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趙樹理是我?guī)煾怠?lt;/h3><h3><br></h3><h3> 文/高介云</h3><h3><br></h3><h3> 1942年夏,黨派我到一個民間職業(yè)戲曲劇團“武鄉(xiāng)縣光明劇團”工作。</h3> <h3> 1943年秋末冬初的一天,我們劇團在東田鎮(zhèn)演出。下午的戲還沒開演,忽然一個高個子“面黃肌瘦”的人跑到戲臺上,口口聲聲要找“小高”。當(dāng)時劇團的鼓師郝國川正在“武場口”收拾東西,一看來人:頭戴一頂破舊氈帽,身穿一件滿身油垢的舊棉袍(大褂)。在當(dāng)時當(dāng)?shù)兀苌儆腥诉@樣穿戴的,再加上他擅自上戲臺,是犯“規(guī)矩”的,所以郝國川便滿臉不高興地搶白他:“我們這里沒有叫小高的!”<br></h3><h3> “小高不是你們團長嗎?”</h3><h3> “我們團長叫老高!”</h3><h3> 那人笑了起來,說:“我把他父親———太行文聯(lián)主任高沐鴻同志叫老高,他的兒子才十幾歲,能叫他老高嗎?”</h3><h3> 郝國川聽這個人口氣挺大,只好把他讓在上場口鼓架旁坐下,便下臺來找我了。等我和郝國川回到臺上來,好家伙,那人正在“噼里啪啦”敲打二簧鼓(單皮鼓)呢!那個專心致志的樣子,連我們到了他面前都沒有看見。</h3><h3> 過去舊戲班有個規(guī)矩,二簧鼓是不能隨便讓人敲的,就是本戲班的演員都不行,何況外人呢。郝國川見那人敲他二簧鼓,當(dāng)下大怒,臉紅脖子粗地一把奪過那人手中的鼓箭子大喊起來:</h3><h3> “你這人懂規(guī)矩嗎?這是你們‘老斗’( 對外行不太恭敬的稱呼)亂敲亂打的?”</h3> <h3> 那人也不理會,慢慢站起來,我一看,啊呀,這不是趙樹理老師嗎?趕緊制止了郝國川的嚷鬧,上前握手道歉,老趙沒有理會郝國川的嚷鬧,握著我手笑著問我:“你這十幾歲的孩子,怎么讓大家叫你老高呢?”</h3><h3> 我也不好意思,只好說:“沒辦法,誰叫我是個小頭兒呢,大家不好意思叫我名字,胡亂叫就是了。”</h3><h3> “那你爸爸來劇團看戲,他們怎么稱呼你爸爸呢?”老趙問。</h3><h3> 我一時語塞。站在一旁的丑角演員韓二泉代我回答了:“這簡單,再加一個老字,叫‘老老高’唄。”</h3><h3> 說完大家都笑了。這在當(dāng)時是個笑話,但是后來我父親幾次來團,大家真的都叫他老老高,父親也沒在意就答應(yīng)了。</h3><h3> 這時臺上已圍上來許多演員。我給大家介紹:“這就是老趙,著名大作家趙樹理同志,我們演的《慈云觀》《萬象樓》《韓玉娘》《鄴宮圖》都是老趙編寫的劇本,咱們現(xiàn)在排演的《小二黑結(jié)婚》就是根據(jù)老趙的小說改編的。”</h3><h3> 這時大家沸騰起來了,爭著和老趙握手寒暄。鼓師郝國川在一旁非常尷尬,進退不是,想偷偷溜走,我一把把他拉住,拉到老趙面前,介紹說:“老趙可不是‘老斗’啊,他是個內(nèi)行,上黨戲的鼓板,打得好著呢,你該向老趙拜師傅呀!”</h3><h3> 因為武鄉(xiāng)的地方戲———秧歌戲中,有時也穿插著演出上黨戲(當(dāng)?shù)厝私写髴蚧蚰下窇颍凶觥帮L(fēng)攪雪。”所以以后老趙到劇團來,郝國川總是緊跟在老趙屁股后面,纏著老趙教他幾手上黨戲的“鑼鼓經(jīng)”。</h3><h3> 從此以后,郝國川的技藝,確有不小長進。而且他得空就向別人炫耀“趙樹理是我?guī)煾?”</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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