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西藏（增修版）（19）

董水德

<p class="ql-block"> 篇十九 · 游草原看王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兩天在山南游走，賞不完的藏源經典，閱不盡的人文傳奇，品不夠的高天厚誼，不是三生有幸，作為旅游者，我敢說，怕是絕對沒有這個福分的。</p><p class="ql-block"> 進藏以來，觀雪山，拜佛堂，游神湖，品美酒，飲香茶，聽藏歌，……豐富多彩，美不勝收。我們享受著，陶醉著，愜意極了。</p><p class="ql-block"> 善解人意的隊長好像看透了我們的心事，要“陪你一起看草原”。好啊??，追求完美，不留遺憾，看山南著名的哲古草原去，聽說那兒還是十四世達賴喇嘛當年逃竄歇腳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一路走過，在G318的漫漫征程上，我們已經看到了美玉草原、邦達草原和魯朗花海草原，但因為在按計劃趕路，加之波密被阻三天，那些地方再美麗，就算“驚鴻一瞥”，心中萬分不舍，也只能忍痛割愛，一掠而過?，F在要去專門游覽西藏有名的草原，盡管昨晚宴會上培杰老主任說哲古正在修路，很不好走，但游興高漲的我們心中早已不再忐忑，且個個又有些“貪婪”，聞言就已掀拳裸袖，誰又會動搖寸分呢！</p><p class="ql-block"> 2018年7月23日早晨，我們三臺車在“特級導游”——原乃東縣人大主任培杰帶領下，向距離澤當鎮78公里、海拔4600多米位于措美縣的哲古草原絕塵而去。</p><p class="ql-block"> 果然不出所料，走著走著，老路不知是山洪沖垮，還是公路再建人為改道，工程便道般的砂石路上，大小石頭犬牙交錯，坑坑凼凼依次迭現，大貨車和施工車輛碾成的遠勝莊子筆下涸轍的溝坎，加上時不時有暗冰的路面使車輪打滑，逼得我們三輛車排隊扭起了迪士科。未到措美地界，已是人車俱疲，狼狽不堪了。</p><p class="ql-block"> 世上還真有“叫人痛不欲生的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h3>　　別樣瀟灑</h3> <p class="ql-block">　　開弓沒有回頭箭。車在顛簸著艱難地跋涉，我們的心卻鐵一般堅定，大概同我一樣，都是情系這片熱土很久了吧，退堂鼓竟然一個點子也沒有敲起來。</p><p class="ql-block"> 功夫不負有心人。汽車吭哧著沖到了魯古拉山口。</p> <h3>　　望穿秋水</h3> <h3>　　儼然雄關</h3> <p class="ql-block">　　跨過山口，眼前豁然開朗，廣袤無際的大片草原濕地躍入眼簾，剛才的一切煩惱困頓甚至驚嚇擔憂，一下子煙消云散了。</p><p class="ql-block"> 我最早欣賞草原，是在九寨溝的青山懷抱里，給我的感覺是那么蔥綠秀麗，但總是在心里說：草原也就這么“寬廣”。后來，又到過香格里拉牧場，曠遠中自然袒露著幾分蒼涼。再后來，慕名前往內蒙大草原，呼倫貝爾正如歌中吟唱的一樣：茫茫天地間，綠草茵茵，白云朵朵，潔白的蒙古包散落在河邊……壯麗遼闊，實在給人心靈的震撼。但那時隨團，最多也只能在坡地上翹首，在心中哼一句德德瑪的“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或者人人都會唱的《呼倫貝爾大草原》，然后按圖索驥，怎能比得上此時此刻，尤其是此地，“我站在高山之巔……”，居高臨下，縱目這山巍巍、草藍藍、水瑩瑩的巨幅油畫！只要閉上眼睛，我又哼起了格外優美豪放的《草原戀》……</p><p class="ql-block"> 可惜此處海拔太高，不敢大聲高唱，也不宜久留，快馬加鞭，我們向山下被“綠松石般美麗的湖水”護衛著的哲古鎮沖去。</p><p class="ql-block"> 哲古，藏語的意思是“彎刀”，因湖的形狀而得名。哲古湖與遠處若隱若現的著名神山——雅拉香布雪山一道，同為西藏古代南方的朝圣之地?？上Ы裉觳皇菢藴实奶旄咴频臄z不到云遮霧繞、乍隱乍現的雪山曼妙身姿了。</p><p class="ql-block"> 看不清神山的巍峨壯麗，賞不了雪峰的冰清玉潔，可山下滿眼的清新寧靜，那么輕盈飄逸，靈秀動人，細細品味，肯定還是足以堪稱“大觀”的。</p> <h3>　　清新寧靜（王榮作品）</h3> <h3>在水一方</h3> <h3>　　羊群浪涌</h3> <p class="ql-block">　　牦牛憨憨</p> <h3>　　似曾相識</h3> <h3>　　盛世氣象</h3> <h3>　　牧場高崗</h3> <p class="ql-block">　　聽說水豐草肥的哲古草原是野生動物的天堂，珍貴的黑頸鶴以及巖羊、黃羊和雕??們都在這兒快樂地生活著。尤其令人高興的，這里繁衍著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藏野驢。到處尋找，不知道鏡頭搶到的是不是我們想看到的東東。</p><p class="ql-block"> 應該是的，你看，那么漂亮。</p> <h3>　　湖濱草場</h3> <p class="ql-block">　　上車走走，下車拍拍，一行人那么貪婪地呼吸著，采擷著，不知不覺到了哲古鎮邊。</p> <h3>　　高天小鎮</h3> <h3>　　古鎮一角</h3> <p class="ql-block">　　鎮子建在哲古湖邊，在西藏，規模應該還不算小，規劃也較整齊。用石頭砌成的藏式民居鱗次櫛比，綿延至二公里開外，許多墻頭招展著彩色的經幡。街頭的郵局和銀行雖然房子不高，卻也格外顯眼。古樸的民族特色與現代的勃勃生機在這里交織著，和諧而安詳。</p><p class="ql-block"> 利用在鎮上午餐的間隙，我踱步到了小餐館后面，一群可愛的藏族孩子在草地上玩耍。教師的天性叫我快步走上前去，一問，他們已是初中學生了。</p> <h3>　　草原師生</h3> <p class="ql-block">　　他們是中學生，我們用漢語交流。望著孩子們貼著陽光、牽著寧靜、含著幸福的笑臉，我仿佛也沾上了草原的露珠，聞到了格桑花的芳香，真想對他們說：“同學們，待到九月開學時，我來教你歌與詩，可以嗎？”</p> <p class="ql-block">　　餐館的老板是陜西人，年輕的夫婦待人熱情，談吐優雅，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們請求上洗手間時，女主人竟然指著百米之外的建設銀行說：“那兒有廁所。”哇，偌大的哲古鎮，原來真的沒有一個廁所，包括我們現在置身的這個內地人開設的驛站式小飯店。</p><p class="ql-block"> 哦，活了一輩子，現在才知道藏族婦女為什么總是長裙曳地，無論夏冬！</p> <p class="ql-block">　　高原，牧歌，牛羊，帳篷……鑄就了哲古草原獨具韻味的游牧文化。不過，就像內蒙草原上的牧民一樣，這里的人們現在也安穩地定居在這片美麗的小鎮，那高崗上的帳篷已成了牧人固定的值班室了。</p><p class="ql-block"> 望著處女地一般的茫茫草原，我想象中出現了這樣的情景：達賴從羅布林卡倉皇出逃，到達哲古，草原上空盤旋著美國人派來的一架架飛機，空投下大量接濟的物品，然后，……他是隨叛亂分子走出的國門，還是被美國鬼子的飛機??吊走的呢？我問陪同的培杰主任為什么這里還是原生態的，他告訴我，山南地處西藏的南部，這里離中印邊境太近，加上歷史文化積淀豐富，國家禁止隨意開發。</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午的行程，也進一步證實了老主任的說法。</p><p class="ql-block"> 從措美返回澤當，要參觀藏王墓，必須經過瓊結縣境。這里山川秀麗，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很久以前就是藏族文明的發祥地，更是創業藏王松贊干布的老家，有的是故事，有的是傳說。</p><p class="ql-block"> “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三輛車，終于沖出泥濘，進入了瓊結地界。只見雅礱河畔的農田中間，接二連三，突兀聳起一座座有點“巍巍乎若高山”的平頂小山，培杰主任告訴我們，藏王墓到了。</p> <h3>　　拔地而起</h3> <p class="ql-block">　　公路兩側，東一座，西一座，大大小小互相守望著。據藏文史書《西藏王統記》、《西藏王臣記》等記載，吐蕃王朝時期共有三十五代贊普（藏王）陵。這些贊普和后妃陵統稱之為藏王墓。放眼望去，一堆堆小山似的封土，歷經一千多年的歲月剝蝕，依然倔強地屹立在山間河谷，向人們訴說著歷史的輝煌與歲月的滄桑。雖然形制已不規整，但看得出來，都是“其墓正方，壘石為之，狀若平頭屋”，與《通典》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們跟著培杰主任，徑直走向松贊干布的陵墓。</p> <h3>　　歲月留痕</h3> <p class="ql-block">　　對藏族發展史和漢藏文化融合有著重大貢獻的藏王亦為法王的松贊干布的陵寢就在公路旁邊，顯得尤為壯觀。僅從外觀看，幾與我見過的西夏王陵媲美，遠勝過湖北鐘祥的明顯陵，也似乎大過十三陵的定陵。</p> <p class="ql-block">　　特殊待遇</p> <p class="ql-block">　　崇敬使然（中立者為培杰主任；旁邊即為松贊干布墓）</p> <h3>　　上頂步道</h3> <h3>　　壘石為之</h3> <h3>　　夯土結實</h3> <p class="ql-block">　　我只繞著南邊走了半個來回，也沒有沿步道登上墓頂，就佇立在路邊，看著，想著——</p><p class="ql-block"> 松贊干布算是眾多藏王中頗有建樹最得擁戴者，生前的格局，死后的哀榮，從眼前這巍巍赫赫的陵寢是可見一斑的，那又怎么樣呢？看透人生的曹雪芹，在他不朽的巨著《紅樓夢》里，就留下了這樣的話：“世人都說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來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身邊這藏王墓同西夏王陵一樣，沒草，只是荒冢一堆。再一想，有草和沒草以及陵墓的大小都是外在的形態，而“好就是了，了就是好”才是千古不變的事物發展變化的基本規律，這規律怕是不可抗拒的，無論你是誰。</p><p class="ql-block"> 扯遠了，是有點消極呢，還是有點佛性禪心？</p><p class="ql-block"> 山南瓊結，是不是除了自然條件優越之外，松贊干布也同我們俗人一樣，淡不了莼鱸之思，割舍不了對故鄉的那份深情？不然，他定都于拉薩之后，怎么依然那么鐘愛這塊吐蕃王朝的興基立業之地，常?；厣侥暇幼。詈蟀蚜昴挂策x擇在了這里呢？于是乎，就有了后來的一座座陵墓，有了山南地區星羅棋布的古代文明結晶，有了今天卓然于世、異彩獨放的藏族燦爛文化。</p><p class="ql-block"> 松贊干布，千古一王。山南有幸，西藏有幸，中華民族有幸！</p> <p class="ql-block">　　置身在這鐘靈毓秀的臥虎藏龍之地，我不禁在心里默默贊嘆：山南，真是偉大祖國雪域高原的一朵奇葩，神秘而古樸，含蓄而深沉，絢爛而淡雅，壯麗而迷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年7月23日山南澤當</p><p class="ql-block"> 2021年7月23日武昌南湖</p> <h3>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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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西藏 （增修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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