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原我的家

洛安

<h3>原創作者洛安</h3> <h3>1<br></h3><h3>2017年3月，楚紅坐在拉薩布達拉宮后面綠油油的草地上發呆，太陽暖暖地照過來，人們悠閑地踱步，有藏族老阿媽在搖著轉經筒。</h3><h3>楚紅感覺這一切就像一場夢。</h3><h3>就在前天，她還在逼仄的格子間里反復敲打已經改了5遍的策劃文案，為了這份文案，她熬了2個通宵，眼睛比兔子還紅，黑眼圈比熊貓還重。</h3><h3>敲完最后一個字，點擊發送，楚紅立馬趴在桌子上，真想就這樣昏死過去?？衫习宀⒉唤o她這個機會，半小時后，她被叫到了辦公室。</h3><h3>“客戶又新加了兩個要求，這個文案還要重做?！崩习逶频L輕地說。</h3><h3>楚紅的火瞬間竄到頭頂，“這是第幾次了？提要求就不能一次完成嗎？”</h3><h3>“讓客戶滿意是我們的宗旨！”老板顯然十分不滿，“要么不干，要么干到最好！”</h3><h3>“我要休假！”楚紅義憤填膺，“再干下去我會沒命的！”</h3><h3>最終，以楚紅辭職收場。楚紅不是不惋惜這苦苦找了一個月才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可這樣的氛圍快要把她逼瘋了。</h3><h3>楚紅剛剛大學畢業半年，當初她克服種種困難也要留在這大城市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爸爸。</h3><h3>爸爸用殷切的目光看著她，“咱們是小地方來的人，沒什么本事，但只要你肯吃苦，在這里站穩腳根，就算給咱們光宗耀祖了！”</h3><h3>現在，楚紅顧不得這些了，她只想逃。</h3><h3>楚紅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抱著小箱子大步走出鴿籠似的寫字樓。望望霧蒙蒙的天空，楚紅覺得四周高樓臨立的大廈一起向她擠壓過來，她窒息得喘不上氣來。</h3><h3>第二天楚紅坐上了西去的高鐵，一路向西，就到了拉薩。</h3><h3>拉薩的天空真藍啊，藍得像一塵不染的寶鏡，還有那朵朵飄浮的白云，白得讓人眩目。楚紅貪婪地盯著這如詩的畫卷，看到這些，就讓人忘記一切煩惱。</h3><h3>“來了，咱們走吧。”楚紅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一個俊朗的小伙子。她差點忘記了，她在網上預定了家庭旅館，這應該是派來接旅客的司機。</h3><h3>楚紅偷眼打量著年輕的司機，白色夾克，牛仔褲，整個人顯得很清爽，擼起的袖子露出他健壯的胳膊，小麥色的肌膚襯著他堅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睛。此刻他正站在一輛普通的面包車旁，微笑著看她。</h3><h3>楚紅沒來由地臉上一紅，派這么帥的司機來，是要以色誘人嗎？她在心里嘀咕。</h3><h3>小伙子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動作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箱子，仿佛她不是旅客，而是離開家許久后回來的親人。</h3><h3>楚紅卻下意識地抱緊胸前的包，暗暗責怪自己只顧著省錢，訂了家便宜的家庭旅館，也不知道正規不正規。楚紅打定主意，只要發現不對，立馬報警。</h3><h3>小伙子似乎沒有意識到她一臉的防備，依舊熱情洋溢，“我叫扎西，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做向導。”</h3><h3>“我還沒想好?！背t猶豫著回答。</h3><h3>“沒關系，慢慢想，這里好玩的地方多的很?！痹鳒睾偷匦χ！澳銖哪睦飦恚吭趺匆粋€人？”</h3><h3>楚紅急忙回答，“我不是一個人，我的伙伴們馬上就到。”然后偷偷打量扎西，看他是否聽出了自己的謊言。</h3><h3>扎西依舊是笑，“好啊，那你們就在我的旅館里會合?！?lt;/h3><h3>楚紅怎么覺得，越聽越像是家黑店？</h3> <h3>2<br></h3><h3>很快到地方，扎西利落地把楚紅的箱子搬到房間，“看看還滿意嗎？”</h3><h3>房間不大，但干凈整潔，周圍的裝飾充滿了藏族氣息。楚紅在屋里轉了一圈，“還好?！?lt;/h3><h3>“晚上有藏香豬，喜歡吃烤的還是炒的？”扎西的貼心讓楚紅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h3><h3>“隨便吧。”楚紅累了，扎西似乎看出她的疲憊，走了出去。楚紅跳起來，把房門死死鎖住，然后一頭栽倒在床上。</h3><h3>一覺醒來，天色已晚，楚紅看著漫天的星星，它們離她是如此近，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h3><h3>突然，空氣中飄來一股烤肉的香氣，這香味沁人心脾，勾人魂魄，楚紅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循著香味一路找去，見一群人在院子里燃起篝火，說著笑著，紅紅的火苗上，正嗞啦啦地烤著一只豬！</h3><h3>楚紅走過去，還沒開口，就聽有一人說：“你醒了？正想烤好了去叫你！”是扎西的聲音。</h3><h3>一群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看得楚紅好不自在。突然有人笑道：“老板說有貴客來，原來是個漂亮姑娘?！?lt;/h3><h3>大家哄笑起來，楚紅的臉紅了。扎西過來解圍，“別瞎鬧，吃東西也堵不住你們的嘴！”</h3><h3>扎西說完，拿刀切下一塊肉來，放在盤子里，又細細地撒上各種調料，端到楚紅面前，“你來嘗嘗?！?lt;/h3><h3>楚紅咬一口，哇，真香。大口吃著肉，喝著扎西遞過來的酥油茶，還不忘問：“扎西，你是這個客棧的老板？”</h3><h3>扎西溫和地笑，“怎么？不像嗎？”</h3><h3>楚紅點頭，“我以為你只是司機。”</h3><h3>扎西的笑意更深更濃，“司機出去拉別的客人了，我就替他。幸虧我去了，不然怎么會遇到你？”</h3><h3>楚紅不解其意，一臉問號地看著他。扎西的眸子亮晶晶的，“你知道嗎？我對你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我們許久之前就認識。”</h3><h3>楚紅眨眨眼，“你是不是對每一個來你這里的女孩子，都這么說？”</h3><h3>扎西驚訝地看著她，“當然不是?！?lt;/h3><h3>楚紅吃飽喝足，拍拍手，站起身來，“扎西老板，你開店，我住宿，你收你的錢，我住我的店，我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h3><h3>然后楚紅就在扎西驚愕和受傷的目光中離開，想平白無故沾便宜，門也沒有！這一夜，楚紅不僅鎖死了門，還把桌子椅子都堵在了門口。</h3><h3>好在一夜平安無事，楚紅一覺睡到了大天亮。</h3><h3><br></h3> <h3>3<br></h3><h3>既然來到游牧民族聚居地，少不了要騎馬的。楚紅想象著自己在草原上風馳電掣般騎著馬兒狂奔，就沒來由地激動。</h3><h3>扎西又湊過來問她想去哪兒？楚紅翻了個白眼，“用你管！”</h3><h3>楚紅在街上東轉西逛，租下一匹棗紅色的馬，租馬人大致地給楚紅指了個方向，楚紅就興致勃勃地跳上馬，打馬而去。</h3><h3>馬兒很是乖巧，一路小跑著，又快又穩，很快就找到一塊綠油油的草地。楚紅看著氣勢磅礴，連綿不絕的雪山，山下郁郁蔥蔥的綠樹，小草和各種野花，心情無比舒暢。</h3><h3>唱著歌，打著馬，一人一馬越走越遠，漸漸遠離了人群，進入寂靜的山谷。楚紅卻渾然不覺。</h3><h3>翻身下馬，楚紅找到一個向陽的山坡，躺下看天上的白云快速地游走，聞著醉人的花香，暖暖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馬兒在一旁靜靜地吃草。</h3><h3>這場景讓楚紅想一直呆到地老天荒。</h3><h3>直到楚紅真的醒過來，才發現天色已晚，馬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h3><h3>怎么就睡著了？楚紅懊惱地爬起來往回走，大聲喚著馬兒，靜靜的山谷傳來她的回音，更顯空曠無比。</h3><h3>楚紅慌起來，沒頭沒腦地跑一陣，連馬兒的影子也沒看著。眼看著天色慢慢暗下來，楚紅只得沮喪地往回走。</h3><h3>埋頭走一陣，前面是草地，后面還是草地。楚紅這才發現，她迷路了。</h3><h3>天越來越黑了，雄偉的山峰都變成了黑黢黢的巨大怪獸，像要張大嘴巴吞噬她。楚紅奔跑起來，慌亂中被一塊石頭絆倒，摔倒在地上。</h3><h3>楚紅哇哇大哭，心中的恐懼一刻大過一刻。這時手機響起，楚紅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慌忙拿起。</h3><h3>“你在哪兒？我去接你?！笔窃鞯穆曇?。</h3><h3>楚紅看看四周，又哇地一聲哭出來，“我……不知道?！?lt;/h3><h3>“手機別掛，隨時保持聯系，我馬上就到。”扎西的聲音里透著焦急，卻又沉穩有力。</h3><h3>楚紅沒著沒落的心，忽然踏實下來，她舉起手機，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與扎西描繪著。</h3><h3>扎西安慰的話一刻不停地傳過來。半小時后，一輛摩托車亮著雪白的燈，朝楚紅疾駛過來。那燈亮得似乎能把周圍的黑暗全部驅散。</h3><h3>楚紅跑過去，撲到扎西的懷里。扎西用強壯的臂膀緊緊抱住她，俯在她耳邊說：“沒事了，有我呢。”</h3><h3>回來的路上，楚紅趴在扎西寬厚的背上，看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向熟悉的地方駛去，委屈巴巴地說：“我把人家的馬兒給丟了?！?lt;/h3><h3>扎西大笑起來，“馬都比你聰明，人家早就回家了?！?lt;/h3><h3>楚紅恨恨地咬著嘴唇，心想見到那匹棗紅色的馬，一定狠狠抽它幾鞭子，誰讓它這么不講義氣，居然扔下她，偷偷跑掉！</h3><h3>站在客棧門口，楚紅說：“今天謝謝你。”</h3><h3>扎西伸手去摸她的頭發，“只要你沒事就好，以后不許再亂跑了?！痹餮劾锶崆樗扑?，讓楚紅心跳如鼓。</h3><h3>她咬咬牙，說：“一碼歸一碼，大不了我多給你些錢，但是別想著我會以身報恩?！闭f完轉身走了。</h3><h3>扎西一愣，看著那倉狂逃竄的背影，轉而不厚道地笑了。</h3> <h3>4<br></h3><h3>“林芝的桃花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扎西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h3><h3>楚紅的臉紅了，人家還在為昨晚的事害羞，難道就一點不懂得避嫌嗎？</h3><h3>可林芝桃花的名氣太大了，楚紅沒有勇氣拒絕，只好沒骨氣地點頭。</h3><h3>“別愣著，走吧?！痹鞔蛄藗€響指，楚紅迅速地收拾幾樣東西，乖乖地跟在身后。</h3><h3>這一次扎西開得是一輛嶄新的吉普，沿著318國道飛駛。聽著歌，看著兩旁空曠的原野不停地向身后閃去，楚紅的心情很是舒暢。</h3><h3>路上不時有搭便車的人，扎西總是穩穩停下，載那人一路，再跟人揮手告別。楚紅看著扎西臉上的笑容，唇角也勾起笑意，這小伙子，是挺善良的。</h3><h3>前面有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在招手，扎西跳下車去，操著熟練的英語，跟人聊起了天。</h3><h3>這讓楚紅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如果說扎西會說漢語是因為要開客棧，要做生意，不得不自學的，那這英語也是自學的？</h3><h3>上車后的扎西見楚紅一直用狐疑的目光盯著他，便問：“怎么了？我就長得這么好看？”</h3><h3>楚紅罵了句“自戀狂！”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h3><h3>“中央民族大學?！痹魃駪B自若。楚紅卻暗暗咋舌，“你為什么不呆在城市里？”</h3><h3>“這是我的家鄉，我喜歡這里，喜歡這里的山水，還有人?！痹鞯难劬镩W著光。</h3><h3>“你就沒向往過大城市的生活？”楚紅想起爸爸對她的期盼，不由問道。</h3><h3>“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大城市不適合我?！痹餍χf：“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而且我也并不認為，只有在大城市才能取得成功?！?lt;/h3><h3>扎西轉過頭，認真地對楚紅說：“這里的人民需要我?！?lt;/h3><h3>楚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扎西，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用得著唱紅歌表忠心嗎？”</h3><h3>扎西側過頭去，沒再說話。</h3><h3>車子鄰近嘎拉村，楚紅迫不及待地跳下去，跑到一處高坡向下眺望。只見遠處的雪峰上還有皚皚白雪，山下粉嫩的桃花在氣勢磅礴的雪山懷抱中，更顯柔媚，嬌艷的桃花映著蔚藍色的云天，美不勝收。</h3><h3>“走，我領你去看看?！痹骼鸪t的手，就往前走。楚紅的臉不由自主地熱起來，心中似小鹿亂撞。這一次她沒有動，任由扎西握著。</h3><h3>村落里、田梗上，隨處盛開著繁茂的桃花，碧綠碧綠的田野，配上粉紅粉紅的桃花，更有一條小河川流其中，河水清亮，沙洲橫陳。</h3><h3>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喇嘛從小河邊的桃林中穿過，遠處是萬里層云，千山暮雪，近處是五彩的經幡在風中飛舞，這如詩如畫的景色中，充斥著一種西藏特有的磅礴大氣和蒼茫肅穆。</h3><h3>楚紅呆在這畫中。</h3> <h3>5<br></h3><h3>“哎”，扎西的手在楚紅的眼前揮了揮，“喜歡這里？”</h3><h3>楚紅拼命點頭，“真想一輩子呆在這里。”</h3><h3>“那好辦，找個這里的人嫁了，比如我?！痹鞯难劬镉辛凉庠陂W爍。</h3><h3>楚紅的臉又紅了，朝扎西舉起粉拳，“就你壞，再說我就生氣了?！闭f著嘟起小嘴，心里卻想：他說的是真的嗎？</h3><h3>扎西沒再說話，領著她在村里七拐八拐，來到一所舊房子前。扎西熟稔地走過去掀開門上的棉布簾，朝里面喊道：“奶奶，我來了?！?lt;/h3><h3>屋里傳來一陣咳嗽，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進來吧?！?lt;/h3><h3>楚紅跟了進去，屋里光線很暗，楚紅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里的陳設。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穿著件半舊的棉襖，正坐在火爐旁打瞌睡。見到扎西，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要去給他們倒酥油茶喝。</h3><h3>扎西把老人扶住，從懷里掏出一沓錢遞過去，“奶奶，這是上次賣黃菇的錢，您收好?！?lt;/h3><h3>奶奶笑得眼睛和皺紋都擠在了一起，“謝謝你，扎西，真是個好孩子！”</h3><h3>扎西扶著老人坐下，“奶奶，最近身體還好嗎？”老人抓著扎西的手，臉上眼里都充滿了慈愛，指著楚紅問：“這是你媳婦吧？”</h3><h3>扎西只是笑，并不回答，楚紅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老人哈哈笑著，大聲說：“好啊，好！”</h3><h3>扎西又和老人說了好一陣子話，楚紅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心想這祖孫倆的感情真好。</h3><h3>臨走時扎西拿走一包老人從野外撿來的黃菇，說是賣了再給老人送錢來。老人依依不舍地把他們送到門口，目送他們很遠。</h3><h3>楚紅悄悄問：“那是你親奶奶？”</h3><h3>扎西搖搖頭，“這樣的奶奶我還有四五個。他們都是孤寡老人，我平時來看看，把他們自家產的東西，放到網上賣，多少能改善他們的生活?！?lt;/h3><h3>楚紅沉吟著，“你還有網店？”</h3><h3>“有”，扎西說：“主要收貧困家庭自產的東西，幫他們賣掉。大部分都是他們往我那里送，有一些人走不了遠路，像這樣的老人，我就上門收。”</h3><h3>楚紅轉過頭去看扎西的臉，覺得他比初見時又帥氣了幾分，這種帥是由內而外的帥，是百看不厭的帥。</h3><h3>“你的網店賺錢嗎？”楚紅問。</h3><h3>“賺的錢都給他們了，我是義務勞動?！痹鳠o所謂地笑笑。</h3><h3>“這樣不行啊，要想長久發展，還得另外想辦法?！背t若有所思。</h3><h3>“我忙不過來，還有旅館要打理?！痹鲹蠐项^，“要不，你來幫我？”</h3><h3>楚紅說：“讓我想想?！辈恢醯?，她的臉又紅了。</h3><h3>來時空蕩蕩的車里，回去時卻被塞得滿滿的，全是要別人托扎西放在網店里賣的貨。扎西分文不取，卻樂呵呵忙得滿頭大汗。</h3><h3>楚紅看著，心里暖暖的。</h3> <h3>6</h3><h3>爸媽打電話來，問楚紅的近況。楚紅心里亂糟糟的，一時沒想好，只能敷衍說她還在原來的公司上班，一切都挺好，讓爸媽放心。</h3><h3>這幾天扎西忙得像個陀螺，又是網店又是旅館，幸虧有楚紅幫忙，一切才能有條不紊地進行。楚紅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還有，身邊的這個小伙。</h3><h3>可一心想讓她留在大城市的爸媽，能同意嗎？</h3><h3>那一天，楚紅正忙著，來了個漂亮的藏族姑娘，進門就問：“我阿哥呢？”</h3><h3>楚紅說：“扎西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lt;/h3><h3>姑娘轉身就走，到門口又回頭看看楚紅，狐疑地問：“你是誰？”</h3><h3>楚紅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姑娘見狀，慢慢走回來，瞪著楚紅說：“我是扎西的未婚妻，誰也別想搶走我的扎西哥！”</h3><h3>楚紅愣了，姑娘一揚下巴，趾高氣昂地說：“你最好識相點，別惦記你不該惦記的東西！”說完又狠狠瞪了楚紅一眼，揚長而去。</h3><h3>楚紅哭了整整一晚上，她早該料到的，扎西這么優秀，不可能沒有女孩喜歡。對于扎西來說，自己算什么？也許只是一個旅客罷了。</h3><h3>第二天，楚紅悄悄收拾了行李，趕往火車站。沒必要再呆下去了，就像她悄無聲息地來，這一次，也應該悄無聲息地走。</h3><h3>馬上要檢票上車了，楚紅又回頭看看這個讓她無限留戀的地方，心口有鈍鈍的疼。</h3><h3>和扎西還會再見面嗎？也許此生都不會再見了吧？</h3><h3>高鐵徐徐開動，那雪山，那原野在慢慢向后移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楚紅坐著，一動不動。</h3><h3>重新回到繁華的大城市，楚紅加入了忙碌的上班族，每天爭分奪秒地擠地鐵、加班、改文案。</h3><h3>只是每個夜不能寐的晚上，楚紅看著窗外閃閃爍爍的霓虹，總能想起那蒼茫的雪山，嬌媚的桃花，綠色的田園，還有成群的牛羊，古樸的農舍。</h3><h3>當然，還有扎西。扎西至今還在微信上給她發來溫暖的問候，還有各種關于他的近況。</h3><h3>楚紅也不遺余力地幫助扎西宣傳他的網店，她周圍的朋友，甚至她的客戶，都成了扎西網店的常客。</h3><h3>還有那個自稱是扎西未婚妻的女孩，扎西也解釋說，只是鄰居家的孩子，他一直拿她當妹妹。</h3><h3>未來會怎樣？楚紅還沒想好。</h3><h3>她和扎西都那么優秀，又那么努力，未來一定會大有作為。何況，他們都還那么年輕。</h3><h3>也許楚紅將來厭倦了城市的快節奏，去投奔扎西。但是她不會兩手空空地去，她手里一定有扎西沒有的資源，和能幫到扎西的經驗和知識。</h3><h3>也許扎西的生意越做越大，將來旅館開到楚紅在的城市。</h3><h3>無論如何，楚紅更想要的是，和扎西互幫互助，共同成長。</h3><h3>路還長，未來可期。</h3> <h3>圖片來自網絡</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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