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有許多時候,生命若水,石過處,驚濤駭浪;有許多時候,生命若夢,回首處,夢過嫣然。</h3><h3> (摘自網絡)</h3> <h3>生活,是煮一壺月光,醉了歡喜,也醉了憂傷;人生,是磨難在枝頭上被晾曬成了堅強。(摘自網絡)</h3> <h3>深深知道,這世界上,走得最急的,總是最美的風景;痛得最深的,總是滄桑的心。(摘自網絡)</h3> <h1>生平自述 </h1><p class="ql-block">青年篇(1960-1977年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富拉爾基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列車向北馳,關山萬里程,少年不知愁,親人遠離分。</p><p class="ql-block">昨日巴蜀地,今朝北大荒,昨見山水綠,今看雪茫茫。</p><p class="ql-block">窗外朔風冽,室內暖洋洋。大廠很氣派,設計是好崗。 </p><p class="ql-block">領導頗重視,同志很關心,借被借圍巾,溫暖如親人。</p><p class="ql-block">雖遭父喪慟,上進未敢忘,努力干工作,夜大讀書忙。</p><p class="ql-block">又遇意中人,相戀結百年,從此人生路,不再感孤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清風浪起,信任起危機,我夫“下樓”難,終日檢查忙。</p><p class="ql-block">出身劃隊伍,我亦受排斥,始知階級印,早已烙在身。</p><p class="ql-block">個人再努力,也是另類人。心灰意已冷 ,重心放家庭。</p><p class="ql-block">嬌兒喜降生,人見人愛憐,生活多歡樂,不知禍將臨。</p><p class="ql-block">十年浩劫起,從此國無寧,漫天大字報,遍地打倒聲。</p><p class="ql-block">黒白全顛倒,是非難分清,儒生封老九,尊嚴蕩無存。</p><p class="ql-block">批判矛頭指,敵我未分明,岐視平常事,遠避不足論。</p><p class="ql-block">身處人群里,猶如荒漠中。派仗終結束,清隊勢更兇。</p><p class="ql-block">惡訊天天傳,地牢人日增,我夫備皮襖,準備進牛棚。</p><p class="ql-block">身心高壓下,終致重疾生,病休尚未愈,下放當工人。</p><p class="ql-block">重活更不堪,臥床難起身 ,求醫萬干難,最難是確診。</p><p class="ql-block">轉輾半年余,病因未搞情,無奈請短假,全家上北京。</p><p class="ql-block">寄居友人家,每日醫院行,疼痛徹心腑,夜夜無眠中。</p><p class="ql-block">我夫最辛苦,扶我負兒行。病癥終確診,手術需開胸。</p><p class="ql-block">各方親友助,手術始完成,深恩豈敢忘,危難見真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病后需休養,攜子回山城,慈母倚門望,相對淚盈盈。</p><p class="ql-block">八年遠別離,今日得團聚,執手悲轉喜,豈非天意為?</p><p class="ql-block">我年近而立,貧病一身歸,無以謝家人,況負債累累。</p><p class="ql-block">游子身在外,浪中一扁舟,家如避風港,遇難始思歸。</p><p class="ql-block">世事難如意,唯有親情真,母愛最溫暖,更有姊與兄。</p><p class="ql-block">甥女已長大,殷勤可人心,小兒人人愛,苦中樂天倫。</p><p class="ql-block">養病近一年,身體初康復,悲從天上來,母行何其速。</p><p class="ql-block">悲痛淚如奔,愧悔心難安,欲養親不在,此情何以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病休兩年多,攜子返東北,姊送至北京,依依相惜別。</p><p class="ql-block">七二回東北,重回設計崗,文革已后期,氣氛不緊張。</p><p class="ql-block">人性漸回歸,工作不太忙,班前把歌教,開會編織歡。</p><p class="ql-block">同志關系好,有事互相幫,尋由常聚會。菜譜我擔當。</p><p class="ql-block">微笑應萬變,和諧皆喜歡。病后常反思,人生漸感悟。</p><p class="ql-block">人生路坎坷,世事多變故。直面災與難,咬牙能挺過。</p><p class="ql-block">所有傷和痛,時間可撫平,鬼門關前過,生命更足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七六年,神州驚巨變,偉人先后逝,四逆一齊殲。</p><p class="ql-block">噩夢終過去,萬業待復興,努力終有果,調至西安城。</p><p class="ql-block">告別黑土地,列車向南奔,回首十七年,青春逝不回。</p><p class="ql-block">人生過一半,碌碌無所為,翹首望西北,而今從頭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3>照片和說明:</h3> <h3>20歲的我。 </h3><h3> 1960年12月下旬,從成都電訊工程學院回到重慶的我,終于得到畢業分配的通知,我被分配到黒龍江富拉爾基重型機器廠。一起分去的有5個同學,我和潘茂名,王聲喜結伴同行,由于報到時間緊迫,我們12月底就出發了。歷盡艱辛,終于在1960年12月31日下午6點鐘到達。</h3><h3> 元旦后報到,我分到設計處軋鋼二科。</h3><h3>設計處全稱產品設計處,是一個有500名左右職工的大單位,一科軋鋼,二科軋板,還有冶金,鍛壓、減速機等等科組。是一個知識份子成堆的地方。</h3> <h3>在二科培新組,前排有組長周家鏘,我的師父黃慶余工程師,徐傳鼎科長,我是團小組長所以也在前排。</h3> <h3>二科在紅岸公園春游(1961年)</h3> <h3>二科的女同志:前排右起:馬振惠、梅嶺、葉影蘭、王璇中、王蓮波。后排右起:王鐘慧、我,徐淑琴、楊貴珍、洪素賢。</h3> <h3>東林是我們二科的老同志,他當時是一個攝計組長,又是設計處共青團總支付書記,他為人正直善良,工作努力,事業心強。我們還有共同的愛好:愛唱歌。我們是葉影蘭介紹的,雖然在一個科也在一個辦公室。相處后彼此還合得來,這也是緣分到了吧。</h3> <h3> 62年我下放到二車間勞動,先教工人學習機械制圖,后到龍門刨工作,一直到9月底。 一天剛上班,許多人都往一車間后門跑,我也跟著去看,我站在剛下夜班的女工后面,就看見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從一車間出來,還停下來和我前面的女工交談,總理走后,我們很興奮,還跟著車跑了一大段。</h3><h3> 1961年下半年我開始上廠里和東北重機學院合辦的業余大學,每天早上上完課,吃飯、上班、晚上在辦公室做作業。</h3> <h3> 1962年10月我和東林結婚了,那時沒有什么婚禮。就是二人用了探親假和婚假,到北京和重慶兩人家里去看看,回富請大家吃點糖。就完成了。</h3><h3> 回富發現分的房子很潮濕,就退了,重新排隊等待分房。一直到1964年春天才分到一間筒子樓大走廊的朝西的18平米的房子。</h3> <h3>1962年10月攝于北京頤和園</h3> <h3>1962年10月攝于重慶,海姐和南姐都回來了。</h3> <h3>五姊妹合影1962年10月</h3> <h3>同宿舍室友(1962年),后排是牛文玲、我、孟佩琴。前排孫喜英、信英華、秦希敏。</h3><h3><br></h3><h3> 62年回來后,我調到一科。(軋鋼設備設計)。在專責設計師領導下,設計零部件。先后跟顧益森、吳瑞麟、黃石濃等老同志干過端頭彎直機,錐孔鏜床,熱軋板卷取機等設備。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工作。</h3><h3><br></h3> <h3>1963年攝,右邊一張是我和中專同學王茉文(我們是初中,中專同學)肖世貴(后來也到設計處)。</h3> <h3> 老一科人數最多的一張照片,這里面在世的已不多了。常常想起楊絳的詩:故人笑比中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h3><h3><br></h3> <h3>1963年攝于富拉爾基</h3> <h3>東林業余大學畢業照</h3> <h3>1963-64年</h3><h3>1964年一機部四清工作組進入設計處。組長以上的人都“上樓”,就是把他們和群眾分開,背對背的揭發檢舉,一些出身好又不好好干活的人非常神氣,東林平時對組里管理嚴格,得罪一些人。他們就說是“階級報復”,“打擊貧下中農子弟”大帽子滿天飛。</h3><h3> 我那一段時間,一方面在科里受孤立,(我們科里的黨小組長楊柯被一些人污蔑重用出身不好的人,我也是其中一員),另外我還要每天幫東林寫檢查,“下樓”檢查一次次通不過,我們的身心壓力越來越大。</h3><h3> 過了一段,忽然情況變了,組長全部下樓。原來被批判的一些群眾也做個檢查就完了。也不知那位老人家又發表了什么重要指示,救了我們一命。大概覺得把這些人當成走資派來斗也是個大笑話吧。</h3><h3> “四清”結束,東林照當組長,工作組找我談話,說我是好同志,以前是誤會(大概意思)</h3><h3>以后好好干。其實我早就心灰意冷了。我是一個受不了打擊的人,很不堅強的人。</h3> <h3>上面一張是卷取機設計組合影(左起:楊柯,我,黃石濃,吳祖馨)下左是我和韓桂榮,下右是一科一組合影。</h3> <h3>1965年7月我來到北京,我們的寶寶就要出生了。</h3> <h3>小兵56天(1965年攝于北京中國照相館)</h3><h3><br></h3><h3>兒子是1965年8月6日早上9點出生于北京婦產醫院的,因為產房墻上掛著大鐘正對著我,所以記得很清楚。我是7月初就到了北京,住在管莊東梅家里,她當時在廣東的干校勞動,家里只有奶奶帶著朱君(兩歲),東盛后來住到廠里。家里只有一間房子,很是擁擠,但那時就是這樣的條件。</h3> <h3> 1965年10月份,我們帶著孩子回到富拉爾基,鄰居們都跑來看這個“像畫里一樣漂亮的娃娃”,孩子給我們帶來了最大的幸福和歡樂。</h3> <h3>孩子一天天長大(1965-1967)</h3> <h3>攝于富區幸福公園(1968年)</h3> <h3>前三張在廠前花園,最后一張在家中。(筒子樓中一間18平米的房子)</h3> <h3>右上是和鄰居合影,右下是和張連坤合影</h3> <h3>文革中在北京和山海關出差</h3> <h3>1969年,我患腰疼,有半年多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后來發展到行走困難,翻不了身,終日疼痛不已。沒有辦法只好全家到北京轉輾求醫,最后在北京結核病醫院確診為胸椎結核病,當時三節胸椎壞掉,胸腔里兩個大膿包,已經行走很困難,從確診那天起,我就開始臥床,直到第二年三月,才起來拄著拐杖練走路。我是10月份做的手術,我住院后,東林馬上回富上班,因為他請事假沒工資,我吃勞保,孩子放親戚家也要花銷,我們已欠下上千元債務。手術時東林回來護理,但那天我是一人獨自進的手術室,因為他去火車站送人去了。我做了開胸手術五個多小時。手術很成功。術后回重慶休養。臥床到三月份才起來。</h3><h3> 我病愈,媽媽卻在1970年10月突發腦溢血永遠離開了我們。媽媽的去世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我覺得媽媽是因我而走的,我這輩子再也沒法報答她老人家了!</h3> <h3>大病初愈攝于建工學院西村</h3> <h3>1970年8月6日,小兵5歲生日,也是我大病后首次上街。</h3> <h3>1970年攝</h3> <h3> 養病的日子很開心,天天在媽媽身邊這樣的幸福已多年沒享受過了,姐姐和姐夫都非常細心照顧。大姐幾乎每兩周就要去白市驛趕集,因為那時物質極其匱乏,肉是憑票買,一人每月一斤,我和孩子沒有,養病又需要營養。每次看見大姐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手提著十幾斤重的大鵝,一手提著一筐雞蛋,那樣子真教我心疼。兩個外甥女已上初中了,也是忙前忙后的幫著干活。兒子那年五歲,非常懂事,外婆中午睡午覺,擔心沒人管他,他自己睡,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和周圍鄰居家孩子玩得很好,每天排節目玩。回家就給我們表演,一出“打虎上山”連唱帶跳,演的活靈活現。和東北相比,這里就是世外桃源,沒有階級斗爭的恐懼,沒有對出身不好的歧視,只有溫暖的親情。</h3> <h3>小兵和兩個表姐 1970年攝于重慶建工學院</h3> <h3>去貴陽玩,和四毛(張立群)合影。(1971年貴陽花溪)</h3> <h3>1971年夏攝于重慶沙坪壩</h3> <h3>1971年,東林出差來重慶。</h3> <h3>1971年攝于重慶</h3> <h3>在建院西村家門口攝 1971年</h3> <h3>到西區公園玩 1971年</h3> <h3>上圖是東林“拉練”時攝</h3><h3>下面兩張是二科合影</h3> <h3>1972年5月我和小兵回東北,玉姐送我們到北京。</h3> <h3>孩子上學了!</h3> <h3>第一張是路過北京所拍</h3><div>后兩張是回到富拉爾基后所拍(1972年5月)</div> <h3>一科女同志合影</h3> <h3>1974年在上海出差</h3> <h3>同上</h3> <h3>和孫鳳林、劉盛琴、嚴慶宇在上海外灘</h3> <h3>為了工作調動,東林和其他一些同志借到北京二通工作一年多,最后沒調成。</h3> <h3>鄰居程星月、王桂珍</h3> <h3>70年代的我</h3> <h3>離開富拉爾基前與好友王淑賢、姒云孫一家合影</h3> <h3>離富之前</h3> <h3>一重工作照</h3> <h3>離富前一科一組部分同志合影(由于組里發生了王貴明、趙其德摔傷事件,還有部分人去醫院護理所以不是全組。)</h3> <h3>同上</h3> <h3>一組女同志合影</h3> <h3><br></h3><h3> 我的青年時代就這樣度過了,當初懷著“詩與遠方”的夢想,離開家來到這數千里外的北方,開始進入社會的新的生活,也曾是豪情萬丈,躊躇滿志。但很快殘酷的現實將夢想砸得粉碎。</h3><h3> 經過“四清”和“文革”兩個政治運動,十二年的磨煉,鐵杵也磨成針了,更別說什么詩什么夢了,那以后。除了家信再沒寫過什么文字。詩早就不寫了。</h3><h3> 我生活得像一粒卑微的塵埃,平安自保是唯一的愿望。回頭看來,這是正確的選擇,活著才有未來,才有希望。(雖然那時并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 。)</h3><h3> 為了家庭為了孩子,為了我至愛的親人,我這個生性軟弱的人面對政治上的壓力,生病的痛苦,還有許多不能說和不想說的問題,我都咬牙挺過來了。而且回過頭來看,人是有潛能的,有時自己都對自己都感到驚訝。</h3><h3>:</h3><h3> 青春不是想象中那么美麗,但也不是那么憂傷,我平淡的略有些跌宕起伏的青春歲月,有時會懷念它,無論如何,那是一個人只有一次的青春啊!</h3><div> 什么時候都保持對生活的熱愛也會幫你度過難關,如同少年時代讀書和寫作使我走出了自卑,那么青年時代對唱歌的熱愛則幫我得到心靈的撫慰,一切負面情緒,會隨著歌聲煙消云散,不論唱得好與否,關鍵是用心在唱!</div><h3><br></h3><h3><br></h3><h3> 仔細回憶起來你會發現其實你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如果說我這17年有12年生活在政治運動的陰影里;我只是一個在設計處學歷最低職稱最低工資最低的設計員,干不出什么成績;我還不幸得了一場重病,做了開胸的大手術,整整一年躺在床上,病愈后健康受到很大影響。這些使我失去了很多。但是我得到了更多,戀愛成家,結婚生子一點沒擔誤,而且一切順利,當時也許有人不看好但我們風雨同舟已經55年了,這可以說明一切。有一個幸福的家這是最大的收獲。此外還收獲了真誠的友誼,收獲了對人生的思考,從而活得更自信,更從容。</h3><h3> 我的青春是無悔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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