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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我們的插隊小組

正泓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目 錄</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跟隨父母下放農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知青小組親如一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廣闊天地大有可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丙辰龍年動蕩不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蹉跎歲月苦中有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磨煉意志增長才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現在的80后、90后對知青這個稱謂是陌生的,但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幾乎家家都有知青,轟轟烈烈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起始于1968年12月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說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學畢業的子女,送到鄉下去,來一個動員。各地農村的同志應當歡迎他們去”。那以后的近十年間,城市里的中學生大批的去了農村,去了祖國最需要的地方,這些從城市到農村的有文化的青年就是知識青年,簡稱知青。我也是千千萬萬個知青中的一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跟隨父母下放農村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農村“抗戰”八年。1969年11月28日我全家跟隨作為下放干部的父親去了和縣姥橋公社,我清楚的記得,那天馬鞍山市政府門口敲鑼打鼓,幾十輛卡車整裝待發,每輛卡車裝載的是每家的全部家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當時上小學六年級,只是覺得要跟同學分別換新學校了,有些難過。大人們很傷感,想的是從此告別城市扎根農村,我家落戶在和縣姥橋公社喬山大隊蔡莊生產隊,午后到達目的地,生產隊給我家騰了三間草頂土坯房,卸行李,支床,父母忙的不亦樂乎,我和妹妹坐在方桌上不敢下地,因為好幾條狗對著我們叫還要舔我們,隔壁老鄉給我們送來晚飯。剛到農村一切都不習慣,尤其是那個露天的,只有齊腰高土坯壘砌的茅坑,始終無法適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2月1日,父親帶我和妹妹去了鎮上的姥橋學校(小學連初中),學校離我所在的村莊三里路。鎮上的學校還是比較正規的,大隊小學就要簡陋許多,幾個年級在一個教室,輪流上課。到了學校一問,他們沒有六年級,校長說要么上五年級,要么上初一,我爸怕上初一跟不上,就讓我上五年級。上了一個多月的課,就放寒假了,寒假結束,1970年初我就升入初一,馬鞍山同學此時上七年紀,第二年五、六、七三個年級一起升的初一,所以我比馬鞍山的同學提前一年高中畢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到學校上課,開始聽不太懂老師講的和縣土話。我是在內蒙古出生的,上學前全家來到馬鞍山,我所在的十七冶小學北方人多,我當時說的是帶北方味的普通話,所以語文老師經常叫我領讀課文。小孩學話快,沒多久我就能說一口流利和縣話了,在和縣幾年下來,我的普通話也不普通了。每天上學三里路兩個來回,我的小腿比較粗,估計是那時走路走的。1971年,我上初二時,學校陸續來了幾個從兵團分來的大學生,徐大經和徐大緯是姐妹倆,大徐老師是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的,小徐老師是復旦大學畢業的,一個教英語,一個教化學;王亦佩老師是華東師范大學數學系畢業的,當然教數學,她們三個都是上海人。教物理的張益炳老師是安徽師范大學畢業的,教語文的章善華老師和高思德老師都是大學畢業,連政治老師都是大學生。真的很幸運,在農村中學還有那么好的師資隊伍。大、小徐老師博學多才、能言善辯、能歌善舞、會好幾種樂器,她倆為學校宣傳隊編排了整臺節目,還教住校的學生學樂器。我上初二時,組建有高中的姥橋中學,戴帽子的初中部從小學剝離出去了,新建的中學跟小學相鄰,我們搬到新校舍上學,學校資金不足,課桌是水泥砌的,每個學生自帶板凳。學校蓋教室還讓學生撿碎石和磚頭,每人必須完成額定指標。初三下學期,正值鄧小平第一次復出,學校從學農學軍到大搞競賽,數學、語文競賽、物理、化學競賽此起彼伏,到11月傳出要考試升高中,那年姥橋區所轄的幾個公社中學就錄取一個班,考試公布分數,擇優錄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是我和妹妹在我們全家下放的村口池塘邊拍的。我們站在樹干上,那棵大樹從塘邊橫著長,拍照時是汛期,水大,平常樹干是露出水面的,村民蹲在樹干上洗衣淘米。想去看看那棵大樹長成啥樣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恢復高考的1977年我能考上大學以及我們那屆高中班高考錄取率高,也是緣于當年高中的考試入學,高一新學期開學,學校大抓教學質量,對學習抓的還是蠻緊的,上高二后,由于張鐵生的白卷事件,狠批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回潮,學習又松懈了,又是學農,又是野營拉練,很多課程都沒學,考試都是開卷。學校排批林批孔的節目,我寫過群口詞《批林批孔當闖將》、活報劇《一唱一和皆一夢》、朗誦詩《當我們高唱國際歌的時候》等等。我的“創作”始于大批判小分隊。</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小組親如一家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5年1月我高中畢業,此時父親接到了回馬鞍山的調令,經詢問,馬鞍山的知青辦讓我留在當地,但算馬鞍山知青。為了互相照應,我落戶到鄰村的父母也已返回馬鞍山的女知青葉林(現在是青島科技大學的教授)所在地姥橋公社油坊大隊沈楊生產隊,我和葉林都跟隨父母來農村幾年了,所以不像初來乍到的那些知青什么都不會,燒火、做飯、炒菜、擔水、洗衣,種自留地,都難不倒我們,隨后,我們小組又來了個馬鞍山女知青名叫洪光(現在是馬鞍山市120急救中心的主任)。從此我們三人組成一個插隊小組,葉林最大,我最小。她倆都是一米七的高挑個,按說我凈高一米六三不算矮,但跟她倆在一起我就是小矮個。葉林快人快語、做事麻利、心靈手巧、能文能武。我和洪光的性格有些相似,不溫不火的。葉林干農活,除了挑擔子,其他手頭活,隊里的農村婦女都沒她手快。葉林手快到一天就能織好一件她自己的毛衣,那天下雨沒出工,從早上織到半夜全妥了,我和洪光目睹全程,真呼佩服。初來乍到隊里給我們8分工,一年后是9分工,兩年后是一個工。每個知青,國家給180元的生活補貼,第一年拿80元,第二年拿60元,第三年拿40元。因為有這個補貼,我插隊的幾年間基本沒向父母伸手要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知青插隊小組三人,左邊是我,中間是葉琳,右邊是洪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和村里人關系相處的很好,我們跟她們干一樣的活,同工同酬,從不挑肥揀瘦,我考上大學,臨走時,村里人把我送到公路邊,依依不舍,隊長派了壯勞力幫我挑行李,一直送我上船。2008年我和洪光去隊里,大家喜出望外,拉著我們的手,忙不迭地搶著告訴我們村里這家那家的情況,遺憾的是葉琳沒能同去,我們一直約葉琳回來,我們三人故地重游那該多好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8年5月3號我和洪光回隊里,中間是原來住我們隔壁的一對夫妻,男的是隊里會計,兩口子對我們挺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插隊小組是區里的模范知青小組,我們三人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三年多,吃一鍋飯,睡一個屋,干一樣活。家人工作不在一起,同事回家不在一起,而我們24小時在一起。親密無間的牙齒和舌頭也有打架的時候,我們卻從未吵過架,這在知青小組中是難能可貴的,三個人性格不同,生活習慣和愛好也不盡相同,相處之道就是互相包容,我們過的是“共產主義”生活,每個人分的糧食,從家里帶來的食物和趕集買的東西都是大家一起吃,我們三人插隊早晚不同,工分不同,分的糧食不同,從家里帶的東西不同,大家從不計較,也沒記過賬,誰的同學朋友來,都是共同招待。有人犯錯,比如弄壞東西打碎碗,一笑了之從不埋怨。我們三人總是搶著干活,種自留地,洗衣、做飯、喂雞,從不計較誰干多干少。我們干家務活是各盡其能,揚長避短,葉琳腌咸菜好吃,每次都是我們洗了由她腌。俗話說千年修的同船渡,我們朝夕相處的緣分那是萬年修不來的,我們的友誼一直延續了四十多年,還將永遠延續下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92年8月我們三人重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8年11月我們仨又重聚。</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雖然在農村呆了幾年,但我在上學,基本沒干過農活,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五谷基本能分的文弱女孩,當時不到17周歲,一切重頭學。我是1975年初高中畢業后去插隊的,最先干的活是挑土,開始挑的很少,多了挑起不來,放土的藤筐上的繩子亂晃悠,步履蹣跚,一天下來,肩膀紅腫生疼,還磨破了皮,第二天肩膀疼的不能碰,我們就在衣服里面的肩上圍條毛巾,那樣還是疼,到家一看毛巾上血跡斑斑。就這樣,肩膀紅了又腫了,腫了又紫了,最終肩膀的皮膚變得很厚,漸漸地我們學會了挑擔子,走起來也穩當了,一手扶住肩上的扁擔,另一只手拉著筐上的繩子,換肩輕松自如,倒土也很瀟灑。三年里我挑的最多的一次是100斤棉花稈,隊里稱重量分給我們當柴火的。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的生產隊長叫楊大華,當時三十歲來歲,長的很瘦小,其貌不揚,他老婆跟他站在一起,人高馬大、性格剛烈,他們有有兩兒一女。楊隊長高小文化,肚子里有點墨水,能侃大山,鬼點子多。在那批判“三自一包”,割資本主義尾巴的年代,他就敢采取干農活計件取酬,鋤草、插秧、割稻等活均按壟承包,摘棉花等活按重量計工分,曾經被當活靶子批判。粉碎“四人幫”后,他成了大紅人,作為縣里的典型,在全縣范圍到處作報告,介紹他在“四人幫”橫行的年代就敢實行計件取酬承包制。楊隊長勇于接受新生事物,區農技站推廣棉苗缽,他率先響應,七十年代都沒見過韭黃,他不知在哪學來培育韭黃的技術,韭菜割了一茬的根分到各家各戶,白天地里干活,晚上全村人都在家里剪韭菜根,也是按重量計工分。天天剪韭菜根,我們的眼睛看東西都模糊了。但每天看著韭黃一點點的長起來,很欣慰,那年的韭黃為隊里發了筆小財。正因為楊隊長的精明能干,當時很多生產隊一個工就幾分錢,我們很自豪地告訴知青伙伴我們一個工八毛錢,他們可羨慕我們了。2008年回村時,聽說楊隊長前些年可能是得了抑郁癥,自殺了,真可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下鄉的第一年就分了二百八十斤糧食和36元錢,我喜顛顛地回家向媽媽呈上我的勞動成果,媽媽當即讓我把這36元錢寄給我的奶奶,我奶奶樂得逢人就夸我,她九十幾歲高齡時還跟我女兒提起此事。媽媽的言傳身教使我跟婆婆處的親如母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雙搶”是農村最忙的時候,既要收割早稻又要插栽晚稻,天天“披星戴月”,我們的楊隊長那可不把我們當外人,凌晨三點半就來叫我們起床去拔秧,拔秧到天亮,回家吃完早飯后插秧,到了中午,皎陽似火,水田里的水被炎炎烈日曬的滾燙,腿都燙紅了,還不時被水田里的螞蝗叮咬,叮咬之處立刻紅腫一大片,水田里還有水蛇,葉林膽大,竟敢抓蛇,我和洪光都怕蛇,她居然往我們身上扔,嚇的我們尖叫。中午太陽最烈時,回家休息二、三個小時,到下午三、四點出工,外面還是很熱,光腳走在泥地上,燙得直跳腳,每天晚上要干到八點半以后回家。幾天下來,我們精疲力盡,楊隊長依然三點半來敲門,我們不理他,他鍥而不舍使勁拍門,不見回應不走人,對我們真是關懷備至。數日連續作戰,我們腰酸背痛,腰簡直就像要斷了,彎下起不來,起來難以彎下,實在堅持不住,就爬到田埂上躺下,任憑烈日灼烤,我自巋然不動,幾天皮膚就曬得黝黑,胳膊和腿都曬得脫皮。有次晚上到家,我們三人卸下門板,大門是對開的,兩塊門板,還有房門門板,一人躺一個,有現成的飯(中午連晚上一起燒的),困乏至極不想吃,倒在門板上就睡著了,半夜睡醒爬起來吃飯,還沒菜吃,有菜也沒勁燒,啊!那時要有袋裝榨菜,就是神仙過的日子了。葉林爭強好勝,干活是拼命三郎,總想爭第一,她插秧的速度是全隊最快的,因為計件制,社員還嫉妒她多掙工分。我和洪光的速度在隊里屬中等水平。我腿粗,影響了我的插秧速度,后退時腿從淤泥里拔出,腿細的話,留下的窩很快就合上了,而我腿拔出的窩合不上,還要撈一把淤泥填上,我插的秧苗老漂,就是腿粗惹的禍。有一年清明節前后天還很冷,穿著棉衣插早稻秧苗,我們不同程度都落下了病根,葉林腰肌勞損尤為嚴重,數年來陰雨天常犯病,犯病在床上一躺一個星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干農活也要技術,比如拔秧,兩只手的小指、無名指、中指要一邊拔一邊旋,兩只手上的秧苗拔滿了,左手、右手兩把秧苗捆在一起,這樣插秧時,拆開來就是分開的兩把秧苗,把其中一把拿在左手上,因為是旋著拔的,秧苗自然散開,左手用大拇指和中指不斷分出一小撮秧苗,右手接過左手分好的秧苗只管栽下。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三人摘棉花的速度都很快,老鄉教我們一手扶棉蒂,另一只手拽出幾瓣棉花,我們沒有照葫蘆畫瓢,葉林率先左右開弓,眼疾手快,兩只手同時拽棉花,眼睛還要左右兩邊掃,我們也跟著學,隊長說這樣速度是快了,但有的棉纖維被我們扯斷了,棉花也容易掉地下,為了速度,我們還是左右開弓,摘棉花也是按重量計工分,每人帶兩個大麻袋,腰里系一塊大布,摘下的棉花放在腰里的布袋里,布袋放滿了,去田頭裝進麻袋里,布袋快裝滿時腰墜的可酸了,布袋實在塞不下了才去田頭卸下,沒裝滿去卸浪費時間,收工時,在田頭每個人的麻袋過磅,葉林總是第一名,我和洪光也能在十名以內,每人還要負責把自己麻袋里的棉花扛到隊部,摘的多扛的多。從棉花田到隊部最遠的有兩里多路,每次我們三人連拖帶拽把滿滿六麻袋棉花弄到隊部筋疲力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小組三人在生產隊一直干農活,知青中有的當了赤腳醫生、民辦教師、會計、小賣部營業員,而我們干的最輕的活就是夏天在西瓜地里看瓜,頭兩年是全隊婦女輪流看,1977年傳說要恢復高考,楊隊長發善心讓我們三人一人一天輪流看西瓜,我們就在西瓜棚里邊看瓜邊復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的冬天特別冷,洗臉水放在臉盆里,一會兒就能結冰,洗完臉的毛巾掛在家里,一會就硬邦邦的,我手上長滿了凍瘡,手指腫的像胡蘿卜,現在還能看出外側手腕上的凍瘡疤。12月的一天切胡蘿卜,手凍的不聽使喚,不小心切到左手中指,指甲連著肉切掉一小塊,我有從家里帶去的小藥箱,自己涂了紫藥水,用紗布包上了,那時還沒有創可貼,幾天后手指感染化膿了,疼的鉆心,十指連心我深有體會,只能回家,去十七冶醫院看了,醫生說要拔掉指甲,沒法只能聽醫生的,指甲拔掉后,里面膿沒處理干凈,幾天后又開了一刀,冬天傷口不易愈合,三個多月后春暖花開手指才好,但指甲長的好慢好慢,三十幾年了還沒長全,而且新長出的指甲很厚很丑,還是歪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丙辰龍年動蕩不安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6年,農歷的丙辰年,那一年動蕩不已,是不平凡的一年,也是跌宕起伏的一年。周恩來總理和朱德委員長,還有毛澤東主席都在那一年去世,天安門事件和奪走24萬生靈的唐山大地震都發生在那一個龍年。1976年1月8日,敬愛的周總理病逝,早上從村里的廣播喇叭里聽到噩耗,我們愣住了,都哭了。那時全國人民都悲痛欲絕,我們的好總理走了,有誰能擔當總理重任,后來對總理的深切悼念演變為老百姓的憂國憂民和對“四人幫”倒行逆施的痛恨,4月5日清明節的天安門廣場悼念周總理的活動被定為反革命事件,全國上上下下查繳天安門詩抄,當時我也抄了許多懷念周總理的詩歌,我沒上繳,我的那本詩抄本,至今還在。我還留下了報紙上的周總理照片,1986年紀念周總理逝世十周年時,各大報刊雜志都整版刊登了周總理在各個時期的各種照片,我收集了許多報紙,剪下照片,連同1976年留的照片,貼了滿滿一個相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9月9日下午,我們幾個從馬鞍山返回和縣,在姥下河下了船,在大埂上見到一個挑擔子的老農,大喊不得了了,天要塌了。原來毛主席又離開了我們,中共中央下午4點發的訃告,舉國上下都對黨和國家領導人的相繼離世憂心忡忡。9月18日下午三點毛主席追悼大會在天安門廣場舉行,我們全部集中到大隊部門前的空地,追悼會由華國鋒主持,王洪文致悼詞。我們跟著大喇叭里北京追悼會的實況廣播一起默哀、一起鞠躬、一起哭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10月18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事件的通知》。定性“四人幫”為反黨集團,禍國殃民的“文化大革命”從此結束。全國各地紛紛召開“雙慶會”,慶祝粉碎“四人幫”,慶祝華國鋒上任,姥橋區也召開了萬人大會,洪光的同學,我們公社的陳治明代表全區的知青上臺發言。那時人人喜笑顏開,祖國上下歡呼雀躍,撥亂反正百業待興。</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蹉跎歲月苦中有樂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5年冬天,大隊組織宣傳隊,知青都參加,我五音不全,也濫竽充數。葉琳是骨干,能寫能唱能跳,當時她還寫了個劇本,我也寫了對口詞、群口詞、三句半什么的,我們一個大隊的宋淼,笛子吹得很好。那一冬我們排了一臺節目,在各個生產隊演出,后來又去公社會演,公社會演選出的節目去區里會演,最后還有節目去縣里會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農村的生活是艱苦的,沒有經歷過是體會不到的,下地干活渴了就在水塘邊用手捧塘里的水喝,我們村幾個水塘的水還算清,有的村莊水渾他們也照樣喝,從地里拔起的沾滿泥土的胡蘿卜,用手抹兩下就送進了嘴里,可那時還身體倍兒棒,吃飯倍兒香。農村除了蚊蟲叮咬,還有跳蚤,叮的渾身發癢起紅點,我們就在床板上打農藥。幸好我們下放在和縣,那里沒有虱子,否則更遭罪。我們住的是三間土屋,中間是堂屋,西屋是我們的臥室,東屋是大灶和柴火間。夜里老鼠亂竄,吱吱亂叫,一天夜里兩只老鼠順著蚊帳桿爬到我的蚊帳頂上打架。我塞緊蚊帳躲在被子里。有次她倆回馬鞍山了,我下午偶然發現房間土墻開裂的大縫里藏著一條蛇,有大黃鱔那么粗,蛇頭伸出向外窺探,長度不得而知,我趕緊去找人,等帶了人來,蛇不見了,用竹竿往墻縫里捅,沒任何反應。那一晚我膽戰心驚,用夾衣服的所有木夾子把蚊帳接頭的縫夾上,村里人說家蛇不咬人,可我還是害怕。說來也奇怪,后來再也沒見蛇的蹤影。還有吃棉籽油的經歷,也是記憶猶新,隊里分的棉籽油,不吃浪費,可棉籽油真難吃,油下鍋,煙大氣味卡嗓子,口感也不好。后來我們就跟菜油兌著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知青每月去公社學習一次,還記半個工,去學習那天是我們的節日,我們每月就盼那一天,那天也是當時唯一的會友方式。通常是學最高指示,讀文件讀報紙,學習知識青年的典范邢燕子、侯雋等先進事跡,大家表決心,什么“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廣闊天地干革命、青春獻給新農村”、“扎根農村一輩子,戰天斗地干革命”、“我是黨的一塊磚,東南西北任黨搬”等等,什么口號響亮喊什么,每次學習結束回來的路上,葉琳走路快,大步流星,一下就把我和洪光甩老遠,每次都是我倆到家,葉琳米已淘好下鍋煮開了。在我們小組,葉琳主外,她是我們的主心骨,經常是她在自留地忙活,我和洪光做飯。外出開會也是她,大事小事都她說了算。說起我們的自留地,我們前前后后種過好多種菜,還在馬鞍山買來和縣沒有的蔬菜籽種,現在再也沒吃過那么好吃的西紅柿了,個大肉厚,粉紅色的,掰開里面幾乎沒有籽,陽光下淺粉的瓤亮閃閃的。我們種的大甜椒肉很厚,特好吃,黃瓜那個新鮮,還有我們種的大毛豆,豆粒又大又飽滿,當地叫大鼓豆,拔一株就能剝一大碗,炒好一股清香。那些都是真正的綠色食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早稻被水淹了,改種山芋和玉米,秋收時分了一大堆的山芋和玉米,我們把玉米棒磨成玉米面,玉米面做糊糊,大鍋上面一圈貼玉米餅,山芋切塊煮稀飯,有次我們煮了一大鍋山芋,三個人吃的山芋皮在小桌上堆得像小山,幾個月的山芋和玉米輪番吃下來,每人都胖十多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七十年代的業余生活就是看露天電影,本大隊和鄰大隊放電影,我們早早吃了飯,扛著長凳去占位子。我那時有兩樣家用電器,手電筒和半導體收音機,那臺收音機也是我們小組唯一的一臺收音機。農閑時,認識的知青和同學之間互相串門,我們出去的少,很多人喜歡來我們這玩。徐金寶是故事大王,他有講不完的故事,從帝王將相到妖魔鬼怪,無所不能;劉季友嗓音好,什么歌都會唱;還有人是來借書的。我們三人都不愛打牌,我們用撲克牌玩24點,就是抽出4張牌,用加減乘除的方法算出答案24。我們經常玩的還有猜謎語,連成語,有一陣實在無聊還翻出數學書,做幾何證明題,那時還不知道要高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下鄉日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鄉那幾年,雖然日子清苦,但我們無憂無慮,過的很快樂。我們經常在被窩里天南地北的聊天、逗樂、尋開心,我們比起老三屆的知青要小許多,他們比我們心事重,怕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我們當時很單純,認為只要表現好,就能招工上調。剛插隊那會還時興向毛主席早請示、晚匯報,站在毛主席像前,手握紅寶書(毛主席語錄),匯報一天中自己的表現,還要斗私批修,指出自己要改正的缺點。后來我們小組把這些程序都偷偷免了。 葉琳還是運動健將,短跑、長跑、跳遠、跳高、游泳樣樣好,安徽省排球隊當年要抽調她,她沒去,因為她不愿意把體育作為職業,在全區的游泳比賽中,她得了女子青年組的冠軍,我和洪光不會游泳,有天葉琳突發奇想說要教我和洪光游泳,我們害怕,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倆推下了門前的水塘,那個水塘水很深,我倆下水就直往下沉,嚇的大喊大叫,她顧此失彼,幸好不遠處有人,那人見狀立馬來幫忙,我倆都嗆了水。我們三人都后怕,如果沒有那人幫忙,沒準會淹死。我倆后來再也不敢下水了,至今還是旱鴨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吃山珍海味都不覺得好吃,那時粗茶淡飯格外香甜,有次我們鋤草到午后2點才回來,因為那片地很遠干完下午就不過去了。到家我們下了一大鍋西紅柿雞蛋面條,餓極了,酸酸的湯面,太好吃了。每個人吃了大碗五、六碗。肚子漲了,可嘴巴還想吃。最后吃的都動彈不了。那次吃驢肉我至今記憶猶新,鄰村的一頭老驢干不動活了,主人殺了它,賣驢肉,我們也去買了幾斤驢肉。鹵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剁餡,我們找來了鄰村的知青,一起包餃子,宋淼抓起搟面杖,技高一籌,搟餃子皮的速度超級快,據說他一人搟皮能供8人包,反正當時幾個人,來不及包,宋淼搟完又幫忙包,他包的大肚圓餃,一次成型餡還特多,我們數天不沾葷腥,那頓驢肉餃子真是好吃解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起下鄉插隊的知青,后左一是宋淼。</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磨練意志增長才干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幾年的農村生活,對我們的人生受益匪淺,首先學會了吃苦耐勞,在農村我除了沒挑過大糞(屬男勞力干的),婦女干的活我都干過,鋤草、拔秧、插秧、割稻,割麥、打場、收油菜、收芝麻、摜麥子,摘棉花、刨花生、在池塘里挖荸薺等等。其二學會了勤儉節約,那幾年,衣服破了都自己補,干農活費衣服,我們干活的衣服到處是補丁,我補衣服的技術就是那時練就的,解放鞋壞了也是自己修補。剛下鄉那年,就學會了做鞋,從糊納鞋底的千層布,到納鞋底、做鞋面,把鞋底鞋面上在一起,全是自己獨立完成。我做的鞋很漂亮,有松緊口的,搭攀的,系鞋帶的。不是我能干,而是我有上海親戚寄來的鞋樣。我還學會了繡花,繡過幾對枕套和臺布。當然也學會了打毛衣,葉琳手特快,兩天能織好一件毛衣,但我打毛衣的技術一直不怎么樣,每次尺寸都掌握不好,總要拆一、兩回。我看葉琳會做衣服,農閑時回馬鞍山探親也學著做,用上海寄來的衣服紙樣裁剪,做了幾件襯衣和長褲,穿上樣子很好。別人都以為我買的。那張1976年我們三人合影里我穿的襯衫就是我自己做的。后來女兒小時候各式各樣的衣服裙子都是我親手做的,而且一大半是用舊衣服改的。一條舊牛仔褲改了條背心裙,胸前和裙擺繡上貼花,一件白襯衫和一件花襯衫改了一條別致的鑲色連衣裙。在美國定居的周小姍同學回國探親,我給她的混血女兒做的連衣裙她直夸好看。我補衣服的技術也不錯,只要有相同的布和線,基本能補的天衣無縫。這一切要感謝上山下鄉,如果不當知青,出中學校門就進大學校門,我也許就不會這些針線活。上山下鄉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計算工齡。有些找門路留城的人現在后悔莫及,從農村直接考上大學的,大學期間還連續算工齡,留城待業的跟我們的工齡差了好多。工齡可是計算退休工資的一個重要參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比起現在豐富多彩的業余生活和日新月異的電子技術,當年農村的精神和物資生活極度匱乏,現在的孩子無法理解,我們所在的村莊雖然有電,但斷電是家常便飯,我們有煤油燈,但老鄉說自制的油燈省油,我們就跟老鄉學做簡易的油燈,用一個洗凈的廢墨水瓶裝煤油,瓶口用白鐵皮剪一個圓蓋,圓蓋中間鉆個孔,再用白鐵皮做一根小鐵管,納鞋底線編成辮子塞管中作燈芯。點燃后微弱的燈光,忽閃忽閃的,黃色的火苗上部總是裊繞著一縷黑煙,看書可遭罪了,煙霧熏人,個個鼻孔是黑的。最終還是用帶燈罩的煤油燈,中間的寬捻子,用旋鈕可以調整高低,火柴點亮后將燈罩罩上,比自己做的油燈亮很多。冬天農閑村里人為了省燈節油八點多就睡覺了,他們看我們睡得晚,還說我們浪費煤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們用過的幾種煤油燈,右側就是上面說的自制省油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父母返回馬鞍山時,把家里的好多書都留給我了,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書,我家書多,父母喜歡買書,1967年抄家時,那些屬于封資修的書都抄走了,留下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古麗婭的道路》和高爾基的書、魯迅小說集,還有一些英雄模范的書,如《紅巖》、《歐陽海之歌》等等,還有長篇小說《艷陽天》,還有一套十幾本,每本1公分厚的外國偵探小說集,我帶到知青小組幾十本書,當時我那個兩層的寶書臺放滿了書,那些書反復看,那本《海涅詩選》我不知看了多少遍,一個大隊、一個公社的知青都找我借書,我考上大學回馬鞍山時,那些書一本都沒有收回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光陰似箭,我們全家下放至今五十年了。八年的農村生活,在我們的人生中舉足輕重,用過去的話說那幾年是我們世界觀形成的關鍵時期,用現在的話說那幾年的磨練為我們人生道路做了鋪墊,當年我們播種青春的夢想,今天我們收獲人生的閱歷。回首往事,多少快樂與痛苦,多少自豪與懊悔,多少幸福與不幸,多少喜悅與辛酸,無不縈繞心頭,永生難忘。</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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