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天是中元節(jié),一個寄托哀思的日子。
我們老家,會在月初供上祖宗牌位稱為“接祖”,而在這天“送祖”,老人常說:年年有個七月半,前人做給后人看。
這也是母親走后的第三年,“一別音容兩迷茫”。
說到“母親”這個話題,我總是沉默著,不去接,也接不下去。
記得剛處理完母親身后事的那段時間,我們從老家回到昆明,除了必要時去辦公室,平常總是躲在家里,怕見了鄰居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難免,一個阿姨見我去買菜,便叫住我說:“你媽真是可惜了,走得這么早,大家都想念她”。阿姨細數(shù)著那些過往,街上人來人往,而我只能使勁含住要掉下來的淚,生怕一松勁,便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能生活在城市里,認識這么好的鄰居,認識更多的人,享受著生活的便利,都是母親為我創(chuàng)造的條件。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從小就知道母親非常要強,說話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擔任大隊的婦女代表或許也是與此有關(guān)吧。在村里人緣極好,大家都喜歡來串門。
上高中時,每個星期的生活費是5塊,她對旁人說:“只要孩子能讀得進去,就盡量供他們?nèi)ド蠈W”。除了保持在學業(yè)的上領(lǐng)先,還把小圖書館的書讀了幾百冊。管理員見我還書很快,對我特好,別人每次只能借一本,我卻可以同時借三本,畢業(yè)時我用完了三本借書證。
后來,為母親重建故園,我把書房設(shè)在客廳靠窗的位置,書寫了一幅字:讀書啟后,勤奮傳家。雖然我們資質(zhì)平庸,但已經(jīng)開始讀書了,是鞭策自己也是啟發(fā)后人。
或許,正是母親的堅強與識大體,默默地改變著我的人生軌跡,有機會走更遠的路,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后來上了昆明,每年的春節(jié)母親就特別盼望我回家。有一年,因為甲方急著開業(yè),我們趕著在年前結(jié)束工程,當時通訊也不方便,還沒有手機,回家已經(jīng)是年三十的中午了,父親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你還不回來,你媽這個春節(jié)怕是過不好了”。后來我才知道,母親離春節(jié)還有幾天,就經(jīng)常會到村口看看我回來沒有?真是“慈母倚門情,游子行路哭”。
結(jié)婚,有了孩子,母親很高興,我們便接她上來同住。她回老家時,聊起,常跟鄰居說是跟著我們享福。其實呢,如果離開母親的細心照料,只怕我們的生活會一團糟。
母親身體一直很好,連感冒都很少有。去檢查的前一段時間,她只是說不舒服,照常的和鄰居說笑,做各種家務(wù),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最終還是走了。我和內(nèi)人從廳堂走向了廚房,雖然再也不能還原“媽媽的味道”,但我們還是努力的學習做菜,學習她對孩子口味的關(guān)注,目的是讓母親不會為此牽掛,她一直擔心我們不會做菜。
后來,讀到一篇文章說人的病,多數(shù)是從心里開始的。或許,在物質(zhì)方面我們盡力的讓她過好,而在處理一些問題時過于主觀,不能讓她滿意,才病從心起,否則,就這么無藥可救?
這種內(nèi)疚,不因時而易,時間長了,便是深深的虧欠。
母親剛走半年還會經(jīng)常夢到,醒后會和內(nèi)人分享這份“幸福”。而現(xiàn)在,她連夢里都不肯來,或許她也慢慢習慣了,而我們也嘗試著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三年了,恍如昨日,也恍如百年。
每年春節(jié)和清明去看她時,才真正覺得她和我們的距離好近,近到她可以聽見我們講話。又好遠,遠到再也聽不見她叫我們的名字。
如果還能對您親口說一句話,我最想說的是:母親,我知道,我一直虧欠您。
您走了這么久,有來世嗎?
是否還愿為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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