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生命的奇跡

綠蘿花

2020年1月23日，武漢封城。當這一消息通過網絡傳遍大江南北，有點緊張的我們，趕緊屯了點口罩從北京飛回成都。回老家的行囊還沒收拾完畢，馬上收到了道路管制，居家隔離的消息，南爸爸隨后返回一線備戰，未知歸期。1月25日，整個中華大地全部停擺，全國14億人民自動居家隔離。所有城鎮、道路設卡或者封閉，每天看著不斷上升的確診和死亡數字，每天看著祖國山河圖變成一片一片的紅色，除了莫名的憋悶，就是無聲的恐懼。 　　呆家里打掃、清潔、消毒，做好吃的喂養神獸，慢慢地，晚上開始睡不著，不停地刷新聞，刷武漢消息。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感染人數，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就是看疫區發生的種種大小報道。看到那么多舍生忘死的醫務人員、警察、愛心人士逆風而行，不覺感動流淚；看到那么多的求助而無助的人們無法救治，那么多無法確診無法收治的病人等待死亡……感覺自己也是頭痛乏力無法呼吸！偶爾咳嗽幾聲，兒子會一蹦幾丈遠，大聲喊著:“你別咳了！你別咳了！” 　　經歷了非典、512大地震，從來沒有一次，這么刻骨銘心！ 　　2月2日，正月初九，往年今日，應該是處處鮮花初綻、花紅柳綠，一片生機勃勃。想做點什么，寄托一點念想，種下一份希望。亂翻京東的花草，竟然有水仙球莖賣，不管不顧，買了12株，第二天，竟然也是準時到貨了。一堆快遞盒，拆了個翻天覆地一片狼藉，翻箱倒柜找來幾個盆子，管它能不能活，種下再說。就讓這些水仙球莖，陪著我們，慢慢生根發芽開花，陪我們一起走過這段艱難的歲月！ 　　此時的花莖，棕色的一坨，斑駁的外殼一層層脫落，一點黃黃的小芽仿佛隨時都會夭折。在每個花盆擺上2－3個球莖，泡上水，加適量營養液，擺成兩排，拍照留念。同事看到我的這些球莖，嗤之以鼻:“這能養活才怪！還能開花？” 不管別人怎么說，我們仍然雙手合十，許下心愿:當花開的那一天，我們就能出去了！ 　　2月4日，立春。 　　一排水仙被我移到了窗邊，忙忙碌碌，除了偶爾給它加點水，并沒有理會。一周以后并無多少變化，只是有些小芽變得堅挺而嫩綠。第二周，再去看它，仿佛一夜之間，它竟然已經長了2、3寸高了！ 　　一片片嫩葉破繭而出，真看不出來，就那么一個土疙瘩，竟然包藏著如此的生命力。葉子的頭上還頂著當初那黃黃的蔫蔫的葉片，卻呼朋喚友地冒出來一叢叢，一簇簇新鮮透亮的葉子，前呼后擁、爭先恐后，看那鼓鼓的花疙瘩里，還不知還有多少小生命要掙扎著出來，看看這冷清的世界，到底有多熱鬧？ 　　有一盆花的黃芽已經不知所蹤，整盆水仙蔥蔥郁郁，根根筆直，絲毫看不見土疙瘩那耷拉著腦袋的丑樣子了。 我和兒子心里充滿了欣喜，趕緊給花盆換水沖洗，灌上營養液，又守著水仙好好欣賞了一番。 　　恍惚又是一周，每天填表打卡報健康，買菜煮飯洗衣檢查作業打掃，日子忙碌而又混沌。又是一周，一早睡眼惺忪煮早飯，被在陽臺看書的兒子一陣歡呼驚醒:“媽媽，水仙花打苞了！”不覺幾日，不知何時，一個一個的花苞噴薄而出，傲然挺立。 　　有的藏在花莖深處，欲說還休。 　　有的另辟奇徑，從一旁探出了頭。 　　有的層層疊疊，三三兩兩，好不親熱？ 快了，等到花開日，我們出去時！ 　　接下來的日子，陽光明媚，天氣一日一日暖了起來。多城確診病例零增長！ 　　二月二，龍抬頭。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黑暗，擋不住孩子的歡呼雀躍:“媽媽，水仙開花了，水仙開花了！”孩子拉著我從廚房一路奔到陽臺。兩朵白色的水仙相依相偎，靜靜綻放，花蕊還被包著，沒有完全開來。其他幾個花骨朵也呈現出青白的顏色，好多小骨朵也探出了頭。 “1、2、3、4、5……有十幾個花骨朵耶！”孩子稚嫩的歡呼聲響徹客廳，飄出窗外。 　　精心地照料，堅定地守望。 　　一日一日，數花開。 　　3月5日，驚蟄。春雷響，萬物長。 一朵兩朵三四朵， 五朵六朵七八朵。 九朵十朵十一朵， 飛入草叢都不見。 　　怒放，一朵接著一朵，數不清，聞不夠，看不盡。六個花瓣潔白如玉，圍繞著黃色的花心，如黃色的城墻，守護著點點花蕊。這里一簇，那里幾枝，或花團錦簇，繁華一片；或傲然獨立，孑然一身；或低眉順眼，頷首思考；或排排整齊，競相怒放……芳華絕代，清香撲鼻，整個屋子，都浸在香甜的花香里了。 　　在充滿花香的陽臺對弈，不管誰勝誰負，都是樂趣；烹一壺茶，拿一本書，品茶學習，一抬頭來，又花開幾朵；一枝花骨朵不止何時探過身來，你是想看什么？還是也想嘗嘗這居家的茶香味？ 一個月的陪伴，一個月的生長，一個月的守候，一個多月的期待…… 　　疫情爆發的恐慌，隔離無期的絕望，播種生命的希望，堅定守候的希冀！這，就是生命的力量！ 待到花開日，我們出去時！??花兒，已經全開了，爸爸下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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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生命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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