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杏花開了

淡然

在這個抗疫禁足的春季，回老家看望父親的次數少了些，雖時常打電話問候，但也不能了卻那份對老人的掛念。上個周末回老家，看到子牙河大堤上的杏花含苞待放，今天，估計應該是花開爛漫了吧！         今又周末，再次回老家看望老父親。驅車行駛在子牙河大堤上，映入眼簾的是河水清清，春波蕩漾。這兩年，國家對子牙河進行生態補水，給多年干旱的家鄉帶來了勃勃生機。此時的子牙河兩岸已是柳綠花紅，生機盎然。         沿子牙河大堤蜿蜒行進，朦朧中似乎看到自己童年河邊玩耍時的影子，雖是人進中年，此刻卻渾然不覺老，這里的春天依然如畫，然而故土難離之情卻與日俱增。         離老家越來越近了，那久違的杏樹展現在我的眼前。外婆家的村莊就在子牙河邊，我是母親回娘家的路上，在子牙河大堤的一棵大柳樹下出生的，所以，我與子牙河有著難以割舍的情緣，在我上師范時，母親積勞成疾早早離開了我們，我始終把子牙河當做母親的化身，每每經過子牙河，覺得是那么的熟悉與親切，我都忍不住熱血沸騰，多看幾眼…        這就是我如此熱愛子牙河的原因。          杏花林深處，已有了幾個攝影者，經詢問，他們是青縣和滄州的攝影愛好者，在去年秋天來這附近拍秋景時發現有這么多老杏樹才過來拍杏花的，他們嘴里不停地說：這里的杏花真美！難得樹這么老，又這么多！他們不停地拍照著，直到我回家時，他們還不忍離開這么美的景色。         這里，黃色的土地，粉白的杏花，嫩綠的青草和樹葉，三種色調，像是一張巨大的三色織錦，一層層把我包裹在中間。雖然老家是平原沙土地區，到處都是黃土，卻給人一種很凈的感覺。這種凈，是一整個地區的凈，黃土漫漫，溝壑縱橫，綿延起伏，從大堤一直鋪排到村旁，白色杏花一片片鋪滿開來，讓人不由得心生親切之感。對于一個故鄉人來說，再也沒有比土地更親切的了，再也沒有比土地更干凈純潔的了。        連綿起伏的廢棄防護堤上，滿目黃土中，嫩柳婆娑，杏花飄香。一群農人在耕作，孩子們在天地間奔跑玩耍，初春生機勃勃的顏色中，忽然有了舊年光景。我想起小時候的春天里，爸爸媽媽在田間勞作，我和弟弟在田頭抓蟲子，和姐姐到野地挑苦菜，和小伙伴們到村頭鉤榆錢。         行走在杏花樹下，穿梭在片片花瓣中，感覺時間快要凝固，一切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似乎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童年時代，忘記了年齡，忘記了所有煩憂。         你瞧，一棵棵杏樹繁花滿枝，一朵朵杏花潔白無瑕，一簇簇花蕊清香宜人。你走近看吧一一那杏花，五片花瓣薄薄嫩嫩，花蕊亭亭玉立，一陣春風拂來，五片紅色的萼片襯托著雪白的花瓣。在那彎曲的枝條上，扭動著自己嬌媚的身軀，那才是美上加美啊！我望著杏花，頓生感悟:這面前的杏花不正在透露著一種純潔嗎？        杏花不僅美麗，還散發出一陣陣清淡的幽香，讓你心曠神怡。“好香啊！”我不禁從心里贊嘆著。         想起小時候偷摘還沒有成熟的青杏吃，酸澀的感覺實在是不爽，麥熟杏黃時，住在姥姥家，舅媽會給我摘來黃橙橙熟透了的杏兒吃，又甜又綿，忘記了舅媽叮囑吃多了難受，沒有節制，反而吃多了，難受了一晚上。盡管如此，每每在麥熟時節，我還總是向往那酸甜的杏兒，還有那開心難忘的童年。          我們在杏花樹下拍照，清幽柔軟的花瓣落滿肩頭，心也跟著片片杏花，變得柔軟舒適起來。覺得生活就應該像這杏花一樣，無論怎樣的經歷，總要綻放自己的美麗，笑對料峭春風。         一陣陣春風拂過，看著片片杏花在枝條上抖動著腰身，但始終緊緊守在枝頭。我每一次看到這開滿花的樹，就忍不住感動。多少位父母，悉心看護著一樹樹杏花。等杏子金黃，遠方的兒女有了回家的理由，吃杏子去！         是的，只有杏花依舊綻放，游子的心就有召喚，有思念，有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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