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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英雄》

韓瑩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u>  赴朝參戰的志愿軍指戰員,沒有回來的成了名垂千古的英烈,回來的就是英雄。</u></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i><u> 父親出生于1921年10月20日。病逝于1996年10月23日。享年75歲。</u></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父親是英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直想寫父親。可每一次想寫的念頭都沒有變成行動。我寫過奶奶,寫過媽媽,寫過二叔,寫過早逝的么妹。每當想念逝去的親人時,我筆下的文字和詩行就是祭奠他們的鮮花香燭。非常想念父親,每到他的生日和忌日,我都會在家里或去廟里焚香祭拜。想念父親想得心疼,可我寫不了父親。父親于我,他象是一座偉岸的高山,我就象植根于這山上的小樹,根本無法窺知整座大山巍峨的全貌。父親就象一片大海。我是海中的一條小魚,沒有能力去探求大海的廣闊深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為紀念抗美援朝戰爭70周年,學校組織我們這些老教師去看了電影《金剛川》。電影《金剛川》以抗美援朝時期真實戰例為背景,講述志愿軍工兵連和炮兵無懼美軍炮火,在金剛川上修建浮橋的英雄故事。震耳欲聾的槍炮聲,敵機轟炸時沖天的火光,志愿軍戰士與敵人殊死搏斗時決絕的目光,英雄們犧牲時的慘烈畫面……置身影院里的人們看得無不心跳加速血脈噴張熱血沸騰。而在我的眼中,那些慘烈的戰爭畫面中,時時疊加著父親的身影。從電影院里出來。我就決定要寫寫父親。因為他是抗美援朝戰斗中的英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父親韓文儒出生于1921年10月10日。他16歲就漂洋過海去日本留學,學習汽車制造專業。學成后回國,解放初期。任沈陽汽車修配廠工程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50年抗美援朝戰爭爆發了。媽媽記得非常清楚,是個秋天的上午。匆匆從沈陽鐵西工廠里趕回來的父親讓媽媽趕緊給他收拾換洗的衣物,他接了帶著工人們去丹東給部隊修汽車的任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家里沒有旅行箱,媽媽就把爸爸的幾件換洗衣物塞到枕頭套里。爸爸夾著枕頭套急急忙忙地走了,一走幾年不得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爸爸是帶著汽車修配廠全體技術工人一起上的火車。可戰爭瞬息萬變,火車在丹東根本就沒停直接過了鴨綠江。父親和他的工友們就這樣火線參軍參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是汽車修配連的連長。帶領著全連的工人修理那些被美國人的絞殺戰炸壞的汽車。解放初期,我們的國家還不能自己生產汽車。部隊所用的汽車都是在解放戰爭時期繳獲國民黨部隊的,什么牌子的都有。所以父親常說,他們在朝鮮修的是萬國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當時咱們的空軍實在是太薄弱了,美國的空軍又太強大太囂張,我軍基本沒有制空權。修理汽車的場地只能設在山洞子里。父親說千難萬難,也要把山洞子的兩頭打通。如果山洞只有一個出口,一旦敵機把洞口炸塌了,里邊的人一個也跑不出來。剛入朝時沒有這個經驗,山洞被炸塌,一下子悶死了十幾個戰士。開春泥土松動把烈士們挖掘出來時,遺體已經面目全非不成樣子了。從那以后,父親再也不吃肉罐頭。他一看見打開的肉罐頭,就條件反射地劇烈嘔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朝鮮森林茂密林木高大。夏天修車的場地就選在高高的核桃樹下。志愿軍戰士們管美國的偵察機叫油挑子,轟炸機叫喪門星。油挑子常常會打草驚蛇的做無目標的低空掃射。飛機低空飛行時掠過的氣浪讓大樹都搖擺不定。可戰士們該干嘛干嘛。他們都習慣了在美國飛機的眼皮子底下修汽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常說,在朝鮮打仗那幾年最難扛的是冬天的冷。白天干活手腳冷,修汽車全和冰涼的鐵家伙打交道,帶著薄薄的線手套干活,沒一個不生凍瘡的。晚上睡覺全身冷。山洞里又濕又潮又不能生火,全靠用年輕的身板扛。我家有個父親從朝鮮戰場上帶回來的鴨絨被睡袋。父親說那是繳獲品。美國士兵睡著鴨絨袋,還凍得賭咒朝鮮的鬼天氣。可志愿軍戰士只能睡薄薄的棉被還斗志昂揚。剛入朝時,部隊準備不充分,裝備也差。朝鮮的冬天零下二十幾度是常態。凍傷凍死造成的部隊減員非常大。和在前線趴冰臥雪的作戰部隊比起來,父親和他的戰友們貓在山洞子里修汽車,已經是很幸福的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隨著戰爭的遞進升級,修理連擴編成修理營,后來又擴編成了修理團。父親成了代理營長。工作內容由修理汽車擴大到修火車,修火炮,修裝甲車,修坦克。除了修飛機,只要是帶輪子的東西,都在修理團的任務范圍之內。其實父親是會修飛機的,解放前,他當過國民黨部隊的飛機機械師。也就是這一段國民黨部隊工作的經歷,成了文革中把他打成歷史反革命的因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修萬國汽車哪里有全備的配件?全靠拆東補西。父親說美國軍隊的士兵是不長腿的,他們的腿就是汽車輪子。美軍的軍事動作全靠汽車運輸。所以戰爭后期修配的大多是繳獲的美國汽車,其中以WC63和CCKW居多。這種車馬力大底盤高,非常適合于丘陵地區作戰。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后,繳獲的大量美國汽車都裝備了東北的作戰部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戰爭后期部隊裝備了蘇聯生產制造的喀秋莎。喀秋莎就是把連排的火箭炮車固定卡車上。這種炮車群機動性強。打擊完敵人后,不待敵機前來轟炸,炮車群就跑路轉移陣地了。在我軍制空權薄弱的情況下,打完就走隨時能靈活機動轉移的喀秋莎炮群真真成了美軍的喪門星。經父親的手中修復的喀秋莎戰車能有多少輛呢?大概父親也記不得了。但是我能想象得出父親在山洞里一邊吹著《喀秋莎》口哨,一邊修理喀秋莎的樣子和神情。那樣子是帥。那神情是自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因為是與聯合國軍作戰,所以除了修配美國汽車,還有繳獲來的英國大D、日本三菱等外國車。這就練成了父親的絕活兒。他知曉很多外國汽車的車型技術資料性能,結構特點,配件品種規格,主要零部件尺寸,常用調整和維修數據,發動機底盤緊固件扭緊力矩,噴油泵調速器調試規范。他不僅知曉各種外國汽車的原廠尺寸、原廠配合、大修使用、使用限度和修理極限,還在調整、磨削、更換襯套、軸瓦、選用墊片等環節創造出便捷實用的土辦法,極大的提高了修配效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常年在昏暗的山洞子里,靠一盞馬燈的微弱燈光修汽車,父親練出了不用眼看,靠手摸汽車零配件的絕活。把一堆不同型號的汽車零配件混雜在一起,把父親的眼睛蒙上。隨手拿起一個,父親就能說出這個零件的名稱,性能和損毀程度。父親的第二個絕活是,用鼻子可以聞出汽油和車用潤滑油、機油的型號。父親的第三個絕活是,靠用耳朵聽,就能診斷出汽車發動機的故障之所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抗美援朝期間,部隊寄了好幾張父親的立功喜報回家。我想父親多次榮立戰功,一是因為他的精忠報國,二是因為他的精湛技術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抗美援朝結束后,父親回國休假。那一年我也就四五歲剛剛記事兒。父親回來是冬天。戴著皮帽子,穿著馬褲和大頭靴。父親坐在炕頭和爺爺奶奶閑話。身邊放著一把手槍。那銀白色的手槍裹在一方擦槍的紅布里。爸爸退出子彈讓我拿著玩兒。我喜歡的很,玩得不忍釋手,舉著手槍跑到院子里,向四鄰和小伙伴們炫耀。父親寬慰爺爺奶奶。說他不上戰場,只在山洞里修汽車,這手槍是防身用的。可戰場上子彈是不長眼的呀。同時赴朝參戰一個廠的工友炸死了十多個呢。我想爺爺奶奶和媽媽當時的內心一定是非常復雜的。當軍屬光榮。父親立功受獎。當這樣的軍屬更光榮。但是當父親歸隊的時候,奶奶和媽還是哭得一塌糊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父親抗美援朝走的時候,我還不記事呢?母親在離家很遠的工廠做工,一兩個月才能回來看我一次。父親從朝鮮戰場上探親回來時我已經四五歲了。我依稀記得父親回來時的情景。記得他穿的軍裝,他的手槍,他給我買的綠色條絨上衣,記得奶奶又哭又笑的樣子。還記得父親帶著我和媽去照相。一張是他抱著我,一張是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個假汽車的背景后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戴著榮立二等功的獎章抱著年幼的我這張老照片是我的珍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次父親看見我在擺弄老照片。他指著這張照片說,他那次回家探親走進胡同口的時候,看見幾個臟兮兮的的混小子滾在陽溝里玩彈球。待奶奶把我喊回家來,他才認出那幾個野孩子中身上最臟拖著兩筒黃鼻涕剪個男娃頭的居然是他的女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再次回朝鮮,是幫助停戰后的朝鮮人民軍培訓汽車修理技術骨干。直到1955年,國家籌建解放軍后勤學院,父親才奉調從朝鮮去北京,在解放軍后勤學院運輸系做教官,授銜中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解放軍后勤學院,父親干的是老本行,講授汽車修理專業。他的學員中,高級班都是將軍。初級班都是校官。父親的學員中還有來中國留學的朝鮮軍人和越南軍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是單位的業務骨干,他的英語頂呱呱,日語頂呱呱,朝語頂呱呱,越語頂呱呱。他給外國軍人上課根本不說中文。記得上世紀60年代初,越南大使館的駐華武官來家里看望父親。偏偏那天父親不在家。那武官自報家門,我才記起他就是以前來過家里的越南學員武叔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紀60年代初期,部隊開展大比武大練兵。父親和他的同事們深入到基層部隊搞調研。父親把他的拿手絕活都悉心的教授給基層的技術干部。我在通縣炮校見識過父親的一次科研實踐。一條數米寬的溪流上架設著兩組繃緊的粗鐵索。父親開著一輛軍用卡車,從這緊繃的鐵索上開過溪流。這讓才上初中的我對父親佩服得五體投地,萌生了上大學也要學工的念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全軍大練兵大比武結束以后,父親被評選成全軍先進工作者。這是從建國到文革之間的和平時期,國家給予部隊文職軍人的最高榮譽。和毛主席朱德周總理鄧小平林彪等國家領導人合影留念,在人民大會堂參加慶功宴,國慶節在觀禮臺觀禮,去北京小湯山部隊療養院療養。那時,年過半百的父親意氣風發,事業有成。哪里會想到幾年后文革的腥風血雨會讓他墜入生命的低谷,幾至家破人亡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中, 戎馬半生的父親帶領我們全家被遣返回東北農村后,一直都生活在城市的母親非常不適應農村的艱苦生活,幾年后就病逝了。唯一值得告慰的是在母親病逝之前,父親的冤情得以昭雪平反。父親沒有回部隊,他選擇了留在遼寧省黑山縣。他感覺自己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想要報效桑梓地埋骨故鄉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退休前在機修廠當工程師。身上有市政協委員等很多頭銜。市縣兩級的電視臺上,經常能看到父親參加各種活動的身影。父親的老同事老戰友大多都生活在干休所里。相比起來,父親的的退休生活環境沒有他們優越。但父親活得很滋潤。他帶了很多徒弟,悉心傳授自己的一身本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大學畢業以后遠赴西安工作。妹妹在錦州成家立業。只有弟弟陪侍在側。父親的晚年很感寂寞,他就著書立說,編寫《漢英日汽車零配件詞典》。翻雜志,找資料, 建卡片。我也多方聯系,想促成長安大學汽車專業與父親在這方面的合作。遺憾的是還沒有成書父親就病逝了。那滿滿的一大箱子里數萬張卡片就成了父親這輩子未竟的遺憾。而我的遺憾是由于專業的隔膜,沒有能力去實現父親的遺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病逝以后,我去北京的干休所看望父親的老戰友董光昶叔叔。說起父親編寫《漢英日汽車零配件詞典》未果的往事,董叔叔唏噓良久。他說:"我試試看,看我們這幫還活著的老家伙能不能把這個事情干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上中學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看見爸爸在寫入黨申請書。我就問他,你怎么沒在朝鮮火線入黨呢?現在想起來這個問題問的多愚蠢啊。父親有在國民黨部隊當過飛機機械師的經歷。有這樣的歷史污點,怎么會讓他入黨呢?但父親的心是一心向黨的,是一心愛國的。 他把一生所學都奉獻給了部隊的建設,奉獻給生他養他的故鄉。這就是老一代知識分子的家國情懷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在我的心目中至高至偉。人們都認為,父親在國民黨軍隊中工作的那一段經歷是他的歷史污點。我也曾以此為恥。成年以后,我逐漸認識到 :在日偽政權下做一個滿洲國屈辱的順民和在國民黨部隊中做一個飛機機械師,這之間如果讓我選擇,我也會選擇去國民黨部隊從軍。誰愿意當亡國奴呢?只是認識和理解太晚了,終不能在父親活著的時候親口告訴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是寒門子弟。他經歷了日偽時期的滿洲國,國民黨執政的中華民國和人民當家作主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一生曲曲折折,千災百難。他見識過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的炮火硝煙,也親歷了抗美援朝戰爭,并在這場戰爭的血與火中淬煉成了戰斗英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10月25日是抗美援朝戰爭70周年紀念日。今年10月20日父親99周歲的生日。我把這篇懷念父親的文章編成花環祭奠在父親的墳前,告慰他的英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敬佩父親。敬佩他的才學、膽識、胸懷和風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英雄的父親,您永遠活在我和弟弟妹妹的心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英雄的父親,祖國和人民沒有忘記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在朝鮮的參戰部隊是志愿軍后勤11團。</b></p><p><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左一)在朝鮮戰場上和他的領導王團長合影。王團長回國后也在北京工作。我很小的時候,父親曾領我去王團長家串門。</b></p><p><b style="font-size: 22px;"> 另: </b>多年與汽車打交道,父親認為美國中卡最實用,可用于步兵班突擊,也可用于偵察,牽引輕型火炮,發電機等,裝運彈藥給養可滿足一連士兵一天的量,結構簡單,維修方便,越野性能好。他在這方面的研究,60年代曾有論文發表 汽車專業雜志上。美式威利吉普性能優于蘇聯吉姆。但受五十年代蘇聯的影響,我軍大量引進嘎斯系列,放棄了美式車。</p> <p><b style="font-size: 20px;">父親(前排左2)在朝鮮戰場上和他的戰友們在一起。</b></p> <p>父親(前排左5)在第4屆慶功大會合影。拍攝于1953年。</p> <p>  父親(前排右一)和他的戰友在一起。后排右一為他的通訊員楊春茂叔叔。楊春茂叔叔也在解放軍后方勤務學院工作。他常到我家里來玩。</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親從朝鮮探親回來,抱著我照的照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親抗美援朝走的時候,我才一歲還不記事呢?母親在離家很遠的工廠做工,一兩個月才能回來看我一次。父親從朝鮮戰場上探親回來時我已經四歲了。我依稀記得父親回來時的情景。記得他穿的軍裝,他的手槍,他給我買的綠色條絨上衣,記得奶奶又哭又笑的樣子。還記得父親帶著我和媽去照相。一張是他抱著我,一張是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個假汽車的背景后面。父親戴著榮立二等功的獎章抱著我的這張照片是我的珍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次父親看見我在擺弄老照片。他指著這張照片說,他那次回家探親走進胡同口的時候,看見幾個男孩子渾身泥土的滾在陽溝里玩彈球。待奶奶把我喊回家來,他才認出那幾個野孩子中身上最臟拖著兩筒黃鼻涕剪個男娃頭的居然是他的女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父親的立功證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父親榮獲全軍先進工作者的獲獎證書、與國家領導人的合影照片,與解放軍后勤學院領導的合影照片,科研成果證書等資料,在他被打成歷史反革命之后,都被搜走了。現在我和弟妹們保存的這僅有的幾件成了我們永遠的念想和傳家寶。</b></p> <p><b style="font-size: 22px;">父親的二等功銀質勛章。</b></p> <p class="ql-block">父親的三等功獎章。</p> <p class="ql-block">志愿軍胸章。</p> <p class="ql-block">抗美援朝時期使用的朝鮮紙幣。</p> <p class="ql-block">父親的獎章。</p><p class="ql-block">弟弟補寫之一</p><p class="ql-block">我爸是志愿軍汽車團修理連的連長,有一次奉命往前線送彈藥,回程時要拉傷員,拉傷員是個苦差事,一路上要保證安全,還要喂水喂飯負責大小便等,很多人都不愿意拉,卸完彈藥急忙往回跑,攔都攔不住,有個司機跑的最快,被五份部的部長一槍斃了,爸說這個人怎么算,是烈士?陣亡?逃兵?</p><p class="ql-block">爸帶著一個車隊從平壤拉著傷員回國,整整走了三天三夜,為了防空把風擋玻璃都拆了怕反光,秋雨一個勁的往車里刮,凍的要死,蘇聯的破卡車又沒棚,只好反穿著雨衣戴個破鋼盔一直開到丹東,一路艱辛一言難已敝之,到了兵站辦好交接已是天亮,兵站的人準備了早飯,肉罐頭雞蛋粉黃花菜煮的一大鍋,熱乎乎的,就像光拉的稀巴巴有蛔蟲,所有人都閉著眼睛抱個大碗吃,從那時起一直到九六年去世,老爸從不吃肉罐頭黃花菜和雞蛋粉。</p> <p class="ql-block">弟弟補寫之二。</p><p class="ql-block"> 剛入朝時,我的老爸是志愿軍后勤五分部汽車十一團修理連連長,部隊入朝后為了防備空襲在一個大山溝里駐下了,所有活動盡量安排到晚上,白天基本是休息隱敝防空,有那么一天,哨兵報告附近山上有人活動,據體情況不明,當時老爸正在睡覺,聽到有情況立馬困意全無,馬上下命令準備戰斗,有槍的跟我出發,沒槍的留守保護物資,全連總共才一個警衛班十幾支槍,還都是陳舊破亂萬國造,戰士幾乎都是工人出身,沒打過仗,連最基本的訓練都沒有,更別說什么戰術了,呼拉一下就往山上沖,沒有槍的抄斧子鐵棍鎬把搬子等,去了有三四十人,老爸怕有傷亡就沖在最前面,抬手就先開了幾槍,后邊的人高聲吶喊的往上沖,一下子把他們鎮住了,俘虜了一百多人,還繳了他們的武器,全部押回來了,經審問得知是朝鮮全曰成的部隊正在山上演習,誤會了,晚上團里來了人了解情況清楚了就全放了,來辦交接的有好幾個朝鮮軍官,其中有個是將軍,老爸代表修理連道謙說對不起情況不明誤會了,隨口話鋒一轉說這也不能全怪我們,事先也沒通知我們,再說了你們朝鮮人這也叫部隊,能打仗嗎?槍一響個個舉手投降,一百多人讓我們只有十幾槍的修理兵給俘虜了,真他媽的是個玩藝兒,爹長媽短的訓了一頓,那個朝鮮將軍也是干聽著。</p><p class="ql-block">歸還武器時爸藏了個尖心眼,那些破槍頂數還他們了,又扣了十幾只,全連一口咬定死不認賬,朝鮮方面也沒招,最后全連有了三十多支蘇式波波沙沖鋒槍。</p><p class="ql-block">團里開會有人說爸不尊重友軍,私扣武器應該處分,游政委當時發話了,“韓文儒警愓性高,復雜情況下不慌,不怕犧牲,好!私扣武器是不對的,批評,功過相抵。"聽政委一說爸心里有底了,說本來想扣兩挺機槍來著,膽小了,沒敢,"于團長更干脆說“幾條槍算個屁,你要是弄個炮來我給你記功記大功,"并告訴參謀長批點子彈。</p> <p class="ql-block">弟弟補寫之三。</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爸是志愿軍,在后勤五分部汽車十一團修理連當連長。部隊剛剛入朝,條件極其艱苦,物資其缺加上敵機空襲,車輛損失極大。如何快速修好車保證運輸就成了首要問題。</p><p class="ql-block"> 沒有木材炸壞的車廂無法裝貨,山上有樹但沒有鋸怎么辦?時間緊任務急。當晚支部會上老爸提出不能等不能靠自己動手造,發動全連造工具。戰士們把空汽油桶破開,剪成長條,用扁鏟塹成鋸齒。搭好烘爐淬火,兩邊用木棍卷好,兩人拉的大鋸就做好了。連里成立了一個木工排,天天上山砍樹拉大鋸破板子。辦法雖然土了點,但非常實用,解決了大問題,并迅速在全軍推廣。為此分部領導給修理連記集體功,給我老爸記個人三等功。</p> <p class="ql-block">弟弟補寫之四。</p><p class="ql-block"> 老爸一生與汽車打交道,特別是美式吉普,中卡。他認為中卡最實用,可用于步兵班突擊,也可用于偵察,牽引輕型火炮,發電機等。裝運彈藥給養可滿足一連士兵一天的量,結構簡單,維修方便,越野性能好。美式威利吉普性能優于蘇聯吉姆。但我軍上世紀五十年代受蘇聯的影響,大量引進嘎斯系列,放棄了美式車。</p><p class="ql-block"> 我買了威利吉普、美國中卡和老解放車模,算是對爸的懷念。</p> <p class="ql-block">《弟弟的補寫》之五。</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爸是志愿軍,抗美援朝時任后勤五分部汽車十一團修理連連長。全連六個排一百八十多人,是個大連。自入朝作戰以來隨時都有人犧牲隨時都有人補充,</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友鄰部隊生火做飯暴露了目標,被美國飛機發現了,對這一地區進行了大轟炸。飛機一批接一批都是轟炸機,扔下了幾百個炸彈,時間近兩小時。修理連沒有防空武器,無法還手。老爸站在炮火之下指揮疏散隱蔽。并派二排長郭殿慶開車去團里報告。</p><p class="ql-block"> 轟炸結束后全連只犧牲了兩名戰士,還是炸彈直接命中防空洞把洞炸塌了悶死的。當晚開了追悼會。老爸和幾個干部給烈士洗臉,并釘了棺材掩埋。還用山上的野花做了花圈。</p><p class="ql-block"> 因為這次大轟炸修理連損失最小。我爸不怕犧牲指揮有方,并及時報告上級,經團黨委批準立三等功一次。</p> <p class="ql-block">  弟弟補寫六《讀懂父親》</p><p class="ql-block"> 很小的時候父親特別喜歡抱我親我。爸走到哪我跟到哪,我是父親的跟屁蟲。</p><p class="ql-block"> 上小學時我特別佩服父親,什么都會,什么都懂,太了不起了。</p><p class="ql-block"> 逐漸長大了看法發生了變化。覺得如果我生在父親的年代早就功成名就當個大將軍了。</p><p class="ql-block"> 剛參加工作時覺得父親為人處事總是老一套,早已過時了。</p><p class="ql-block"> 隨著時間推移,逐海感覺父親說的話有些道理。</p><p class="ql-block"> 再往后我仔細想想以前所有發生過的事,父親的做法是正確的,用自己的言行教育子女。</p><p class="ql-block"> 父親走了,再也不能陪伴我了,我讀懂了父親,只是太晚了 。</p> <p>解放區后方勤務學院運輸系全體教官合影。前排左一是父親。</p> <p>晚年父親在家著書立說。</p> <p>1964年父親(后排右3)到北京市陶然亭人民公社參加四清。</p> <p>父親(居中)和同事們在實驗基地。</p> <p>父親(后排左2)和同事們在一起。背后是正在建設中的解放軍后勤學院。</p> <p>1955年父親從朝鮮奉調到北京解放軍后勤學院工作。到北京第一天他就到天安門去照相了。</p> <p>父親從朝鮮戰場上回來探家時,帶我和媽媽去相館拍的照片。</p> <p>上世紀50年代中期,父親(右一)和他的老戰友在一起游北海公園。</p> <p>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在解放軍后勤學院校園里合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妹妹去北海公園玩,和他的同事們在九龍壁前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資料一:1950年7月10日,“中國人民反對美國侵略臺灣朝鮮運動委員會”成立,抗美援朝運動自此開始。10月,中國人民志愿軍赴朝作戰,拉開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序幕。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志愿軍得到了解放軍全軍和中國全國人民的全力支持,得到了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的配合。1953年7月,雙方簽訂《朝鮮停戰協定》,從此抗美援朝勝利結束。1958年,志愿軍全部撤回中國。</p><p class="ql-block">資料二: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作戰初期的 武器裝備基本上是過去革命戰爭時期繳獲的,有日制、美制、英制、捷克制等等以及國內兵工廠生產的。就火炮和槍械而言,就產自世界上24個國家98家兵工廠,其品種和型號多達110種。僅 步槍口徑從6.5毫米到11.43毫米多達13種,各種槍械的型號更是多達幾十種,口徑繁雜、樣式各異,被稱為“萬國牌”。從戰爭第二年開始,志愿軍開始逐步換裝波波沙步槍等蘇制武器,裝備水平得到改善。同時,為適應人民解放軍正規化和武器制式化建設的需要,我國除從蘇聯獲得武器援助外,還爭取在武器生產制造方面獲得技術援助。戰爭后期,一批國產武器開始裝備志愿軍。</p><p class="ql-block">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妹妹去北海公園玩,和他的同事們在九龍壁前合影。</p> <p>弟弟妹妹才上小學,就和父母一起告別北京去農村下鄉勞動。</p> <p>文革中父親遭受不公正待遇,全家被遣返到農村,這是在農村時母親病逝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從小在部隊大院里長大,心愿就是去當兵。可想方設法找后門去當了兵。因為父親被打成了歷史反革命,被從部隊勸退。只好去下鄉了。</b></p> <p class="ql-block">  從部隊被清退后,我在西藏游逛了半年。那時候想的是邊疆艱苦,我到邊疆去當兵總是可以吧。在現實面前碰得頭破血流后,只好在1968年去山西插隊。這是離開</p><p class="ql-block">北京去插隊那天,拍攝于北京火車站。</p> <p class="ql-block">在抗美援朝戰爭中,中國人民志愿軍共有約240萬人參戰。根據官方統計,戰爭結束后,大約有197653名志愿軍烈士犧牲,而其余志愿軍戰士大部分都平安回到了中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具體返回中國的志愿軍人數,由于歷史記錄的局限性和戰爭期間人員流動的復雜性,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戰爭結束后,聯合國軍方面估計,大約有70000至100000名志愿軍士兵被俘或失蹤。這個數字并不包括那些在戰爭結束后返回中國的志愿軍士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國政府在戰爭結束后,通過各種渠道積極營救被俘的志愿軍戰士,并安排他們歸國。盡管一些志愿軍戰士在戰俘營中度過了數年,但最終他們還是得以返回中國,與家人團聚。</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抗美援朝戰爭的志愿軍戰士們,無論是犧牲的還是返回的,都是中國的英雄,他們為國家的安全和世界的和平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他們的名字和事跡,將永遠銘記在中國人民的心中,他們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中國人民,為了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不懈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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