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font color="#ed2308">母親是49年11月入伍,參加了“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隊伍離開了家,入伍前她是重慶建工大學高材生,因為外公是滿族里理科驕子,他指定母親去上這所學校。外公離開北京到重慶為國效力認識了創辦學堂的校長,當地人稱“芭蕉花”我的外婆。</font></b></h1><h1><b><font color="#ed2308">在往朝鮮出發的路上,路徑家園隊伍在休息中被歡送人群中的人認出:那大小姐,那大小姐,肖先生(指我外婆)知道你走了嗎?………。外婆趕來了,看著一身戎裝的“那大小姐”,沒有說出一句話。母親就這樣隨著隊伍到了朝鮮。媽媽說這些的時候,和平時一樣,輕松而隨意,但我在想,如果不是路人看到,外婆不會知道自己的長女消失到那里去了。</font></b></h1><h3><b><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1><span style="caret-color: rgb(237, 35, 8);"><font color="#191919">母親這張照片是在朝鮮抗美援朝戰爭四年后拍的,她經過戰爭的磨礪,沉穩,內斂,曬黑了許多。遺憾胸前的軍功章沒有拍全。</font></span></h1> <h1><b><font color="#ed2308">從小,自我懂事起,就常聽母親講她“抗美援朝”在朝鮮戰場那些事。那時我還小,并不懂得印刻在她青春記憶里的是戰場和那些不幸犧牲在異國他鄉的戰友,這兩年我越來越感到母親的經歷應該記錄下來,于是我問母親:媽媽您怎么不把當年那些精彩的故事寫出來呢?母親已經開了兩次“白內障”手術了,我只有在與母親交流中,盡量錄像記錄著。</font></b></h1><h3><b><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h1><font color="#191919">(圖左)在朝鮮時期的母親</font></h1> <h1><b><font color="#ed2308">母親在陽臺上放著一張很大的照片,這是出國前與戰友們的合影。只要我有時間,她就對我說那些戰友的故事,這兩年對我說的最多的是:XXX走了,XXX又走了。………</font></b></h1><h1><b><font color="#ed2308">她用放大鏡念念不舍的看著戰友的臉龐,那些我都無法看清的臉,在母親看來比親人還親。小的時候,我們兄弟姊妹很少接觸父母的親戚,只有大院里的叔叔阿姨是我們最親的人,由于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對社會的信任成了我們軍隊大院子弟成長中認識的缺憾,走上社會,什么人都信任,以前我以為只是我的成長被母親誤導了,后來與父母戰友的子女交流中得知,我們都被家長誤導,上學后,走入社會,從新開始學習真正的社會生活沒有戰場上那么單純。</font></b></h1> <h1><b>我的外公是滿族人,軍委在北京辦公老址“三座門”是外公的私宅,解放后被政府征收了(母親入伍后,外公還住那里,母親朝鮮的戰友胡順阿姨還清楚的記得外公去看望“抗美援朝”回國的母親,贊那個院子如何雅致,而外公心疼的說母親怎么變得這么黑了)。可母親掛在嘴邊說的最多的是,那些可愛的戰友(犧牲)無法再回來了。</b></h1><h1><b>我結婚后,經常去那個院子看內部電影,原公公詼諧的告訴母親:在你家里上班。</b></h1><h3><br></h3><h1>外婆和童年時期的母親與妹妹在一起</h1> <h1>成年后的姐妹倆與外婆在一起</h1> <h1><b>母親在“抗美援朝”時期認識了同在12軍工作的父親,他們與戰友們在朝鮮合影。</b></h1><h3><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下圖)后排左一為父親韓校,右一為母親那鳳鳴</span><br></h3> <h1><b><font color="#ed2308">在12軍文工團這本回憶錄《穿越硝煙》中,有父親回憶12軍戰友打上甘嶺時,能送上一個蘋果就能立“三等功”的故事《上甘嶺陣地上的鼓動棚》。也有母親的文章《戰爭中的文藝工作者》。媽媽這樣寫道:在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和愛國主義,國際主義精神的鼓舞下,我滿懷為國爭光,爭取立功的決心和信心,隨著中國人民志愿軍第十二軍政治部文工團二隊,于1951年3月,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過了鴨綠江。………</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爸爸出生在以左權將軍命名的山西省晉中左權縣內一個古老的村子里,這是他去參加黨史征集會的紀念品</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這是被稱之“紅色家庭”我的全家</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我的水墨作品《我的父母》</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父親的彈傷在腿上,這是我根據父母在朝鮮抗美援朝的經歷畫的,其實我從六歲學體操,搞舞蹈,拍影視,水墨寫實畫不是我的強項,但對家族,對父母的經歷,我很想用手中的畫筆表達出來,作品《我的父母》我母親很喜歡,因為她告訴我戰場上的文藝戰士除了要沖在其他士兵前去做鼓動,還要像護士一樣幫助傷員,我真實的畫出了他們的經歷,在醫藥包上掛著快板。</font></b></h1> <h1><b><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一</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天,我領母親到八一電影制片廠廠史館參觀,展廳放著一排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以來的所有軍裝。我得意的在64年解放帽前停下,指著軍服告訴母親,媽媽你看,我是從這個時期穿軍衣的,一直穿到現在,40多年了。媽媽沒有說話,領我到軍服前面,指著列寧裝對我說:我好像是從這個時候穿上解放軍的軍服。我立感慚愧,媽媽接著說:那時我們的條件沒有像你們現在那么好,什么夏常服,冬常服,禮服,演出服,大衣,棉衣,迷彩服。我們就穿著一套棉裝出國到朝鮮戰場了,到了夏天沒有再發夏服,我在行軍時邊走邊從口袋里把棉花掏出來扔了,可是再到冬天,朝鮮真冷呀!零下幾十度,我們又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能進老百姓的家………。我趕緊問:那你怎么過來的?媽媽說:我們睡在大樹底下,蓋著雨衣。</span></b></h1><h1><b>那雨衣能擋寒嗎?我著急的又問。</b></h1><h1><b>媽媽緩緩地說:那時年輕,才18歲,就這么挺過來了。</b></h1> <h1><b><font color="#ed2308">我再度將父母的故事畫出來參加展覽。導演,演員李文啟先生高興的在我作品前與母親握手紀念。</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女承母業,我也走上了部隊文藝兵之路,為兵服務。</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1973年3月22日是我入伍到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的日子,直到父親70生日,我才知道,這一天也是爸爸的生日。</font></b></h1> <h1><b>八十年代,到八一電影制片廠后換裝,同時也在銀幕上塑造軍人形象</b></h1> <h1><b>在電影頻道“流金歲月”訪談電影《白樺林中的哨所》時,用油畫畫的影片劇中人物。</b></h1> <h1><b><font color="#ed2308">媽媽與12軍后代一起高歌《志愿軍之歌》</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左一)李小滬,(左三)李南征為原12軍軍長,原中共中央</font></b><b><font color="#ed2308">副主席李德生的子女</font></b></h1> <h1><b><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font-size: 17px;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18年“十一節”我陪母親到景德鎮看望12</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font-size: 17px;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軍百歲的老戰友寧璘(12軍文工團美術隊)與張援萃夫婦,他們夫妻與父母都是12軍戰友。</span></b></h1><h1><br></h1> <h1><b><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寧璘伯伯的孩子在景德鎮都突出的優秀,</span></b><b><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font-size: 17px;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他們的兒子寧鋼為景德鎮陶瓷學院校長其女寧卓為陶瓷學院教授</span></b></h1><h1><b>下圖左一為寧璘伯伯的女兒,寧鋼院長的姐姐寧卓教授。</b></h1> <h1><b>這是軍事博物館著名畫家何孔德先生的作品,也是讓12軍文工團驕傲的美術隊戰友。軍事博物館有他一個展廳的作品,但媽媽說他平時在家里只喜歡睡在一個長椅上,讓大家不理解。</b></h1> <h1><b>2019年初,媽媽領著我好不容易找到在北京的12軍文工團戰友,原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學院的干部丁光曦時,他已經患病不認識母親了,而母親對我說的最多的是,他們如何在朝鮮前線為兵服務的事。媽媽說:你們現在化妝品真多,我們前線文工團員就是帶著反思林(護膚品)和柳枝條去演出。我很不解:這怎么化妝啊?媽媽形容著:用反思林抹黑點,就是“無產階級的工農兵”形象,反思林涂白點,就是“資產階級”人物。柳條燒黑了是畫眉毛的。</b></h1><h1><b>最后母親堅持要和戰友合影紀念。</b></h1> <h1><b><font color="#ed2308">“情溪”是父母戰友自己創辦的《12軍抗美援朝戰友》小報,報道他們戰友們自己的事情,這里是幾位戰友共過大壽??生日聚會。戰爭不僅把他們生活凝聚到了一起,似乎生命也聚集在一起了。記得,一次吃飯時,有人問起母親:您快九十歲了,您認為自己一生最難忘和最記憶深刻的是什么?母親突然說:戰爭。后來她把這件事寫到了《兵媽媽》書中,反映我和母親的內容《母女兩代文藝兵》中。</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1983年我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團主持人訪問朝鮮演出,這是給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日成演出后的合影。</font></b></h1> <h1><b><font color="#191919">我們當年為看朝鮮電影《賣花姑娘》不知流了多少淚,去參觀朝鮮電影制片廠時遇見了這位女主角洪英姬,而這個時候,朝鮮也放映了我的第一部電影《愛情與遺產》,成為當地觀眾喜愛的中國演員。</font></b></h1><h1><span style="caret-color: rgb(25, 25, 25);"><b><font color="#ed2308">這次訪問時,我看到了父母“抗美援朝”戰斗過的地方—板門店。朝鮮還特意安排朝鮮人民軍后代與我見面合影發表在他們的軍報上。</font></b></span></h1> <h1><b>1986年我從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畢業調到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的電影就是《女教官的報告》,我演女教官梁丫丫。</b></h1> <h1><b>八一電影制片廠建廠六十周年中再次見到導演李俊,也是最后一次見到他。</b></h1> <h1><b>1987年,我再度進入大學到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學習,電影《女教官的報告》就是我同班同學張曉然編劇的作品。</b></h1><h1><b>沒想到這還不是我最后一次上大學。</b></h1> <h1><b>我繼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學習后,再度進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學習中大家與文學大家王蒙先生合影。</b></h1> <h1><b><font color="#ed2308">成亞平(原12軍軍長的女兒)將我和母親的故事寫進了她的《兵媽媽》書中。</font></b></h1> <h1><b>晚年的父母享受著干休所豐富的生活,當初我搞文藝父親堅決反對,但在干休所里,他唱歌,跳舞,寫字,繪畫,一反在職時的嚴肅。而當年在部隊,媽媽還是12軍的“那教員”。瞧!老媽舞姿多標準。</b></h1> <h1><b>父母和全家人在一起旅游合影</b></h1> <h1><b>父親:韓校</b></h1> <h1><b>母親:那鳳鳴</b></h1> <h1><b>本人:韓月喬</b></h1> <h1><b>妹妹:韓月明</b></h1> <h1><b>弟弟:韓月凱</b></h1> <h1><b>侄子:韓冷</b></h1> <h1><b>外甥:岳佛可</b></h1> <h1><b><font color="#ed2308">張愛萍將軍1996年題寫:八一之星</font></b></h1> <h1><b><font color="#ed2308">在干休所“榮譽館”里仍能看到爸爸從軍的經歷</font></b></h1> <h1><b>母親經常回到“紅色老區”父親左權老家,祖宅的墻上是家族的各個時期照片</b></h1> <h1><b>與紅色老區親朋好友在一起</b></h1> <h1><b><font color="#ed2308">我拍攝父親老家的故事獲了很多微電影獎</font></b></h1> <h1><b>很想拍一部反映《我的母親》微電影作品,平時盡量收集素材。</b></h1> <h1><b><font color="#ed2308">母親是我成長和藝術道路上的導師和鏡子,總是一針見血的指點我成長,陪伴我一步一步向前。</font></b></h1> <h1><b>謝謝首長對母親的關愛!</b></h1> <h1><b>感謝干休所的干部對母親的關心幫助</b></h1> <h1><b>我仍繼續畫著母親</b></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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