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車的記憶 ——農村“踏水” 抗旱軼事

峴峰

<h1><b><br></b></h1><h1><b><font color="#333333"> 全部用木頭制作而成的水車，是農村里一種以人工為動力、半機械化的提水灌溉農具，它在我國農耕社會的農業生產中發揮了重要作用。</font></b></h1> <h1><b><font color="#333333">　　水車分兩龍（人）車、三龍（人）車和四龍（人）車，車桶短的三、四米，長的七、八米，可根據水塘水位高低和提水高度選擇不同的水車。車桶兩側的木板上都請秀才、文人寫上寓意美好的聯句。有這么一副對聯，寫在水車上十分應景貼切：</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  </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 <u>龍游錢塘</u>汲<u>麗水</u>灌<u>青田嘉禾常</u></font><font color="#ff8a00"><u>熟</u></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 <u>仙居天臺</u></font><font color="#ff8a00">國<u>泰順</u>民<u>安吉</u></font><u><font color="#ff8a00">長興</font><font color="#ff8a00">永康</font></u></b></h1><h1><b><font color="#333333">  </font></b></h1><h1><b><font color="#333333"> 上聯用了六個地名，把水車比擬為龍，是對“年豐”的憧憬；下聯也用了六個地名，把人比喻成仙，是對 “人壽”的向往。一副對聯寄托著人們對豐收年景、美好生活的愿景。</font></b></h1> <h1><b>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水車還是農村抗旱、確保糧食豐收的主要工具。一到夏季高溫時節，久晴未雨，地燥土干，旱情蔓延，雙季稻田里的水蒸發得特別快。水塘由于經常放水，水位下降，放水的塘缺、涵洞已無水可流，稻田自流灌溉階段已經結束，人工提水灌溉、抗旱戰斗就打響了！這時，古老的水車發揮了無可替代的作用。</b></h1> <h1><b>　　生產隊派人把水車安放好后，按照 “ 人歇車不停 ” 的原則，安排兩班精壯男勞力，輪流上車踏水（車水），每班一個小時，一班踏水，一班在邊上找個蔭涼地方休息，晝夜不停。踏水看似輕松，但其實是一個吃力活。踏水的人赤腳踩在“車檑佛” （檑棚）上，除了利用自身的體重外，還要使勁地向下蹬。水車轉速慢了，車桶中的水在半途就漏光了，只有保持水車一定的轉速，車桶出口才能流出水來。踏水時間久了，不僅消耗體力，而且兩個腳底板又酸又痛。</b></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　　為了解決踏水時車雖轉、但出水量不多、只等時間到就可換班休息的 “磨洋工”偷懶問題，聰明人想出了一個招數：在水車上裝上兩個“洋車線子”，其中纏有數百米細線的“線子”掛在車架上，“空線子”固定在水車的軸上，水車轉得快，車軸上的 “空線子”線就繞得快；車架上“線子”的線全部繞到車軸上的“線子” 上了，就換班休息；兩個“線子”上下互換位置，另一班開始踏水。</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 這樣踏水的速度就加快了，踏水人踏得高興性起時，還會時不時來個 “飛車”：人扶住車架上橫檔（頂頭檔），雙腳以每秒鐘踩“車檑佛 ” 四、五次以上的速度，飛快地踏個幾分鐘。“飛車”時兩只腳必須步步緊跟，只要有一步跟不上趟，步伐就全部亂套，整個人只能掛在上橫檔上，不然人就會滑下車。</b></span></h1> <h1><b>　　若干天后，水塘的水位下降，再長的車桶也汲不到水了。這時，生產隊會在塘底再安排一部水車。塘底水車車上來的水，流到上一部水車的車桶底，上一部水車再車上去。兩部水車用“接龍”的方式繼續踏水抗旱。</b></h1><h1>　 <b>為了保證踏水人的體力，每天下午三四點鐘家里會給他們送來點心和茶水，晚上十二點鐘生產隊會統一安排送來“半夜餐”。<br></b></h1> <h1><b>　　農村夏夜的田野，月光如銀，螢星曼舞，水車轉動的吱呀聲、車桶口流水的嘩嘩聲和蟲豸鳴叫的啾啁聲，匯成了那個時代特有的抗旱交響曲。一直到</b><b>塘底朝天、魚蝦抲盡，或</b><b>老天下雨、旱情解除，水車才會被洗刷干凈，背回生產隊倉庫存放。</b></h1> <h1><b>　　隨著時代的發展、農村機械化電氣化的實現和農業耕作制度的改變，古老的水車退出了歷史舞臺。現在只能在博物館、民俗館等場所見到水車落寞的身影，水車仿佛在默默地告訴前來看望它的人們：我是你們祖先聰明才智的結晶，是農耕文明發展的燦爛成果，我曾經為你們人類解決衣食溫飽立下了汗馬功勞。</b></h1> <h1><b>　（己亥年季夏峴峰于東陽江畔）</b></h1><h1><br></h1><h3><br></h3><h3>點擊下面鏈接，可以觀看峴峰的其他文章：</h3><h3><a href="http://www.xsjgww.com/c/24793599/0?v=5.0.2"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峴峰的美篇文集</a><br></h3><h3></h3><h3></h3> <h3><a href="http://www.xsjgww.com/22g716lc"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巧奪天工嘆為觀止 ——中國木雕博物館掠影</a><br></h3> <h3><a href="http://www.xsjgww.com/1px20dt7"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你在手機看美篇我在橋上觀風景</a><br></h3> <h3><a href="http://www.xsjgww.com/1ujpznlu"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馬坦的傳說</a><br></h3> <h3><a href="http://www.xsjgww.com/1l9xck13"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span>俯瞰吳寧</a><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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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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