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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報務緣

向勇

<p class="ql-block">在戰友群里看到劉寧戰友分享的一篇文章:《鐵軍前鋒葉飛縱隊——華東第一縱的鐵軍精神和電波偵察故事》。從文后的介紹中獲悉,文章作者,新四軍老戰士秦基先生已經仙逝,享年98歲。我與秦老前輩素昧平生,只是他與先父都出自新四軍一師,而且秦老還是我們通信兵的老前輩,因此網上有關他的信息我都比較關注。</p> <p class="ql-block">秦基簡歷:1925年出生于江蘇無錫。1941年參加新四軍,經抗大和電訓班學習后,在新四軍一師和浙東縱隊電臺從事報務通信工作,并創建無線電技術偵察臺,長期從事技偵工作。1955年被授予少校軍銜,獲中華人民共和國三級獨立自由勛章和三級解放勛章。1982年離休。2023年逝世。</p> <p class="ql-block">我與秦老前輩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在2020年元宵節。那次通信兵故事編輯部搞了一場全國報務抄報比賽,我僥幸得了第五名,不免沾沾自喜。后來成績公布,秦老以94歲高齡高居榜單第三名!我頓時汗顏,同時對秦老的崇敬也更增加了一分。</p><p class="ql-block">今天重發該美篇,以此悼念秦基老前輩。</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我和一幫年齡在14~16歲的少年一道,懷抱著衛國戍邊的豪情壯志,毅然投筆從戎,開始了一段與報務的不解之緣緣。</p> <p class="ql-block">那是1970年的冬天,在完成了登記、體檢、政審各個環節后,接兵部隊一位軍官在我們這批應征青年中挑了十幾個,帶到縣武裝部會議室“面試”:讓我們逐個伸出右手,檢查手指是否勻稱、靈活,尤其是手指骨節不能過于粗大。然后還給每人發一張紙和一支鉛筆,讓我們寫阿拉伯數字,用最快速度從1寫到100。當時大家都很納悶,可也不便多問。后來才知道這位軍官叫金土方,是奉命來挑選報務員苗子的。因為手指靈巧、書寫流暢,是學習發報和收報技能的前提條件。下圖就是金土方,時任岱山守備區無線電連副指導員。</p> <p class="ql-block">得知去部隊后是當報務兵,我心里暗自高興。我對報務員的最早印象來自紅色經典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p> <p class="ql-block">影片中,地下黨報務員李俠躲在小閣樓上秘密發報的鏡頭更在心中增添了許多神秘感。</p> <h3>悅耳動聽的電報聲</h3> <p class="ql-block">1970年12月28日,我們告別家人,奔赴祖國東海前哨。經過幾天的舟車勞頓,于1971年1月3日傍晚抵達岱山島。與其它新兵先在新兵連集中訓練,然后再分到老連隊不同,我們這批新兵直接到守備區直屬無線電連報到。下圖是從海上回望岱山島,山頂寶塔背后就是我們連隊的營地。</p> <p class="ql-block">到連隊后的第一個月,新兵們先集中進行隊列、射擊等基礎軍事訓練。然后被分配到各個部門:有的去修理所,有的去兩瓦班,有的去發信臺,有的去情報站,有的去炊事班,有的去連部,而包括我在內有12人則被安排學習報務。</p> <h3>需要說明的是:真正參加學習的是11人,因為這批新兵中的魏金發在參軍前就學過無線電報務,所以他沒有參加報務培訓,而是直接分到收信區隊五臺。金發戰友是我們同年兵中唯一的大學生,還拉得一手好二胡。下面這張照片是魏金發戰友在五臺窯洞前。</h3> <h3>我們11名學員先在連隊接受了一個月的報務基礎培訓(相當于報務員的預科),由嚴世珍充當教官。嚴世珍是江蘇如皋人,1964年入伍。下面這幢雜草叢生的房子位于西高山北麓,是當年我們初學報務的地方,現在已經廢棄(2011年拍攝)。</h3> <p class="ql-block">報務訓練之初,我們像小學生一樣,一切從零開始。教官帶著我們學習英文字碼和阿拉伯數碼的讀音和書寫,學習如何保持正確的坐姿和正確的握筆姿勢,甚至削鉛筆的方法,都有規范要求。,</p> <p class="ql-block">初學報務的重點是熟記電碼。電碼由“點”和“劃”組成的,分別讀作“嘀”和“嗒”。作為報務員,要做到聽力靈敏,反應迅速,手腦協調,把耳朵聽到的“嘀嘀嗒嗒”的電碼聲,經過大腦辨析,迅速轉換成“1、2、3…”的數碼,或“a、b、c…”的字碼,并把它抄寫在電報紙上。如此周而復始,反復訓練,做到手腦高度協調。</p> <p class="ql-block">那時候,我們一有空就跑到營地附近的山坡上、樹林中或水塘邊,手捧報底,旁若無人地大聲背誦電碼。“嘀嘀、嗒嗒”的誦讀聲響徹山谷。教官要我們把這些電碼背得滾瓜爛熟,做到耳朵聽到嘀嘀嗒嗒的電報聲,腦中自然還原成數碼或字碼,手指自動把它抄寫在電報紙上。而“聽—辨—寫”這一系列動作必須在一瞬間完成,這就需要經過千百次的反復訓練、不斷強化,才能做到熟能生巧,準確無誤。</p> <p class="ql-block">1971年3月13日,我們結束了報務“預科”,離開老連隊,前往位于楓樹墩的守備區教導隊,進行為期半年的正規報務訓練。</p> <p class="ql-block">楓樹墩位于岱山島中部。相傳古代這里生長著成排的楓樹,又因附近自東向西排列著牛軛墩、鯉魚墩、紫竹墩等幾個土墩,因此得名楓樹墩。光緒年間編寫的《定海廳志》中,岱山地圖上就有“楓樹墩墺”之名。如今,這里雖然已經看不到成片的楓樹,但是人們偶爾也能在道路兩旁發現一兩株楓樹,如果是秋天,樹上深紅的葉片勾勒出的清澈天空,讓整個景致都變得異常浪漫和美好。(網絡圖片)</p> <h3>楓樹墩教導隊有步兵、通信、炮兵偵察等分隊,我們報訓隊屬于通信分隊。參訓人員除了我們守備區直屬無線電連的11名新兵之外,還有來自15團(長涂島)通信連,16團(廟子湖島)通信連的新兵。下圖是楓樹墩教導隊舊址,這排平房就是當年我們的教室和宿舍(2011年拍攝)</h3> <p class="ql-block">通信分隊的隊長馮雪亮,是1956年入伍的老兵,江蘇江陰人。教官有劉廣明(江蘇鹽城人,1961年入伍)、嚴世珍(江蘇如皋人,1964年入伍)等。</p> <p class="ql-block">通信分隊設三個班,一班長宋春林(68年浙江紹興兵);二班長姜顯明(69年山東平度兵);三班長許志保(70年安徽當涂兵)。班長除了負責本班學員日常管理外,還承擔助教任務。</p> <p class="ql-block">三個班的學員來自不同部隊:一班學員全部來自守備區無線電連,二班學員主要來自15團通信連,三班學員主要來自16團通信連。為了平衡各班人數,無線電連有三名學員被調劑到其他班,其中我在二班,陳安蘇和陳斐在三班。下圖是通信分隊一班的學員。</p> <p class="ql-block">下圖是通信分隊二班的學員。除了我之外,其他都是15團通信連的。后排左起:朱錦宏、顧漢平、顧兵、成輝;前排左起:陸勇進、胡建忠(15團還有陳建成、陳建忠,在學習后期惜遭淘汰)</p> <p class="ql-block">下圖是通信分隊三班學員。其中陳安蘇、陳斐是無線電連的,其余都來自16團通信連。遺憾的是16團戰友只能找到陳新民、張和平兩位的照片了。</p> <p class="ql-block">這是報訓隊陳安蘇、胡建忠、趙德斌三位戰友。</p> <p class="ql-block">這本總參通信兵部1972年編的《無線電報務》,和我們當年的訓練教材基本相同。</p> <p class="ql-block">教材的扉頁上醒目地印著毛主席為通信兵的題詞——“你們是科學的千里眼、順風耳”。</p> <p class="ql-block">按照教材,報務訓練包括14個方面的內容,包括收報、發報、抗干擾訓練、電臺溝通聯絡、勤務用語、通信保密等。</p> <h3><br></h3> <p class="ql-block">收報訓練初期,教員用手鍵發報讓我們抄收。一開始,教員發報速度比較慢,我們聽到電碼后還來得及思考一下再抄,學員之間的成績差距也并不大。但隨著發報速度逐步加快,對大腦的反應能力就提出了更高要求。這時候,學員之間的差距也開始拉大。到了后期,發報速度越來越快,有時還用快機(即自動發報機)發報。</p> <p class="ql-block">我是屬于那種反映慢半拍的人。在發報速度比較慢的情況下(每分鐘英文60碼、數碼100碼以內)尚能應付,一旦速度加快,大腦就來不及反應了。有一段時間,我的課堂測驗成績很不理想,經常被班長姜顯明(下圖)批評。</p> <p class="ql-block">這張英文字碼抄報的時間不詳,估計在1971年的4月初(因為我們是4月12日結束英文字碼抄報,轉入阿拉伯數碼抄報的)。速度61碼/分鐘,50組掉10組。班長的評語是:進步是有的,但應向王輝、小平他們學習。要做到不錯不掉才行。繼續努力!</p> <p class="ql-block">報務訓練器材</p> <p class="ql-block">這張是我1971年5月8日課堂測驗的成績:速度100碼/分鐘,100組掉4組。班長的評語是:有進步。切不能驕傲,差的很遠。</p> <p class="ql-block">那時候我的訓練成績很不穩定,抄報錯、漏較多(見下圖),好幾次被班長嚴厲批評。有一天晚上,班長找我拉呱(他把談心叫做“拉呱”),我倆坐在營房旁的石階上聊了很久。他說,你和王輝、小平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當兵。你看人家,不僅訓練成績優秀,還入了黨,你再不努力迎頭趕上,今后怎么面對家鄉父老?一番話說的我流下了眼淚。也許是班長的激將法起了作用,我從那時起開始發憤,起早貪黑刻苦訓練,成績逐漸提高。政治上也積極要求進步,加入了共青團組織。畢業時,我被評為“優秀學員”。</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利用午休時間練習抄報。</p> <p class="ql-block">對于我來說,張小平和王輝是當年區隊長和教官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始終是我學習的榜樣和追趕的目標。當然,我們更是親密無間的戰友。下圖是我和王輝(左)、張小平(右)從高亭鎮返回連隊駐地途中(拍攝于1975年前后)</p> <p class="ql-block">當時林彪在軍隊搞“四個第一”(即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政治學習是壓倒一切的。但我們教導隊在軍事訓練上卻始終沒有放松。下圖是我爭當“五好戰士”的措施,其中寫到:用政治統帥業務訓練,為革命刻苦鉆研業務。自覺、認真、刻苦地學習,發揚”立下愚公移山志,能破萬重困難關”的雄心壯志,克服一切困難,盡自己最大努力完成學習任務。</p> <p class="ql-block">到了后期,訓練難度不斷加大。教官在給我們抄收的電報信號中加入廣播、音樂或其他電報信號,要求我們從嘈雜的聲音中,分辨需要接收的信號,并準確抄收。抄收這種干擾報,需要運用壓碼技術。所謂“壓碼“,就是當聽到第一個電碼的時候不急著抄,而是將它記在大腦中,等聽到第二個電碼后,才寫下第一個電碼,同時繼續聽第三個電碼,再抄寫第二個電碼…,如此循環往復。技術好的報務員,可以壓2至3個碼,也就是在大腦中始終儲存著2-3個電碼,如同涓涓細流,緩緩釋出。壓碼抄報可以給大腦辨析留出充足的時間,有效的避免錯抄和漏抄的現象。</p> <p class="ql-block">無線電連報務員中不乏抄報高手,老兵當中張文虎、胡建昌、吳則繼等抄報均堪稱一流。同年兵當中,王輝、陳斐、陳安蘇等人抄報也是佼佼者。而劉金晚戰友(74年江蘇兵)的抄報最好成績是每分鐘230碼,曾在南京軍區通信兵比武中獲得“最佳收報手”稱號(見下圖)。230碼/分鐘就意味著大腦在一秒鐘內要分辨3.8個阿拉伯數碼并抄寫下來,在常人看來這是不可思議的,“最佳收報手”絕非浪得虛名!</p> <p class="ql-block">在我們基本掌握抄報技能后,我們又開始學習發報。發報看似簡單,但要做到“點劃清晰,大小間隔均勻”也是不容易的。我們首先從坐的姿勢、握鍵的姿勢開始訓練。</p> <p class="ql-block">握鍵姿勢有兩種:一種是跪姿(見下圖)。拇指輕捏鍵鈕,中指第一關節跪于鍵鈕底盤之上,食指成弧形,指端放在鍵鈕頂部,無名指和小指自然彎向掌心。</p> <p class="ql-block">另一種是立姿。立姿是將中指立于鍵鈕底盤之上,其余同跪姿。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中,我黨地下工作者李俠(孫道臨飾)就是采用立姿發報的。</p> <p class="ql-block">我們這期學員學的是跪姿發報。教官告訴我們說,跪姿發報比較穩,初學者容易掌握。</p> <p class="ql-block">發報訓練初始,每個學員使用的電鍵觸點調整相對較高,彈簧也上得較緊較硬。發報的動作幅度較大,通過小臂帶動手腕,并與拇指、食指和中指緊密配合,一個字碼一個字碼慢慢敲。(下圖是王維君教官給學員講解發報要領)</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們訓練用的電鍵,通常都是固定在桌子上的。</p> <p class="ql-block">這是畢業后上電臺工作時用的常熟鍵(見下圖)。</p> <p class="ql-block">隨著拍發速度的提高,電鍵彈簧逐漸調軟,觸點逐漸調低,手腕上下運動的幅度相應變小,發報用力也從以腕力為主,過渡到以小臂肌肉的收縮力為主。(圖為王維君教官在講解發報時的手腕用力要領)</p> <p class="ql-block">發報訓練開始沒多久,學員們就因為手指反復與電鍵摩擦而磨出了血泡,有人甚至感染化膿。敲擊一下電鍵,就伴隨著一陣鉆心的疼痛。盡管這樣,大家沒有一個退縮,甚至沒有一個叫疼的。教官說,必須讓自己的手指磨出老繭,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報務員。記得當時我和王輝等人除了日常訓練外,還經常在節假日溜進教室練習發報,自覺加大訓練量。</p> <p class="ql-block">不得不承認,發報是有天賦的。聽高手發報簡直是一種享受。在教導隊,我最佩服教官劉廣明發的報,嘀嘀嗒嗒的電碼宛如一串串珍珠落下。當速度達到150-160碼時,仍間隔均勻,點劃清晰,和快機(自動發報機)不相上下,就像白居易《琵琶行》里描寫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圖文無關)</p> <p class="ql-block">我們連發報高手眾多,其中三臺臺長王維君(66年安慶兵)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他發的報在200碼的速度時,點劃仍清晰可辨。王維君不僅發報好,唱京劇也是專業水平,曾在守備區宣傳隊《智取威虎山》劇中扮演楊子榮。下圖是王維君戰友在發報。</p> <p class="ql-block">前些年無線電連戰友在常州聚會,年逾七旬的王維君戰友即興發報,仍舊寶刀不老,雄風依舊,贏得掌聲一片!</p> <p class="ql-block">我連一臺報務員劉寧(70年蘇州兵)14歲當兵,也發得一手好報,有“小快機”的美譽。當年守備區無線電連的主要聯絡對象為總參、南京軍區、要塞區以及下屬的幾個守備團。報務員們在電臺上有時會炫技,技術好的往往會要求對方“HN SU”(即換手)。有一次劉寧與上級臺聯絡,發報速度從160碼飆升到180碼,幾次讓對方“HN SU”,后來無人可換,只能服軟,讓劉寧“FMX”(即發慢些)。事后劉寧挨了通信科朱參謀批評,說接到告狀電話,說岱山欺負新手。下圖是劉寧在發報。</p> <p class="ql-block">2024年4月23日,年近古稀的劉寧戰友為紀念渡江戰役勝利75周年,重新拿起電鍵發報,手法依然嫻熟,點劃清晰,間隔均勻,宛如行云流水。</p><p class="ql-block">注:當年我軍第35軍率先攻入南京城,占領總統府。劉寧戰友的父親劉金山(抗日戰爭時著名的鐵道游擊隊大隊長)時任35軍307團團長。</p> <p class="ql-block">我連二臺臺長李增民(69年山東平度兵)曾率本臺3名報務員參加南京軍區組織的通信兵大比武,榮獲集體優勝獎,并記集體三等功,2人記個人三等功。下圖為李增民(左二)在做八一式15瓦電臺操作示范。</p> <p class="ql-block">在教導隊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我們基本掌握了抄報、發報的基本技能,7月12日開始上機操作,也就是電臺實習(圖片來自網絡)</p> <p class="ql-block">下圖是我們實習用的71型兩瓦電臺,與電影《英雄兒女》王成身上背的是同一型號的。</p> <p class="ql-block">電臺工作的主要內容有溝通聯絡(包括呼叫、守聽、改頻等),機上工作(包括收報、發報、整報)、以及勤務用語的使用、報務日記的填寫等。下圖是我在電臺抄報。</p> <p class="ql-block">上機實習后才發現,與平時在教室訓練聽到的振蕩器發出的純靜的電報聲不同,電臺開機后,耳機里傳來的都是電磁波干擾和各種雜音,需要仔細辨認,才能捕捉到飄忽不定、稍縱即逝的信號。下圖是我在野外訓練快速溝通聯絡。</p> <p class="ql-block">說到電臺實習,我們教導隊曾發生過一件驚動部隊高層的事件:某批學員進行電臺實習時,需要一份統一的報底。教官便打開電臺抄收了一份電報發給學員人手一份。沒料到這份電報是臺灣國民黨軍發的。教官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抄了下來并發給學員。然后學員們就用這份“國軍”的報底發報,互相聯絡。很快我軍情報部門就監聽到了這一異常情況,“怎么岱山島一下子冒出那么多敵臺?”經過調查,原來是一場誤會。下圖是我電臺實習時的“擺拍”。</p> <p class="ql-block">1971年8月初,我們結束了為期6個月的報務培訓。這是我在教導隊學習結束時的《自我鑒定》底稿。其中寫到:“在學習中發揚了刻苦鉆研的精神,較好地完成了學習任務,學習成績有所進步。”</p> <p class="ql-block">這是楓樹墩教導隊的操場。當年我們沒有拍畢業照,借用83年報訓隊的一張照片。</p> <p class="ql-block">8月8日,我們來自無線電連的11名新兵回到連隊,從11日起,新兵們分批跟班見習,我和陳安蘇、趙志強第一批上機,每人旁邊都安排一名老兵給予指導。下圖拍攝于坑道內的電臺值班室,右一為程建國戰友。</p> <p class="ql-block">下圖這臺7512型收信機,與我們當年使用的收信機是同款。</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第一次電臺值班的《報務日記》,填寫于1971年8月11日上午,那是我們從教導隊畢業回到連隊的第三天。帶班老兵是三臺報務員王錫生,聯絡對象是南京軍區(代號3501)。當天上午工作量不大,收發各2份電報。</p><p class="ql-block">10時58分交班,先寫上一段毛主席語錄(這是文革時的通行做法),再寫上“機好物齊,報底3份”——這是交班格式化的寫法,也就是說機器完好,物品齊全,有3份已經發出的電報底稿。接班的是四臺報務員鐘援朝和見習報務員張小平。</p> <p class="ql-block">三臺報務員王錫生,山東平度人,1969年入伍。</p> <p class="ql-block">上機工作和平時在課堂訓練完全不一樣,除了信號不穩定外,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經常弄得手忙腳亂。有一陣子我壞了手。“壞手”是報務員的行話,就是發報遇到特定的字碼時,手不受控制。我那時年輕無知,打完籃球后馬上參加發報訓練,感覺發報特別“溜”,手腕一抖,幾個點就出去了。后來聽老兵說,運動之后肌肉控制力下降,這時候發報特別容易“壞手”。果不其然,第二天發報時,就發現“4”發不好,· · · —(讀作:嘀嘀嘀嗒)總是在“· · ·”后面來個短暫的停頓,再發出“—”。以至于后來一見到“4”心里就緊張,越緊張就越發不好。沒辦法,只好把發報速度降到80碼以下,甚至60碼,就像矯正口吃,必須要放慢語速一樣。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發報才恢復到正常水平。</p> <p class="ql-block">在我們實習的第十天,也就是1971年8月21日,守備區部隊進入一級戰備,全部人員、裝備拉進坑道,槍支彈藥也發到人手。我們這批新兵也因此提前分配到各個電臺。我分在一臺:臺長方正華(66年安慶兵),干部報務員何發鑄(70年蕪湖兵),報務員諸越生(68年紹興兵)、劉寧(70年蘇州兵)、姚啟發(70年蕪湖兵),還有我。</p><p class="ql-block">在老兵們的言傳身教之下,我們這些“新手”經過一段時間的上機操作,逐漸開始獨立工作了。在此后的半年多時間里,我和戰友們經歷了“9·13”、尼克松訪華等重大事件,較好地完成了通信保障任務。1972年春節過后,我離開電臺,調炊事班工作。一年后又調到情報站直至退伍。盡管我當報務員的時間并不長,但這畢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職業。在嚴苛的報務訓練中養成的嚴謹細致、雷厲風行的作風,精誠團結、密切協作的風格,以及無私奉獻、甘為人梯的品質,使我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受益良多。因此,我對這一段報務“因緣”倍加珍惜。下圖是我在電臺值班。</p> <p class="ql-block">1976年3月,我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別連隊和戰友。這是退伍前夕,我和老班長姜顯明在駐地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們同一批的學員中,姜林、趙志強兩位戰友已經不在了。其中上海兵姜林更是三十多歲英年早逝。愿他們的靈魂安息,在天堂也能聽到電報聲。</p> <p class="ql-block">2011年我重返軍營,和馮雪亮老隊長在當年教導隊的教室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當年我們訓練的大教室,已經被村民當做倉庫。</p> <h3>2017年春天,我專程去江蘇如東,看望當年的教官嚴世珍。</h3> <p class="ql-block">下圖是嚴教官50年前送我的照片和筆記本。在筆記本扉頁上,他寫到:愿你在東海前哨眼觀五洲風云,為民立新功。</p> <p class="ql-block">離開報務員崗位后,特別是退伍以后,我從事的工作都與報務沒有什么關聯,但是魂牽夢繞的還是揮之不去,欲罷還休的報務情結。退伍后在工廠,我自制過一臺音頻振蕩器,閑來無事就發上幾組電報。在中學當老師時,舉辦過業余無線電興趣小組,帶著二三十個學生練習抄報。直到今天,我的手機鈴聲設定的也是電報聲…</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是我與馬鞍山九中報務興趣小組同學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2011年,我和戰友們重返軍營,進了電報房,一時技癢,也擼起袖子發起電報(見下圖)??</p> <p class="ql-block">2020年2月8日(農歷正月十五),《通信兵的故事》編輯部舉辦“猜燈謎抄報比賽”,謎底是北宋詩人晏殊的《破陣子?春景》,電文如下:</p><p class="ql-block">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巧笑東鄰女伴,采桑徑里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斗草贏,笑從雙臉生。</p><p class="ql-block">(用明碼電報發送)</p> <p class="ql-block">我也饒有興致地報名參加了那次的比賽,想看看“廉頗老矣,尚能抄否?”沒想到居然還獲得了第五名。下圖是《通信兵的故事》編輯部公布的獲獎名次的截圖。</p> <p class="ql-block">2021年6月,我在廈門家中過66周歲生日。每年生日都是“老三樣”:老伴操辦的一桌菜肴,省總工會寄來的生日掛面和雞蛋,孩子們定制的蛋糕。而今年除了這些“規定動作”之外,竟然收到一只嶄新的常熟鍵。這是女兒為了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而別出心裁的創意!</p> <p class="ql-block">當我把電鍵插在電腦上輕輕敲擊,立刻傳來熟悉的“滴滴答答”的聲音。隨著電波聲,我就像穿越時空,仿佛置身于一八一坑道值班室,又回到那激情燃燒的歲月。</p> <p class="ql-block"> <b>不是尾聲的尾聲</b></p><p class="ql-block">一般報務員退伍回鄉后,在部隊所學的報務技能基本上都無用武之地。但是,陳斐戰友例外。他退伍后,報務技能還真的在工作中發揮了作用。</p><p class="ql-block">陳斐和我同年入伍,在我們同年兵中年紀最小,當兵時才14歲。經過部隊五年的磨礪,練就一手過硬的收發報技術,尤其擅長抗干擾抄報和壓碼抄報。下圖左起:陳安蘇、趙志強、葛向勇、陳斐(1975年拍攝)</p> <p class="ql-block">陳斐退伍后進入公安隊伍,先當交警,后干緝毒警,當報務員練就的抄干擾報和壓碼技術在工作中曾發揮了大作用。他給我講過兩件傳奇經歷,下面原話照錄: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陳斐的故事(一)</span> </p><p class="ql-block">壓碼抄報,是當通信兵時練就的基本功。這一技術在我當交警時經常能用到,主要是記車牌,違章車輛從身邊急駛而過,我只要一眼掃過去就能記下車牌號碼。后來,我從事緝毒工作,在追蹤一個販毒團伙時,因為速記一個電話號碼使該案成功告破。</p> <p class="ql-block">那次我們秘密跟蹤一伙正在交易的毒販,其中一人突然打電話,告訴對方“我馬上換個號,137********,你5分鐘后用189開頭的手機和我聯系”。短短幾句對話僅有幾秒鐘時間,毒販以為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新號碼。可就在這一瞬間,部隊訓練出的壓碼技術發揮了作用,毒販隨口報出的電話號碼清晰印在我腦子里。這個手機號碼,成了偵破此案的關鍵。(圖文無關)</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陳斐的故事(二)</span></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次,我們偵辦一起公安部掛牌督辦的案件。發現兩名販毒分子在一家歌廳內密談。派去的偵察員進去沒多久便出來向我報告,說里面太嘈雜,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我說“你們先撤,我進去試試。”我進了歌廳,找了一個靠近毒販的座位,側耳傾聽了半小時,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話:“今晚九杯結束。” “明天等老大來換個好點歌廳。” “搞條黃魚先看看好吃不,我還要趕路。”(圖文無關)</p> <p class="ql-block">聽到這些片段對話,我心里便有底了。所謂“黃魚”就是白粉。一條黃魚,就是一公斤白粉。回單位后,我連夜召集各路精英開會解迷,確定行動方案,后來一舉偵破此案,十名嫌疑人落網,分別受到法律懲罰,其中三名死刑,兩名無期。(圖文無關)</p> <p class="ql-block">此案告破后,專案組榮立集體二等功,我本人也獲得個人二等功。事后弟兄們問我:我們在歌廳里一句都聽不清楚,你怎么能辨別得那么清楚?我告訴他們,這可是當年在部隊抄干擾報練就的童子功哦! (圖文無關)</p> <p class="ql-block">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科技的發展,我們當年使用的無線電通信方式,早已被更先進的通信手段、通信設備所替代。但是面臨未來戰爭時,衛星、光纜等現代通信網絡一旦遭敵打擊失效,無線電就將成為最后保底的通信指揮手段。因此,我軍至今都堅持和沿用報務員培訓制度和無線電戰備執勤任務。報務通信作為諸多通信保障手段之一,仍有其不可取代的生存價值并占有著一席之地,它將在應對未來戰爭中繼續發揮重要的作用。</p> <p class="ql-block">“嘀嗒聲,敲出了戰士的意志;嘀嗒聲,敲出了通信兵的堅強;嘀嗒聲,敲出了報務員的自豪;嘀嗒聲,敲出了軍人的榮耀。” </p> <p class="ql-block">小資料:莫爾斯電碼</p> <p class="ql-block">莫爾斯電碼(也譯作摩爾斯電碼)是美國人莫爾斯在1837年發明的。它利用時間長短不一的電脈沖信號的不同組合來表示字母、數字和標點符號。短脈沖寫作“· ”(讀作“嘀”),長脈沖寫作“—”(讀“嗒”)。人們按動電鍵,使電鍵通過開、閉的時長變化,形成“點”、“劃”和“間隔”。這些信號經由電報機的電路傳輸出去,對方的耳機里就聽到了“嘀嘀嗒嗒”的信號聲。</p> <p class="ql-block">據說莫爾斯在設計英文字母電碼的時候,為了方便使用,決定把最短的組合安排給使用最頻繁的字母。但是哪些字母使用最頻繁呢?莫爾斯親自去排字房調查,他發現排字工人準備字模的數量是不一樣的,比如字母E、T、A等字模的數量最多,而Z、Q、V等字模的數量最少。莫爾斯推斷,這一定是排字工人憑著長期積累的經驗作出的安排。最終,莫爾斯就根據英文字母使用的頻繁程度排定順序,最常用的字母采用最簡單的脈沖組合,比如E、T、A,分別是· /— /· —,分別讀作:“嘀”、“嗒”、“嘀嗒”;而把復雜的脈沖組合留給使用最少的字母Z、Q、V,分別讀作— — · · /— — · -— /··· —,分別讀作:“嗒嗒嘀嘀”、“嗒嗒嘀嗒”、“嘀嘀嘀嗒”。</p> <p class="ql-block">1844年5月24日,美國華盛頓。在國會大廈聯邦最高法院會議廳里,一群科學家和政府官員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莫爾斯,只見他親手操縱著電報機,隨著一連串的“點”、“劃”信號的發出,遠在64公里外的巴爾的摩城收到由“嘀嗒”聲組成的世界上第一份電報。這封電報的內容是圣經的詩句:“上帝創造了何等的奇跡”。</p> <p class="ql-block">電報最初是通過有線進行傳送。直到19世紀下半葉,莫爾斯電碼與短波通信技術的完美結合,創造了全新的通信手段——無線電報。莫爾斯電碼被稱為除人類語言文字、音樂之外,人類傳遞信息的第三種神奇語言,也是世界通用且僅有的三種符號。</p><p class="ql-block">下圖是莫爾斯發明的第一臺電報機。</p> <p class="ql-block">人們最熟悉的莫爾斯電碼是SOS,這是國際通用的救援信號, 它用電報發送是“··· --- ···”(讀作: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嘀)。如果用燈光發送,是三短三長三短。在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還能用敲擊聲發出求救信號。電影《尼羅河上的慘案》有一個橋段:大偵探波洛和雷斯上校在游船上調查一起謀殺案。波洛在盥洗室里遭到眼鏡蛇攻擊,被逼到墻角不敢動彈。這時波洛靈機一動,用手指在墻板上敲出三短三長三短的SOS求救信號,住在隔壁的雷斯上校聽到后,立即趕來救了波洛。</p> <p class="ql-block">這個視頻是用燈光打出SOS,從而獲得救援的實例:</p> <h3>電影《生死密電》片段:</h3> <p class="ql-block">部分圖片和文字取自網絡和《通信兵的故事》微信公眾號,謹此致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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