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鹽,是一種潔白的晶體。它不單單是我們舌尖上味蕾的一種調(diào)味品,還是我們?nèi)梭w中一種不可缺少的元素,更是一種具有清熱解毒、協(xié)調(diào)人體機體平衡等功效的良藥。</h3><h3> 一個人,如果長久時間不吃鹽,那么這個人將會出現(xiàn)全身浮腫而衰竭而亡。一個國家或集體,如果長時間在鹽的供應上斷了鏈子,那么這個國家或組織將會兵不血刃而會分崩離析。
</h3><h3> 在井岡山革命斗爭的艱苦歲月里,關于革命根據(jù)地區(qū)鹽的供給途徑,曾經(jīng)的的確確像一個被敵人卡著命運咽喉而不堪回首的噩夢。尤其是1929年2月第三次反會剿后,兇殘的國民黨軍隊,為了想把紅軍活活的困死在井岡山上,他們瞞天過海地把鹽列入軍需物資,嚴禁老百姓自由買賣。他們在所有進出井岡山的通道上,都設卡立哨,對上井岡山的一切往來人員都進行嚴格搜身檢查。一張封鎖鹽的大網(wǎng)無形地張開,讓井岡山變成了上世紀二十年代末期中國最寡淡的地方。
</h3><h3> 面對敵人滅絕人性的白色恐怖,英雄的革命兒女,沒有被艱難險阻所嚇倒。眾人拾柴般的革命火焰,越燒越火旺。不屈的革命意志,越斗越堅強。看,革命搖籃的湘贛邊界,上至各級軍政領導,下至各級班排戰(zhàn)士及各地的老百姓,大家都奮不顧身地加入了革命之鹽的保衛(wèi)戰(zhàn)中……</h3> <h3> 觀看過經(jīng)典電影《閃閃的紅星》的大多數(shù)朋友,都對劇中智勇雙全的潘冬子巧借棉襖給紅軍送鹽的情節(jié)記憶猶新。其實,軍旅作家李心田筆下的小東子,他的原型是借鑒井岡山第三次反會剿后的有一個不為人熟知的革命烈士。她,就是來自酃縣十都南流村的聶槐妝。
</h3><h3> 1908年,聶槐妝出生在湖南省酃縣十都南流村的一個農(nóng)民家庭。1927年,19歲的聶槐妝,經(jīng)一個親戚牽線下,嫁到井岡山茅坪倉邊村。他丈夫姓謝,名吉林。</h3><h3> 新婚不久后,謝吉林加入由袁文才任總指揮的寧岡縣農(nóng)民自衛(wèi)軍。1927年10月下旬,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上井岡山。1928年2月,謝吉林所在的農(nóng)民自衛(wèi)軍被改編為工農(nóng)革命軍第1軍第1師第2團,袁文才任團長。5月4日,朱毛會師建立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4軍時。工農(nóng)革命軍第1師第2團編為紅4軍第11師第32團,袁文才仍任團長。謝吉林先后跟隨部隊參加保衛(wèi)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的新城、龍源口、黃洋界、坳頭隴等戰(zhàn)斗。
</h3><h3> 在轟轟烈烈革命形勢的影響下,1928年5月,聶槐妝參加了革命工作,擔任了茅坪鄉(xiāng)工農(nóng)兵政府婦女委員。自從擔任公職以來,聶槐妝沒日沒夜地工作。平時,她與女紅軍戰(zhàn)士一塊下鄉(xiāng)做婦女解放的宣傳,組織婦女削竹釘、打草鞋,鼓勵年輕男子參加紅軍。在戰(zhàn)斗來臨時,她又組織婦女參加洗衣隊、擔架隊等工作。一時,她成了茅坪鄉(xiāng)遠近聞名的婦女委員,陳毅贊揚她是“婦女工作的模范代表”。</h3> <h3> 1929年1月上旬,得知敵人的第三次會剿,紅軍決定反會剿。1929年1月14日,紅4軍主力離開井岡山,向贛南進軍。紅五軍及32團留守井岡山。
</h3><h3> 1月30日,湘贛敵軍以21個團的重兵攻打井岡,由于敵人收買了地痞流氓找到了上山的小路,守衛(wèi)井岡山根據(jù)地的紅五軍和紅四軍32團因寡不敵眾,根據(jù)地五大哨口相繼失守,國民黨軍隊占領了井岡山根據(jù)地。
</h3><h3> 紅四軍第32團及寧岡赤衛(wèi)大隊,迫不得已地掩護著二百多傷員,分散隱蔽在深山老林,與敵軍繞圈子。十多天來,敵人頻頻搜剿毫無戰(zhàn)果惱羞成怒。國民黨對井岡山根據(jù)地軍民恨之入骨,肖家壁叫囂“茅草要過火,石頭要過刀,人要換種”。敵人決定圍死困住山上的軍隊,企圖把紅軍困死在冰雪封凍的深山老林里。</h3><h3> 于是,他們對各個路口嚴密把守,他們對來往山中的人員嚴格盤查,尤其是鹽與藥品不能夠往山上帶。對疑為資助紅軍的嫌疑人員,不分男女老幼一律處以極刑。霎時間,白色恐怖籠罩著整個井岡山地區(qū)。</h3> <h3> 當時32團的特務連,悄悄隱蔽于茅坪清水庵左側(cè)的竹山里。經(jīng)過黃洋界哨口的激戰(zhàn)后,特務連的人員剩下不多,并且有半數(shù)以上是傷病員。在缺醫(yī)少藥的情況下,鹽顯得彌足珍貴。傷病員除了食用需要鹽外,清洗傷口消毒同樣需要鹽,十幾個傷員要用鹽水洗傷口。如果傷口得不到消毒清洗,容易導致發(fā)炎化膿,甚至不少傷病員性命都難保。食鹽斷絕后,沒受傷的紅軍指戰(zhàn)員都一度出現(xiàn)全身浮腫,虛弱不堪。</h3><h3> 于是,特務連連長周桂春接連派了幾個戰(zhàn)士潛出山去,請茅坪村的群眾想辦法送鹽上山。
</h3><h3> 國民黨軍隊的嚴密封鎖及對上山人員的嚴格盤查,使送鹽上山的通道全部被堵死。為了解決紅軍指戰(zhàn)員的食鹽困難問題,當?shù)厝罕娫Х桨儆嫷匕咽雏}送上山去,有的把鹽藏在竹筒內(nèi)、籃子底下、雙層底的水桶底內(nèi)等,但都被敵一一識破,敵人越查越嚴,不少群眾為紅軍秘密送鹽而慘遭殺害。
</h3><h3> 有一天夜里。茅坪鄉(xiāng)蘇維埃政府主席謝桂山來到倉邊村聶槐妝家,告訴她說,紅軍眼下最缺的是鹽,五十多名傷員每天都需要鹽水洗傷,可是就是想不出辦法把鹽帶上山。。
</h3><h3> 聶槐妝聽后雙眉緊蹙沉默很久。忽然,她眼睛一亮,喜聲說道:“有門道了?”她見鄉(xiāng)主席謝桂山和丈夫謝吉林都迷惑地望著自己,連忙說道:“我有次回到家里,阿媽給包了一些油果子,那手巾上沾了鹽,不洗總是咸的。布能吸鹽水,何不把衣衫浸在鹽水里,晾干后穿在里面。白狗子就注意不到.到了山上再把衣服一煮,鹽份不就出來了?”“晤,是個好主意!”“哎或,虧你想到這一著棋!”鄉(xiāng)主席和謝杏林同時稱贊。這時,鄉(xiāng)主席問槐妝:“你家還有多少鹽?”“頂多半斤。”聶槐妝答道。“算了吧,我這就帶人去葛藤坪挖一些.你看,誰去送鹽合適?”鄉(xiāng)主席問畢,聶槐妝毅然說道:“你露面不得,我去吧”“也行,眼下只有靠你”鄉(xiāng)主席甚是感動地說:“從茅坪至油路坑要經(jīng)過兩道哨。贛湘敵人在壩上、各駐了一個連。把哨棚搭在路口,嚴格艋查過往行人次。你要膽大心細哦”
</h3><h3> 第二天,吃過早飯,聶槐妝把一件浸有兩斤鹽水的夾衣穿在身,外面套一件毛蘭乏布扣衫.左臂挎著一只放了些薯片、楊梅的竹籃,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走親戚的。
</h3><h3>聶槐粧走了半個多鐘頭,來到牛亞陂,就遇上了敵人哨兵的檢查,在哨棚跟前兩把白晃晃的刺刀伸過來。:“唉吆喂,尼(人)都畏(會)拿(被)你哩(你們)哈系(嚇死)了!” 聶槐妝裝成害怕地樣子用寧岡的客家口音說道。“哪兒的?干什么去?”左邊的哨兵惡狠狠地喝問道“挨(我)嘿(是)倉邊該(的)哇,挨系(去)源頭哐(看)一哐(看)姑媽,幾(她)老尼(人)噶(家)便(病)了一蓋(個)多月哩。”聶槐妝淡定地繼續(xù)用客家話說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這時,一個哨兵邊問邊走近聶槐妝身邊翻看她的手上的竹籃子。抓過一把紅薯片,說道:“吃物一律不得帶.還藏了什么?”聶槐妝坦然地在身上拍拍.說道:“還藏得了什么?就這點薯片、楊梅干還操心不讓過呢。”幾個哨兵又往她身上看了看,瞧不出什么破綻,于是放她過去。
</h3><h3>就這樣,到了壩上、灘頭,她一路順利地通過了敵人五道崗哨的搜查。到了清水庵,她觀察到?jīng)]有人跟蹤,拐進了一座山?jīng)_,在竹山里找到了紅軍特務連。</h3> <h3>而此時,紅軍班長左盤生早已帶人在路旁等候.聶槐妝見到他們真有說不出的興奮,叫著說:“盤生阿哥,我給你們送鹽來了。” “鹽?放在哪里?”左班長不解地望著她空空的籃子。不免顯出失望的表情。聶槐妝神秘地笑了笑,她撩開面衫道:“在這兒哩”
</h3><h3>不一會兒,她脫下外套,露出一件嶄新的卻又有些皺巴巴的棉夾衣。她不急不慢地把夾衣脫下,要戰(zhàn)士們把它放在鍋里浸泡、煮沸,然后把棉夾衣拿出來,再將鍋里的水慢慢燒干。不一會好像變戲法似的,當鍋底的水都蒸發(fā)后,留在鍋底的確是一顆顆晶瑩的鹽粒。紅軍戰(zhàn)士眼里冒出了激動地淚花,因為有了食鹽,解決了紅軍用鹽的燃眉之急,不少戰(zhàn)士的性命保住了,體力也很快得到了恢復。
</h3><h3>這次巧妙送鹽上山的成功,使聶槐妝信心倍增。隔了幾天,聶槐妝又經(jīng)壩上一次油路坑,給紅軍送去了三斤多鹽。特務連的左班長對這位鄰村女子感激地說:“你這辦法真,叫熬了兩鍋鹽水,傷員們用至今呢”聶槐妝心里涌上一陣甜意。她告訴左班長:鄉(xiāng)蘇維埃政府組織人便用這樣的辦法,給好幾個地方的紅軍送去了一批鹽。她用同樣的方法又給紅軍戰(zhàn)士送了四次鹽。頭幾次送鹽,不使五十多位傷員洗傷口不成問題,而且特務連的戰(zhàn)士們每天還能吃上一頓放鹽的野菜湯呢。她的聰明機智和沉著,贏得了紅軍戰(zhàn)士的尊敬與贊許。大家都親切的稱呼她為“鹽娘”!
</h3><h3>2月中旬的一天,聶槐妝穿了一件浸有四斤濃鹽水的夾衫,打算從灘頭去油路坑。這是她第五次為紅軍送鹽了,
</h3><h3>聶槐妝在小路上走著,用同樣的方法闖過了所有哨口。突然,遇上一隊巡查的敵兵,眼看來不及躲避,她沉住氣壯著膽迎上前去。敵兵們將她攔住,盤問一番,看看沒有什么疑之處,打算放她走。有個心存不良的敵兵用淫邪的目光盯住她的胸部,說要搜身查。聶槐妝打脫他的手,那家伙抽回手,看見上面沾著一些粉巴巴的鹽霜,放在嘴里一舔,立即叫起來:“她身上有鹽!”聶槐妝一聽臉色驟變.那敵兵一把撩她的罩衫,在夾衣上一捏,發(fā)現(xiàn)了秘密。</h3> <h3>兩個家伙立即把她抓了起來,扒開她的外衣,一眼就看見了她穿著的棉襖面,有一層白白的粉末。他們?nèi)缋撬苹⒌剜唤兄芸靵砹艘换锇坠纷樱阉美K子捆著押到敵指揮部去了。敵長官審問她把鹽送到哪里去.有多少躲藏的紅軍,要她帶路去圍剿。她高昂著頭,閉口不回答。敵長官發(fā)火了,命令手下對她用刑,將她的衣褲全扒光了,用繩子將槐妝裸體吊起來,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打得她一身鞭痕累累,血跡斑斑。
</h3><h3>這伙無恥的家伙,還用香火去燒她的乳房和下身,百般地進行侮辱,昏死過去,就用刺骨冷水澆醒。她怒不可遏,罵不絕口:“你們這些遭雷打的,流氓地痞,不得好死!我不會向你們低頭的,你們害死了我,紅軍會給我找你們算賬的!” 她仍堅貞不屈,直至被敵人用刀割下乳頭,活活折磨而死,犧牲時英年21歲。</h3> <h3>圖片來自網(wǎng)絡,如有侵權請聯(lián)系刪除。</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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