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那天,冬日里的一束不太強烈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我背對著窗戶讓陽光照在頸椎處,暖暖的,感覺像似一帖膏藥敷在上面舒服極了;我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大自然的饋贈,一邊在想:“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陽光了,它不偏不倚照耀著每一個人,既不嫌貧也不愛富。”</h3><h3> </h3><h3> 想著,想著竟想起了不曾想起的昨天,想起了沉浸于大腦底層的一些舊事;思緒恍然回到從前,細數能夠記起的曾經;而在這曾經中跳躍出一個城市的名字一一牡丹江。</h3> <h3> 那是一九六二年的冬天,春節剛剛過后的一天,身居牡丹江的大大爺和二大爺,乘坐一天一夜的火車來沈陽看望我們仨口人。</h3><h3> </h3><h3> 沈陽市,當時可是全國屈指可數的大城市,以重工業為主,是東三省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h3><h3>父親對前來沈陽的二位哥哥極為重視,破例請了兩天假,領著他倆參觀了《沈陽故宮博物院》又稱“盛京皇宮”;游覽了清昭陵,清朝第二代開國君主太宗皇太極的陵墓,即《北陵公園》;我還跟著去了《中山公園》,公園里有許多野生動物,我們在“猴山”駐足的時間最長,看它們上竄下跳,為爭搶食物吱吱的叫喚,有趣得很。</h3><h3> </h3><h3> 倆個大爺在我家沒住幾天,看到我父母工作都很忙,覺得不便打擾就準備往回返了。</h3><h3>臨行前,大大爺提議把我帶走,到他那兒由大媽照看我。</h3><h3>父母征求我的意見,我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上看出,他們是愿意讓我跟去的,我就點頭答應了。</h3> <h3> 出發前,我去娘那兒(保姆)告別,娘聽到我要去牡丹江,既意外又心疼;一個剛滿8周歲的城里長大的小女孩,孤身去千里之外陌生的鄉下,她真是不放心啊!便反復囑咐我,到那兒以后要聽大爺大媽的話,別貪玩好好學習之類的話;并將家里20多本“小人書”全部讓我帶上,給我作伴。</h3><h3>這些小人書是我平日去娘家必看的讀物,現在娘把我視為寶貝的東西都給了我,我只顧高興了。……</h3><h3><br></h3> <h3> 跟隨倆個大爺登上火車才知道,我們是“站票”,在擁擠不堪的車廂里總算找到一處放旅行袋的地方,我們輪流坐在上面熬到下車。</h3><h3>出了火車站后,二大爺去了市內親戚家,我跟大大爺坐上他們生產小隊的“大車”,前往東村公社東村大隊大爺家。</h3><h3> </h3><h3> 牡丹江的冬天真冷啊!盡管我捂得嚴嚴實實,還是凍出了大鼻涕,……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到家下車時我的兩條腿凍的都不會走道了。</h3> <h3> 走進這個具有滿族風格的小院,便開始了我在此長達一年的農村生活,經歷和體驗著我從未感知的一切新鮮事物;每個第一次,都出乎意料;毎個第一次,都是頭一遭。</h3> <h3> 大爺把我領進屋時,好幾個人站在灶堂間,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他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大城市來的小孩是啥樣。</h3><h3>現在想想,我當時的模樣,那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h3><h3> </h3><h3> 大爺將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介紹給我說:“這是你大媽”;我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她長得真丑!黑了叭嘰的左臉顴骨處有一大片青黑色的胎記。不過,我還是習慣性地行了個禮,叫一聲:“大媽好!”。然后,大爺又指著一個二十多歲,懷里抱著小孩的年輕女子說:“這是你大姐”;我望她時,她正用溫和的眼光看著我,我同樣叫了一聲:“大姐好!”,心里卻在想:“這大姐怎么長的白白凈凈,眉清目秀的?”,日后方知,大爺的前妻病逝了,這個大媽是后老伴。</h3><h3> </h3><h3> 大媽手腳挺麻利,不一會兒功夫就把飯菜做好了,端上一盆黃燦燦的小米撈飯,還有一大盤炒豆腐;入口的小米撈飯真的太香了!是那種米香的味道;而炒豆腐類似于溜豆腐,也許是豆腐和豆油都是地道的純東北大豆制成,特別的好吃。</h3><h3> </h3><h3> 飯后我開始歸整衣物,在收拾東西時,我發現少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娘給我帶的那些小人書不見啦;所有的包裹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哪去了呢?我只好問問大爺,大爺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他說:“小人書放在你二大爺的包裹里了,他拿去就拿去吧,他家有仨個孩子呢。”</h3><h3>盡管我心里非常地難受,可我沒哭也沒央求大爺把小人書要回來,因為我知道“這不是在自己家”,我什么都沒說。</h3><h3><br></h3><h3>夜晚降臨時,大媽點上了“油燈”,油燈只能照亮大半個屋而且亮度有限;我早早的躺進大媽為我鋪好的新被被窩里;想著,“在家這時候我正看戲吶,又想起我那20多本小人書,那可是娘送我的珍貴禮物,還沒派上用場就丟了,……禁不住眼淚涌出來了。”</h3><h3><br></h3><h3>這是我人生中最初的“大損失”。</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不久,經大爺的聯絡,我去了村里的一所小學校上學。</h3><h3>教室是黃泥混著草搭建的,室內除一塊黑板,就是10多套木制長方形桌子和長條形的凳子;班主任是一位二十歲左右姓江的女老師,既教算術又教語文,還教音樂;總之,她能教的課都教。江老師人挺和氣,比較城里的老師少了幾許嚴厲。</h3><h3> </h3><h3> 有一天上午,我正在上課,大媽來到教室外沖著江老師招手示意,江老師出去不一會兒,就返回教室對我說:“你去吧”。</h3><h3>我不知有什么事就跟大媽走啦。我邊走邊問大媽上哪兒去,她說領我去“吃席”,村里有人結婚,她拿了二元份子錢,所以帶上我一起去。天吶!還有這么美的事。</h3><h3> </h3><h3> 我是第一次“吃席”。辦席那戶人家在外面臨時搭了一個很長的大蓬,里面是用幾個桌子連成的長條桌面,我挨著大媽坐下來,急不可待地等著快點上菜。</h3><h3> </h3><h3> 我印象中那頓席上,吃得最多的是油炸土豆條、油炸豆腐;現在的孩子都喜歡吃《肯德基》和《麥當勞》餐廳里的薯條,我可以實事求是地說,那里的薯條與我所嘗到的油炸土豆條不能相媲美。</h3><h3><br></h3><h3>有一次放學回家,我進屋后見炕桌上放著一個小碗,碗里裝的好像是瘦肉丁,滿滿的一小碗。</h3><h3>我不確定會有這么多肉,就問大媽碗里裝的是什么,大媽說:“隊里的人送來一只狍子,那是狍子肉,吃吧”。狍子肉?好新奇呀!我將一塊肉丁放入口中細細地品味,沒有啥怪味,跟瘦豬肉差不多,但不知大媽往肉里放什么調料了,有一種特殊的香味,至今讓我念念不忘。</h3><h3> </h3><h3> 也許因為是冬季,上山打獵的人比其它季節的人多;大爺生產隊一名社員在山里打死一只“熊瞎子”,給大爺家送來一大塊肉,那塊肉的表皮藍汪汪、亮晶晶的,大媽不敢吃,也就沒做。“熊瞎子”統稱一一黑熊,為什么叫它“熊瞎子”吶?我問大媽;大媽說:“熊瞎子走直道,遇到熊瞎子得捌彎跑,和它捉迷藏,讓它逮著了就趴地上裝死,它不吃死人,它只作賤人。大隊里有一個社員被熊瞎子逮著后,半邊臉被舔了。”嗯,熊瞎子的舌頭長著刺,它愛吃“松塔子”一類的食物。</h3><h3><br></h3> <h3>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牡丹江特別冷,零下三十五、六度是常見的事,因其雪期長雪量大被譽為《中國雪城》,而身在雪鄉的我度過了一個悠長地冬天。</h3><h3><br></h3><h3>當南方的候鳥歸來,當小燕子又重新返回灶堂屋頂上的燕窩時,春天到來啦。</h3><h3><br></h3><h3>有一次學校組織全班同學到村河對岸的地里參加勞動,我也興沖沖地跟著去了;</h3><h3>可是來到河邊時,我傻眼了。</h3><h3>河面上僅有一座高約2米左右,寬約30厘米,長約60米左右的獨木橋,人走上去,橋面直晃悠;</h3><h3>再看看橋下嘩嘩流淌的河水,我是寸步難移。</h3><h3>班長劉黎明見狀,就蹲下身來要背我走,她才比我大兩歲,即便她能背動我,我也不讓她背,</h3><h3>我怕她走不穩,在把我掉河里。</h3><h3><br></h3><h3>就在這當口,江老師從后面走過來了,二話沒說直接背起我就上了橋,</h3><h3>一去一回都是老師背著我;那天在地里干的什么活,我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h3><h3>因為那座獨木橋已然成了我一塊“心病”,我總不能每次都讓老師背我過河吧?</h3><h3><br></h3><h3>從那之后,每天放學寫完作業,我就獨自去橋上練膽,克服恐懼心理;有一天我不知不覺,一步一蹭地竟然走到了河對岸;我那個興奮啊,又反復地在橋上走了幾個來回。</h3> <h3> 形容春天的詞句,我以為沒有比萬物復蘇更為準確生動的了;</h3><h3>而當我來到田間,看到那一株株的小草和一片片的野菜鉆出了地面時;</h3><h3>我明白了春回大地這四個字的含義,無論是萬物復蘇還是春回大地,</h3><h3>都是代表著新生命的開始與延續。</h3><h3><br></h3><h3>每到這個季節,黎明、小華幾個小伙伴就會到地里挖各種野菜,一來給家里人嘗個鮮,</h3><h3>二來明眉地春光也會帶給自己好心情。</h3><h3>她們路過大媽家時,把我也叫上了。我挎著小藍子,帶個小鐵鏟一溜煙兒地跟著她們跑出去啦。</h3><h3><br></h3><h3>我是頭一回干這“活”,根本看不出來哪個是草,哪個是小根菜;</h3><h3>好容易分清楚了,一鏟子下去,不是把小根菜的腦袋鏟了半邊,就是把綠莖鏟掉了,</h3><h3>臨了,也沒挖出幾棵完整的小根菜,還好挖了點曲麻菜。</h3><h3><br></h3><h3>黎明她們幾個見我收獲不大,小藍子里空蕩蕩的,</h3><h3>就把自己挖的菜往我的藍子里放,直到裝滿為止。</h3><h3>這種友愛只能是在那個年代里才有,她們的樸實與善良對我影響很大。</h3><h3><br></h3><h3>在鄉下生活的一年里,不少好心人給予了我很多的關照和幫助,<br></h3><h3>對此,我一直銘記,心存感激。</h3><h3><br></h3><h3><br></h3> <h3> 短暫的春波一過,夏天如期而至;小河兩岸一派生機勃勃,被風干的樹木經歷春的撫育,在夏天里伸展出郁郁蔥蔥的枝條;爛漫的山花盛開在肥沃的黑土地上,田野里的小麥、谷子、玉米、稻子在微風中如同綠色的波浪翻滾著。……</h3><h3> </h3><h3> 我不知村里這條河有無名字,我只知它的上游居住的是一個鮮族生產大隊,在往上是一個林場;</h3><h3>它貫穿于整個村莊,流向下游;它滋養著方圓百里的千家萬戶,稱得上是他們的一一母親河。</h3><h3><br></h3><h3>一日,大媽拿了幾件臟衣服和被單,讓我拿一根木棒跟她去河邊;到了那里,大媽選了一塊較大的石面,把衣服放到水里浸濕,然后再將衣服放在石板上面抹上肥皂,拎起我拿的那根木棒翻來復去地捶打著衣服;我感覺很新奇,并看見好多人在不遠處都做著同樣的事情,石板上發出的乒乒乓乓的聲音此起彼伏。</h3><h3>我覺得這種洗衣服的方式很好玩,便央求大媽,我要自己去河邊洗衣服。征得她的同意,我在河邊學會了自己洗衣服的本事。</h3><h3><br></h3><h3>夏日里有一件令人最暢快的事,那就是到河里洗澡。</h3><h3>我第一次下河洗澡時,怕被河水沖走,我緊緊的拽住大媽的胳膊;</h3><h3>雖然水流不急,但水淺的地方,我也是只能露出腦袋來;</h3><h3>幾個大人邊洗澡邊嘮著家常,嘰嘰嘎嘎地好不熱鬧。</h3><h3>整個冬天都不曾洗澡,身上攢了不少的泥球;大媽幫我搓洗后背,然后我就自己洗。</h3><h3>當潺潺流水緩緩經過我的肌膚,那樣地清涼愜意,無論如何在城市浴池的浴盆里是無法體驗到的。</h3><h3><br></h3><h3>在離我較遠的獨木橋上,我看見站著幾個穿著短褲的小男孩,他們瞬間撲通撲通地跳入河中,</h3><h3>河面上頓時泛起許多水花;他們像水里的魚兒一樣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大呼小叫地嬉戲打鬧著,</h3><h3>我以歡快的心情想著:夏天真好!</h3><h3><br></h3><h3><br></h3><h3><br></h3> <h3>轉過臉去,秋收來到啦。這一季是大爺在生產隊最忙的日子,他是小隊長,隊里的大事小情都得操心</h3><h3>我并不知他都忙些什么,但我看見用豐收的大豆,在村里大隊“油房”換回一小缸豆油,年底隊里結算時,大爺說他掙了二百多塊錢。</h3> <h3>牡丹江的春、秋兩季較短,我還沒玩夠呢,冬天就又來了。</h3><h3>臨近過年期間,家家戶戶都殺豬宰鵝;村里有一戶姓吳的人家,聽大爺說是親戚,論輩分我得叫爺爺;</h3><h3>這個爺爺家也殺豬了,當天把我叫了去。</h3><h3>我見過“爺爺、奶奶”及好幾個叔叔們,就上炕盤腿坐在炕桌旁,開始品嘗純正的血腸、地道的豬肉燉粉條子,真真地好吃極啦!</h3><h3>后來,他們家殺鵝又叫我去了,我吃的是鵝腿。</h3><h3>我對這兩件事印象這么深,不光是小孩對吃的事感興趣,</h3><h3>而是讓我感受到:“農村人比城里人,認親。”因為我家與他家并無來往,人家啥也不圖,對一個小屁孩這么好,說明爺爺奶奶是淳樸厚道的善良人。我至今仍能回想起那個“奶奶”的模樣,不到四十歲,五官端正,腦后梳了一個揪。</h3><h3><br></h3> <h3> 入鄉隨俗,這話不假。冬天村里的大部分小孩子腳上都穿著一種烏拉草編織的鞋,大媽也給我買了一雙;我開始時還懷疑這草鞋的保暖性,穿上后才知道,這鞋又輕巧又暖和還方便,不用系鞋帶。</h3> <h3> 六三年的三十剛過,初二那天,大媽帶我去寧安她娘家串門,因為路程有些遠又不通車,我們是乘雪爬梨去的,記得還有倆個同村的人。</h3><h3><br></h3><h3>冬季,雪爬梨應該是那個年代東北農村的主要交通工具;三匹大馬拉著我們幾個人,奔馳在白茫茫的雪原上。</h3><h3><br></h3><h3>放眼望去,昔日的崇山峻嶺都已披上潔白的盛裝,耳邊除了噠噠地馬蹄聲,還有呼嘯的北風;我擠坐在爬梨的中間位置,倒也沒覺著怎么冷,也許是習慣了吧。</h3><h3>我們走了大至一半的路程時,趕牲口的老板就停了下來,讓我們起身活動活動。</h3><h3>我隨即離開爬梨,站在不遠處看風景;就在這時,雪地里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動物,它坐在我面前,恭著兩個小爪子沖著我,好像在笑;我見它也就半尺來高,身體呈火紅色,尖尖的小嘴巴,小腦袋,倒是挺可愛的。</h3><h3><br></h3><h3>我趕緊喊大媽:“大媽,你看它是什么呀?”</h3><h3>聽到我的叫聲,大媽走了過來,她定神一看,忙拉著我就往回走,可我還在不停地問;</h3><h3>當我們坐上爬梨繼續往前走時,大媽才告訴我:“那是黃鼠狼。</h3><h3>可我不明白,大媽為什么會那么緊張。后來聽人說,那玩意兒會“迷人”。</h3><h3> </h3> <h3> 待我串門回來后,大爺告訴我:“你爸來電報了,讓我送你回家。”我一聽樂了,回沈陽嘍!</h3><h3>大媽抓緊時間為我收拾東西,我忙著走街串院的跟小伙伴們告別,要離開一起生活了一年之久的他們,內心還是有些留戀的。……</h3><h3>這一年當中,我接觸最多的人無疑是大媽,給我最多教益的人無疑也是大媽,那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對我說:“大媽,人不錯。”</h3><h3>所以說,人不可貌相。長得不好看的,不一定心眼不好;看似像好人的人,沒準就是一個壞蛋。</h3> <h3>因為生產隊都放假了,沒有“大車”可坐,我只能跟大爺步行二十多里路去牡丹江火車站。</h3><h3>牡丹江不愧是中國的雪城、雪鄉,雪下的那叫一個勤呀,三天兩頭的下;</h3><h3>我跟大爺就是在大雪紛飛的早晨走出了東村。</h3><h3><br></h3><h3>回家的這條路,對我來說異常地艱難;近半尺來厚的雪,踩上去就沒到了我的膝蓋處,再將腳拔出來。</h3><h3>這速度我得猴年馬月才能走到市里呀!大爺背著包裹在前面吭哧吭哧地走著,留下了一串串的腳窩;我盡量踩著他的腳窩走,可是大爺步大,我步小,大多情況下,我還得自己趟著雪走。有時會踩到雪下面的冰上,來一個“老太太鉆被窩”,爬起來后接著走。……<br></h3><h3><br></h3><h3>白皚皚的雪地空曠無垠,凜冽的寒風肆虐地嗚嗚叫著,不知是什么時候雪停了下來,太陽鉆出了云層;雪地閃耀著剌眼的光亮,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挪動著兩條小腿,我己經不知道冷了,只是太累了,累的我直哭,一邊哭一邊走,大鼻涕也甩了一路……中午時分終于走到了火車站。</h3><h3><br></h3><h3>那時候的雪下的好大,</h3><h3>深深的腳印在童年里安了家。</h3><h3><br></h3><h3>今天偶然想起舊事,我會問自己,是那里的人還是那里的雪讓我不能夠忘記牡丹江呢?</h3><h3>也許兼而有之吧。</h3><h3><br></h3><h3><br></h3> <h3> 人,有了一定的年齡,便有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回憶;</h3><h3> 我追憶的并非都是人生中遇到的每一個第一次,</h3><h3> 我是在懷念那時的人和事,那時人與人之間的真誠和深情;</h3><h3> 那美好永不逝去,卻也永不再來。(我少年時光里的鄉村牡丹江)</h3><h3> </h3><h3><br></h3><h3>也許,回記是一種相見的方式。</h3><h3>我在回憶中與故事里的人再度重逢;</h3><h3>想念那些滑過我生命的人時,</h3><h3>一個個鮮活地面容</h3><h3>一一從眼前掠過。</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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