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笑容成為心情

邂逅

這幾天發自心底的開心。 開心首先來自于疫情。連續幾日，武漢每天的增量從20以下降至個位數。這是實實在在的成效。一個半月的足不出戶，終于守得云開日出。就像落水的人好不容易突出了水面。 開心亦來自于慈母般細致溫柔的好天氣。夜間的一點細雨讓空氣清新，晨起的陽光不熱不燥不疾不徐地包裹在身上，有一種舒適的溫暖。有風拂過臉面，像嬰兒的小手，令人想閉著眼去享受的那種。 開心更是來自于樹木花草所呈現的勃勃生機。每一束枝頭都生發出花蕾一般的葉子，每一片葉子都嬌嫩得讓人不忍觸碰。而每一朵花都盡情綻放，一顆樹就能讓花開成一道風景。 近前，有蜜蜂在花間飛舞，將整個身子藏在花蕊之中。有花瓣受到驚擾，雪花般飄散。 心情也似這盛開的花朵，有著綻開的笑容，亦如散落的花瓣，一點一點變得輕盈。 在每一點令人欣喜的變化之中，你可以感受到古人用詞之精妙。如此時，你找不到一個詞比落英繽紛更能美妙貼切地表達出當前的畫面。 平日讀書，一晃而過，很難品出個中精味。此時靜下心來，細思妙想，便進入文字如畫畫面如詩的奇妙境界。 好的文字，不是絞盡腦汁構想出來的，是從生活中從心底汩汩流淌出來的。 看到海棠，是不是很自然地想到那句綠肥紅瘦？此時花開正盛，綠葉卻從花底慢慢包抄上來，似要隨時準備把落花擁入懷中。當紅花變為綠葉的時候，已是大地皆春。 鄰居去年自費在院門口新栽了一株層疊如塔的對節白蠟，想來花費不薄。閑來無事，把底土翻過了三遍。將過期的奶粉倒入土中增肥。我開玩笑就差煨湯給它澆水了。 望著對節上日漸繁茂濃密的樹葉，他頗為自得，好像葉子長出來是他的成就。我說你看看周邊，哪株樹上沒有新葉呢？哪里不是春天的氣息呢？ 終于看到有通知說，無疫情的小區居民可以在小區內自由活動。這是開放的第一步。 之前是趁著遛狗出門放個風，多少有些躲閃。物業的看見了，報以理解的一笑，叮囑盡快回屋。 昨天很多人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熟識的人互相友好地打著招呼。雖然戴著口罩，相隔得遠遠的，但很親切，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之前我在一篇日記里說過，家中的愛犬也仿佛能從隔離中感受到孤獨和落寞，很乖巧地跟在身邊，似乎需要人的陪伴，也似乎在陪伴著你。 昨天她忽然興奮起來，奔跑追逐。她發現了自己的伙伴！她一定是從主人們的歡快中感受到世界蘇醒了。 有一對年老的夫婦養了一只一樣的拉布拉多，昨天抱著我家的狗撫摸了好半天。他們說自己的狗年前被送到了鄉下，至今無法見面。小拉沒心沒肺回應出的親近舉動，讓兩位老人心花怒放。 開心發自心底，微笑就是一種心情而不是一種表情。 我知道有些笑容只是一種表情。露出七顆牙齒保持微笑的姿態，那是受過培訓的職業性裝扮。看到客人就像看到親人，那是商業服務人員沖著你口袋里的金錢的欲望表達。看到領導就身段發軟不由自主地嘴角咧開，那是令人厭惡的諂媚…… 唯有發自心底的開心大笑才是最真實的。 <div> </div><div> </div><div>                    圖  文：邂  逅</div><div>                    2020.3.13  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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