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父親母親

杜江

母親生平簡介 母親童俊芳，1942年2月28日生于四川省南江縣大河鄉(xiāng)。外爺何洪典、外婆鄧芝秀共育七個兒女，母親排行第三。母親幼時不愛多說話，喜歡看書，深得外爺外婆夸贊。解放時，母親8歲，因外爺外婆地主成分，子女多，生活困難，不得已將母親抱養(yǎng)給大河街道上的童家夫婦，母親遂改姓童。對于童家，也就是我的童爺爺和童婆婆，我的父母很少提及。童爺爺名童天柱，童婆婆本姓張，稱童張氏。童爺爺大概是在1930年代末，由四川儀隴、南部一帶來到大河鄉(xiāng)討生活，與大河張家灣張氏結(jié)婚。童爺爺和童婆婆，無兒無女，在大河街道上，以打餅子賣餅子為生。 母親上學(xué)時，讀書用功，學(xué)習(xí)成績好，1960年就讀于南江縣幼師學(xué)校，因國家處于自然災(zāi)害困難時期，全國學(xué)校縮減停辦，母親沒有分配到學(xué)校從事幼教工作。多年后，杜倫和杜江就讀于南江中學(xué)時，租住房子房東是母親幼師的同學(xué)，談及母親時，房東歡天喜地的。 母親說：因她老實本分，做事認真，吃得了苦，受得了氣，所以被點名安排到大河街道“群益飲食店”工作。每天五點多，天不亮就開始上班，擔(dān)水、進貨背貨、燒火、蒸包子、掛面、煮面、收錢、收拾碗筷、抹桌子掃地、兼職會計……一直到晚上10點多才關(guān)門下班，一年365天，天天如此。很多年，母親帶孩子都是吃在店里，住在店里的二樓。 1966年父親與母親結(jié)婚。那時，童爺爺與童婆婆年齡都已經(jīng)很大了，童婆婆還有些老年癡呆。母親工作后，每月工資一半即給兩位老人。1970年前后，童爺爺和童婆婆相繼去世，兩位老人葬于家對面半山腰上的樹林里。 1967年，大哥出生，不到一歲不幸夭折，想象得到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父親說大哥的名字叫杜青松，白白胖胖，惹人喜愛。1969年，杜倫出生。杜倫畢業(yè)于長春光學(xué)精密機械學(xué)院。妻子：趙銀峰；女兒：趙家玉。1971年，杜江出生。杜江畢業(yè)于四川自貢師范專科學(xué)校。妻子：賴永珍；女兒：杜思源。1976年，羅小軍、杜娟出生。羅小軍是我媽生的，杜娟是我四姨生的。因我四姨家有四個女兒，我們家三個兒子；羅小軍和杜娟兩個出生只相差7天；四姨家想要個兒子，我父母想要個女兒。所以，羅小軍和杜娟出生一個月后，兩家就互換了。羅小軍畢業(yè)于西南工學(xué)院。妻子：王海燕；兒子：羅杰耀。杜娟畢業(yè)于四川聯(lián)合大學(xué)（自考）丈夫：秦崗；女兒：劉欣薇。 2000年，父親去世后，母親到浙江杜江家，幫助照顧孫女源源。2008年，母親到杜倫家，先在北京，后在保定，幫助照顧孫女家玉。2016年9月5日，母親病逝，享年74歲。2016年9月8日，母親與父親合葬于浙江省慈溪市橋頭公墓。橋頭公墓，依山傍水，山青水秀，風(fēng)景恰似老家大河。 母親的一生是堅韌的一生！無論環(huán)境多么艱難，生活多么困苦，母親總是忍辱負重，委屈求全，百折不撓，堅韌堅強！母親的一生是勤勞的一生！母親承繼外爺外婆的勤勞，一生如一日，起早貪黑，憑雙手，流汗水，用心血，以瘦弱的身軀與爸爸一起，拼盡全力地支撐起家庭！夜以繼日、含辛茹苦、嘔心瀝血、點點滴滴地竭力改善家庭的生活！母親的一生是善良的一生！真誠友善，從不欺騙他人；辛苦獨自直面承擔(dān)，辛酸一人默默忍受；援助親屬，竭盡所能；為人處事，心地善良！母親的一生是儉樸的一生！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從不過百元，省吃儉用，為兒女，為家庭，為親友，為他人，無私奉獻！ 母親去世將近五周年之前的清明節(jié)，杜倫、杜江、羅小軍、杜娟回憶母親，悼念母親，懷念母親！父母在天堂里安息！父母的精神、品德、恩澤在兒孫輩心中永記！ 杜倫、杜江、杜娟、羅小軍 2021年3月1日 爸媽的賬本 我們兄妹都知道，我們的爸爸媽媽都有記賬的習(xí)慣。賬本放在家里固定的地方。爸爸每天都要記賬，字跡工工整整，支出詳詳細細。我們兄弟經(jīng)常好奇地看，記了些什么。記的大多是一家當(dāng)天的生活支出，比如：買了一把掛面多少錢，買了一把小蔥多少錢，買了一斤土豆多少錢……每天有一個日支出匯總，每周有周支出匯總，每月有月支出匯總，就像現(xiàn)在企業(yè)會計的日、周、月匯總一樣。“那樣瑣碎地記賬，多麻煩，有啥用處呀？”我們兄妹心里想。“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盤算一輩子窮！”爸爸經(jīng)常對我們兄妹這樣說。 媽媽的賬本是記錄欠賬的賬本。那時，我們家開了個小賣部，賬本上寫的都是誰家某年某月某日，買了些什么東西，欠了多少錢。那時，農(nóng)村里，大多是家家戶戶外出打工掙錢，在年底回家時，打工的人才帶回來錢。欠錢的人在春節(jié)前才來還賬。誰還完了錢，媽媽就將這筆欠賬記錄畫一條線。有些家可能只還上一部分錢，母親就記錄上某年某月還了多少，還欠多少。家里的小賣部賣的多是白糖、冰糖、醬油、醋之類的副食品，利潤很少。“都是掙的分分錢啊！” 就是掙這樣的分分錢，也是很辛苦的。我記憶最深的就有媽媽有一次去進貨，將貨背回來的樣子。媽媽背著一大背篼的白糖、冰糖之類的副食，緩緩地從到家的石梯上，一步步挪下來，那背篼象要將母親壓垮一般，我很驚訝瘦弱的母親能背那么一大背篼東西。我們兄妹也經(jīng)常跟隨母親去進貨，去背貨。貨物真是重啊！有一年春節(jié)，我們背貨到街道的另一頭，支了個攤子賣。快到收攤時，還沒有賣完的，我和杜江就以成本價賣了，為的是不想再將那么重的貨物背回家。 “都是掙的辛苦錢，掙的勞力錢啊！”我經(jīng)常這樣感嘆！ “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盤算一輩子窮！”看到辛勞的爸爸媽媽，聽到爸爸這句話，我不以為然。 杜江說，他記憶最深的，就是爸爸抽幾分錢一包的便宜香煙。我后來在賬本上看到了買煙的記賬，爸爸最開始買煙就是幾分錢一包，后來家里小賣部有時進煙，爸爸也是拿最便宜的抽，大多是幾角錢一包的煙。爸爸賬本上也記得清清楚楚，某年某月某日，什么煙一包，多少錢。爸爸在自家小賣部買煙，家里用一瓶醬油，用一包鹽……爸爸記賬同時，也將錢放到小賣部柜臺錢箱里，跟現(xiàn)在財務(wù)收支兩條線一樣。 “爸爸肺癌去世，可能就是跟爸爸常年抽劣質(zhì)的香煙，還有就是爸爸是老師，吸了不少粉筆灰有關(guān)。”杜江說。 爸爸住院檢查出肺癌，已經(jīng)是晚期了。從住院到去世，不到2個月。那時爸爸剛剛退休，一輩子辛勞的爸爸，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下，就走了；一輩子為學(xué)生、為學(xué)校付出的爸爸，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就走了；那時，學(xué)校經(jīng)費也很困難，爸爸去世又是在春節(jié)剛過，學(xué)校還沒來得及將爸爸住院的錢送過來，爸爸就去世了。爸爸住院的錢都是把家里幾乎所有錢拿了出來，幾年后爸爸的醫(yī)藥費得以報銷。爸爸在病重時，寫了張紙條，交代我說：買石灰，欠了外婆100元；買東西，欠何家某親戚40多元。讓我回老家后，趕緊還上。 爸爸去世后，我回老家，還了外婆和親戚的錢。處理了家里小賣部的貨物，將家里唯一比較值錢的，剛剛買的彩電也賣掉了，總共將近8000元。我將媽媽的賬本拿出來，從前到后統(tǒng)計了一下，外面欠賬將近5000元。幺舅說他陪我去收賬。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跟幺舅出發(fā)，爬山涉水，上坡下坎地在山間里轉(zhuǎn)來繞去。到一處，就拿出賬本，說明情況。那時，正是夏天，大多數(shù)家里掙錢的人還在外面打工，沒有將錢寄回來。有的家能把錢還上，有的家從鄰居家借了，又還上。我當(dāng)時都有些不忍心，對幺舅說：我們不去找欠得少的家里要了，去欠得多的家看看。下午，我們到了一家，這家欠了200多元。我們到家以后，女主人非常熱情，馬上給我們煮飯吃。她流著眼淚說：感謝我的爸媽，一輩子記得我的爸媽。她說：她欠錢是因為自己男人在外面做石匠去了，一次自己肚子痛得滾來滾去的，好不容易忍著痛到我們家，找到我媽訴說，在里屋的爸爸聽說，出來說：“趕緊拿錢去醫(yī)院找醫(yī)生看看”。我爸媽又把她送到了醫(yī)院，到醫(yī)院檢查是闌尾炎。她感謝我的爸爸媽媽。一直想還這個錢，家里困難，一直沒有還上，還說等兩天看能不能借來還上。我跟幺舅走了一天，我皮鞋都在山路上走裂口了，晚上算一天收賬近200元。當(dāng)時老家的很多家庭較為貧困，經(jīng)濟的確困難。 后來，我們兄妹將老家的房子賣掉，賣了不到2萬元，加上從老家拿回的不到8000元，給母親補繳了養(yǎng)老保險費2.6萬元。從2009年開始，母親最初的養(yǎng)老保險每月只有不到600元，媽2016年去世時每月1800元。在這7年的時間里，我將媽的養(yǎng)老金理財。母親去世時，總共本息將近20萬元。當(dāng)我和杜江將這些年給媽理財?shù)馁~，拿給媽看時，媽淡淡地說了一句：“用不完了。” 媽去世后，我們兄妹商量，拿出了媽的錢，做了爸爸媽媽的“愛心基金”。這個基金每年的理財利息，用于資助親戚中比較困難的家庭；資助親戚中一些大學(xué)生；獎勵爸爸媽媽的孫子孫女升學(xué)；以及用于我們兄弟姊妹團聚；孫子孫女輩活動的經(jīng)費。 “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盤算一輩子窮！”爸爸媽媽用微薄的收入支撐一個家庭，用微薄的收入供養(yǎng)了四個孩子上大學(xué)。爸媽的賬本，不僅僅體現(xiàn)的是他們的省吃儉用，還刻畫著他們的勤勞辛苦，也體現(xiàn)著他們竭盡全力為家庭的操持，更體現(xiàn)了他們的奉獻，體現(xiàn)了他們的仁愛……我們兒女應(yīng)該體會爸媽賬本中的這種品德和精神，更應(yīng)該活出爸媽賬本中的這種品德和精神，將爸媽賬本中的這種品德和精神代代相傳。 緬懷我的爸爸媽媽，祝福您們在天堂里幸福歡樂！ 杜倫 2020年2月25日 三伢伢的記憶?——上聯(lián)：多彩人生才藝雙全永駐人間——下聯(lián)：兩袖清風(fēng)教書楷模萬世師表——橫批：德高望重 今年是三伢伢（三爸爸）去世20周年，也是誕辰80周年。但是他的愛子如命和高尚師德是一筆可貴的精神財富，一直是激勵我前進的力量源泉和不竭動力。提筆回憶三伢伢是沉重的，因為二十年前教育局剛剛發(fā)出退休文件三伢伢就因肺癌永遠離開了我們。那是1999年的冬天，也是學(xué)生放寒假的時期，我當(dāng)時在四川省教育學(xué)院進修學(xué)習(xí)，5歲的女兒在家等候半年不見的媽媽，假期一到，歸心似箭。從成都早晨6點30坐大巴車搖搖晃晃到南江已是下午5點，沒有到任何親戚家，直奔上大河的客車，可天不依人愿，車疾馳在蜿蜒盤旋的山路上，越過了最艱難的鹿角埡，到了趕場的急轉(zhuǎn)彎下坡路段，客車剎車失靈，車撞上路邊的廢棄豬圈屋，我坐在車前排，車窗撞爛的玻璃飛濺到我的全身，我頭、臉被玻璃扎出血口，到處是血，幸好是表皮傷，車內(nèi)無人員傷亡，我在當(dāng)時趕場醫(yī)院住了一周出院回家休養(yǎng)。也正是這段時間，三伢伢到成都看病，查出肺癌，我又電話問之哥哥，說三伢伢醫(yī)生告知可能生存半年，我想開學(xué)時到成都第一件事就是看他。可是到了新年正月初四噩耗傳來，三伢伢與世長辭，當(dāng)時我癱倒在地，淚流直掉，坐地很久，傷心極了。那時由于我出車禍，女兒小，家庭在過年期間事兒多，也就沒有見到三伢伢最后一面。 為安慰自己的良心，2019年暑假，我到上海去，專程到位于慈溪的三伢伢墓地，拜見已故的三伢伢、三娘，帶了大河的泥土，和杜江全家一起栽了2盆花在他們墓前，以表哀思。在三伢伢墓前，我忍不住大哭了，感覺是三伢伢的一生全是給了教育、給了學(xué)生，給了孩子，正當(dāng)退休享享清福時，上天不長眼，奪去他可貴的生命。現(xiàn)在我想，我出車禍沒有大礙，可能就是三伢伢以他的命換得我的生望吧！感謝有你！永生難忘！ 寫三伢伢又是自豪的，因為他用三寸粉筆耕耘過貧血年代的黑板和直尺，丈量了無數(shù)的炎夏寒冬，一生中只將最美最豐厚的東西饋贈教育，留給學(xué)生，自己則是寂寞和清貧。教書育人是他的本分，但留給我的更是難忘的父愛。父愛如山，應(yīng)該是對三伢伢最好的懷念。記得1985年6月初中畢業(yè)，因為家境不太好，父親工作養(yǎng)活4姊妹，母親勞力弱，我選擇讀中專，早點工作減輕家庭負擔(dān)。但這年運氣不好，中師超8分，中專差7分，我落選了。在失學(xué)與復(fù)讀徘徊之際，三伢伢來到我家，給我伢伢商量，讓我在他的學(xué)校（白院小學(xué)）就讀，他親自教。聽了他的話，我高興的和三伢伢來到白院小學(xué)，開始一年的復(fù)讀生活。年少的青春，無盡的思緒，是三伢伢帶著我勇敢地看到人生光明。也就是在這一年里，三伢伢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使我努力學(xué)習(xí)，順利考上了中師，實現(xiàn)了人生的夢想。 這一年里，生活關(guān)照，我是和教師一起吃飯，我伢伢也舍得投入，一月40元工資，一半20元給我交生活費，在那年代，比起其他同學(xué)，我算是過的公主生活吧，至少營養(yǎng)跟上了。但在三伢伢眼里，我學(xué)習(xí)苦，隔三差五還加餐，他除了是位教書育人好老師，還是一位好廚師，在物資匱乏的年代，一般吃干腌菜的時候較多，但他的廚藝會妙筆生花，黑桃盛產(chǎn)時，他把黑桃炒脆，和腌菜拌在一起吃飯可香啦！還有冬天殺年豬時，會炸酥肉給我加餐。周末就回他家，當(dāng)成親身女兒，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做吃的、給用的，事無俱細。這一年，別的孩子因?qū)W習(xí)壓力都是面黃肌廋，而我因三伢伢給我生活的富足，讓我增肥了10多斤，成了大胖姑娘。別看三伢伢舍得給我吃，但自己卻省吃儉用，有一次，他教我們幾個學(xué)生在他家做包子，聽說小蘇打會使面粉很松軟，我就使勁兒往里面放，結(jié)果我和的饅頭蒸出來黑啾啾的，我覺得沒法吃，可他一口咬掉饅頭的一大半，笑嘻嘻的說“好吃”，他其實是把好吃的讓給我們，當(dāng)時我很感動、很內(nèi)疚。 在家里，是好父親，在學(xué)校，是好老師。現(xiàn)在曾經(jīng)在白院工作過的老師們（嚴德、何平、危才棟）在一起還不忘津津樂道的談起去世的三伢伢，工作上用“亡命”一詞形容，一點不過分。在任教初三的一年中，基本上是三點一線—教室、辦公室、寢室，不放假是不回家的，家距離學(xué)校僅僅4公里。他全身心投入教學(xué)上，上課前充分準備，自己出題，刻鋼板印制試卷，考試閱卷一下也不落下。當(dāng)時制作試卷是一門技術(shù)活兒，把蠟紙放在鋼板上，小心地拿鋼筆在蠟紙上慢慢刻字或刻圖，刻時用力小了，字印出來不清楚，用力過大了，又易弄破蠟紙，刻時如果沒用手壓好蠟紙，或手拿鋼筆不對，都容易出錯，就需要重新?lián)Q蠟紙重頭再刻。當(dāng)時資源很寶貴，如果因刻錯或弄壞蠟紙換紙，就是太大的浪費，一張試卷刻好要好長時間。刻好蠟紙還要拿到油墨機上印出，這才算試卷完工。當(dāng)學(xué)生問題時，他總是笑容可掬不厭其煩的講解，他的笑容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管理學(xué)生更是盡職盡責(zé)，早晨學(xué)生未起床，他早已站在教室門口迎接學(xué)生，當(dāng)時該班學(xué)生65人，學(xué)生作業(yè)及時批改不隔夜，每位學(xué)生作文幾乎有批語，這不得不讓學(xué)生折服。每天晚上兩節(jié)晚自習(xí)后，個別學(xué)生還點著煤油燈，繼續(xù)完成當(dāng)天的功課，他時常來到教室，陪學(xué)生一起熬夜，不時提醒學(xué)生早點休息，讓學(xué)生睡覺后，他還要為第二天的上課做準備。正因為以三伢伢等為首的白院20多位老師的努力，1986年全校考上中師中專37人，創(chuàng)造南江縣的教育奇跡，白院小學(xué)也成為南江縣教學(xué)質(zhì)量的標(biāo)桿，三伢伢的業(yè)績也得到上級的肯定，評為縣先進，成為南江教育界的豐碑。 我現(xiàn)在也從事太陽底下最光榮的職業(yè)—人民教師，在工作中，當(dāng)我遇到解決不了的教學(xué)、管理問題，時常想起他靈活別致的教育方法；遇到同事難處時，想起他和藹待人的面孔，偶爾思想松懈時，想起他兢兢業(yè)業(yè)工作態(tài)度；這些知識和經(jīng)驗也伴隨了我的教育一生，我即將要退休了，30多年的教學(xué)生涯，我一直繼承和發(fā)揚三伢伢的優(yōu)秀品質(zhì)，也多次評為校區(qū)縣市優(yōu)秀，三伢伢看到我的業(yè)績，沒有給他丟臉，他在上天也會感到欣慰。 無悔的關(guān)懷，無怨的真愛，無私的奉獻，是我及后人所不停追隨的。祝三伢伢在天堂里永遠開心、無病無疼、不在忙碌。父親快樂！ 杜華春 2020年2月26日. 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 ----緬懷我的父親 爸爸去世20周年了，在這 20 年里，爸爸的音容笑貌無時無刻不在我們兒女的心里。 “你對爸爸記憶最深的是什么？”我問弟弟杜江。 “爸爸經(jīng)常說：‘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這句話一直激勵我，我也經(jīng)常將這句話說給女兒和學(xué)生。”杜江說。 “是啊！是啊！爸爸經(jīng)常說的‘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這句話也一直激勵著我。”我說，“爸爸不僅經(jīng)常說這句話，他無私奉獻的一生，就活出了這句話的精神！” 我記憶中第一次有關(guān)爸爸的清晰印象，是我兩三歲時，在爸爸教書的北極二大隊小學(xué)房間里，爸爸突然說：“著火了！”我朝窗外望去，看見不遠處一戶人家的房頂濃煙滾滾，還有火苗竄出。爸爸拿起一個盆子就跑出去了……等爸爸回來，手上被燙了好幾個大泡。 而我對爸爸記憶最深的，就是爸爸在燈后的身影。那時我和杜江都在爸爸教書的北極小學(xué)讀書。每天晚上，就著一盞油燈，爸爸、我和杜江并排坐在桌子旁，爸爸批改學(xué)生的作業(yè)，我和杜江做作業(yè)。等我和杜江做完作業(yè)睡覺時，我從床上望去，爸爸的還在批改作業(yè)。爸爸身子擋住了油燈的燈光，因此，屋子的墻壁上，頂棚上，滿屋子，顯得都是爸爸偉岸的身影……有時，我半夜醒來，看見爸爸還在燈后，滿屋子還是爸爸偉岸的身影……爸爸起床很早，等我和杜江起床時，天往往還沒有亮，爸爸已經(jīng)在燈前工作了，我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任然是滿屋子爸爸偉岸的身影。 爸爸就是這樣，無論是在他任教過的北極小學(xué)（初中部），還是在白院小學(xué)（初中部），還是在大河初級中學(xué)，爸爸都是四十年如一日，對學(xué)生辛勤地、無私地、竭盡全力地付出，培養(yǎng)了一批批學(xué)生。學(xué)生們對爸爸有高度的評價。有的說爸爸“杜老師，兢兢業(yè)業(yè)，耐心細致！”有的說：“杜老師，學(xué)習(xí)上嚴格要求，生活上無私關(guān)心照顧！”有的說：“杜老師是人生的導(dǎo)師，一輩子的恩人！”還有的說：“杜老師簡直是神人，中考考題往往80%以上被重點講過，好幾次，連作文考題都猜中了！”……爸爸所帶的班，在全縣中考升學(xué)率名列前茅；老師們說，杜老師排在大河區(qū)教師“四大金剛”中的第一位；爸爸被各級政府表彰，獎狀證書一大摞。 記得有一年，我回爸爸鄉(xiāng)下老家。在路上，我走得渴了，到路邊的一戶人家找碗水喝。 “你是哪家的？”女主人問我。 “我是大河杜老師家的。”我說。 “你是杜仁貴老師的兒子嗎？” “是的。” “進來坐，進來坐！”女主人非常熱情，進屋拿出糖果瓜子，直往我手里抓。 “我兒子和兒子的爸爸都是杜老師教的！杜老師教得好，我兒子考上了大學(xué)，到了成都……” 我有些驚訝，有些感動，更多的是為我爸爸自豪和驕傲！是啊！我的爸爸就是杜仁貴老師。想到他的音容笑貌，我不由得熱淚盈眶。爸爸出生于壬午年冬月二十七（1943 年1 月3 日）。爸爸出生時，正是中國抗日戰(zhàn)爭浴血奮戰(zhàn)最艱難的時候，在前一年，河南旱災(zāi)大饑荒就餓死了三百萬人……想必爸爸的童年是在吃不飽、穿不暖、動蕩、艱辛和困苦之中，這也可能是爸爸個子不高，身體消瘦、體質(zhì)不大好的原因吧。 我的公（爺爺）---杜信富。我公的墓志銘，摘錄如下： “……信富公身形魁偉，儀表堂堂；能言善辯，剛強正直；終身勤勞，以農(nóng)為本。五歲喪母，始習(xí)耕作，既逢離亂之苦，其父亡于旺蒼，反鄉(xiāng)后家貧如洗。又逢丙子（1936 年）丁丑（1937 年）天大旱，死者相籍。公卻沐雨犁田，戴月改土，如是兩載，衣食豐足。家道中興，于歸喪父柩，重建房舍，加之廣交友，樂助人，嚴教子，名噪遐邇……” 我的祖祖（爺爺?shù)母赣H）---杜金華，祖祖的墓志銘如下： “……夫大人者，為榮隆公之長子也，生平為人志氣軒昂，處世落落大方，聰明正直，剛毅無屈，貿(mào)易生方，利源涌進。教子常以義方是訓(xùn)，克勤克儉；傳家更以耕讀為本，創(chuàng)業(yè)守成以道，后世子孫真丈夫之杰出也……” 哇！“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井水為啥挑不干？那是因為源頭有活水來！我們的祖祖，我們的爺爺，我們的先祖都有自強不息，不屈不撓，拼盡全力地付出的精神。我們的父輩是繼承了這種精神，活出了這種精神，并將這種精神傳承給了后代。也就是說，我們后代血液里，有著我們先輩的基因；血液里積淀著，先輩一代代可歌可泣的奮斗歷史；血液里流淌著，先輩代代相傳自強不息的精神。這種源自于祖宗的基因、奮斗歷史，自強不息的精神，就是有井水挑不干，不斷活水來的源頭。 我的弟弟杜江是老師，遠在四川老家千里之外的浙江教書，他熱心于教書育人，受到學(xué)生愛戴。 “杜老師，我感謝您！您是對我人生影響最深的老師。您經(jīng)常說的：‘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一直激勵著我！……”這是我弟的一個畢業(yè)十年的學(xué)生發(fā) 給我弟的信息。哇！我不由得贊嘆！爸爸所教導(dǎo)的精神，甚至是原話，影響了在老家千里之外的人。我又想起，那年跟爸爸走在河邊，爸爸指著洋槐樹林說： “原來洋槐樹在上游，種子被河水沖到了下游，你看現(xiàn)在這里一片的洋槐樹林！” 爸爸教過的不少學(xué)生做了老師，爸爸教過的不少學(xué)生走向了四面八方、走到了天南海北。他們又在影響和教導(dǎo)著他們身邊的人。這不正象那洋槐樹的一粒粒種子，到了一處，生根發(fā)芽，慢慢長大，逐漸成為一片森林，一片給后人乘涼，給后人歡樂和利益的森林。 2000 年2 月 15日（庚辰年正月十一）早上8點，我的爸爸因病離開了我們。痛哉！爸爸從住院到去世，不到2 個月。惜哉！那時爸爸剛剛退休，一輩子辛勞的爸爸，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下，就走了；一輩子為學(xué)生、為學(xué)校付出的爸爸，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就走了。悲哉！……但爸爸在燈后偉岸的身影，爸爸的音容笑貌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的教誨，象一道光，照亮我們的心間！爸爸的精神和品德象一粒粒種子，被帶到了四面八方、天南海北，種子生根、發(fā)芽、長大、成林、利益他人…… 最后借用我爸爸的學(xué)生，我的堂妹杜華春深情懷念我爸爸的文中的聯(lián)語，來致敬我親愛的爸爸！ 上聯(lián)：多彩人生才藝雙全永駐人間！ 下聯(lián)：兩袖清風(fēng)教書楷模萬事師表！ 橫批：德高望重！ 杜倫 2020年2月27日 我的爸爸媽媽 我們幾兄妹中，我與父母一起生活的時間最多，回想過往歷歷在目。 我的爸爸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老師，在我們老家是出了名的初中語文老師。在學(xué)校里，爸爸比園丁還辛勤,不僅培育著祖國的花朵，還要用自家的糧食煮飯給體質(zhì)差的同學(xué)吃。記得初三那年，有一位女同學(xué)成績很好，身體很瘦弱。爸爸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吃飯，當(dāng)時我非常不開心也不理解她又不是親戚，憑啥要跟我們一起吃飯，而且我每早還需從家里提米和菜到學(xué)校去，她啥事不干卻跟我們同樣的待遇。估計爸爸把學(xué)生都當(dāng)成自已家的孩子，她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苗子，不想因為生活差而影響她的學(xué)業(yè)吧。 爸爸喜歡整潔和打扮，每天出門都穿得整整齊齊，頭發(fā)梳得油光可鑒，每次出門前都要在穿衣鏡前照來照去，還要不放心地問我搭配得怎么樣，我也樂于做他的評論師。我記得哥哥們讀大學(xué)時給爸爸買了鞋子，他可開心了，也喜歡向親戚朋友們說：“這是我兒子買的鞋子，好穿”。后來我在成都讀書返家時，為了讓爸爸和媽開心，我特意去了荷花池去挑衣服，買了比較新穎的款式給爸爸和媽，爸爸穿上衣服甭提有多開心，一連幾天都不肯換，還常跟我說穿起來輕巧，好打理，而且時尚大方。爸爸也常笑說大哥不修邊服，總是搭配不得當(dāng)，沒有美感跟媽媽一樣；二哥跟他一樣，愛整潔，會搭配衣服，到時候比較容易找女朋友。也許是受了父親的影響，我特別愛打扮，也舍得花錢買衣服，買化妝品，我一直記住了面子就是門面，很重要的，哈哈... 爸爸很勤快，也做得一手好菜，我們都喜歡吃爸爸做的菜。爸爸特別器重我做家務(wù)，做啥事都把我叫到身邊學(xué)。坦白說，小時候我最怕放假，一旦放假我特別辛苦，幾餐飯，還有所有的家務(wù)幾乎都是我包干了，那個時候懷疑爸爸偏心，心里也有些憎恨他。每逢放假哥哥們都在樓上裝模做樣地學(xué)習(xí)，也不知道是真學(xué)還是假學(xué)，而我卻從早到晚不停地干活，每次放假腿腳都累得疼。也許小時候的磨練讓我練出了能吃苦耐勞的精神，也蓄足了用不完的精力，以致后來很多同事都在問我，為啥我總是那么精力旺盛。因為我的智力不及哥哥們，實在不是讀書的料，爸爸就想從其它方面培養(yǎng)我，讓我有生活技能，靠雙手也不會餓著。我記得小學(xué)五年級，我已經(jīng)可以獨立招待客人做一桌飯菜了。別小看做飯，你需要構(gòu)思要做幾道菜，每道菜怎么搭配，而且炒菜的先后順序，客人來了怎么招待，整個時間怎么安排才能準點開餐，這實際上就是在培想整個籌劃與執(zhí)行的能力。長大成人后，我非常感謝爸爸當(dāng)時的嚴格管教，因為小時候的煅練，我發(fā)現(xiàn)擁有特殊應(yīng)變能力，很多問題一旦出來，我只要靜靜地想想，然后就能一步步找到解決的辦法，這個能力可不是一般高學(xué)歷高智商所擁有的。所遇到的上司與老板們都夸獎我聰明，實際上我最清楚我的智力并不高，是因為我特能吃苦，見問題了，頭腦開竅了，哈哈。 媽媽善良，溫順，慢性格。在沒有踩踏她的底線前都是不吭聲，默默承受著對方。為了不讓我媽受欺負，我小時候就喜歡還擊，慢慢地就顯露出強勢的性格，看到有人在語言上占媽的偏宜，我一定會狠狠地頂回去，所以大人們也常開玩笑說軟弱的媽有個兇辣的女兒。媽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媽媽，農(nóng)村那些人欠帳的人幾句好聽的話就能感化她，并答應(yīng)他們欠貨款，我經(jīng)常和媽去收帳，找到他們家里后，他們一把鼻滴一把淚的苦訴如何艱難，致使欠款收不回導(dǎo)致累積到5000多元。 媽媽一輩子都省吃檢用，也不喜歡打扮。在家里有好吃的，一定是讓爸爸和我吃，我們吃不完她才舍得吃。哥哥們在南中讀高中，媽煮雞肉或豬腳，是整只雞和豬腳撈出來托人帶到南江給哥哥們吃，我們硬是沒有留下一塊，我們只喝肉湯。媽媽常說，他們高中用腦多，生活差，給他們吃好，能考上好大學(xué)，他們以后會有很多錢給我們買好吃的。想著哥哥們能考上大學(xué)，我們不吃肉心里也樂著，盼著。也許是因為媽經(jīng)常克制自已不吃肉吧，把肉都留給爸爸和我們吃，后來媽都不習(xí)慣吃肉了，特別是肉里不能有一點肥肉。 現(xiàn)在幾兄妹生活都好起來了，可是父母卻不在了。他們在世時，我們幾兄妹都忙著奔赴生活，也沒有讓他們好好享福。我們幾兄妹一定要保持緊密聯(lián)系，相互幫助，相互鼓勵上進，而且要常常去墓前看看他們。 我們也要學(xué)習(xí)爸爸媽媽的優(yōu)良品德，教育并影響好下一代，讓后代們也傳承下去。 杜娟 2020年3月31日 “兒女好運！” ------緬懷我的父親 1999年11月底，有一天，接到爸爸的電話說：他在大河醫(yī)院檢查出肺上有陰影，醫(yī)生建議到成都做進一步檢查。他第二天將和四舅一起來成都。 爸爸在這一個月前就咳嗽，一直按照感冒在治療。那時我在肯德基上班，身心俱累。每過一兩周我打電話到家里，爸爸說咳嗽還沒有治好。我很納悶，怎么一個月了咳嗽還沒有治好。 第二天，我在約定的地方找了好幾圈，才看見爸爸穿著軍大衣，手籠在袖子里，正有些焦急地張望著。爸爸看見我很高興。這個畫面時常在我心里浮現(xiàn)。第三天，我6點多就到華西醫(yī)院排隊掛號。爸爸上午就門診檢查。我焦急地等待胸部照片的結(jié)果出來。看見上面寫著“Ca……”，我當(dāng)時還挺高興的。我知道爸爸讀高中時得過肺結(jié)核，Ca表示肺部鈣化吧。門診醫(yī)生說要住院。到了住院部，醫(yī)生拉我到一邊說：老人家是肺癌。我一聽頓時就懵了，臉上的表情僵化了一樣。我回到爸爸的病床邊，叫了一聲“爸爸”，眼淚止不住地就流了下來。爸爸看我也似乎驚訝了一下。我趕緊補充說：“醫(yī)生說沒有多大問題，要住一段時間院。” 爸爸住院以后，進一步檢查，肺癌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肝臟。他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一天比一天難受。但是爸爸從來沒有呻吟過。后來，我在爸爸的本子上看到了他寫的“與疾病做斗爭”幾個字。 與爸爸同病房住著另兩個老年病人。一個似乎是都江堰的，由護工在護理他，病人子女只來過一兩次。另一個病人有三個子女在照顧。有一次，這個病人很傷心地哭著說他這一輩子一事無成。他子女在一旁勸說，最后說到：“子女好都是父親的好”之類的話。老半天，他才平靜下來。 大年初一中午，我正在家里做飯。爸爸和杜江就到家了，說他們從住院部私下里出來的，來吃團圓飯。這個團圓的飯菜也是比較豐盛的。我們有說有笑地吃飯，突然感覺爸爸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呼吸困難。我們趕緊打的，扶著爸爸回到病房。我和杜江樓上樓下地找呼吸科、消化科醫(yī)生。慢慢地，爸爸才緩過來。醫(yī)生對我說這是病情發(fā)展的結(jié)果。從此，爸爸基本吃稀飯，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看著爸爸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我說：“爸爸，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我記錄下來吧。”爸爸說：“要說的已經(jīng)寫好了。”我說到爸爸桃李滿天下，證書獎狀一大摞的話。爸爸說：“不要吹了，我這一輩子干了個耍耍職業(yè)。” 2月14日晚上12點多，我下班到醫(yī)院看爸爸。爸爸正坐在床邊，看見我進來，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我把門關(guān)好。他臉色紅潤，腰板挺直，兩眼炯炯有神。他似乎正在欣賞一副美麗的圖畫，又似乎正在傾聽一首動聽的樂曲。我靜靜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心想爸爸的病情減輕了，還很高興。杜江躺在爸爸病床的一邊睡著了，我坐了一會兒，給爸爸說我回家明早來。爸爸點了點頭，似乎還沉浸在美妙的欣賞中。 2000年2月15日早上8點多，我到病房，看見爸爸坐著，頭趴在床邊喘氣。聽見了我的聲音，他用力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趴著喘氣。我慌亂中跟杜江說我去拿爸爸身后的衣服。等我再回到病房，爸爸去世了。在爸爸貼身的衣服里，找到了爸爸的遺言。是在一張煙盒的錫箔紙上，寫著剛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兒女好運！” 想到“兒女好運！”，我眼淚就流下來。在淚光中浮現(xiàn)出爸爸一生勤儉、正直、助人為樂、奉獻的身影。那時正是我人生最為艱難困苦、身心俱累的時候。爸爸住院時，有一次說：“你的命怎么這么不好。”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如果在大太陽下頂著太陽走，可能少有人能超過你的。”“兒女好運！”是爸爸對兒女的遺愿和祝福。自從有了爸爸“兒女好運！”的祝愿。我的艱難困苦、身心俱累的生活好像被黑洞慢慢地吸走了。我的命運真的開始好轉(zhuǎn)。 我能有今天喜歡的工作，有漂亮賢惠、讓我佩服的愛人，有可愛的女兒，有幸福的生活。同樣，我弟弟妹妹的生活也很幸福！我想：這都是爸爸在天之靈給予的保佑的！ “爸爸！爸爸！”我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黑黑的夜空，輕輕地呼喊著。我想我的爸爸就是那某顆星星，照耀護佑著我們。星星一閃一閃地，好像在說“兒女好運！” 杜倫 2015年12月30日 2021年7月16日掃墓 羅小軍一家掃墓2021年7月24日 2022年5月3日掃墓 2023年清明掃墓2023年4月5日 2023年掃墓2023年7月27日 2024年掃墓2024年3月30日 2024年杜娟來掃墓2024年6月30日 　　　　我最想感謝的人！ 2025年即將到來，在辭舊迎新之際，我最想感謝的人是誰？ 毫不思索，奪口而出：“此時此刻，我最想感謝的是我的爸爸媽媽！” 雖然，爸爸己離開我們25年了，盡管媽媽已離開我們將近9年了，但是爸媽的形象在我心中越來越鮮活，爸媽的話語在我心中越來越共鳴，我似乎越來越能跟爸媽心連心。 我年輕時，很多言行都不在道上。爸爸見了，常是輕聲地一聲嘆息后默然無語。幾十年后，我才感到爸爸的無條件地深愛和期待！我也認識到我當(dāng)年的荒唐。 爸爸教導(dǎo)我們：“井水挑不干，氣力用不完！”、“千金難買回頭看！”、“吃不窮，穿不窮，不會盤算一輩子窮”……。這些人生信條，我也傳給了孩子。 媽說她一生“最忍得了”，當(dāng)時血氣方剛的我頗不以為然。現(xiàn)在，我體悟到“忍是大勇”！ 媽說的“能文能武，能甜能苦！” 我在經(jīng)歷人生種種以后，不禁對“能文能武，能甜能苦”這句話拍案叫絕。這句話就是“君子當(dāng)素其位而行，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患難行乎夷狄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 “能文能武，能甜能苦！”真可以做為我們的家訓(xùn)！ 爸媽無條件的愛，相信兒女，滿心期待，靜待花開，我越來越與爸媽心上同頻共振！ 此時此刻，我最想感謝的是我的爸爸媽媽！“謝謝你們，爸爸媽媽！” 兒子：杜倫 2025大年三十夜 2025年掃墓2025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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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父親母親

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