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 從喜愛的這間民宿的窗子向外望去,古城西街,寧靜,古老。深吸一口氣,雨后濕潤的空氣真是醉人。被天長地久磨得異常光亮的青石街面濕漉漉的,秋日晨光下,被映成發(fā)灰的橙紅色,散發(fā)著一種清晨特有的安寧與光暈,好像在微笑。他說,歡迎來到徽州。</font></h3> 徽州古城,是歷史的千年遺作,坐落在歙縣。兩千年前,秦始皇新春東巡至?xí)?,舉手西望,賜此地一個“歙”字。因歙縣為歷朝歷代郡、州、路、府所在地 ,古徽州以之為政治、經(jīng)濟(jì)和文化中心,歙縣便被稱為“千古一縣”。<br> 像我一樣的很多人,不經(jīng)過、到過或者關(guān)注過這個小縣城,要是不查了字典,“歙”字是不敢發(fā)音的。 <h3><font color="#010101"> 有人說,只有進(jìn)了這座千年文化沉淀下來的城,才算真正到了徽州。最愛清晨和傍晚的古城古村,當(dāng)游客紛紛散去,城里的居民三三兩兩的,自由而松懈的,以容易被人忽略的姿勢慢騰騰地穿過千百年幽深的小巷,古城原本古雅、松弛而安寧的氣息,才拖著一條條舊痕跡撲面而來。</font></h3> 昨晚即便吃過晚飯已過八點(diǎn),稍晚,古城的韻味還是我喜歡的。<br> 順著住下的西街,走到盡頭右拐,是打箍井街。這名字不由得你不去想象,去左右尋找像形似名字的那口井。真的有這樣醒目別致的的一口古井,立在街邊,石質(zhì)脖頸處鑿出一圈箍來。<div> 幾乎無人的街上,昏黃的燈光更加映出古城夜晚的安寧,光暈,充滿了故事性與神秘,真令我眼饞,渴望走進(jìn)。<br> <br></div> 可走出這條200米長的街巷,光景便大不同。這條曾叫做大街、解放街的中和街,這條歷朝歷代的古城主街,將繁華不衰的商街熱度持續(xù)了幾百年。即使是現(xiàn)在,即使在夜晚時分,仍是熙熙攘攘,燈火通明。卻在熱鬧中和煦,井然,毫無囂張,戾氣。<br> 老街兩旁的商鋪既有時尚的咖啡店,眼鏡店,數(shù)碼城,精致的服裝屋,也有古典的紀(jì)念館,舊氣十足的老照相館,手工作坊。小心翼翼又遼闊包容的古城修繕,保持了古雅與現(xiàn)代的雙重面目,重疊并相融,并不彼此毀滅,而是相耀成輝。 <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 透過古街與錯落的舊宅,一眼就望見威武的八腳牌樓,粗壯厚實(shí)堅(jiān)硬的青色茶回石質(zhì)地的八根沖天大柱,支起同樣用粗壯厚實(shí)的大塊石料制成的梁枋、攔板、斗拱、雀替。每塊重達(dá)四、五噸的笨重石料,在10多米的高空中接榫合縫,連同它精美絕倫的圖飾、題字、雕刻,成為幾百個徽州牌坊中最杰出、最獨(dú)特的孤品。<br> 許國,嘉靖、隆慶、萬歷三朝重臣,是個有心機(jī)更有膽量的臣子,先斬后奏,讓這樣皇室家族才可建的八腳牌樓,立在老城中央,孤坊獨(dú)居,足足的站了六個世紀(jì)。坊上"少保兼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xué)士許國"題字,可見他當(dāng)時的官重威顯。但我想,他的名字和生命遠(yuǎn)沒有這八腳牌樓來的長久。如果沒有這座牌樓,他終會被時間和歷史湮沒得無聲無息。他和他的顯赫與這八腳牌樓的大石塊一起,在此不朽,永生。 <h3><font color="#010101"> 夜幕中,燈光映照下的口字型牌樓下有行人穿過,有腳踏車騎過,也留下腳步聲和車輪壓過街面的聲響。</font></h3> <div style="text-align: left;"> 都說,歙縣是牌坊之鄉(xiāng),每一個牌坊都有一個故事,至少。拐進(jìn)斗山街,純住宅區(qū),無一商鋪,古時在此街居住者非富即貴。已過九點(diǎn)的街中空無一人。在夜色朦朧中正細(xì)細(xì)端詳旌表葉氏貞節(jié)的木質(zhì)牌坊,許家廳緊鄰的楊家大院里出來個中年男人,不請自說地講了翡翠白玉湯的故事,熟稔,自然。</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忠孝節(jié),古難全。</div> <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 他又用手指著前方說,“前面幾十米的牌坊,是個磚門,是黃氏在夫君夭亡后絕食而死,也才二十幾歲。”<br> 然后,我們告別,熱心的男人漸漸消失在高大厚實(shí)的大門后,聽見那道大木門沉重撞上的聲音。 <h3><font color="#010101"> 街道重新歸于寂靜,但空氣里仍舊充滿故事性與神秘氣氛。高高的馬頭墻內(nèi)千回百轉(zhuǎn)的歷史和往事在忽明忽暗的燈影中閃爍??磥?,每個徽州人都有一肚子的古老故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中山巷,是階梯型巷子。穿過拱形門的巷口拾階而上,兩柱世科石坊靜靜佇立。頗具清末風(fēng)貌的錯落民居,很有味道。</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街中段的蛤蟆井,也充滿傳奇色彩。據(jù)說在唐貞觀年間,這里地形較高,水源奇缺,房屋稀少,這一段還沒有正式成為居民區(qū)。有人發(fā)現(xiàn)此處土坎內(nèi)聚集一群蛤蟆,蛤蟆喜濕,由此推測下面有泉眼,深挖后,果然涌冒泉水,水質(zhì)清冽,百姓歡欣,取名蛤蟆井。</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走進(jìn)去幾十米, 一處與它無異的普通老宅,是皖南事變時葉挺將軍囚禁處,只在門旁靜靜的掛了鐵質(zhì)牌子,告訴世人它的往事。不渲染,也不否認(rèn)。</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兩天之后,葉挺被押往</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寧國市的某個村莊。我們從皖浙川藏線的起點(diǎn)寧國,沿著徽杭線一路走來 ,也許走過的就是他當(dāng)年走過的路。我獨(dú)自這樣想象著,不去考證。</span></h3> <h3><font color="#010101"> 出南譙樓有個聽故事的所在,當(dāng)晚已過營業(yè)時間。我決定了兩件事,明天白天要到茶樓坐一坐,要到被譽(yù)為“徽州的故宮”-府衙看一看。等到了第二日,游人如織,新建的府衙色彩艷麗,一眼簇新,突然都沒了興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老徽州人講,我所住的西街,原來是被歷史車輪淘汰的外貿(mào)公司、茶葉公司、縣委招待所等,旁邊的石頭屋是縣供銷社、商業(yè)局,公安局,最為醒目,也最有味道的是西街一號,原來的老縣委會舊址。</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西街的拐角處有早餐店,老虎灶小吃店。老城人的眼里,店內(nèi)哪款早餐在城內(nèi)都不能算頂?shù)氐赖模贩N齊全,澆頭面,茶葉蛋,水煮餃,水煎包,各色小菜。初來乍到,可以一試。</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等待的時間,我從老虎灶的偏門走進(jìn)老縣委的大院。老縣委大樓,灰磚高墻,一顆紅星閃耀在三洞拱門上方,內(nèi)墻上赫然懸掛馬恩列斯毛相。說莊嚴(yán)肅穆毫不為過,在不寬的西街上最為醒目,但也符合他在20世紀(jì)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初的歷史使命。</font></h3> 踏著寬大的臺階,穿過拱門,走廊里寂靜無聲。走進(jìn)那個老禮堂,一股粗糙水泥地面帶點(diǎn)腥氣的土味混雜著帶漆的木靠椅的氣味,從被黑色的大絨帷幕遮蔽的入口處,夢一般繾綣而來。那蕩漾著的氣味,是散發(fā)著年代久遠(yuǎn)的老式電影院里面的氣味,是童年向往喜級的老電影院的氣味,是熟悉的通往自由、好奇、幸福和充滿幻想的美麗世界的氣味,這氣味令我恍惚不已。<br> 我在那空無一人的禮堂里站了一會兒,被蓋著黑色遮光布的老式放映機(jī),童年時代的顯像管電視機(jī)和那些古舊而精致的書籍,輕輕搖焊了心靈。 <h3><font color="#010101"> 面對雕梁畫棟的官邸民居,走在古樸寂靜的青石街巷,回味著一連串的好故事,我想,徽州,大多數(shù)到訪過他的人一生都難以忘懷,只是每個人都有難忘她的理由。</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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