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傍晚散步,徜徉在城東鳳灘基地小區里,看到這如此漂亮的宜居小區,十分舒適美麗。可誰又知道,此處叫爛船溪,二十五年前曾是大名的鼎鼎的沅陵縣造紙廠廠區。那條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爛船溪,已被五強溪庫區淹沒,沉睡在這萬傾波濤下了。爛船溪,上了年紀的沅陵老城人都知道,它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不知是那朝那代,在沅江上有一打漁人,心地善良,勤勞勇敢,樂于助人。天庭上的玉帝得知后,十分感動,命八仙下凡引渡此人成仙。一日,該魚翁在此溪口歇息,受八仙暗中指引,不知不覺的沿溪而行。約莫走了幾里之遙,只見八位神仙在一亭中吟詩作對,品茗觀景,十分逍遙。便好奇上前觀看,八仙有意點化漁翁成仙,故與漁翁攀談,扯乎了一陣家常話之后,測試他有無仙緣,便問漁翁此亭里有幾個人,漁翁不加思索地回答八個人,連問幾遍,漁翁悟性太差,始終回答八個。八仙只得嘆息到,“汝只有仙機,卻無仙緣爾”,曹國舅無奈用仙扇將其扇睡,幾人回天庭復命去了。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漁翁醒來,不見了幾位仙人,只得原路返回。到溪口一看,原來的漁船業已朽爛,問旁人才知自己去仙人那里玩了那么久,世上已過了幾年了。正所謂,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傲悔不已,于是,爛船溪這個充滿遐想的地名留傳下來了。</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兩次驚魂</b></h3><p style="text-align: left;"> 近日碰見熟人,寒喧了幾句后,此人問我:“你在紙廠干了多年,應該有些值回憶的趣事吧?寫來讓我們看看,也讓后人記住那段時光吧”。回到家里,搜腸括肚地想了好幾天,現整理出來,交篇小學生作文吧。</h3><p style="text-align: left;"> 我于七九年十月調入紙廠,當了一名抄紙工,三班倒,住在原紙廠食堂邊單身職工宿舍。就在這間宿舍里,我遇到了一件十分驚恐到至今都無法解釋的詭異事!我記得太清楚了,那是1981年秋天的一個晚上,下了白班的同事們都進城回家了,與我同寢室的另外兩個青工也回家去了。大約九點鐘左右,我一個人閑著無聊,拿起一本當時頗受歡迎的文學雜志《花城》躺在床上看著,當時單身漢,對書中一段描寫男女青年戀愛的短篇小說入迷了。忘記了周邊的一切,忽然!我恍惚覺得有一白衣人站在我床邊,我一驚!剛要開口問是什么人,只覺得脖子被她勒住了,喊不出聲!連氣都喘不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四肢也無法動彈!此時心里十分恐懼。下意識地覺得必死無疑,大口地喘著氣,絕望地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身體輕松了一點,我連忙站起來向門外跑去。找到隔壁同事,跟他描述了當時的慘景,同事說你可能是被鬼壓了,我們紙廠原來就是一個亂葬崗,鎮壓反革命時刑場就在下面灣里。修公路時挖出了成堆的白骨,就在我們這排宿舍里有一間,床下是空的,棺材蓋還在上面,我聽后不敢回原宿舍,在他那里住了一晚。至今我還記得十分清楚,百思不解。</h3><p style="text-align: left;"> 還有一次,差點淹死在高砌灘上,那是1982年元月,陰歷是臘月二十六。當時我已經調到紙廠原料場工作,專門負責造紙原料采購。我們紙廠主要的造紙原料是野生雜竹,每年農閑季節,我都要下鄉收購野雜竹。這一次我與另一個同事到高砌頭鄉,楓溪口一帶收購竹子,臨近春節,我們將收購來的竹子裝船起運,準備回家過年。另一個同事是當地人,他知道高灘水急浪高,叫我押船,自己坐車回城了。我只得押船回廠,當時高灘及五強溪電站都沒有修建,那高灘水急浪高,兇險無比!也是活該受此一難,船因為裝載過多,下高灘時一下就翻沉下去了。船上帶我四個人,一下次全翻入水中。我自幼在河邊長大,水性還可以。奮力朝岸邊游去,脫離了危險,只見滿河漂浮著竹子,行李全被滔滔江水沖走了。受了這么大的驚嚇,接著還挨了好幾個小時的凍,當時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我一身濕衣站在公路邊等從鳳灘回城的班車。那時鳳灘到沅陵一天只有兩班車,等了幾個小時,才從高灘回家。那個冷呀,覺得全身都麻木了,牙齒直打顫,也不知為什么?可能是蒼天保佑吧,居然沒生病,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只是隨行李一起沖走了一支三節電池的手電筒,讓我心痛不已,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那可是令人羨慕的好東西喲。</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b> </b></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令人佩服而又憎恨的吳大俠</b></h3><p style="text-align: left;"> 吳大俠,真名叫吳迷權,本縣楠木鋪人。上世紀六十年代未去當兵,七十年代初復員安置在輕工局當炊事員。此人工于心計,常常將買回來的鮮肉切下一砣,扔進潲水桶里,下班了將潲水挑回家,將肉拿出來洗盡,自己慢慢享用,時間長了,被發現了。當時豬肉憑票供應,十分緊張。這廝膽敢與領導爭食,那還了得!于是一紙調令,發配到紙廠燒鍋爐去了。</h3><p style="text-align: left;"> 吳大俠,按現在的網絡語言來說,的確有兩把刷子,不知這廝從何處學會了治療蛇傷,還能抓蛇。有一年初夏,我從城里回廠,正好看見他在廠區食堂下面田坎下捉蛇。只見他左看右看,不一會兒就拎著兩條有小孩胳膊粗的氣包蛇上來了。嚇得大家紛紛躲避,他老人家若無其事的拎著兩條蛇,走下山,賣給了萬紅農場旁邊的白田供銷社,一天的工資到手了。那時候廠區四周都是東門口菜農的菜地,還有一些墳丘,蛇很多,恰好給他提供了財源。他醫治蛇傷的技術確實好,不少附近農村的人被蛇咬傷后都到他家來救治,醫好后都很感謝他。只是這廝醫德欠佳,碰到女患者治蛇傷時趁機揩油,人家也說不出口。</h3><p style="text-align: left;"> 這廝最令人驚訝的是有特異功能,吃雞不吐骨頭。一次上夜班,幾個小青工不相信,前來打賭,說:“吳師傅,有人說你能將一只整雞吃完,而且不吐骨頭,今天我們與你打個賭,你若吃完一只雞,而且不吐骨頭,雞白吃,我們還輸給你10元錢,吃不完,你輸給我們10元錢,如何”?于是從附近農民家偷來一只母雞,拿到鍋爐房,一青工從腰間取出小刀,準備殺雞放血拔毛,老吳一把將雞奪過去,一下子咬住雞脖子,像吸牛奶那樣,生生的將雞血吸干。驚得這幫小青年目瞪口呆!然后將雞放在鐵桶內拔毛破肚,不一會兒雞收拾好后,放在水里,用高壓氣管對著沖,十來分鐘,雞就熟了,從食堂找來一小碗醬油,醮著醬油,這廝從雞頭開吃,只聽見嘎嘣嘎嘣的像吃蠶豆子一樣,不到半小時,將一只整雞嚼下肚了,連渣都不吐。真他媽是鋼牙喲!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呢。幾個小青年只得乖乖的認輸!</h3><p style="text-align: left;"> 這家伙還十分殘忍,虐待動物的手段令人發指。他家養了只猴子,十分調皮,我們時常去看猴子,大約是養久了厭煩了。一天他從鍋爐房挑來一擔滾燙的開水,將關在鐵籠里的猴子放在木盆中,將開水劈頭向猴子澆去。只聽見猴子一聲慘叫就蹬腿了,接著他嘴里叼著煙,不慌不忙地將猴子毛拔干凈,然后破肚。那猴子毛修干凈后,活脫脫地像個小孩子,旁邊的人都看著頭皮發麻,訓斥道:“老吳呀,這肉你也敢吃呀?你看像人一樣,太肉麻了”!那畜生說:“這世上沒有我老吳不敢吃的”。說罷將收拾干凈的死猴子掛在他家廚房里,他家廚房在進門處,搞得到他家找他的人都要被嚇一跳!以為上面掛的是個小孩,太恐怖了。還有一次,這家伙在鍋爐房上白班,一只經常來鍋爐房找食吃的大黑狗前來找吃的,這家伙心生歹意,將鍋爐門打開,悄悄地走到黑狗邊,冷不丁抓住黑狗,將其扔進爐膛內,只聽見“旺”的一聲,狗就被燒死了。然后用爐鉤將狗扒出來,又變成了這廝的美味了。跟他一起上班的老孫頭罵道:“老吳,你是人呀!太殘忍了”。他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回家弄狗去了。也許是這家伙太殘忍了,受到了蒼天的懲罰,沒過幾年,得了一場癥候,閻王將其招去了。也印證了一句名言,多行不義必自斃,愿天下人心生善良,關愛生命。</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引以自豪的軍大衣</b></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解放軍是全國人民學習的榜樣,深受全國人民的愛戴,有一件黃軍服是多少小青年的追求,特別是那威武霸氣的棉軍大衣。穿上它,跟《智取威虎山》里的少劍波一樣瀟灑威武!到了八十年代熱情不減,仍然是搶手貨。我們廠里我模糊地記得當時一共有四五件吧,具體為保衛股一件,是值班用的,辦公室老瞿一件,鍋爐房老孫一件,后勤科老杜一件。前面三件是從武裝部買的,只有老杜那一件是真家伙,是他從部隊轉業帶回來的。這幾人下班時穿起軍大衣,在中南門街上轉一圈,不知引來多少羨慕的眼光。生產科的老舒戲稱幾位為團政委,更加引起了幾位的自豪感。這里面幾個人,老杜嗜酒如命,每天都要喝上幾口,當時條件差,市面上沒有糧食酒,只有土茯苓酒,好一點的紅薯酒,這些替代品喝多了打頭,容易醉。一日廠里包場看電影,老杜不知碰到什么高興事,多干了幾口8十1,穿上那雄糾糾的軍大衣,跟隨大家一起下山看電影。一路上嘴里啍著當時最流行的《小花》電影里的扦曲:“妹妹找哥淚花流…………”,走到東門口一處菜地邊,酒勁上來了,一個蹌踉仰面朝天地跌進了路邊一個糞坑里。一下子酒醒了一半,奮力掙扎,無奈那軍大衣吸飽了糞水,足足有百十斤重,半天都沒爬上來,旁邊人提醒,:“老杜,把大衣脫了”,此時老杜站在糞坑里將大衣脫掉才爬上來。大家七手八腳將他送回家,只是那大衣被糞水泡透了,沒人搞得起,滿是臭氣,也不愿意搞。只得喊上兩個民工,帶上一根長杠子,將大衣諒在杠子上,呼嗤呼嗤抬了回來。</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令人捧腹的沅陵塑料普通話</b></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是沅陵縣造紙廠黃金時期,為了擴大生產,增加效益,國家給我們廠撥了一大筆技術改造資金。特從上海造紙機械廠訂購了一臺日產5噸,1575幅寬,雙缸雙網造紙機,還從哈爾濱鍋爐廠訂購了一臺,每小時蒸發量四噸的中型鍋爐。于是,來自上海,哈爾濱的安裝技術人員云集到我廠,進行機械安裝,一時間熱鬧非凡。這些來自外地的師傅們,為了搞好工作,利于交流,大家都說起了普通話。只是在沅陵這山旮旯里的人們,講慣了沅陵土話,在交往中鬧出許多笑話。哈爾濱鍋爐廠安裝領隊叫王喜民,為人開朗爽快,非常健談,一次在安裝工地上,因場地凌亂,十分危險,紙廠協助安裝的袁師傅,為了安全,提醒大家,大聲說了一句沅陵塑料普通話:“大家小心,別板告子”,把哈爾濱的王喜民一行嚇了一跳,隨即問到袁師傅,你說啥?幸好旁邊有人糾正道,袁師傅是提醒大家注意,別摔跤!一時間大家哈哈大笑,搞得老袁怪不好意思。還有一次下班后,廠里一些男女職工都來到外地師傅們駐地,與其拉家常,長長見識。扯了一陣,王喜民突然問一個我廠姓趙的女青工,你們晚上在城里玩到什么時候回廠,小趙不加思索地回答:“沒有哈數”,老王說:“你說啥”?小趙又重復了一句“沒有哈數”,搞得老王十分迷茫。此時周科長解釋了一下,小趙說是“沒準”,王喜民才搞懂,大家一時哄堂大笑,此時小趙又來了一句更塑料的沅陵普通話,“你們這些人,沒有落頭”!這一下更加弄得大家樂不可支,王喜民等大家平靜下來后,對小趙說:“沒關系,大家今后相互學習”,到底是大地方人,素質高,值得敬佩。</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本紀實文學都是小編經歷過的往事,絕對沒有捏造之嫌,只是人名,情節做了一些藝術修飾。</h3><p style="text-align: left;"> 渴望</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二0一九年八月九日于沅陵</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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