰小聚。</p> <p>“靜安八景”游:與徐杰、韓明徹、沈軍、孫世霜、俞根珠、崔海華、陳曉平。</p> <p>南通:與蔡紅軍、陸薇萍、徐杰、鄧克強、薛軍、韋國敏、聞彬。</p> <p>崇明:與王英、呂竹芳、徐杰。</p> <p>與錢立奇、崔海華。</p> <p>參加連隊活動排練。</p> <p>引吭高歌。</p> <p>與丁國良、宋祁東、龔少年、陳曉平、徐杰在周浦。</p> <p>旅游途中,與李向東。</p> <p>參與籌備62團迎春聚會,與傅景學。</p> <p>公園聚會,與崔海華、呂竹芳、張雯云、王妙鳳、包麗萍、馬志華、成宏發。</p> <p>歡迎北京王延平來滬。</p> <p>與“雅趣”各位。</p> <p>與“雅趣”各位。</p> <p>與“雅趣”各位。</p> <p>與“雅趣”各位。</p> <p>與“雅趣”各位。</p> <p>與徐楚、鄧克強、王禮民、儲劍虹家中小聚。</p> <p>聯誼活動:與趙志平、胡蔚青。</p> <p>與王益明、包麗萍、張雯云、崔海華、王妙鳳、呂竹芳、王英。</p> <p>與聞彬、徐杰、徐志霖。</p> <p>與郝立寶。</p> <p>與陸佳、王英、張雯云、陳曉平。</p> <p>與徐楚、包梅玲、鄧克強、王禮民、龔福根、嚴安民。</p> <p>與鐘敦蘇、王介方、陳曉平。</p> <p>公園活動,中午聚餐。</p> <p>歡迎郝立寶來滬。</p> <p>五十周年合影。</p>
主站蜘蛛池模板:
桐城市|
错那县|
谢通门县|
佛学|
怀柔区|
屏东市|
长沙县|
正镶白旗|
监利县|
那坡县|
夹江县|
塘沽区|
潞城市|
翼城县|
昌图县|
长子县|
清涧县|
洛扎县|
蓬安县|
永新县|
东港市|
涿州市|
吉木乃县|
门头沟区|
西林县|
汝城县|
厦门市|
凌海市|
贡觉县|
新蔡县|
奉新县|
伊金霍洛旗|
台湾省|
泸溪县|
康保县|
新田县|
恭城|
林芝县|
高青县|
望都县|
竹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