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金陵雪 半生夢南京 （下）心心冬 上半篇寫完的時候，好多人都問我雪在哪里？雪都在下半篇，只是我寫得太慢。忙忙碌碌，得空的時候便在這里敲上一段文字，也許整篇看起來會有些不統(tǒng)一，因為本就是不同時間段寫下的東西，我又是個比較矯情的人，喜怒哀樂都會流露在手指尖，雖然最應(yīng)該還原的應(yīng)該是旅行當(dāng)時的心情才對，可惜很難，敲鍵盤和拍照的時候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心緒，隨他去吧，所有的當(dāng)時與此刻，都是最真實的經(jīng)歷。<br> <h3><font color="#010101">..........................大年初二..........................</font></h3><div><font color="#010101"><br></font></div><h3>大年初二的頤和路安靜極了，除了偶爾的幾輛車子，基本碰不到幾個行人。頤和路不長，從東北向西南不足一公里，卻座落著蔣緯國、馬歇爾、陳誠、閻錫山、湯恩伯、薛岳等N多名人的公館。兩側(cè)梧桐之下，黃色圍墻后露出隱隱綽綽的小樓，每一幢房子大抵都掩藏著一段值得回味的往事，里面那些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曾經(jīng)煞費苦心，在這里經(jīng)營自己的人生，依稀可見觥籌交錯中，那不動聲色的較量。如今，昔日的繁華已煙消云散，舊時的故夢早已收起，掩藏在青磚瓦屋間，掩埋在俗世塵埃里。</h3> <h3>走在這片方圓幾平方公里的公館區(qū)里，看到的永遠(yuǎn)是長長的院墻，星羅棋布的十字路口，緊閉的院門，偶爾能看見爬出院墻的藤蔓和三三兩兩的行色匆匆的居民。當(dāng)年有些外國人居住的是中式外殼的屋子，民國顯達卻都是清一色的小洋房，也算是奇妙的呼應(yīng)了吧。<br>回眸看身后的一段段路，茂密的法國大梧桐與瘦削的馬路甜蜜相擁，好像久別重逢的情人一般。一路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很多樹洞，樹洞里有很多秘密，《花樣年華》里的一切瞬間突然撲面而來，我好像看到周慕云對著樹洞說話，然后又用泥輕輕地掩上了。</h3> <h3>俊秀挺拔的法國梧桐是南京一道有生命的標(biāo)識，和南京的淵源極深，有人說“有法國梧桐的地方，就適合走路和停駐；春夏有亭亭青傘，足以庇蔭思緒，秋冬有沙沙落葉，踩出滿地韻律。”參天的梧桐樹年齡已接近百年，枝干很粗，形成一個Y字形屹立于街道兩側(cè)，見證著歷史慢慢在時光里沉淀，只留下那些泛著清輝的一磚一瓦。</h3> <h3>緊閉的大門中一只汪星人探出半個腦袋，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一點也不像是在驅(qū)趕外人離開，相反，溫柔的叫聲里溢滿了這條狗的寂寞。</h3> <h3>寂寞的狗需要無聊的人陪，長達十多分鐘的蹲守，弄不清是對峙還是惺惺相惜。</h3> <h3><font color="#010101">拿著導(dǎo)航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這里，看上去和周圍的建筑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這是一家酒店，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站在門口開心的聊著，應(yīng)該是剛剛進行完春節(jié)的聚會。他們剛剛用過餐的地方，近百年前，住著一個完全有機會改變中國歷史的人物，他叫汪精衛(wèi)。想起當(dāng)年淪落后的南京，人去樓空，發(fā)表“艷電”組閣“維新政府”后的汪精衛(wèi)，終夜輾轉(zhuǎn)難眠，噫吁哀嘆。歷史總在一瞬之間改變方向，人的聲名卻亙古難變，在這座斑駁了時光的小樓里，他是做了怎樣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夢呢？</font></h3> <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一直往西，眼前會出現(xiàn)一個“孤島”，這里是珞珈路、寧海路、山西路、江蘇路、頤和路交匯的五岔路口，“孤島”轉(zhuǎn)盤中心建有一棟四層小樓，小樓外觀為圓形，里面的樓梯也是圓形的，內(nèi)外呼應(yīng)。這棟建于20世紀(jì)30年代中期的建筑，在日本侵占南京期間，曾作為侵華日軍憲兵司令部，六十年代，用作鼓樓區(qū)圖書館，還曾一度改過衛(wèi)生院，今天，先鋒書店頤和書館在此扎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猛然一個轉(zhuǎn)角，看到了這位讀書的老人，旁邊還有一位沒有拍到，滿頭的白發(fā)，也坐著同樣的輪椅。這應(yīng)該是夫妻倆吧，雖然看不到他們的模樣和表情，但從他們的姿態(tài)中，我讀出了一種感動，讀出了一種最高級的幸福。這種對待人生的態(tài)度，即使年齡已經(jīng)老去，即使行動不夠自由，但足夠優(yōu)雅的讓我們望塵莫及。</font></h3> <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大部隊留在先鋒頤和書館看書、喝咖啡、發(fā)呆，我一個人騎著單車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不遠(yuǎn)就是金陵女子大學(xué)的舊址，如今是南京師范大學(xué)隨園校區(qū)，隨園，隨園，隨緣......，多么詩意的名字。路上碰到幾個春節(jié)假期沒有回去的學(xué)生從旁邊匆匆走過，有心想和他們聊幾句家常，但后來還是放棄了。人和人之間都是鋪設(shè)有一條界線的，無論是陌生還是非常熟悉，都不要輕易嘗試跨過那條線，要留一點余地給對方和自己，合適的距離才會讓所有人覺得舒服，覺得自然。隨緣，隨緣。</font></h3> <h3>一個人騎車到了先鋒的五臺山路總店，離大部隊修整的先鋒頤和書館并不算遠(yuǎn)。<br>這里已不僅僅是一家書店，它已經(jīng)成為了南京、甚至是中國的文化地標(biāo)。<br>先鋒書店被美國《國家地理》評為全球十佳書店，被美國CNN贊為“中國最美的書店”，2014年，英國BBC評出全球十大最美書店，南京先鋒書店也名列其中。<br></h3><div>網(wǎng)絡(luò)上對先鋒書店的評價是：中國最美書店，南京文化地標(biāo)；大地上的異鄉(xiāng)者，都市精神之驛站；開放、獨立、自由、人文的經(jīng)營理念；建筑元素、宗教情結(jié)、人文關(guān)懷、詩意之美的閱讀體驗；學(xué)術(shù)、文化沙龍、藝術(shù)畫廊，體現(xiàn)著精神的引領(lǐng)；電影、音樂、創(chuàng)意、咖啡、生活，彰顯著思想的盛宴；一幅跨越城市界限的書香版圖，無處不在的人文精神和自由尊重.......<br><br><h3>都說成這樣了，不來打個卡實在說不過去，畢竟人家又不收你門票錢......</h3></div> <h3>書店內(nèi)非常大的十字架就是這里的標(biāo)志，因為店主是基督徒，他解釋說：“光的十字架是整個書店的靈魂，仿佛看到天堂的光輝，我想象中的書店就像天堂一樣美麗。”<br>好多人圍在十字架下寫著明信片，傳說從這里寄明信片給親人，收到的人會永遠(yuǎn)健康快樂；寄明信片給喜歡的人，對方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你......<br>單純的孩子們通過字?jǐn)?shù)有限的明信片，用文字后面的春日繁花，在蕭索的冬日里盛放著祝福和惦念。</h3> <h3><font color="#010101"><h3>余秋雨曾經(jīng)寫道“別的故都，把歷史濃縮到宮殿；而南京，把歷史溶解于自然。在南京，不存在純粹學(xué)術(shù)性的參觀，也不存在可以舍棄歷史的游玩。北京是過于鋪張的聚集，杭州是過于擁擠的沉淀，南京既不鋪張也不擁擠，大大方方的暢開一派山水，讓人去讀解中國歷史的大課題。”</h3></font></h3> <h3>夜，大報恩寺。<br><br>大報恩寺的原址上在南北朝時已有寺廟，歷史地位是極為崇高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這首杜牧的詩詞，就是描述佛教盛行時的南京城，大報恩寺其實就是兩千多年歷史的疊加。明代，朱棣為紀(jì)念父母傾全國之力在前朝寺廟的遺址上建大報恩寺，有殿閣30多座、僧院148間、經(jīng)房38間，琉璃塔高78.2米，通體砌著五彩斑斕的琉璃磚，每晚都會有百余位僧人點亮144盞油燈，自建成至衰毀一直是中國最高的建筑，與羅馬大斗獸場、比薩斜塔、萬里長城等一起被譽為中世紀(jì)世界七大奇跡。太平天國時期，琉璃塔毀于戰(zhàn)火，大報恩寺和琉璃寶塔從此成為了掩埋在泥土中的回憶。<br>如今在遺址上建立的博物館，只能用現(xiàn)代化的聲光電手段來詮釋大報恩寺的前世今生。<br></h3> <h3><font color="#010101">明代大報恩寺遺址內(nèi)發(fā)掘出宋代長干寺的地宮，里面的阿育王塔里供奉著全世界唯一一塊釋迦牟尼的頂骨舍利。在考古中，出現(xiàn)舍利子特別是佛舍利子，都是考古界和佛教界的大事，更不用說是發(fā)現(xiàn)了釋迦牟尼的頂骨舍利，而且還有一尊七種寶物造成的阿育王塔，對于考古界和佛教界，都是史詩級的發(fā)現(xiàn)。</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那尊跨越千年的七寶阿育王塔，仍熠熠生輝，塔身充滿了精美的雕刻，鑲嵌了很多五彩的寶石，造型飽滿，渾厚大氣。放舍利子的金棺銀槨，就在這座阿育王塔內(nèi)。</font></h3> <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安放頂骨舍利的金棺，現(xiàn)在依然金光閃閃，里面的舍利如今被供奉到了南京牛首山的佛頂宮。</font></h3> <p><br></p> <h3>當(dāng)年看“國家寶藏”時，秦海璐圍繞大報恩寺的琉璃塔演繹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幾百年前，144盞佛燈每當(dāng)夜幕降臨就會亮起，而且徹夜不息，離家的人只要看到它，就能找到家的方向。如今燈火輝煌的琉璃塔隔著小半座南京城都能看到，但它又會溫暖多少人的心呢？時間輪回，星移斗轉(zhuǎn)，美越來越璀璨，心，卻再難保有古人的質(zhì)樸與恬淡。<br><br>..........................大年初三..........................<br></h3> <h3><font color="#010101">江南的冬天任性至極，每次冬天到江南，一開始總被溫暖的假象忽悠，超不過三天就會被冰冷的現(xiàn)實打敗，是誰告訴你南方的冬天不冷來著？大年初三，溫度急降，空氣潮濕，天空是鉛灰色的，一切似乎都在醞釀著關(guān)于寒冷的更大陰謀。我們縮著脖子，按著今天的計劃打卡雞鳴寺，這座南京最古老的寺廟，有著“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的美譽。</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雞鳴寺的走廊對接臺城城墻的解放門，可以直接登上南京城墻。鬧市中的古寺，灰城中的黃墻，在明城墻跟下，依玄武湖畔，望紫峰之高，城市的喧囂與嘈雜被隔絕在寺墻之外，靜謐中透露著威嚴(yán)，繁盛中透露著平凡。拾循臺階而上，穿深邃佛殿而進，在鱗次櫛比的高樓中，雞鳴寺更顯一方安寧與靜謐。</font></h3> <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當(dāng)年拍新白娘子傳奇的時候，雷峰塔仍未建成，所以雷峰塔所有的戲份都是在雞鳴寺的藥師佛塔完成的。這張大逆光的片子拍的不怎么樣，但是也實在挑不出更好的。看著那么熟悉的塔身，耳畔不由就響起白娘子“相公相公”的叫聲，給一茬又一茬的80后90后洗腦。如今神仙和妖怪們都老了，兒時所有的影像也慢慢模糊，腦海中只剩趙雅芝在塔上不停揮手的畫面，如同對我們共同逝去的歲月說著再見。</font></h3> 坐地鐵去南京博物院。<br><br>南京的地鐵其實很簡單，但僅有的幾條線路卻不是全部規(guī)規(guī)矩矩埋在地下，偶有地鐵鉆出地面的時候，陽光便會從窗口照射進來，把角落里點亮。我蠻喜歡坐地鐵，雖然會上錯站下錯站，有時也會迷路，但錯過了一趟，仍會有下一趟，總會去到終點的。 <h3><font color="#010101">有歷史底蘊的城市，博物院都是很牛叉的存在，南京也不例外，只是因為太大，我們光是在民國館就轉(zhuǎn)悠了好幾個小時，不過民國館確實也是南博的重頭戲，值得把時間花在這里。</font></h3> 從民國館是可以直接進到其他主展館的，但我們出錯了口，導(dǎo)致需要重新排隊，耗費了本就不多的時間。進到主館之后，只剩不到半小時就要閉館，只能撿最重要的看了。<br> <h3>“蕭何月下追韓信”的元青花梅瓶是南博的鎮(zhèn)館之寶，在工作人員不停的驅(qū)趕聲中，匆匆忙忙專門用手機拍了想發(fā)朋友圈，給所有喜歡瓷器的小伙伴們看，畢竟被稱為鎮(zhèn)館國寶的瓷瓶也不是太多。只可惜當(dāng)時忘記了為什么沒有發(fā)出去，然后，然后就拖到了今天，錯過了，就再沒有單獨發(fā)它的機會了。<br><br>..........................大年初四..........................<br>牛首山。<br><br></h3><h3>南京的秋冬尤其適合觀寺、禮佛，寺廟的紅墻配上有了年歲的銀杏，還有那些常年浸潤著寺廟香火的老樹們大抵都成了精吧，和著秋日暖陽或陽春白雪一個個都有了神性，無論誰往樹下一坐，借微風(fēng)一拂，想不成佛也難。<br></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br></h3> <h3>推開窗，真的會被外面這場雪驚呆。有很多南方朋友對雪有一種執(zhí)念，我懂，所以再冷的天兒也會有南方人捂得瓷瓷實實跑到北方看雪這完全能夠理解，可我這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這次在南京也算開了眼，好久沒在山西見過這么大的雪了。</h3> <h3>一家人激動的起了大早跑到牛首山，想做第一波上去的游客，拍沒有被人破壞的雪景，但因為雪實在下的太大，所以悲催了，景區(qū)為了安全必須先把道路清理出來才能放人進去。我們只好在售票口等啊等啊等啊，眼瞅著游人越來越多，各種小旗兒慢慢聚集在身邊，各種旅行團蜂擁而至，我們早來的時間優(yōu)勢被一點點耗盡，真是郁悶到想哭。<br></h3><h3><br></h3> <h3>不得已采用最笨的辦法，站在入口死等，門一開，把老人媳婦扔在后面，自己一路小跑先上佛頂宮。還好還好，隨我進來的第一波游客，三三兩兩分散在路邊的各種小景點拍照凹造型，壓根也沒意識到失去的是多么寶貴的時間優(yōu)勢。我埋著頭，目不斜視緊盯腳下，拼了命的趕路，用20分鐘走（跑）完了正常情況下50分鐘的路程。<br></h3> <h3>遇上南方的雪，真是一種緣分，“江山一夜，瓊瑤萬頃”，一場大雪，應(yīng)該是上天特意安排的歡迎春天蒞臨的盛大典禮，一片片都是隨心的姿態(tài)，一朵朵都是傾城的模樣。在我的記憶中，江南即使是在冬季，也應(yīng)該是沉浸在綿密的細(xì)雨中，絲絲縷縷看不見，卻能直接穿透外衣。等充分做好鋪墊之后，或許才會有小雪花象征性的飄兩片兒，怎么可能像今天如此的鋪天蓋地轟轟烈烈啊，剛才等待的郁悶和趕路的疲憊，在霏霏大雪中，得到了撫慰與補償。</h3> <h3>一色覆萬象，一韻隱眾聲，紛飛的雪花拂過山尖，灑落樹上，聲音最是清絕，只偶有鳥兒發(fā)出誦經(jīng)般的吟唱。那瀟瀟輕響，皚皚潔白，輕易地就遮住了所有的繁蕪和嘈雜，重塑出無塵無垢、清朗寧靜的萬里河山。雪色拂去了輕埃，雪影洗凈了浮塵，雪聲拭去了煩擾，人心，也在這難得的簡靜里漸漸明悟、生出慧來，多了幾分洞曉世事的清明與舒朗。<br></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h3>身邊有華麗的佛頂宮和佛頂塔，遠(yuǎn)處有白中隱青的樹，有淡黃色的臘梅，掛著紅色鈴鐺的祈愿牌在風(fēng)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山間田野，石橋空地，所見之處都成了一片雪白，各種素材就如此自然的結(jié)合在一起，完美寫意成一卷頂級的潑墨山水畫。</h3></font></h3> <h3>佛頂宮是一處深坑建筑，原址是一處采礦形成的一個150米的廢棄礦坑，從地面延伸至地下，整整蓋了了9層。從大報恩寺地宮發(fā)現(xiàn)的釋迦牟尼頂骨舍利就被供奉在這座40億元打造的宮殿的最下層。<br>單看橢圓的外形，好多人都說像顆巨型榴蓮 ，實則為蓮花托起佛頂發(fā)髻的摩尼穹頂，旁邊是形如佛祖的袈裟，有一定的庇護和無量加持的寓意。如果是晴天，陽光透過穹頂玻璃灑下形成的光影，宛如一場“光之雨”，美輪美奐。</h3> <h3>各處旅行也算見過很多寺廟和佛像，但仍被佛頂宮所震撼，我能想到的關(guān)于佛教的所有想象，都在此處實現(xiàn)。整個佛頂宮不僅是珍藏佛祖頂骨舍利、接受信眾瞻禮參拜的主要場所，還是將舍利文化、世界佛禪文化以各種藝術(shù)手法集中呈現(xiàn)的文化展陳場所。進入宮殿內(nèi)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全長7.5米的臥佛，佛經(jīng)有云：“今生貌美為何因，前世佛山供花人”，好多信徒都在此敬上一枝月供荷花，許下心愿：希望在人生短暫的修行中能夠處世如花，將靈魂洗禮。即使不是佛教徒，僅僅作為普通的游人，里面金碧輝煌的奢華場景也足以讓人不虛此行。</h3> <h3><font color="#010101">穹頂?shù)脑O(shè)計應(yīng)該源自佛的天眼，明亮有神采，自然界天光變幻無窮，穹頂發(fā)光膜照明可以模擬不同時刻天空的色彩變化，照耀著整個大殿，或展現(xiàn)清晨的第一縷晨曦、正午熱烈的日光、或營造傍晚的彩霞、入夜的星空和月光……</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釋迦牟尼的頂骨舍利在最底層，需要經(jīng)過交織的自動扶梯一層層下來，那里是不允許拍照的，想看的小伙伴自行百度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從佛頂宮出來，外面的雪早已停多時，游人恢復(fù)到了春節(jié)長假應(yīng)有的正常流量。牛首山的錯峰游完美實現(xiàn)，我逆著人流緩緩向山下溜達，補著早晨上山趕路錯過的場景。</font></h3> 離開牛首山，就該離開南京了。<br><br><br>我一直認(rèn)為春天才是江南最好的季節(jié)，可惜之前到杭州、到西塘、到周莊、到蘇錫常，每次都只能利用春節(jié)的假期，實在無奈的緊。這次來南京，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讓我頓悟，不應(yīng)該把冬天只理解成一個蕭瑟凄涼的季節(jié)，枯死的樹葉和短暫的白晝也并不意味著有什么東西要終結(jié)，那不是結(jié)束，而是即將開始。<br><br>第一次在旅行中遇上如此大的雪，盡管給出行添了些許的麻煩，但仍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緣分，裊裊飛雪揮灑著冬日的歡喜，似一篇淋漓的抒情，也飛揚著我們的深情和癡戀。是的，鐘山、梧桐、先鋒、秦淮河、民國紅、石像生，太多的元素都代表著滿是滄桑卻充滿溫度的南京，可當(dāng)我們今后回憶起這座城市時，恐怕最先記起的，首先還是這場不期而遇的大雪，它給我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念念不忘......<br><br>以后每一個雪花盛開的冬天，我們就會擁有整個金陵的回憶，無需過分渲染，一切順理成章。<br><br>一朝金陵雪，半生夢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