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有篇叫《人到中年,不如狗》的網文,被傳播得沸沸揚揚。我一直沒打開看過,原因很簡單,不齒于它的名字。狗,作為一種動物,你盡管可以喜歡它或不喜歡它,但在中文語境里總還是罵人的。混到中年,還不如狗,你哪里來的勇氣訴諸筆端?還堂而皇之地出來吊打如我般不老不少拖家帶口的中年人呢?要我看,不是“往死里起名”蹭熱度,就是“別出心裁”的別有用心了。</h3> <h3> 前幾年吧,還有一篇《狗日的中年》,是偽了“姜文”所做,也被傳得風生水起。同樣把“狗”拉出來為中年代言,卻更惡劣,一個“日”字,簡直是在抽所有中年人那張不老不嫩的臉。</h3><h3> 如此糟蹋中文,如此作賤中年,我只能客氣地劃個圈圈,祈禱他們下拔舌地獄吧——阿彌陀我的佛!</h3> <h3> 我就納了悶了,中年怎么啦?招誰惹誰了?怎么就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不招人待見呢?如今的中年人(一般認為是45——59歲之間),最大的也是建國后出生的了,沒經過戰亂和顛沛流離;最小的也正好趕上開放三十年的發展時光,怎么的也混上個溫飽無憂吧——扯遠了,就單說“中年”吧。</h3> <h3> 我們的少年時代,沒有毀壞眼睛的電子產品,沒有壓彎脊梁的沉重書包。有的是上山摘果下河摸魚;有的是推鐵圈抽陀螺;有的是跳皮筋彈泥球兒……</h3><h3> 我們的青年時代,沒有嚴苛的文憑競爭,沒有高昂的房價逼著跳樓。有的是鄧麗君崔健;有的是戀愛角英語角;有的是十幾元一桌的宴席八九塊的茅臺;還有能分上的公房(不一定)以及發放的洗澡票電影票……</h3><h3><br></h3> <h3> 步入中年,正如絢爛的秋。山上有果,田里有莊稼,地里有蔬菜,土里有花生紅薯山藥蛋。再不濟,也能在別人收獲后的田地里撿拾幾把稻穗吧——發不了財,起碼,不至于餓死。</h3> <h3> 走過撒歡兒的少年浮躁的青年,慢慢安穩慢慢沉靜,一如路旁的磐石。山花在眼前枯榮,蜂蝶在眼前飛舞,風雨雷電驕陽暴雪任意抽打,石頭還是石頭。不動不移,不是迂腐的老態,而且見慣風雨的篤定。</h3><h3> 中年如石,頂得了激浪濁流,扛得了刀砍斧鑿。不再隨波逐流,不再東躲西藏。沒有的不會再有,便不再奢望;已有的不會失去,也不會吝惜。</h3> <h3> 人到中年,父母已然老矣,兒女卻未長成。</h3><h3> 老去的父母可以奉養,可以倚靠;可以“教訓”,可以撒嬌;可以“騙一騙”,可以“吼一吼”……只要是發乎于情,怎樣都行。老人眼里,有胡子有皺紋的你依然是個孩子;中年的你的眼里,父母哪怕是風燭殘年,卻依然是遮風擋雨的港灣。</h3><h3> 兒女或在讀書,或已立業,依然是可以拿來“欺負欺負”的。捏捏臉蛋兒,拍拍屁股、揪揪辮子有沒有?一起郊游假裝崴腳,讓兒子背一程有沒有?與狐朋狗友拼酒不支時,兒子過來大戰八荒扭轉乾坤有沒有?</h3><h3> 同樣的養老撫小,有的人記住了艱辛,有的人記住了樂趣。正如咸菜小粥,有的人如飲鴆酒,有的人卻吃出了人生況味。</h3> <h3> 人到中年,不說事業有成,起碼不至潦倒;身體雖有微恙,卻也不至不起;上有可戲衣而娛之雙親,下有可掌教戲耍之兒女;酒還可略熏,色尚可微咪……如此這般,還不知足,那么,別活也罷。</h3><h3><br></h3><h3> 入夜,與妻枯坐,慨于四老去仨,余一昏聵,嬌兒遠學,醉就。</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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