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提起公益坊三個字, 會撥動多少人的心弦, 目前還暫且不知, 那么我們就等等吧!</h3><h3> 首先聲明, 此文是公益坊原住民(65歲以上)點點滴滴的回憶, 以隨想曲形式湊攏, 難免有不到之處, 望鑒諒。</h3><h3> 公益坊是上海很知名、保存完好的石庫門建筑群之一, 在20年代的上海灘上,有煤衛設備, 再之設有電話的獨立門戶的石庫門建筑,也算得上是現代化二層樓住宅。</h3><h3> 若是特指公益坊, 就是由一個大房東建造的, 那么坊內有樓房119幢, 還包括沿四川北路的兩棟連體型建筑, 以及兩棟建筑之間的兩層磚木結構的, 有多家商鋪的樓房。現在只保留了公益坊弄口南側的四川北路975-987號的7個門牌的, 三層“上住下商”的公寓, 但是, 在沒有保留前應是9個門牌, 還有弄堂口北側是1297-1311號的7個門牌的公寓。</h3><h3> 泛指公益坊, 還應當包括四川北路1313號朝北, 一直到武進路口, 朝左拐, 再到武進路393弄, 中間呈直角形的約30間連體建筑, 也是上居下店形式的三層樓房, 因為它們的后門都連接公益坊的通道, 而且公益坊的五條直弄堂(通道)到底都有砌雙磚的隔墻與393弄隔絕, 所以58年之前, 弄堂口的大鐵門一上鎖, 公益坊就自然成了安全的小區, 好象睡在弄堂口小木房內值班老廣東, 每到晩上10點后就先鎖上大門, 遲于10點歸來者只能走鐵大門套著的小門,但都得受到老廣東的注目, 別看他上海話里有著濃厚的廣東音, 老廣東心中對弄內每戶人家都有一本帳, 解放初期, 公益坊戶籍警祝同志是廣東人, 我想具有“朝陽大媽功能”的老廣東應是祝同志的好幫手, 那時, 公益坊很少發生偷竊,老廣東功不可沒, 但是公益坊的發小都“怠慢”他, 伊臘塌希希, 小屋里滿是酸臭氣, 家里從不搞大掃除, 居委重點衛生關注對象。</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1946年時的公益坊行號路圖</h3> <h3> 公益坊單幢石庫門(二層)建筑內部示意圖。</h3> <h3> 若泛指公益坊,還要包括四川北路969號-963號的4個門牌的二層樓房,其底層是恒興照相器材商店,這是因為隔壁是961弄,而963號后門與公益坊1號老虎灶之間的通道,是設有3.5m寬的方鋼柱焊接的鐵門,此門常年關閉。順提1號老虎是該號底樓趙家伯伯開設的,后併入虹口區飲食公司,而二樓陳同學是公益坊發小中,跑步最快的男生。老虎灶東側墻開了一窗口,便于961弄居民打水。</h3><h3> 58年大煉鋼鐵時代,此鐵門被扔進961弄一塊空地上的小土高爐煉鐵了。至此,公益坊就和俗稱江北弄的961弄打通了,要說961弄住房的結構差于公益坊,那它的歷史卻早于公益坊,清末北四川路形成不久,遂有蘇北人聚居于今四川北路961弄旁造屋筑路,故命名為江北路,而始建于20年代的公益坊出現后,江北路就成961弄,江北弄由此而來。</h3> <h3> 四川北路1297-1311號和975-987號兩處建筑,同為上海市第五批優秀歷史建筑。兩處保護建筑之間(987號-1297號),至少還有十二家商鋪,但是經過公私合營等等運動,店面已多次變遷。發小們說,公私合營前,在他們的記憶里,公益坊北側商鋪大致如下排列:</h3><h3> 菱花照相館一上海舊書店一義利食品店一百貨店/縫紉機店一鐘表修理店一裁縫店一安樂飯店一樂華食品公司/西歺廳一大昌南貨店一廣南電料行一天吉堂中藥房一工商銀行辦事處。</h3><h3> 下列照片所示的是四川北路1297-1311號的目前狀況,正在等候開發或重建,公私合營前蔡家的樂華食品公司規模最大,有三個鋪面的整三層樓房,底層是食品商鋪,二樓是西歺廳,三樓住家自用,還擁有公益坊內的46、47號兩幢石庫門作為倉庫和員工宿舍。</h3><h3> 大昌南貨店老板是廣東人,為了迎合周邊眾多廣東人住戶,有別于葉大昌等江浙南貨店,主要供應廣東的干鮮南貨。</h3> <h3> 南側商鋪(下列照片所示) )大致排列如下: </h3><h3> 九和堂中藥房一青年公司一陳豹私家診所一國際鐘表店2門面一興昌爐灶號/惠民點心店一萬達藥房一花店/蝶花照相館一基列無線電行一煤球店一恒興照相器材商店一大祥食品店(其后門位于江北弄)。</h3><h3> 公私合營后,在50年代未,海寧路到武進路的四川北路沿街建筑立面,全部改造拉平,于是沿街商鋪發生了變化:</h3><h3> 原先的蝶花照相館搬入菱花照相館,沿用蝶花名稱,歸為一類照相館,可能是當初的老板兼攝影師技術嫻熟的緣故,尤其是他的兒童照和全家福照的攝影造詣很高,名聲在外,文革時,說他是資產階級,被調到嘉興路上的不起眼的小照相館,不久,這家很少有人光顧的三類照相館卻時常爆滿,上面也只好安排他在暗房沖洗膠卷。小時候,安安和他三個兒子都很熟,他家最好的財產可能是四樓大曬臺鴿屋內的幾十只好鴿子,按現在的說法,所謂的老板(好象沒有雇人)只是一個靠手藝吃飯的個體戶,不多說了,安安家當時有一對比利時的純種鴿沒回巢,可能被他們的鴿群夾走了,只是回憶的“可能性”,發小仲一、三毛不要當真。</h3><h3> 義利食品店搬遷到國際電影院清真餐廳旁邊,安安家住在哈爾濱路時,其母親就和張老板認識,安安一出生,就一直喝義利出售的克寧奶粉,六年級時,全班數安安身材(可能)最高,看來克寧奶粉還是真材實料的。</h3><h3> 廣南電料行和天吉堂中藥房改換門庭,成為新劑藥房的2個鋪面。應該是這個時間點,廣東人萬家創建的萬達(西)藥房關閉,老板弟弟進入新劑藥房,他真是帥哥,包括前弄堂的小孩,鄰居們都叫他小開,他從不生氣,待人也和氣。他的兩個堂弟也常出沒在坊間,與大伙打成一片。</h3><h3> 到了文革初期,上述商鋪演變的特點都成為國營企業,并且做大做強了,分布大致如下:</h3><h3> 北邊蝶花改名為英姿照相館一上海書店三間門面一百貨店二開間一安樂飯店三開間一家具店三開間一新劑藥房二開間一虹光眼鏡店二開間一銀行不變。</h3><h3> 當年新劑藥房24小時,7天營業。藥房經理姓陸,是勞動模范,在他的帶動下,全體店員服務態度出了名的好。</h3><h3> 南邊九和堂中藥房擴建,其后門對著的公益坊(11號12號)內的公益飯店成了中藥房的熬藥間。安安稱呼飯店老板為龔家伯伯,兩眼炯炯有神,燒得一手好菜肴,公私合營前,飯店就關門大吉,跑得快,文革中沒有受沖擊來看,龔家伯伯是個聰明人。</h3><h3> 九和堂隔壁是四門面的新風鐘表店一4門面的紅歌無線電商店一朝輝(原恒興)照相器材店一長風(原大祥)食品店</h3> <h3> 公益坊南北側商店隨著社會變遷也演變的蠻有深意,而且還值得深思。</h3><h3> 比如,照相館隔壁是上海舊書店的舊書收購處,時常有成人提著用繩捆成堆的舊書進出,丕堅安安等發小都是書店的常客,收購處有位戴深度近視眼鏡的職員,在與客人交易時,有點不近人情,總是壓低收購價,賣書人有時就收回一些書,而后,又無可奈何地把書扔在柜臺上,嘴里發出“拎去拎去伐"的輕輕抱怨聲,格辰光,就知道這位先生肯定家庭經濟捉襟見肘,不然不會賣掉心愛的藏書。</h3><h3> 話也要說回來,開舊書店也是在夾縫中生存,一會兒哪位名人變右派了,收購到的的右派分子的書只能送廢品回收站,安安記得曾在該店買到一毛錢的蘇聯小說《奧得河上的春天》,那時中蘇兩國正在打嘴仗,幾百頁厚的蘇修軍事名著已無人問津,讓安安撿了個漏。</h3><h3> 舊書店,不僅是公益坊學生“娘家”,也是成人喜歡光顧的書店。發小王子的父親很有前瞻性,他從舊書店淘來的方氏大代數,三S平面幾何和三S解析幾何,都讓王子帶到鄉下,囑咐王子抽空慢慢學,方氏大代數文字還有點古文兮兮,王子正好一舉兩得,文理并舉。后來在大學上解析幾何課時,許多同學入不了門,她自學過一部分,特別輕松,深得老師好評。這樣看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h3><h3> 舊書店也是發小們哥哥姐姐的好“伴侶”,他們都經常逛進逛出書店,由于書店職工都在店后門對著的45號居民食堂就餐,與學子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樣一來,即便學子們站在店內,看上一二時的書,店員也會網開一面,不作干涉。后來,這些大學子能考上重點中學和名牌大學,一定與舊書店有著關聯,此一詳述將在續集展開。</h3><h3> 再來回顧,發小阿良外公創建的與昌爐灶號,從開業到打烊,可以折射出(小)民族資產階級,準確地說,應是一位勤勞的個體戶興衰史。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小)私營企業在某時期的生存走向,了解這段歷史,應當會起正能量的作用。</h3><h3> 【公益坊45號右側】</h3> <h3> 公益坊 ,該石庫門里弄房產原為陳姓粵商所有,陳氏在1907年建造“潁川寄廬”自宅。后于1920年代將自宅周邊的大片草坪進行開發,遂成今日之公益坊和沿四川北路公益坊兩側的“下商上住”的門面建筑和熱鬧的商業街。</h3><h3> 當時,發小阿良的外公與陳氏是同鄉兼同學,也是公益坊的自來水工程和衛生設備安裝的總承包商,據阿良透露(現在能說),其外公本身就擁有多種技術,比如他能親自安裝一個抽水馬桶,就能賺取3塊大洋,公益坊落成后,其外公就頂下四川北路979號和后門對前門的公益坊6號,在沿街的979號開了與昌爐灶號。門面對著從虹口公園馳往靜安寺的,一號有軌電車站。</h3><h3> 注:解放前,所謂頂下房產,就是首付約九成的房價,剩下的一成房價和利息按月付款。</h3><h3> 【公益坊45號左側】</h3> <h3> 公益坊屬美租界,分界線劃在武進路新大北食品店以北有條通中州路的小弄堂,中日淞滬開戰,阿良外公全家逃到國際飯店后面白克路(今風陽路)開店居住。日本人不敢越過武進路,北四川路由美國兵把守著,公益坊沿街店鋪東西都沒弄掉,后來又回到北四川路,所以阿良外公兩條路都有鋪位,直到太平洋大戰暴發,979號被日本人占領,開了保險公司,全家只好又搬到白克路,直到抗戰勝利才回到北四川路。</h3> <h3> 有文章說,抗戰開始,住“潁川寄廬”的陳氏去向不明,其實搬到西摩路(今陜西北路)上的一幢更大的住宅,這是阿良外婆之說。據考,西摩路上是名人名街,眾多的豪華大宅中,141號大宅取名“鷦寄廬;宋子聞(文)買下的369號“鶴寄廬”大宅,就成為今天眾人所知的宋家大宅;414號舊名為“觀渡廬”,是國民黨元老外交家伍廷芳居所。</h3><h3> “廬”的含意是隱居之人的居室,有簡陋的意思。“寄”是居住的意思,有點自比歷代隱士,寄寓其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或寄人籬下之意,至于是否如此,見仁見智。</h3><h3> </h3> <h3> 上圖為369號的宋氏大宅,現已是上海宋慶齡基金會,下圖是封閉園墻內的大宅外貌,由此可見,此地的大宅大多是如此的隱秘。以此推定,公益坊陳氏家族搬入了摩西路另一《寄廬》,隱姓埋名,顯得更低調,所以,至今無人知曉陳氏住在幾號,從他的行為舉止來推測,絕對是位有意思的人物,其背景或有著人們想不到的歷史沉淀。</h3><h3> 假如這次公益坊在改造重建后,發揚光大公益坊的歷史,陳氏的后代也可能會現身??。 </h3><h3> 插入一句,上海人不太喜歡369數字,稱舊警察為369,帶有不肖一顧含意,宋家信西敎就不忌諱了。</h3> <h3> 抗戰勝利后,國民黨說街面979號及后面6號是敵偽資產,硬把979號三樓及6號二樓收走了,阿良外公老實人,也無可奈何。一對國民黨軍官夫妻以勝利者之態住進三樓,但沒住滿四年就去了臺灣,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歷史教訓。</h3><h3> 解放后,有錢人少了,冬天用的鑄鐵取?爐的需求量大幅減少,只能將店鋪一半租出,惠民點心店由此誕生,該店廣式點心不亞于 50年開設的《一定好食品店》,公益坊和其周邊50后都是吃著惠民的香噴噴的酥旦面包長大的,一口咬下去,不粘牙,現在想起,唾液還會涌入口腔。</h3><h3> 55年,在風陽路上的鋪面打烊,在56年公私合營的高潮中,979號就變成國際鐘表店的一個店鋪,變化之大無人料到。阿良的父母調入上鋼四廠,成了工人階級,為阿良考入交大附中念高中打下了基礎,當然,那時阿良也是學霸,安安和他同窗九年,小學和初中都在他家6號天井做功課,一起做功課還有25號李振新、34號盛耀中和老虎灶的濟生。 </h3><h3> 即便阿良下鄉插隊,每逢從江西回滬探親,總是到安安家打打橋牌聊聊天,兩小無猜,趣味相投,那時段真是苦中有樂的幸福日子。</h3><h3> 【四川北路海寧路口,西北角為長豐(大祥)食品店,東北角是四行大樓】</h3> <h3> 再來巡視公益坊周邊的區域,公益坊對馬路就是著名的俗稱“四行大樓”,其實是中國銀行大樓和四行大樓連成一體的建筑。樓上曾是國民黨江灣機場空軍宿舍,馬路邊總是停滿美式吉普車。大樓北面有一家大的香煙專賣店,一家皮具箱包店,虹口區最大的四個鋪面的開開文具店,還有一家正時堂鐘表店。</h3><h3> 四行大樓朝東不到40米就是中國電影發祥地一一虹口金三角,若儂沒看過勝利電影院放過的東德電影《玩具起義》,那么敬請參閱往事隨想之六《虹口金三角?》和之七《青蔥歲月中的影迷?》,而后,就會了解到公益坊周圍區域的深厚文化底蘊。</h3><h3> 常言道,大飽眼福,還得有口福,兩者齊了,小日子就有滋味了。讓我們一起回憶:</h3><h3> 海寧路上凱福飯店的銀絲卷、爆三樣和手工拉面,金蘭熟食店的紅米方肉(醬汁肉)。</h3><h3> 安樂飯店的寧波湯團、陽春面和晚上供應的鮮肉鍋貼,還有天熱辰光的冷面。</h3><h3> 四川北路武進路口的東運樓湯包,對過馬路小書攤旁邊供應的米飯餅和海棠糕。</h3><h3> 江北弄小弄堂口的正宗蔥油餅,至于大餅油條脆麻花就不提了。</h3><h3> 還有弄堂喊叫:“香是香來,糯是糯,白果要吃熱白果”</h3><h3> 早期的“快遞”員,送貨上門的“包開包甜”平湖西瓜,頭戴一頂草帽,肩挑兩擔沉甸甸的西瓜,揙擔的上下微微跳動,賣瓜人甩開大步快走的哪份自信,總覺得這位送瓜大叔活得蠻樂惠的,然而,至今不知他是城里人還是下鄉人。</h3><h3> 公益坊南側的海寧路口有虹口大樓,底樓整層是有名大榮綢布店,隔一條弄堂(東德興)口是公泰米店,那年頭,糧食定量,大米每人5斤,通常秈米分每100斤14.3元和14·7元二種價格,一旦有好秈米風聲泄露,公益坊前弄堂住戶就會早早地排隊在米店門口等候開門,安安、四四等發小就會義務維持秩序,地上擺著的稻草繩,半塊磚和壞的鋼精鍋子等,都被他們踢脫,那些大媽大叔面對血氣方剛的小家伙也不敢造次,主要那時的老阿姨老爺叔還知人間有羞恥,也不會碰瓷,不像如今??。</h3><h3> 公益坊后弄堂的住戶,喜歡光顧武進路上兩鋪面的糧油商店,兩鋪面的中間通道,連接該店的前門和后門,卻成了發小們從公益坊穿越到武進路、中州路的捷徑。</h3> <h3> 總而言之,直到公益坊成了拆遷改造區域前(見下圖所示的商店),公益坊及周邊區域依舊是四川北路最繁華地段,出進方便的優勢可解除發小丕堅一直懷有的疑慮一一“現在想象不出民國時期我們的父輩是怎么購房的?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怎么會選購了公益坊,上海像公益坊這樣宅區被拆遷的機會不多,但偏偏公益坊中了彩。民國時代,部、廳級非草根階層一般憑俸祿可以購大陸新邨這樣的邨,有點像現在的聯體別墅,比如魯迅等名人都住在那一帶。” </h3><h3> 魯迅等人是當時的活躍的社會中堅,公益坊置房者大部分是中產階層,只求生活上方便,并無他求,父輩們選擇公益坊是無可挑剔,只是歷史不以人們的想象而變,個人的命運只是大海中一條舢板,況且是不動產,還是隨遇而安為上。但是,這群靠勤勞致富的百姓,在那個年代,也為上海的成長繁華留下歷史的足跡,這就是無商不富的平民哲理。</h3> <h3> 目前,最了解公益坊歷史變遷的是49年前后出生的發小們,起到了承上啟下、無人可替代的作用,他們從長輩那里得知了解放前公益坊的由來,也經歷了伴隨著共和國70年發展的歷程,作為共和國的同齡人的成長,和公益坊(可能)的消亡,終將成為這一區域的真實人文歷史縮影。</h3><h3> 公益坊發小們的母校是中州路二小,前身是私立樹新小學,近在咫尺,公益坊約40名,49年前后出生的發小們,在56年入讀中州支路上無正規操場的這所簡陋小學,編成甲班,戴金絲邊眼鏡的潘老師任班主任,不知為何,幾個最調皮的男生搗蛋鬼,一看到這位說活斯文的中年女老師就服服貼貼。</h3><h3> 然而,萬萬沒想到,二年級下半學期,潘老師卻離開了我們,后來有人傳出,潘老師不得不隨其先生(被打成右派)去了數千里外的蘭州。當時,她的學生都與她建立了深厚的師生情,老師臨走時,同學們都到她的住所送她,那是一幢非常漂亮的維多利亞式公寓,住房很大,房內擺式就知,出身書香門第。告別時,安安記得,女同學們都眼淚汪汪,從此,潘老師的離去,給甲班不少同學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雖說那時不滿10歲,但是,發小們還是懂得好壞,也能分辨對錯。</h3><h3> 【中州路第二小學62屆甲班畢業照,在外灘留影,右一是班主任吳花英老師】</h3> <h3> 還有部分公益坊發小,比如青年公司老板兒子王兆安等人,和393弄發小文英等人組成乙班,到了58年393弄與公益坊之間的隔墻拆除后,甲班乙班的學子們就在兩弄堂的接合處排隊上學,下列照片所示的紅磚洋房是393弄14號,青磚墻、黑漆大門的石庫門是公益坊78號,</h3><h3> 據說,<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市里已下文公益坊朝南以主弄為界已拆除,以北保留。393弄14號和相鄰409號作優秀建筑保留,由于開發商毀約,目前沒錢大修,只得暫緩開發。</span></h3><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h3> <h3> 今年6月,70歲的公益坊同班老同學歡聚一堂,暢談歷經滄桑的人生,童年的往事,令人無限感慨,五花八門的話題層出不窮,然而,班主任潘老師的話題引來大家的共鳴,畢竟她的離走,給發小們烙下了深深的??。這就有了以下的不帶修飾的隨聊。</h3><h3> 麗珍:我也去的,在東長治路閔行路口,多慈祥的老師,我們只有十來歲的兒童,也會依依不舍。</h3><h3> 寶珍: 在反右運動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遷離上海,也不知道潘老師一家回到上海了嗎?</h3><h3> 老牛:想到潘老師,心就隱隱疼。這么好的老師,不知遭了什么難,現在究竟如何。當時只留下她大女兒。</h3><h3> 寶珍:潘老師離開上海至今差不多60年啦,就是政策在什麼時候落實,真不知怎樣想像。</h3><h3> 老牛:潘老師教應用題,每次引導我們說,題目里首先告訴我們什么什么,第二告訴我們什么什么,還告訴我們什么,問我們什么什么。條理清清楚楚。</h3><h3> 天榮:對的,當時學期還沒結束,姜敏老師接班。當時我們都到她家里去送別的,潘老師家就在三角地塘沽路這一帶。也不知道潘老師一家回到上海了嗎?</h3><h3> 麗珍: 年代久遠,不知道了</h3><h3> 毛毛:小時的潘老師勾起了我的回憶,個子不高,矮矮的稍胖帶付金絲邊眼鏡。她還請我和余慧祺,余慧蓮去她家玩,她住在塘沽路峨眉路口的老式洋房。家里有風琴,好像有個女兒,。后來就不知道了,很想有她的消息。</h3><h3> 安安:由潘老師教到畢業,我們會更上-層樓。</h3><h3> 丕堅:潘老師的(毛筆字)寫法內藏玄機,只能心會。</h3><h3> 四四:不知潘老師家的先生1979年平反之后是否返原單位工作。</h3><h3> 由此可見,一位受人尊敬的好老師的離去,受到如此小小學生的發自心腑的愛戴,不論您在哪里,老師,您已足也。</h3> <h3> 長治路129號潘老師的上海老家。現已是優秀歷史保護建筑。(見下圖)</h3> <h3> 潘老師離走后,學校派來一位年輕的女教師做我們的班主任一一姜敏老師。初時,有新舊兩位老師的對比,調皮的男生就欺生,姜老師不得不到公益坊家訪,當然,課堂上喜歡做小動作的安安是家訪重點對象,即使多年之后,安安母親相遇姜老師,倆人也會聊起“不是省油的燈”(60年后,發小丕堅的評語)的安安。</h3> <h3> 上列二照片是姜老師與我們同學在西郊公園的合影。記得升五年級時,師范學校畢業的吳花英老師替代姜老師,擔任了我們的班主任,二位青年的女老師都是盡心盡力培養了公益坊的一批學子,相比之下,這樣的老師已為數不多了。</h3> <h3> 留在公益坊發小印象較深的還有音樂老師唐美康(廣東人)、自然課蔡老師和上體育課的馮老師。</h3><h3> 唐老師平時愛穿麂皮簡裝西裝,身材清瘦,高鼻梁,蠻有著名配音演員邱岳峰的腔調,彈的一手好風琴和吉他。</h3><h3> 丕堅至今還記得唐老師教的兒歌:雞、雞雞,我的小雞,在那里有綠色的草地,可以隨我自由地游戲……</h3><h3> 唐老師還是發小阿毛已故老姐的同學,無法忘懷的是阿毛哥倆在他的指導下,人生首次登臺(馬路臨臺)表演黃河大合唱的河邊對口曲《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里??。</h3><h3> 蔡老師,全校數他年歲最大,知識面也是最廣最深,梳著正宗的西裝頭發型,黑發中有著幾根銀絲,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下雨天,他在皮鞋外套上淺口的黑膠鞋,我們說這才是真正的套鞋。其模樣絕對是滿腹經論,有來頭的老先生,教小學自然課肯定是不得己而為之。</h3><h3> 【下照所示1961年4月,人類的首次載人宇宙飛船進入外太空的蘇聯宇航員加加林】</h3> <h3> 安安記得,1961年,前蘇聯宇航員加加林成了地球上首位進入太空的人而轟動世界,他在蔡老師的鼓勵和幫助下,成功地用兩個沖天炮(杖)作為升空動力,將硬板紙做成的兩級模型火箭的第二級升到三十多米高,從此安安就喜歡上“弄槍弄炮”(發小向前的原話),經常去弄堂口旁邊的舊書店,翻閱科普雜志《知識就是力量》而流連忘返。</h3><h3> 蔡老師還時時有意用身邊發生的事情來啟蒙學生對空氣動力知識的興趣,記得他曾用一個無燈絲的燈泡,盛水,放入一條小金魚,即刻就變大了,帶點寧波口音的蔡老師解釋道:弧形玻璃和水起到了放大鏡的作用。</h3><h3> 教體育課的馮老師,由于教體育的特殊性,其本人擁有一個專用辦公室,而與他辦公室面積相同的二樓辦公室,卻有四五個老師辦公,其中之一是甲班畢業時的班主任吳花英老師。</h3><h3> 現在很難描述那時的小學體育教育為什么留給我們這么久遠的記憶。馮老師的速跑術可能大家沒注意,那種維持底重心,保持雙臂速擺的非常有效訓練,如果你是戰爭大片迷,一定會看到這種跑法,并且是很前沿的技術。</h3><h3> 下雨上體育課,全班同學在教室里要上摩斯電碼知識課,收發報訓練,那是當時樹新小學的軍體項目課程,我們從小就就知道用滴滴達達長短不一的電碼代替阿拉伯數,再根據數字對應的文字可轉換成電碼表示的內容,當時的男生有著一種潛在的彪悍。</h3><h3> 發小丕堅高度懷疑馮老師曾接受過軍事訓練。和他平時的閑聊中,懂得怎樣在復雜環境中保護頸,目等等。以后,他在工作中,閱讀一些生存教案時會想起在小學我就知道啦。</h3><h3> 最初,馮老師只是代課老師,二十幾歲,后來很快轉正,不久,又不聲不響取了教圖畫的顏老師為妻,記得,文革初期,安安、耀宗和濟生等人還到中州二小看望馮老師,他還是那樣健談,現在回想,馮老師也是有些他人不知的秘密。</h3><h3> 幾十年后,發小們還真是羨慕自己,啟蒙之時竟遇見這么有水平,有愛心的老師,真正是為父為母的老師們呀!現在的學生很難再有這種機遇了,沒人能,或不想解釋為何如此。</h3><h3><br></h3> <h3> 見下列所示照片,弄堂口掛牌為居委會的大石庫門建筑,這就是中州路第二小學,幾十年后依舊如故,清一色的紅磚墻上多了幾部空調外機,平時肯定少了朗朗的書聲,遙想當年,校舍擁擠,初年級都上半天課,中午放學回家吃完飯后,公益坊整個弄堂的學習小組遍地開花,路人繞道而行,有才華的鄰居也會搬小板凳坐在發小們身邊,靜靜地觀察,于是一種奇特的情景就發生了。</h3> <h3> 前弄堂的烘焙余香60年來還有人記得,因為那時小學的課外小組喜歡在門口寫作業。</h3><h3> 發小丕堅至今不忘,雖是很久遠的記憶了。</h3><h3> 他和發小耀宗一起在后門口寫毛筆作業,抱怨毛筆太爛,寫不好字。發小益阡家老太一直在旁笑而不語,而后,取過他的爛筆,懸肘端筆寫下一個永字。丕堅生平頭一回看到毛筆的中鋒,毫尖的神奇運動。據鄰居說佘老太出自清廷。丕堅回憶,老太往往是現場親筆演示,真后悔當時沒把這些墨跡保存下來。即是被遷出公益坊,拿這些真跡去換另外一個坊說不定還有余。</h3><h3> 現在還記得有個大人給他出一道算術題:兩部車相距1000米各每秒30米,20米對開,此時有一了蠅以每秒40米這兩車間來回飛,問車相遇時蠅飛了多少距離?</h3><h3> 還有一個大人給我們演示陽光的七彩,讓我們從小就迷上光學那千變萬化的原理。</h3><h3> 更有潛龍在雨夜給我們講中國遠征軍的離奇傳說,才知幾十年前,中國軍隊也打出國門。</h3><h3> 小學時期的公益坊是我們的樂土,記得在后門寫作業,隨便靠近來看看我們的家長哪個不是滿腹經綸?記得她們隨手寫出的毛筆字比字帖上的精彩,因為可以看到人的精神是怎樣從毫尖游走而出,現在的孩子基本沒有這樣的機會。</h3><h3> 在丕堅家前門做功課,鄰居有圣約翰大學畢業的,也有交大的。盧梭,富蘭克林,傅立葉……就是從小從他們那里聽說的。記得他們會把我們的算術題變來變去講故事。夏天納涼,老阿娘有講不完的故事,也知道了山西王閻錫山那些沒有文字的敘事一一山西省境內鐵軌與境外鐵路是不匹配的。晚清,民國舊事對這些長輩來說,事就近在咫尺。</h3><h3> 【傅立葉,法國哲學家,思想家,經濟學家,空想社會主義家。】</h3><h3><br></h3><h3> </h3> <h3> 課外小組到點結束,離回家吃晚飯還有三、四小時,這就成了發小們“無法無天”的快樂時光。</h3><h3> 弄內的45號“潁川寄廬”是“盤洋貓貓”的最佳選地,更是發小中幾個調皮鬼的用武之地,有丕堅(甲班二王,雅號外國小人),毛毛(三王),四四(住45號三樓西側最后一間),還有安安(阿毛叫他小廣東),大王非文波莫屬,他力氣特大,周日上午,文波會準時出現在45號西側邊門的水斗旁邊,清洗滿浴盤的全家臟衣服,鄰居們見了都說結棍。 </h3><h3> 需要說明,我們這些同班發小之間從不打架,對外就另當別論。</h3><h3> 丕堅回憶:人家叫他憨徒小弟,但知道他很聰明,小孩要像他那樣沉著,冷靜太少見了。他經常幫我寫作業,我記得他堅毅的眼神。有時一言不發,把我拉到他家的大床底下,給我講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彼此承諾不可外泄,很久以后我才理解這些故事的意義。公益坊真的是龍潛在淵。</h3><h3> 神秘的文波就如加密的電波一樣,外人很難解破他的內心,然而,他悶聲不響考上了師大附中,讓人另眼相看,羨慕不已。</h3><h3> 安安成為留城待青后,在街道辦事處還碰見過文波的姐姐,好象她那時是街道團委書記,安安想試問文波的近況,然而,他自己覺得待青的身份有些不地道,就不便開口,錯過時機,終成遺憾。</h3><h3><br></h3> <h3> 45號“潁川寄廬”是有前樓和后樓,前后樓中間有約2.5米寬的長條形天井,天井的東西側各有邊門,前樓有大(主)樓梯,后樓有小(消防或傭人)樓梯,兩部扶梯連接前后樓,二樓有為前后樓搭橋樓梯,天井上方有遮雨采光的玻璃天棚,而大樓梯四周是房間,房間門不打開時,二樓轉角處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玩伴們進行“逃江山”“捉迷藏”等游戲時,四四、毛毛和安安就會躲藏在轉角處,后弄堂的小伙伴即便知道也不敢上樓抓他們,因為都知道45號大樓梯鬧鬼之傳聞。</h3><h3> 鬧鬼傳說應該與大樓梯下黑小房的老楊有關, 大約是在57年某天,擺小書攤的老楊被逮捕了,罪名是槍殺王孝和烈士的國民黨中央特刑庭法警,以后無音訊。這就支撐了鬧鬼傳聞的擴散。</h3> <h3> 鬧得沸沸揚揚,活龍活現的鬧鬼傳說,逼得公益坊其他住戶上45號二樓,多半選擇走小樓梯,然而,45號的住戶到底是否相信有“吊死鬼”不得而知,因為他們知道大樓梯照明燈的開關位置,真正膽大的是我們這班發小,經常喜歡在45號大小樓梯之間串來串去,用橡皮彈弓開展射紙彈大戰。</h3><h3> 當年大樓梯和小樓梯"開戰"時要選地形,還要選戰士,方法是猜東里猜,勇敢者、槍發準的是首選。戰斗期間,子彈快打光了,還要派人去檢子彈,被派去檢子彈人最痛苦最光榮,頭部和身上經常中彈,單手捂著頭部,單手撿子彈。每次紙彈戰斗結束,發小們都會自覺地拾起滿地的紙彈,用于下次的大戰,這種《紙彈大戰》的精彩場面卻不亞于戰爭大片,只有親臨其陣才有深刻的體會。</h3> <h3> 50.60年代,發小女生都喜歡玩跳橡皮筋、踢毽子、跳房子和丟沙包等斯文的游戲,這些簡單有益身心健康的游戲已被教育專家稱為綠色游戲,而時下的一些青少年都沉侵在電子游戲浪潮之中,不得不說是一種無奈的遺憾。</h3> <h3> 四川路橋堍邊的郵政大樓是我們小時候的的一個心理標桿。二樓大廳設有上海市集郵公司。集郵的發小們一有空就夾著郵票簿,煞有介事説:到公司上班去。</h3><h3> 當時,尤其是周日集郵者都來郵政大樓“上班”,二樓大廳和北蘇州路河邊自然形成了調換和賣買郵票的集市,丕堅、毛毛和安安等人就成了此地的常客,</h3><h3> 照片所示的是安安曬出的第15屆奧運會6張一套的匈牙利記念郵票,紀念二次大戰結束后,1952年芬蘭首都赫爾辛基舉行的以和平為主題的運動會,新中國和蘇聯是首次參加了這屆奧運會。</h3><h3> 看著童年一點一點集起的(當時)東歐社會主義兄弟國家的郵票,安安心中真是五味雜陳,當年,他以這類外國郵票而洋洋得意,如今匈牙利,波蘭和捷克等國家己改朝換代,這些郵票是否像大清帝國的龍郵票而升值,希望如此。</h3> <h3> 這是兒時唯一和社會進行正式交流的地方,可以說是公益坊發小的高端嚴肅的活動場所,每次進出公司都會仰望大樓屋頂的商神和愛神雕像,進到樓里,大理石的旋轉樓梯兩邊都有一小室,那是典型的英式窗臺。殖民時代后逐漸演變,放大成家庭式禱告室,時刻提醒人對上帝的敬畏。想想也是,那時這個郵政大樓是遠東最大的郵政機關,每時每刻在和全世界簽訂契約,契約的見證人只有上帝,上帝的使者就是屋頂的諸神。我們每次上下此樓都會坐進那個禱告室原型小屋,裝模作樣,懺悔一下自己的頑劣。</h3> <h3> 關于大樓屋頂的諸神雕像,大人總對我們說,每次去,要仔細端詳那三個神像,看看每天的模樣會不會起變化,因為他們晚上會下凡到人間兜兜風,再飛回屋頂的,難免位置有點變化。當時,我們是深信不疑的,真的每次都仔細端詳。</h3><h3> 誰都沒想到,一語成讖!有一天南北各三位神像就真的沒有回來,不見了。很多年以后,我們從小孩長大成人,從四面八方回到四川路橋堍下時,驀然看到眾神也回到了郵政大樓屋頂上,沒有科到諸神和我們一樣不知顛波到了什么地方,經歷了什么洗禮。有些人是曉得的,反正諸神又回來,只不過多了一份動感。那模樣就像是路過這里,坐下小憩,難道她們還會遠走高飛? 不敢再想!</h3><h3> 但愿雕像中的(希臘神話)通信之神和愛神能傳遞人間情愫和夢想,補償我們這些己步入老年的共和國同齡人能有個平靜、安逸和愉快的明天。</h3><h3> </h3><h3> 上集完,敬請閱讀中集。</h3> <h3> <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感謝公益坊發小們的真誠支持。尋找公益坊多年不見的發小陳家華(北虹中學65屆初中八班),</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李振新師大附中(67屆高中)。</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請香港的讀者注意??,尋找上海新力中學68屆高中(2)班班主任伍卓堯老師,原南開大學數學<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系畢業,文革結束后去了香港,有信息,敬請聯系作者。</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到目前為止,總共有《往事隨想曲》12篇和《乍浦歲月隨想曲》5篇刊登在美篇上,<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同時,微信公眾號《上海老底子》有本人的專欄,也刊登上述文章。</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盧銘安落筆于悉尼。可加本人微信號:lumingan96。</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陳丕堅同步于上海。</span></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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