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網絡下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圖片網絡下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圖片網網絡</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五十年前的今天</span></p> <p class="ql-block">一九七0年三月二十八日,那是五十年前的今天!這個日子藏在我們心里,從未被忘卻過。……就在這一天,我們告別了上海,在軍工路碼頭乘坐“東方紅”輪船,前往安徽生產建設兵團。由此,邁出了我們走向社會的第一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那天的軍工路碼頭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高鳴,彩旗獵獵,口號聲震耳欲聾,場面非常壯觀!——風華正茂的我們,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懷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向前來送行的親人們、同學們、朋友們一一告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滿載我們的江輪,在一遍遍嘈雜的囑咐聲中,在一陣陣不舍的哭喊聲中,不時地發出聲聲鳴笛,徐徐駛離碼頭。……出了吳淞口,我們乘坐的這艘“東方紅”輪船,逆江流而上,在長江里足足航行了兩天兩夜,終于停靠在湖口碼頭。湖口縣隸屬江西省,這里地處皖鄂贛三省交匯,而我們的目的地卻屬安徽省,行程還要繼續。……我們分別又乘上解放牌大卡車,向各自的連隊進發。到達連隊時,已是三月三十一日的下午六點左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當時上海知青到黑龍江只需三天三夜,而我們上海到安徽兵團卻也近三天三夜,可見水路的不便與緩慢!</p><p class="ql-block">天黑時的連隊,四周并無路燈,屋里也無照明燈,只見一處墻上掛著的一盞小油燈,在空氣中一閃一閃地發著微弱的光。……屋子里好像什么都沒有,唯有眼前一排式的“連體”木板,成了我們六個人的“通鋪”……。這時,不知誰哭出了第一聲,于是,抽泣聲你來我往,高低起伏……很快,哭成一片……。就這樣,我們在強烈的城鄉對比中,迷茫又惶恐地度過了來到兵團的第一夜。</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火油桶”班長的“雅號”</span></p> <p class="ql-block">據歷史資料記載,140年前,上海已有電了。當時,世界上僅有法國巴黎、英國倫敦被電燈照亮,上海與世界同步,邁入了“光明世界”,被享有“東方不夜城”之譽!</p><p class="ql-block">時過境遷,如今已是20世紀70年代,這里竟然沒有電燈,大都農村家庭仍以油燈照明,社會發展極不平衡。</p><p class="ql-block">我們落住的安徽生產建設兵團也不例外,到了晚上,亮起的也是油燈,且是最簡單的“小油盞”!它利用小鐵皮制成小罐,用棉花布條做燈芯,往罐里注入煤油后,火柴點上即可照明。</p><p class="ql-block">當時的知青宿舍沒有一盞像樣的煤油燈。(早知如此,在上海城隍廟買個煤油燈該有多好)由于“小油盞”罐體小,注入的煤油僅夠一晚使用,必須每天往里注油。于是連隊專門安排了一位姓李的班長,每天傍晚為我們知青宿舍的油燈逐個房間添加煤油。每每來到時,他便會提高嗓門大聲喊道:“加油啦,加油啦”。日復一日,就有了一個“火油桶”的雅號,雅號里藏著光明和暖心,是我們知青奉送的。從此,“火油桶”便替代了李班長 的稱呼。</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本《新華字典》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我有一位不開口的好老師,那就是《新華字典》。臨行前,母親為我的行李準備了又準備,整整搞了三大箱子,吃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鄰居打趣地說我媽準備的比嫁女兒的嫁妝還要多!爸爸啥也沒為我準備,只是悄悄地塞給我一本《新華字典》。只見那本《新華字典》是用白色的開化紙包著的,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新華字典”四個字。我非常愛惜它,每天有事沒事地總要翻翻看看。用時,從不讓它疊折一個角,過后總是小心翼翼地護著放好,真可謂是珍愛有加。這本《新華字典》伴隨著我在安徽生產建設兵團度過了近四個春秋。后來我上大學了,仍然揣著它“隨身行”。</p><p class="ql-block"> 《新華字典》,這位不開口的老師,總是勤勤懇懇、孜孜不倦地幫助著我,只要我有需求,它就傾囊相助,窮盡所有地為我解惑,讓我不斷地獲得新知,汲取養分。</p><p class="ql-block">記得當年我在連隊學校任教小學畢業班的語文課時,在一篇文章的朗讀中,將龔(gong)字念成了龔(jun),被班里的一位女同學發現了,并悄悄地報告了校長。校長向我了解情況,我還理直氣壯,覺得好冤。事后,才想起了這位不開口的老師!心想:真傻,關鍵時刻怎么忘了請教了?還用得著去“據理力爭”嗎?于是,我連忙拿起這本字典速查,答案即刻揭曉!原來“龔gong”,雖不是多音字,但它有不同的方言讀音。而我讀“jun”即為上海方言;還有四川自貢方言叫"wan"。問題找到了,次日我在課堂上糾正了我的讀音,并讓學生了解了這個字另有的方言讀法。課后得到了那位女同學的贊賞,說我是一位敬職盡責的老師!</p><p class="ql-block"> 從此,我更加珍愛這本《新華字典》,更加喜歡這位不開口的老師,并從心底敬重它,感激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很贊賞著名主持人白巖松的一段話:“很多人問過我,到現在的生命歷程中,哪本書或哪個人對你影響最大?我的標準答案,書是《新華字典》,人就是我媽。沒有我媽,沒我;沒有《新華字典》,我走不進浩如煙海的中國文化,它的博大精深,讓我從文化的意義上開始一步一步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國人”。這段話,一如我的心聲,發自肺腑!</p><p class="ql-block">《新華字典》是中華民族文化創造的結晶,“文革”期間,辭書奇缺,《新華字典》停售,給社會各界帶來極大不便。現在看來,父親當時為我下鄉準備的這本《新華字典》,是何等英明的舉措,它使我受益終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鄉村女教師</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攝于1971年十連連部大門口</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大門進去右拐就是十連小學)</p> <p class="ql-block">當時我所處建設兵團的全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安徽生產建設兵團三師十四團十連,這是個多么響亮的名稱!在當時,令多少人羨慕不已,贊嘆不絕。在連隊,我的“頭銜”蠻多:知識青年、兵團戰士、鄉村女教師,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員……,多重身份,齊刷刷,自我感覺還可以。心想,這大概就是一輩子做多件事的樂趣吧。</p><p class="ql-block">當年的3月底,我們到了連隊,所有知青都沒馬上“上班”,而是接受一個月的思想教育培訓班。培訓班結束后大家陸續被分配到各個班組,我也被分到女子班五班,進行一場“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的勞動中去。剛勞動了一個多月,我被抽去連隊毛澤東思想宣傳隊,脫產排練。緊接著,又被推薦到了連隊小學當教師。</p><p class="ql-block">十連小學,坐落在連隊西邊公路旁,四間低矮的土坯房,墻是用河泥與玉米桿壘的,教室沒有窗,學生課桌椅高高低低,參差不齊。冬天時候或風雨季節,寒風吹過,“嗚嗚”直響,它的簡陋可以想象。</p><p class="ql-block">當時我十六歲,班里最大的學生十六歲,還有幾個十五歲的。我這哪是教師呀,分明就是“大孩帶小孩”吧。學校安排我教畢業班語文課以及全校的音樂課。上語文課時,我事先認真備課,上課時精心講解。我教學生認生字、讀課文、解釋生詞,講課文的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學生們比較配合,都能全神貫注地聽我講解。我的感覺好極了,感到了當老師的光榮、自豪和責任。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盡職盡責,教好學生,絕對不能誤人子弟。</p><p class="ql-block">送走畢業班后,我接手了一個二三年級的復式班。何謂“復式班”?“復式班”,故名思意,就是一個老師擔任兩個或兩個以上班級所有的教學工作。在農村學校,特別是貧困邊遠地區的小學,由于學生數量較少,師資力量相對薄弱,辦學條件非常有限,課堂教學中特殊的教學形式——復式教學就自然形成。簡言之,就是一個教室里有兩個不同的年級同時上課。</p><p class="ql-block">復式班開學了,剛開始,我一個人在教學班忙得有點焦頭爛額。上課的時候,我得采取“動靜搭配”,同堂異科的方法。小學課時每堂課四十分鐘,前二十分鐘我要給二年級的學生上課,同時安排三年級同學預習,二年級的二十分鐘課上完課后,即刻布置課堂作業,后二十分鐘再給三年級的學生上課。記憶深刻的是二年級班里的一個男同學(父親是機務班的)學習相當認真,人也聰明,他不但在我給二年級上課時認真聽講,在給三年級上課時,他也在認真地聽,當我提問三年級時,三年級同學舉手,他不便舉手,卻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我心里明白了,他是聽懂了三年級的課。于是,事后三年的測試題、考題我經常給他模擬試試做做,他一般都能獲得90分以上的成績。看來當時農村復式班不但解決了師資問題,也給一部分學生“先學起來”的機會,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網絡下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網絡下載</p><p class="ql-block">(教師編制有寒暑假,但我會利用這段時間下地干農活,如打農藥殺蟲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辮子和戎裝是那個年代的時尚</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湖堤壩拍照留念</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攝于1971年)</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部最新款的</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半導體收音機</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外語廣播講座教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網絡下載)</p> <p class="ql-block">20世紀70年代,全國各地的人民廣播電臺開播“業余外語廣播講座”如火如荼,各地電臺先后舉辦的外語廣播講座和節目,成為了各地電臺教育類節目和全國遠程教學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并被廣大聽眾譽為“空中學校”和“空中大課堂”。</p><p class="ql-block">然而,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那物資匱乏的歲月,在那交通不便的偏遠地區,到哪里去弄一臺半導體收音機呀,唯一的,只有回滬探親時在上海購買一臺。左盼右等,總算輪到自己可以回滬探親了(當時規定我們一年一次回家探親,是銷假制。即,去要申請或批準,回來要報告消假)。一到上海,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四川北路去買一臺半導體收音機。要么不買,要買就要買好的。我挑了一個最新款的,帶有天線的半導體收音機,在當時是多么的奢侈噢。毫無疑問,拿到連隊后,引來了眾多的羨慕之光和嘖嘖的贊揚聲。半導體收音機到手后,我愛不擇手,如獲至寶,每天除了聽新聞廣播外,主要還是收聽外語廣播。這部半導體收音機給自己的學習帶來了極大的便利。自從擁有了這部半導體收音機,我的學習興趣越來越濃,英語水平不斷提高,特別是對我日后,為我進入華師大英語系的學習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真是受益匪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冒死”赴縣城趕考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成了時代“幸運兒”</span></p> <p class="ql-block">我們十四團所處的地理位置,緊靠后湖。后湖很大,一眼望不到邊。平時,后湖風平浪靜,但一到七八月份,就會洪水泛濫。每逢汛期到來,我們如臨大敵,全力抗擊。在抗洪救災的戰役中,全連戰士眾志成城,沒有局外人,個個都是戰士。雖然我是教師編制可以不去,但我也自覺參加抗洪救災的戰斗,成為抗洪戰役中的一名戰士,哨子一響,奔赴戰場。保護堤壩,保護倉庫,保護家園,是我們的共同心愿!我們曾一次又一次地與風雨戰斗,與湖浪搏擊;我們曾一次又一次地跳入湖水中,用自己的身軀鑄成“銅墻鐵壁”,擋住洪水的一次又一次的孽襲。五十年前大家那種同心協力,奮不顧身地抗洪救災,以及洪水洶涌彭拜,驚濤駭浪的場景常常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尤其是1973年的汛期,我更是刻骨銘心, 終身難忘。因為,那年是我的“高考”年,是我冒著生命危險的“趕考”年。</p><p class="ql-block">1973年,還在文革期間;尚未恢復高考。但,那一年是全國第三屆工農兵大學生的招生年;是周恩來總理親自提出“恢復考試”指示的那一年;也是歷屆工農兵學員中獨一無二的一屆以考試與推薦相結合上大學的那一年。當時,我團有三個上大學名額:上海科技大學無線電系、華東師范大學外語系以及杭州一所學校(具體學校名稱以及專業記不清楚了)。按照一個名額三個人考的原則,我們團最終選了九名“高考”選手,去宿松縣城考試。有幸,我成了這九名參加考試的選手之一。</p><p class="ql-block">那天,當我們九名“高考”選手齊刷刷地按時來到團部集合地點,只見那位團政治部的帶隊干事,早早地站在那里,滿臉躊躇,心事重重。我們有點納悶,但誰也不敢問。最后她沉默了片刻說,今天出了事情我負責,大家跟我來。我們隨她來到了后湖陽嶺頭。當時,正直汛期,后湖水位開始上漲,湖面已波濤洶涌,我們根本無法乘船到達對岸的宿松縣城(考場所在地)。況且,全團所有的水陸交通,早已全線癱瘓,要想出行,難上加難,用“插翅難飛”來形容,恰如其分。</p><p class="ql-block">霧蒙蒙,雨蒙蒙,只見后湖的水一浪接一浪,偶爾掀起了幾丈高的水柱,看了令人膽戰心驚。我們在湖邊左等右等,望穿雙眼也見不到船的影子。這時,那位政治部的帶隊干事說:完了完了,船老大今天一定不會來了。風這么大,雨這么猛,人家船老大雖然要賺錢養家糊口,但是自己的性命還是要緊的呀,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接著又惋惜的地嘆息道:這次我是頂著壓力,才出來陪考的。有這樣的“高考”機會,千載難逢。你們經過幾輪篩選,事到如今,大家都不容易。若今天能去到城里的話,你們中的三分之一人就有希望成功,若今天去不了城里,我們十四團將“全軍覆沒”,真是有點遺憾。要不,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漸漸的小黑點近了,政治部的帶隊干事激動地說船老大來啦,他沒有失言。</p><p class="ql-block">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只是一條捕魚的“小舢板”。大家也顧不上那么多,按船老大的要求“各就各位”。因為水位高,小舢板船的吃水線早就過了,船的邊沿與湖水幾乎持平,船兩邊坐的人重量必須均衡,小舢板船一旦傾斜,即刻翻船,后果不堪設想。待船老大安排好座位后,再三叮囑我們絕對不能撐傘,坐好了身體不能隨便移動,互相不能換位置,遇到任何情況身體都不能動,即使嘔吐,身體也只能保持原來姿勢,不然大家性命難保。待大家坐穩了,聽明白了,船老大才揭桿啟航。小舢板船頂著大風,冒著大雨艱難地向對岸的宿松縣城(考場所在地)方向駛去。風越刮越大,雨越下越猛,盡管我們個個都成了“落湯雞”,人人都嘔吐得滿身污穢,不論小舢板如何地顛簸,無論險情多么地兇惡……,即使到了崩潰的極限,我們仍然堅持著……。因為,我們明白,只要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哪怕一個微妙的“犯規”小動作,悲劇就會發生,任何人都沒有生還機會,即使船老大,也會與我們一起葬身湖底,“全軍覆滅”的悲慘結局實在太可怕了。一路上大家始終不說話,用眼神交流,互相鼓勵,配合默契,始終保持原來的坐姿……,也不知“小舢板”船在風浪中顛簸了多久,謝天謝地,最終我們到達了對岸的宿松縣城(考試所在地)。政治部那位帶隊干事如釋重負,不停地向船老大致謝,感激他冒著傾盆大雨,將生死置之度外,為我們掌舵行船,同時夸他技術高超,有驚無險地將我們安全送到目的地。船老大說,今天的這種天氣,是我平生以來開船最危險的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給再多的錢也沒人愿意出船的,我這不還是為了你們這些“高考”的娃嗎。多么樸實而感人的言語啊!我們泣不成聲,根本都說不出話來了。每個人的臉上、身上,從頭到腳全都是水。雨水,汗水及淚水交融在一起,完全分不清是雨水、湖水、汗水,還是淚水;是感激、是驚嚇、是慶幸,還是……。這次“生死趕考”,使我成了一名時代的“幸運兒”。</p><p class="ql-block">“冒死”趕考的經歷,雖然已近過半個世紀了,但是當時一幕幕的驚險情景,我至今歷歷在目。有人說:每一場災害就是一次考驗,每經受一次考驗都會積累一筆精神財富。我想,正是我們有了前兩年的抗洪救災的經歷,所以這次我們面對“冒死”趕考的險景,會表現得那么沉著鎮靜。這是人生中難得的經歷,年輕時吃點苦還是值得,這是一種精神財富的積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就是我當年“冒死趕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等候小船的后湖陽嶺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如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風平浪靜 綠樹成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今非昔比 物是人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攝于2017年第二次回華陽河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p> <p class="ql-block">1997年初——2000年下半年,我被派遣香港常駐工作。在我回滬后的某一天下午,我正在開會,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就按了“拒接”,接著又打來,我還是按“拒接”,第三次還是打來……。會議休息,我回電了。對方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電話,開口就說:余老師,您好!我是B同學。聲音既陌生,仿佛又熟悉。我說你是誰呀,他又自報家門,我是B同學。我問你是哪里(因本人在上海和安徽都做過老師)的B同學呀?他答道:我是安徽的B同學。時隔幾十年,況且我教過的學生那么多,確實想不起來他是誰。甚至在他已自報家門是華陽河十連小學的B同學后,我還是沒想起來他是誰。他繼續說:余老師,我找了您幾十年,今天總算找到您啦。當年我家窮,同學們中午都有飯吃,可我經常中午餓肚子。一天您看到了,就去食堂給我打飯吃,我至今記憶猶新呢。這幾十年我一直在找您,今天我總算找到您了,好激動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況且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沒有看不起我,還幫助我,您是我的恩人,終身難忘!</p><p class="ql-block">B同學少時,家中較貧寒,父親原是農場副場長,文革期間,因懷疑有歷史問題而被打倒。家屬受牽連,B同學也為之遭人白眼。他在校雖然用功讀書、勞動積極,卻仍然無同學親近他,非常孤獨。時而還饑一頓,飽一頓。萬萬沒想到,我的一個不經意的善舉,讓他感恩,記憶一輩子,并四處尋找我,我實為感動。</p><p class="ql-block">學生能記住教師曾經的教誨,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受益,這才是真正的感恩!我們老師感到最大欣慰的莫過于培養出的學生,事業有成就,能在社會上有貢獻。B同學隨著他父親問題的平反,家里情況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過努力,他也當上了一名教師。值得高興和驕傲的是他的一名學生作為第一批進駐香港的軍人之一,另外一名學生,現為上海警備區的一名師級干部。他尊師重教,感恩背后有擔當,是心靈和情感的延伸!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心靈將永遠不會枯竭,生活將永遠充滿陽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同學為了感恩</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特意安排了豐盛的“謝師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同行的十二位原十連戰友一起分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后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同學他棄文從警</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為某市公安局高管</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今年春節平安著陸</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光榮退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臨別贈言”與“職業生涯”</span></p> <p class="ql-block">“臨別贈言”,據網絡定義,它是一個詞語,指的是分別時贈送的一些勉勵的話。“職業生涯”,是一個人一生中職業、職位的變遷及職業目標的實現過程。“臨別贈言”與“職業生涯”一般沒有什么直接關系。但是五十年前華陽河楊指導員的“臨別贈言”卻與我的職業生涯關系密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3年的夏天,隨著大學入學通知書的到來,返滬時間越來越臨近了,我不得不對華陽河說聲再見了。實話實說,真的要離開這塊曾經生活、工作過、戰斗過三年半的土地,還真有點舍不得。我逐一向知青們、向老鄉們、向領導們告別,向連隊小學的老師及學生們告別……,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向連隊楊指導員道別,他的臨別贈言,一直激勵我,并且影響了我一生的職業生涯。半個世紀過去了,他的臨別贈言,我依然記憶猶新。那天,當我來到連部,向領導道別時,周連長沒在,連部只有楊指導員在,他一臉的嚴肅,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余,首先,我衷心祝賀你成功錄取華東師大外語系!第二,希望你好好學習,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希望!第三,學外語的女孩子嘛,一般學成后都會分配去做秘書工作。秘書固然不錯,但能做到秘書長就更好,例如聯合國秘書長那是全世界最有權威的呀。哇,聯合國秘書長,對我來說,實在太遙遠了吧。說實話,當時我對“秘書”及”秘書長”的概念還不十分清楚,一時半刻還分大不太清什么是“秘書”和“秘書長”的區別。心想,秘書長不就是秘書的頭頭嘛。隨著時間的推移、閱歷和經歷的增加,我逐漸對“秘書”及“秘書長”的概念有了清晰的認識。“秘書”,為上級處理日常事務的人。如,寫字樓及商業機構內的文員職位,日常工作一般是速記、打字、安排日程、會議等。“秘書長”,政黨或政府機構中的主要行政官。例如,聯合國秘書長是聯合國秘書處的長官,常被看作是“世界的總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顧我的職業生涯,基本就如同指導員臨別贈言的那樣:由秘書向秘書長的方向發展的。大學畢業后,我在一所中學當了十年英語老師(同時兼任學校外語教研組組長)。改革開放后,我在一家外商駐滬辦事機構工作了十年。我首先從秘書崗位干起,一直做到副所長。又過了幾年,我在市級某行業協會工作,直至退休,擔任副秘書長。在擔任副秘書長期間,我先后兩次去聯合國參加國際會議。由此可見,我的職業生涯軌跡,基本與五十年前楊指導員的臨別贈言的那樣:秘書、秘書長、聯合國,……仿佛他的臨別贈言就是我的職業生涯規劃書。是巧合,是天意,還是有預見?我真的要好好感謝這位指導員!遺憾的是,1976年我大學畢業返回連隊,本想當面向指導員匯報我的學習情況,但是兵團已經撤銷,現役軍人全部歸隊了,我沒見到他。2017年我再次回到華陽河,向當地人打聽楊指導員的下落,還是渺無音訊,思念萬千,我多么希望能與指導員重逢。值此紀念下鄉五十周年之際,寫下短文,以此感謝楊指導員當年的“臨別贈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參加聯合國會議的吊牌</p><p class="ql-block">(先后兩次,分別去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及卡塔爾首都多哈,參加聯合國會議。)</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拍照留念</span></p>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金秋十月 重回故鄉</p><p><br></p><p>2017年10月20日,我們十二位戰友結伴,自駕三輛小車,途經江蘇、江西及安徽三省,行駛1900多公里,一路觀光、一路探訪,圓我們多年來的回鄉之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十四團團部</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已改為華陽河第五農場</p> <p><br></p><p>當年的三師師部已改為華陽河農場場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們一到連隊</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就受到了葉遠平夫婦的盛情款待</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見到你們總覺得格外親</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原來那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用泥巴玉米桿壘起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茅草屋學校已經不見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早已被改建成一排磚瓦教室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時任十連小學校長張賀祥老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學校操場已變為橘園</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老師也變成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名副其實的橘園園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知青宿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雜草叢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人去屋空</p> <p><br></p><p>50年前,我住的就是這一排屋的東頭第一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連隊醫務室</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是我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通往連隊食堂的小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我們風雨無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天三次的必經之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全連的飲用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就是靠這條"母親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如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連隊“母親河”幾乎干涸</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因為大家早就用上了自來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這就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被稱為“十年九澇”的后湖</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如今它已被人稱為“龍湖”</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原來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泥土堤壩都被石頭水泥加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水澇現象早已得到了根本治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女生“鐵姑娘”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與男生“尖刀班”知青戰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重新站在五十年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曾經戰天斗地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的后湖堤壩上拍照留念</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半個世紀過去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當年的知青基本早已回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但極少數的還在“留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如胡寶興戰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六安退伍軍人,當年的宣傳隊隊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及高振華(合肥知青)伉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現居住在復興鎮華陽河農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場部(原三師師部)的家屬大樓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每天享受著快樂休閑的退休生活</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記</p><p class="ql-block">時光荏苒,歲月如梭。</p><p class="ql-block">曾經芳華,歲月有痕。</p><p class="ql-block">珍惜過往,活好當下。</p><p class="ql-block">下鄉五十周年,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半個世紀的回憶,是我們這代人特有的歷史記憶。知青生活雖然辛苦亦有樂趣,五十年來的世事變遷,五十年的人在旅途風雨兼程,……每個人的背后都有精彩故事,各自的人生經歷,都可以寫成一本書。歲月的往事不會因為年代久遠而淡化,而是深深烙印在我們這代人的大腦深處,刻骨銘心。</p><p class="ql-block">回顧兵團知青點滴,分享個人故事,以此紀念上山下鄉五十周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余芝萍</p><p class="ql-block">2020年3月28日</p> <p class="ql-block">附言:</p><p class="ql-block">由于當時沒有相機,更沒有手機,所以幾乎沒有留下什么歷史照片,只能網上下載,非常抱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謝謝瀏覽與分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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