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1
昨晚一陣狂風驟雨,敲打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噼哩啪啦的一陣響,煞是惶恐。
時候漸進到了三月中旬,因為疫情防控我們已經(jīng)在家里呆了快二個月了。聽說全國各地已經(jīng)開始復(fù)工復(fù)產(chǎn),已經(jīng)開始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了,可荊門這邊仍舊沒有解封的消息,也不知道還要堅持多久。我實在是不想把這么美好的時光葬送在家里。
第二天早上,天就放晴了,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斜射進我的臥室頂墻上,然后又慢慢地往床上爬。抬頭望天,藍藍的,碧空如洗,風平浪靜。耳邊傳來了灑水車在街道噴藥消毒的音樂聲,不一會兒,又傳來了社區(qū)宣傳車的廣播聲“不要出門,不要出門……”<br></h3> <h3> 2</h3><h3> 天氣晴好,溫度就上來了。褪換了棉襖,吃過早中飯,準備到小區(qū)大門口登記買菜。樓道口外左手角落的空地,是一位老人培植的簡易花圃,有梨樹,枙子樹,菊花,桃樹,金銀花,銀杏樹,還有仙人掌,多肉等植株,數(shù)量不多,但很精致。</h3><h3> 老人回老家監(jiān)利過年后一直沒有來。我每次下樓之后,都要拐進去佇立一會兒,時而俯首端詳,時而取景拍照。從桃花第一次露出花骨朵兒,從女貞樹第一次長出嫩嫩的芽,我就一直沒有間斷過,就像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一樣。</h3><h3> 不經(jīng)意間,我扭頭一瞥。咦,樹頂?shù)奶一ㄔ趺床灰娏耍y道是被別人摘了嗎?跨過一叢枙子樹,我三步并做兩步地來到院墻邊。不過樹還在,花確實是少了許多。粉色的花瓣已經(jīng)沒有那么艷麗,怒放過的生命似乎已經(jīng)不再精神,時不時地有花瓣從枝丫間滑落下來,鉆進了草叢里,和作了春泥。</h3><h3> 一股失望與悲傷之情交織在一起,難道是這里缺少陽光,飽受壓抑和冷落而夭折了嗎?</h3> <h3> 3</h3><h3> 往小區(qū)大門口去的中間有幾棵花樹,前幾天我還去看過,有桃花,玉花蘭,櫻桃花……我還在花壇里發(fā)現(xiàn)了幾棵蒲公英,開著大朵大朵的黃花,在春光下,熠熠生輝。</h3><h3> 遠遠望去,花還在。一樹的白,一樹的粉紅。白的是大朵大朵的玉蘭花,粉紅的是幾棵如傘狀的桃樹,還有幾棵枝葉繁茂的櫻桃樹,花朵如米粒般大小,簇擁在一起。</h3><h3> 玉蘭花已經(jīng)開過,花瓣全部翻卷了過來,花尖全都蔫了,黑不溜秋的,一點也不好看。樹上已顯稀疏,嫩芽開始露出了小腦袋。春風拂面,也拂下了滿樹繁花,像一艘艘揚著舊帆的小船,在空中打了個卷兒,便安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幸虧旁邊還有幾小棵開著紫紅色花的玉蘭樹,多少給人一點留戀。</h3><h3> 那滿樹粉色的桃花,在明媚的陽光下,在蜂蝶的陪伴下,爭先恐后地怒放著,驚艷了整個小區(qū),吸引著人們駐足觀賞。滿樹只看到密密麻麻的花,一片樹葉子也沒有,是那么的純凈,那么的芬芳。五六片弧形的小花瓣,從蒂部伸出手臂,像玩雜技表演一樣,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花蕊,呵護著新生命。那花蕊如絲般柔嫩,若不是每小根蕊尖深色的花孢,我是想不到每小朵花瓣里竟有十多根蕊孢的。</h3><h3> 我確信,春天已經(jīng)開始謝幕了。到小區(qū)大門口問工作人員何時能夠解封,他們說也不知道。</h3> <h3> 4
想想去年這個時候,油菜花節(jié)馬拉松比賽開始準備了吧?那干凈平坦的河堤,那清澈見底的湖水,那錯落有致的油菜花田,還有那一群精神抖擻的運動健兒們……我愛油菜花節(jié),我更愛沙洋這一片土地。不管是在漢江運河長跑,還是到曾集鄉(xiāng)村游玩,都別有一番情趣。
想想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幾個同事下班后,拿著塑料袋和小鏟子到公坪港去挖野菜的情景。沿途的蒲公英在向我們微笑,樹林里的小鳥在向我們歡叫,港坡兩岸的野蕨菜青翠欲滴,還有溝渠坡上又粗又長的野韮菜……還有晚上趁著月色煎韮菜粑粑的情景,至今仍記憶猶新。
想想去年這個時候,正是油菜花開的時節(jié),到老家水塘邊釣魚。明媚的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浮標一晃一閃,拉起來就是一條大鯽魚,鉤放下去還沒穩(wěn)就又拉起一條大鯽魚,那個心情不知有多么的愉悅和激動。望著活蹦亂跳的魚兒,聽著婉轉(zhuǎn)清脆的鳥鳴,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大自然。<br></h3> <h3> 5</h3><h3> 今天給兩邊老人都打了一個電話。</h3><h3> 父母都八九十歲了,標準的耄耋之年。去年父親兩次中風,差點去見閻王。第一次臥床一個半月,靠喂湯圓才緩過命來。第二次左半身癱瘓,靠喂桔子罐頭才撿了條命。母親腰腿不好,經(jīng)常疼,疼起來就要命。到衛(wèi)生院住過一段時間,至今也無法痊愈,只能適當減輕一下痛苦。我們買了很多的膏藥和藥丸之類,一年四季輪換著用。</h3><h3> 當時,父親病重的時候,我每周一和周四是必須要回去的。等父親能下地扶拐棍推輪椅走路的時候,我每周是必須要回去的,如果不回去,他就會不停地念叼,甚至還發(fā)脾氣——即使回去看一眼也好。只要我一回去,父親就會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和我拉家常,說說話。</h3><h3> 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回去看望老人家了。母親說,父親經(jīng)常推著輪椅往村口走,有時還推到公路上走很遠才回來。也許是想我了吧,但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是愛莫能助。</h3><h3> 岳父母年紀輕一點,剛過七十沒幾年,身體還沒到不能自理的時候,不過岳母高血壓的藥是常年不能斷的。岳父說,醫(yī)療卡放在村里統(tǒng)一到縣里買藥,但卡里錢已經(jīng)不夠用了……我知道農(nóng)村老人生活的艱辛——老了不能動了,沒有了經(jīng)濟來源,兒女們?nèi)绻疾还埽侵挥性琰c走。</h3><h3> 我答應(yīng)了兩邊老人,一旦解封,我們就會馬上回去,要買的東西,我們會一并帶回去。</h3> <h3> 6</h3><h3> 如今,我國疫情基本控制,就差武漢這關(guān)鍵性的一步棋了。如果排除國外輸入性病例的話,我們國內(nèi)基本上可以說是取得抗疫的勝利。</h3><h3> 但凡事也不能麻痹大意,該堅守的還是要堅守,即使錯過了今年的春天,錯過了工作的時間,但只要生命還在,比什么都重要。</h3><h3> 期待解封的日子,看還能不能抓住春天的尾巴!</h3> <h3>作者簡介:</h3><h3> 季春,男,筆名沁園春,一級教師,中小學語文教師,私立初中工作9年,現(xiàn)在沙洋從事教育工作。業(yè)余寫作,發(fā)表文章約60篇。</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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