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往事（一）

蕭吟

《回憶少年郎》時代造就歲月難，少年經歷殊同廂。幼兒畢業學齡前，背著書包上學堂。無奈罷課鬧革命，停學一年真荒唐。建校初期多困苦，破敗神廟把課上，無窗黑屋水泥板，桌子板凳破門窗，冰冷棉衣身上穿，煤球爐子手凍僵。三天打魚兩天曬，整天游戲大院忙。身上衣服劃破口，拿根線繩拴絕唱。凍手凍腳玩彈球，哈氣皴裂手背癢。天天盼望來過年，舊衣鞭炮餃子嘗。父母勞改進干校，九歲孩童自己抗。大個欺負小孩鬧，奮勇反擊遠名揚。天天斗毆加淘氣，父母單位受影響。洗心革面煥然新，爭當先進班長當。想起瀟灑少年玩，心悠未盡經風霜。苦累一生雖然樂，社會平安萬年長。暮然回首郜鬢頭，難忘過去少年郎！ 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1969年的金秋十月，那是一個繽紛多彩的秋季，三個少年剛從天津來到河北省蘆臺農場五七干校一分場。稻場上，看著父母親與農場的職工一道脫稻穗??。（我們父母親都是勞改對象，接受工農兵的再教育）在他們下班后，我們來到場上，在稻草上翻著跟頭，看向二層樓高的稻節垛，挺進！我和超英倆個還是膽大，像猴子??一樣爬了上去！躍偉爬到一半時就下來了。我倆在稻垛上翻滾戲鬧，玩累了我們躺在稻垛上，看著火紅的夕陽，晚霞映紅半個天空仰面朝天望著天空飛來飛去的大雁，一隊隊，一排排甚是壯觀美麗。火紅的晚霞，廣袤的田野，大自然的清凈唯美，小河清澈透底，魚兒在水中暢游。花兒競相開放，萬種風情；風韻靚麗的百鳥，齊聲歡唱，千姿雀躍；在稻場上磕著稻谷吃，有的花鳥在尋找著蟲子吃。夕陽伴隨彩霞，看著自然優美風光，我們愣神望去，這種優美的景色只能在一望無際田野中見到；在大城市是見不到的。見景生情，回憶起過去的往事，同時暢享美麗的童話，把童話的色彩涂抹在歷史的天河上，仰頭望去：陽光高照、繁星點點；把暖意溫存的歲月，潮濕陰冷的寒雨，展現綻放。城市里喧囂，農場中廣袤無垠，鳥語花香進一步敞開，梳理著過往的云煙，深深地刻畫在心理裝訂成冊；加深歲月的記憶，記憶中刷新的點點滴滴，沉沉浮浮，愛的憧憬、傷的悲痛；對那紅塵往事，奢戀幸福與悲傷所遇的順心與逆境，高山流水，瀑布急湍轟鳴，湖面靜如平和安寧。在耳畔響起彈奏的琵笆：《高山流水》激蕩起心潮澎湃，斗志昂揚；靜謐時寂然安閑，寧靜志遠！花開花落，云卷云舒，四季輪回。品味人生百態，享受自然風光、大千世界帶來的各種：?冥想…… 　　先絮叨目前開筆的狀況，新冠病毒在全世界大范圍流行，持續三年了，目前疫情變異毒株又在各地爆發，今天是2022年4月8日，河北省廊坊市封城整一個月了。各個小區每天都在做核酸檢測，一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等著做核酸，一連做了二十五六次核酸了，抗疫是全國人民的事，宅家中不出門就是為國家做貢獻。我家里準備了許多糧油，夠吃兩年的，可以堅持。買菜是一個大事，沒有賣的，前幾天蔬菜都斷頓了，好歹家里存有干木耳、干蘑菇、干野菜等，化解了吃菜難的問題。如今菜價貴的邪乎，平均都5～12元一斤蔬菜，雞蛋才5～6元，豬肉11～13元，吃蔬菜要比吃肉蛋類貴的多。院內的小超市時開時關。小超市連庫底子都一搶而空，真是奇葩。現在大家呆在家里就是研究吃的問題！吃好喝好，營養健康，一個月沒有活動，我都長了十斤肉，一百六十多斤了，疫情過后鍛煉減肥。不過我們每天過得有滋有味，看電視，看手機，練練毛筆字，聽聽小說，在美篇上發些短文詩詞寫天寫景，一天安排的滿滿當當，回憶小時候調皮之趣事： 　 1966年初，春節過后的一天，清晨起床拉開窗簾，玻璃上滿是薄薄冰凌雪花，煞是好看，記憶中的冰花往往是令人稱奇的。有的如綻放的鮮花，有的如飄渺的云霞，有的像掛滿冰晶的霧凇，有的如臨空散射的樹丫。如果觀察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凡是自然界存在的造型，冰花大多會一一展現，其形狀真是千姿百態，變化無窮。但是，這種展現并不是簡單的模仿，而是對人間萬象的升華，更富有分明的層次感和立體感。冬天是潔白的，美麗的，寂靜的。記得每天起床，一睜眼見到的就是窗戶上的冰花。那冰花結得很厚，一層層，一片片。當冬天的朝陽慢慢升起，大人們都已起床，母親開始通開煤球爐子生火做飯，屋子里有了溫暖的氣息，那窗戶上的冰花就開始慢慢地融化，直到吃完早飯，陽光照射到窗戶上，冰花就似精靈一樣地消失不見了。冬天是潔白的童話，而冰花就是那童話里的精靈。每年天津的冬季都在零下十幾度，天氣非常寒冷。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玻璃窗上涂鴉，畫著自己想象的圖畫。當用嘴哈著哈氣透出一個小圓洞，然后慢慢擴大，通過圓洞看向外面的世界：啊！下雪啦！漫天潔白無瑕一片雪海，從天上飄飄灑灑飛舞的鵝毛大雪，好一派北國風光，銀裝素裹，我興奮地迅速穿上棉襖、棉褲、棉布鞋，嚷嚷著下雪啦、下雪啦！邊跑邊系著扣子，沖向樓下院子里，踩著厚厚足有一尺深的積雪，在雪地里打起滾來，這時各家大人孩子們陸續從家中出來，歡天喜地追逐鵝毛的雪花，孩子們都在雪地里效仿翻滾，一片雪花漫天，每個人就像一個個頑皮的小猴子精靈亂舞、穿梭、跳躍。打雪仗，滾雪球，在雪霧中迷漫開來，大人孩子喜形于色，雙手都凍得通紅，仍然迷戀雪中的韻味。有的團起雪球打起雪仗，男孩子們跑回家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竹片，在雪里一扣，竹片頭上粘貼上一大塊雪球，抬起一只腳，在腳底下一磕，竹片頭上的雪球迅速飛向遠處，就這樣，孩子們自動分成兩組打起雪仗來，沒有竹片的孩子，只能用手團成雪球扔出去砸向對方；有的和大人們一道滾雪球，滾到一米大的時候，我們都推不動，大人和孩子們一起用力才能往前滾動，在每個單元門口堆砌出各種大小不等的雪人，有做得高高大大、栩栩如生，雪都化了，它仍站立在那里向人們致意。堆的最大的最好的雪人還是當屬五棟門口的那個雪人，五棟大孩子比較多，幾個人齊心協力做的雪人最棒、最大，兩個煤球做眼睛??，炯炯有神！胡蘿卜當長長的鼻子，劃出嘴型染上紅嘴唇，脖子上戴上圍巾，頭上戴著女士坤帽，衣裙上的扣子用小石子代替，妝點出美少女的模樣，真是漂亮！ 　　文化大革命全稱“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開始發生于1966年5月。發動“文化大革命”，主要考慮的是，內患外憂，防止資本主義復辟、防止蘇聯社會帝國主義和美帝國主義的侵略戰爭，尋求中國自己的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作為一個執政的無產階級政黨領袖，毛澤東不斷觀察和思考新興的社會主義社會現實生活中的問題，極為關注艱難締造的黨和人民政權的鞏固，高度警惕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為消除黨和政府中的腐敗和特權、官僚主義等現象，進行不斷探索和不懈斗爭。但是，由于對社會主義社會的建設發展規律認識不清楚，由于“左”的錯誤在理論和實踐上的累積發展，很多關于社會主義建設的正確思想沒有得到貫徹落實，最終釀成了內亂。 這年我正在上幼兒園大班，九月份就要畢業上小學了，將要迎來跨入學齡兒童。66年～67年全國罷課鬧革命，使得我們該上小學的學齡兒童，到了九月份沒能上小學；機關領導對這批孩子不能放任自流，繼續留在幼兒園里，讓阿姨老師多看管一年。就這樣在幼兒園里多呆、多玩了一年。 　　1967年9月開學了，我都八周歲半了，終于上了小學一年級，真是來之不易！ 我的小學校是天津市河東區大直沽義和街小學，距離地質局大院很近，就在我們大院北面的一個胡同里。 　校園是一個大廟： 義和街小學在大直沽胡同里一個大廟里開辦的小學校，大廟門朝東，深紅色的兩進大門，門口蹲坐著兩巨漢白玉雕刻的大獅子，進門是四間房的正殿，正殿門口有一顆高大的老槐樹。第一天開學來到學校，看見大殿里擺放著幾尊佛像，感覺非常莊嚴肅穆，心有膽怯。我從來沒有進過廟宇，這個大廟就在家門口，天天路過都不知道。心里很是敬畏。 殿里面端坐著幾尊佛像，由于過得久遠我也記不清那都是什么佛像了，反正都是三米左右高的佛像，繞過正殿，里面是一個上千平米的院落，兩邊對面座落著灰磚色的U字形箱房。這個小學校，能容下一、二年級學生十一二個班同時上課，我在一年級二班，在這里我讀了兩年書。 大殿里的神像后來被紅衛兵小將搗毀，聽說紅衛兵破壞時還出了事，傷了人，幾十個紅衛兵用大繩拴住主佛像用力拽，就愣沒有拽倒，反而大殿整個房屋都跟著不斷地搖晃，嚇得紅衛兵扔下大繩全部跑掉，不敢拆了。最后怎樣拆的就不得而知。學校把大殿當成校領導辦公室。 　　我的班主任是個男老師，他姓韓，1.75米的個頭，留個大分頭，是天津人，手里經常拎著一個黑色書包，有模有樣的，像個學者，他家就住在我們局大院西南面，每天上下班騎一輛破二八大杠自行車，從我們局大院門口路過。我調皮他看不上我，只要我犯點小錯就把我叫到黑板前站著，我罰站時也不規矩，趁他不注意就在前面出著洋相，把全班同學們都逗樂了，同學們都怕他，可我不怕他。 我們學校在地質局大院的東北方，班里有十多個同學是一個院，放學回家，老師叫同學們都排成隊放學，有時班主任跟在隊伍后面監督我們，地質局大院有兩個大門，東門一般不開，只走西南門，上放學比較繞遠，剛開始我還規規矩矩地排隊回家，時間一長我就不管那一套了，到了我們大院圍墻時，超近爬上墻頭，跳下去回家了。領隊的叫林國，第二天就告訴了老師，我早晨一上學，韓老師就把我叫到教研室批評我一頓。好啊，你告我的狀，看我將來不收拾你，有你好果子吃！（我班同學馬根明上中學時還和韓老師保持聯系。） 有一天，我們一群孩子在樓前玩游戲，有林國我們在一起玩，不知因為什么事就動起手打起架，他個子比我高，他以為能打過我，他只會用手撓人，我連打帶撓，生生地讓我把他打得滿頭是血，臉上也留下一串串撓痕，成人以后都能看見他臉上留下的印跡，是我小時候不懂事的“杰作”。我倆打架時，一個傻大個，他上初中了，和林國要好，沖過來就打我，一拳就把我打個跟頭，我又和他打了起來，由于歲數差的懸殊，我上二年級個子又瘦又小，頂多1.20米，他都上初一個，身高1.7米以上，后來長到1米90的大個子，我跟他打架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一拳就把我打趴了，我站起來向他沖去，他又一拳把我打出好幾米遠，這時我發現一塊十來斤的大石頭，舉起來向他腦袋砸去，嚇得他倉惶逃竄，由于石頭太沉，我沒有扔動，自由落體沒有砸到他頭上，卻砸到了他的腳后跟，把他的腳后跟的骨頭都砸出來了，疼得他當時就抱著腳大哭起來，我趁機串到他跟前又照著他身上踢了兩腳，然后迅速逃離現場。等他緩過勁來，抱著那塊大石頭找我家去了，我家在七棟二樓住，我跑到三樓藏了起來，他一看我家上著門鎖，沒有找到我，我在三樓樓道里悄悄地偷看著，他舉起那塊大石頭砸向了我家的樓道大門！當時我媽媽從唐山學習班搞斗、批、改回天津養病，我把媽媽鎖在家里，轟的一聲巨響！他把門砸了一個大口子，把我媽媽嚇壞了、不知所措。我看著他抱著那塊大石頭一瘸一拐哭著走了，我趕緊打開門看看媽媽的情況，媽媽非常生氣，把我臭揍一頓，連擰帶掐！給我疼得哇哇大叫。 五十多年過去，大門上仍留著一個大口子。 　上二年級，有一天放學，韓老師跟在我們隊伍后面，當我們走到大院圍墻時，我當著韓老師的面就脫離了隊伍，向右面一拐沖向了墻頭就爬了上去，在跨墻頭上鐵絲網時還朝韓老師望了一眼，對他做了個鬼臉，迅速的跳了下去。第二天上學我想韓老師一定會批評我，可他沒有管我，從那時起他對我放任自流，從不管我了，那以后，我更加肆無忌憚，放學也不排隊了，每天上放學都在爬墻頭。 那時我真是一個沒人管的孩子，父母親68年初離開天津，到唐山發電廠河北省學習班，后來到了寧河縣蘆臺農場河北省五七干校，就一直再沒有回到天津。我和大院里幾個小孩留守在天津，我成了一個野孩子！放了學就是一個“玩”兒字，有一次我們一般大的小孩們在一起玩兒，我和一個姓張的哥倆玩，沒有玩好，急了動起手，他們家哥五個，我和他們家老四是同齡，與他們打了起來，被他哥哥們看見，他們哥五個一起打我，打得我頭破血流，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家老大比我大十來歲，太欺負人了，我一點也不懼怕，沒有外援，我哥哥68年底就當兵走了，他就是在家從來沒有幫過我，都是靠我自身的力量去抗爭，去拼命。一般的孩子在這種不對等的打架早就慫了。不過我跑回家里，拿了一把小斧頭和一把菜刀，殺向了他家，和他們家拼命！到了他家見人就砍，嚇得他們都跑了，把他家的鍋碗瓢盆及前后二樓玻璃窗戶砸爛砍碎！事后媽媽從唐山學習班回天津看我，他媽媽還找我媽媽來告狀，讓我媽媽給他們家賠償鍋碗瓢盆玻璃錢！我媽媽一回天津，鄰居們就告訴她，我若事了，與張家哥五個打架了，傷了你們家小二。我媽媽也很生氣，見到他媽媽時說“你家孩子多大了？五個打一個，把我的孩子打壞了，我沒找你家賠償醫藥費，你卻找我家來賠償損失，你還講理嗎？”。她媽感到沒理，最后雙方自己管自己，誰都不要賠償對方了！ 　　有一次，我們十幾個一般大的孩子在五棟房山一起玩，這時來了一個比我們大十來歲上高中的大個子，把我們組織起來分成兩組對打，我們這些小孩子們都怕他，他經常欺負我們，說打就打，采取非常的手段虐待我們，甚至比我們大五六歲上中學的學生他都欺負。可想而知我們這些上二三年級的小孩見到他，就像見到惡魔一般，沒有反抗的能力！我們站成兩排，一對一的對打，如果誰要是手下留情，他上去就踹誰，大家組成了六七組，唯獨沒有人與我對決，他派出幾個比我高的幾個小伙伴與我對打，他們都跑走了，說打不過我，和其他人對打起來。沒有人敢與我對打！是我有時與院里的高年級的學生打架玩命，把他們打敗了，被他們看見我的英勇無畏，他們從心里怕我！由于他組織的打架，真的孩子們之間打急了，小朋友之間互相不團結，互相敵視，后來見面就打，相互造成了許多年的隔閡！他真是一個“禍首”！ 　那時我和幾個孩子沒有家大人管，機關的干部們都去河北省五七干校了。我每天放任自流，放了學做完作業后就在大院里瘋玩兒，一般是上半天課，每天下午海玩兒！天黑了才回家，吃完晚飯還要跑出來玩。大院里分十幾撥孩子們，找著自己的同齡人做著各種不同的游戲；女生們跳跳繩；踢犍子；砍沙包；耍骨頭子；跳房子等游戲。男生們玩的項目就多了去了！玩彈球；彈弓子；打旮；翹板轟天雷；彈杏核；車鏈子煙火棍槍；斗蛐蛐；放風箏；砸木頭；砸鐵片；曲棍球；推鐵環；刻麻號；創拐；砸駱駝；跳木馬；搧元寶；紅膠泥摔響；拔樹葉根；冬天滑冰；夏天游泳；釣蜻蜓；電報；木人；摔跤；踢足球；上樹掏鳥；爬樓頂掏鳥；比膽量二樓往下跳，比膽量爬大煙筒等等；我們都玩出花樣來，每天都做著不同的有意義游戲；及其危險的游戲！感受少年時代的放縱，少年時代的快樂和滿足！我們像藍天的小鳥自由的飛翔，我們這一代少年是快樂的少年！是玩兒出來的少年！好想再回到那個時候，無憂無慮，天真爛漫。我們有未來，有活力，有理想，有追求，有夢想啊，世界就是我們的，未來也是屬于我們的…… 《少年的痕跡》 少年無奈留守早，大院文史度春秋。灑落一地啼笑事，絕版彈奏夕陽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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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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