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有人說,家是難舍的一種親情,是溫馨的集體,是充滿愛的地方。</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也有人說,家是一個溫馨的港灣,是一點柔和的熒光,是一把慈愛的花傘,是天邊美麗的云彩。</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我說,家是避風港,因為家有父母他們會為你遮風擋雨,在這個港灣里有關愛,有呵護,有幸福,家是人們最牽掛的地方,家是愛的歸宿;家是讓人魂牽夢繞的巢。</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18px;"> 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家</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親曾經是一名軍人,他參加過解放戰爭的淮海戰役,參加過抗美援朝"上甘嶺戰役 ",1953年父親所在部隊從朝鮮回國部隊駐防在江蘇省連云港市,1958年冬天父親轉業了,分配到了東北北大荒,到東北后因為北大荒的天氣特別寒冷,父親他們這些轉業軍人無法正常在那里工作,吃住都在列車上(列車是父親他們的臨時住所),經上級批準等來年天氣轉暖后再開始工作,這時青海省建設急需大量人員,所以父親這批轉業軍人又被調往青海省,父親被分配到青海省公安廳勞動改造管理局第七勞改支隊(對外稱香日德農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我記事的時候父親就在農場生產科任副科長,長期駐農場老四站(場直屬隊)蹲點指導工作。老四站離總場有十七,八公里的路程,半個月父親才能回家一次,如果回家那天遇到刮風下雨河灘漲水或下雪的天氣回家的時間只能推遲了也許是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所以我們這個家大多數時間都是母親一個人在操持。</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母親真的很偉大!為了支持父親的工作,她毅然決然的辭去了自己的工作,離開了生她養她的父母和親人,跟隨父親闖東北,上高原,最后按照組織要求在青海香日德農場安了家。 母親真的不容易,從大城市來到青海香日德農場,她每天要挑水,賣菜,做飯,洗衣服,抽空還要做我們兄弟姐妹五人平時穿的衣服和鞋子,為了能多掙些錢讓我們生活的好一點,她還要參加農場家屬大隊的生產勞動,母親勞動一天很累,晚上還要檢查輔導我們兄弟姐妹的學習,記得我上小學三年級時的一天晚上,母親讓我把語文課本拿出來她要檢查一下我的學習情況,我拿起書包,找來找去翻遍了整個書包也沒有找到我的語文書,母親問我書是不是忘在學校沒有拿回來呀?經母親這么一說我馬上跑??回學校,教室的門是鎖??著的,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從窗戶鉆進教室,找遍了整個課桌,也沒有發現我的語文書,沒辦法我只好回家告訴母親書沒有找到,母親用手?指著我說學生把書弄丟了,你還學什么學?就好像當官的把大印丟了一樣,還怎么做官?說完讓我去找同學借一本語文書回來,我跑到賈衛東家把他的語文書借了回來,母親為了明天我能正常上課,用白紙做了一個本子,點著煤油燈一夜沒有睡覺從晚上十到第二天早上四點用鋼筆?幫我抄了八 篇課文,早上我懷著愧疚的心情拿著母親辛苦抄寫的課文去了學校,到校后不久,家住三大隊我的同桌女同學余x也進了教室她坐下后從書包拿出了一本書小聲對我說,昨天放學走的急,也沒有檢查就把課桌上的書裝進了書包,回家寫作業時才發現拿錯了你的語文書,真是對不起,看到失而復得的語文書我心里有一種驚喜,還有憤怒,真想對女同學發頓火,但我忍住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家屬隊勞動是記工分的,出一天工記八到十個工分不等,積肥,澆水,打土坯,站播種機等工作工分能高一些,最好的工作是在托兒所上班,最累的工作是積肥,打土坯,每天早出晚歸,這些工作母親都干過,而且還經常加班加點很晚才能回家,所以大姐很早就學會了做飯和洗衣服并幫母親照顧我們,家屬隊的工資是到每年年底或來年年初才能發,每年工分情況也不一樣,年景不好的話一個工分才二角錢左右,一年下來也就分幾百塊錢,碰到好的年景一個工分能分到四,五角錢,記得有一年家屬隊的收成不錯,元月份的一天家屬隊在我家門前開會核對工分,隊長和會計告訴大家今年一個工分值0.53元,聽到這個消息母親和來開會的阿姨們都非常高興,當時就有好幾位阿姨高興的跳了起來,大家嘰嘰喳喳的在下面開起了"小會″,散會后我家來了很多阿姨,有小馬阿姨,張慧枝的媽媽,狗子的媽媽,王旗的媽媽,采青芳的媽媽,斯書遠的媽媽,孫阿毛,還有二滑頭的媽媽等等。因為母親上過學有些文化,她沒有城里女人身上的柔弱和嬌氣。母親平時為人豪爽大方和左鄰右舍的關系相處的特別好,有很多朋友,大家有什么事都喜歡找母親幫忙,今天她們拿著工分本,想讓母親幫她們算一算去年大概能分多少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父親身高1.65米左右,留著背頭,當時農場大多數干部是不配發警服的,所以父親經常身穿新舊不一的中山裝,有些衣服已被太陽曬的發了白,要是不表明身份,外來人員很難想象到你會是一名監獄人民警察,當時勞改單位的大多數一線工作人員都是這種情況,夏天他們頭戴著草帽,身穿各種顏色新舊不一褪了色的衣服,挽著褲腿,行走在鄉間地頭,就好像一個農民,就是這種形象,他們也無怨無悔。</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父親為人正直,但脾氣倔強的很,就像電視劇里的</span><u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石光榮,</u><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單位年輕人都有點怕他,記得有一次父親單位配發警服(一般情況是配發了夏裝的就不在配發冬裝),有一個年輕干部配發了夏裝他還想要冬裝,下午上班的時候父親來到辦公室看見這位年輕干部因為警服的事正在和教導員爭吵,父親問了年輕干部三個問題一:按我的職務夠不夠配發全套警服?年輕干部回答,應該配發,二:我的資格夠不夠老?該不該配發全套警服?年輕人回答,應該,三:可我為什么沒有配發全套警服呢?年輕人聽完父親的問題后,年輕人略有所思,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轉身走出了辦公寶,過了一會年輕人主動到辦公室承認了錯誤。</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父親對待工作認真負責,講道理,講原則,從不以權謀私,讓人感覺很威嚴,在工作中同事們有事都喜歡找父親解決,特別是父親調到二大隊任主管生產的大隊長后,來家里談工作的人就更多了,有靳海衛的父親,有蕭德林的父親,周敏的父親,還有陸海的父親,他們都是中隊長,經常是他們談完工作后我們一家人點著油燈或者蠟燭才開始吃晚飯,每當遇到這樣的事,我心里就很煩,因當時那個年代生活不好,一個人一個月才供應一斤豬肉,半斤菜子油,肚子里也沒什么油水,再說我又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正在長身體,每天活動量又大肚子早早的就餓了。我經常會想,你們能不能等我們吃完飯以后再來呀;我想歸想,他們該什么時候來還什么時候來。原來父親上班的時候很少在辦公室里待,上班后經常是直接就去了地里,所以他們在辦公室找不見父親,只有下班后來家里找父親談工作。父親對我們的教育也非常嚴格,家人在閑暇聊天中父親很少說他過去的事情。</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記事以來家就住在圖片中的這個家屬院場老屬院,1974年以前住第四排第四家,左右鄰居南邊住的是秘書科的陳守達,北邊住的是張德林家,房子是剛建場那幾年修建的,到了上世紀七十年初的時候這類房子都成了危房,一九七四年初農場為了改善干警的住房條件場領導決定在原址拆除舊房建新房,我們原址住戶(有張慧枝家,王喜林家,劉成忠家等住戶)暫時搬遷到照相館后面新建的三排房子里,等新房建好后回遷,南邊鄰居陳守達家被調整到新家屬院居住,北邊鄰居張德林家被調整到老家屬院倒數第二排最里面第二家居住,在搬家的那幾天各家各戶都在忙著整理各自的東西,我家也不例外也忙著整理和打包要搬的東西,我們在整理一個老式 柳 條箱子時,發現柳條箱子里面有布包,里面放著一套舊軍裝,一頂大檐帽,箱子里還有一個鐵盒子,盒子不大里面有一個大牛皮紙信封,信封里有父親的軍官證是上尉連長,有三.四個很漂亮的銅牌牌,還有很多父親穿軍裝時拍的照片,我們問父親這些照片和這些銅牌牌的事,父親在我們面前很少說他以前的事情,這次也是在我們的再三追問下,父親才告訴我們那幾塊銅牌牌是他獲得的軍功章,照片是他抗美援朝回國后拍的,也有一些是父親晉升職務和軍銜時拍的,有單人照也有和戰友的合影,父親身著軍裝的樣子很帥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年底新房建好了我們在春節前搬進了新家還是第四排但不是第四家了是房南頭第五家,新房比老房子大了一些(共兩小間和一大間)是磚瓦土坯結構的,雪白的墻面和頂棚,窗戶也比老房子大了許多,一年經歷了兩次搬家,因為自己不懂事,把父親的大檐帽玩了很多年,大檐帽直到不能再戴了,才被扔棄。那些照片都在,并放在了家中一本厚厚的書里,可是那幾枚父親的軍功章和軍官證從此不見了蹤影。</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80年冬天的一天,具體哪一天我實在記不清了,父親收到了一封江蘇省的來信,打開信一看是當年給父親當通信員的趙xx寫來的,信的大概內容是,老連長您好我是您以前的通信員趙ⅹx,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您的地址,老連長您現在好嗎?我現在已經是某師的師長了,如果當年您能按照團長,政委的意思留在部隊,不強烈要求轉業,按你的能力在部隊上一定會有更大的作為……。</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親當年為什么非要轉業?我以前曾聽母親說起過,1953年父親從朝鮮回國后回了趟北京老家,這次回北京探親是父親叁軍以后第一次也是父親唯一的一次回北京探親!從北京回到部隊后父親曾向上級領導提出想轉業回家的事,因為當時部隊情況特殊,需要父親這樣的骨干留在部隊,所以沒有批準父親轉業,為了提高父親的帶兵水平團里送父親去師里學習文化一年,學習回來后工作了一年多的時間父親又提出轉業要求,這次上級領導依然沒有批準父親轉業,團長非常喜歡像父親這樣的基層干部,為了能讓父親這樣的帶兵骨干留在部隊,團長和政委半年后又派父親到師教導隊學習軍事,學期一年。為了能讓父親去學習,團政委找父親談話并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說等學習回來以后再考慮你的轉業問題(團領導的目的就是想通過學習讓父親打消轉業的念頭),父親信了團政委的活,一年的學習很快就結束了,學習回來后先在團里當了一段時間的軍事教官,回到連隊工作后父親又找團領導談轉業回北京的事,沒想到這次談話談的很不愉快,團政委一著急說了一句</span><u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就是批準你轉業也不會讓你回北京的,</u><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父親的倔強脾氣也上來了,對政委說了句,</span><u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只要能轉業去哪里都一樣。</u><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事情就這樣鬧僵了。1958年下半年大批軍官開始轉業(當時的說法是十萬轉業大軍),這次父親也寫了轉業報告,不久被通知轉業去東北工作。</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父親的通信員在信中還說,其實團里根本沒有批準父親轉業,是師長給團長和政委出了個主意,讓政委對父親說轉業批了,他們又找到東北來部隊接人的工作人員,說明來意,讓父親跟這批轉業軍人一起去東北,不轉檔案和組織關糸,他們知道這次去的地方天自然條件特別差,冬天非常寒冷,生活也特別艱苦,他們猜父親到了那種地方一定會后悔,等父親后悔的時侯他們再把父親弄回去,這樣他們就達到了留人的目的。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父親性格太倔犟,再一個沒有想到的是青海當時建設需要大批人員,父親這批東北的轉業軍人被急調青海省,事情弄成這個樣子,部隊也沒有辦法只好補辦了各種手續′和組織關系轉給了青海省。通信員在信上說補辦手續的事不至父親一個人,還有十幾個人呢,他們轉業后去了不同的省份,八0年前后有些人為這事找過原部隊,個別人通過努力找關系都辦回部隊了,通信員還說只要父親同意他也想幫父親跑跑這件事,他讓父親考慮考慮趕緊回 信,父親想了很久,回復通信員“</span><u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謝謝你的關心?……”。</u></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1985年父親離休后去了西寧,居住在青海省監獄管理局離退休三號樓,并在三號樓見到了自己老連隊的連指員郭叔叔,一個連隊的連長和指導員,事隔二十七 年兩個老戰友離休后又住在了同 一棟樓里,真是巧也是緣。1995年父親病故后不知什么原因家中存放的各類照片大多數都丟失了。</span></h1><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i> </i></b></h1><h1><i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18px;"><u>回憶錄獻給已故的父親秦國瑞,母親楊洪蘭</u></i></h1><h1><b style="color:rgb(1, 1, 1);"><i> </i></b></h1><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i> 2019年9月15日 秦海林 西安</i></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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