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在潛意識里,我一向以為,上帝賦予我的很多幸福,或許需要我用生命去交換。就像茨威格說過的名言“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我總是相信平衡,這個世界不會只給你好或不好,我認識的一個人財運特別好,炒股票、打麻將總是贏,但他很遺憾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另一個朋友非常漂亮,家財萬貫,可惜她兒子偏偏天生的聽力障礙,是因為血液方面的問題,再懷孕孩子還是被檢查出會有這個先天性的問題,最終他們選擇沒有要。諸如此類,我隱隱覺得都是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所以,對它的任何安排,我想都得接受。</h3> <h3> 凡是外人能看到的諸多方面,我都很順遂。一個朋友曾說“你什么都有,樣貌、身材、家庭、事業,愛你的人也那么多”,我也一直覺得,自己是承蒙上天眷顧的人。考大學的時候,分數線剛剛上大專線,那時候招生還有很多渠道可以找,爸爸雖然并沒有什么門路,可還是想方設法去找系統內能沾上邊的七七八八的關系去活動和打探,原以為沒希望的時候聽別人說我已經被錄取了,而錄取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有人要提一個有關系考生的檔案,我是作為附加條件要求必須被順帶的結果(強制性買一贈一),到底是哪尊佛的作用,連爸爸也不知道。也沒有送錢送東西,連感謝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只有在心里感謝那個好人。大專是二年制的,在學校因為談了一個本科的男朋友,于是就考試升了本,雖然分手了,可是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因緣,想必我壓根不會有升本的想法。畢業后大姐幫我聯系了一個本地房地產企業,父母也和湖南的親戚商量好了,想著我工作一段時間就調去湖南。那時候大學生畢業后出疆還要繳納出疆費呢,這樣的操作也就避免了出疆費。去人事局報道,在那里負責分配的人看了我填寫的資料,說字寫得不錯,過來幫忙吧。乖乖的幫忙了一個多月,抄抄寫寫,開具分配單之類,結果人事局自動就幫忙把我分到了一個很好的行政單位。上班后聽單位的書記說,他們那年剛好進人需求大,人事局管分配的科長和他談,說一定要把我分配過去,當時一共分配了5個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關系,只有我,一無所知的橫插了進去。父母覺得單位很好,說那就別去湖南了。工作后靠著自己的努力一帆風順,我只是喜歡簡簡單單的認真工作,體會通過工作實現自身價值的充實感,沒想到它也回饋我頗多。有時候回想這些,真覺得自己總是有貴人相助,運氣很好。</h3> <h3> 那么什么不好呢?感情上傷過一些心就不提了,想必這個世界上覺得自己感情上特別幸福美滿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同時這個全在自我體驗,沒有衡量標準,且應該是結果論,過程的曲折都是成長的磨礪。其實是我的身體不算好,這個是我最近十年才知道的。我以前一直愛運動,各種球類和體育課的積極分子,我總是走路帶風似的,動感彈性。</h3> <h3> 我的第一個手術是2002年生孩子的剖腹產手術,不值一提,很多女人都經歷過。第一次手術還是有些緊張的,可是因為懷著對新生命的期待,那些緊張和疼痛都被隨后的喜悅沖淡了。剖腹產手術是半麻,還記得第一次蜷縮在手術床上從脊椎注射麻藥時心里的恐懼,似乎第一刀劃開肚皮時還沒有完全麻醉,能感到劃開那一下的疼痛,我當時“啊”的叫了一聲,好疼,后來就沒了感覺。因為懷孕時出過風疹,優生五項里的一個指標做了幾次都是陽性,按照醫生的說法這個孩子是不能留的,可是我和老公當時要了半年才懷上這個小家伙,而且我的風疹只出了二天,自己也留心沒有吃藥,第三天就好了。恰好身邊兩個熟人都在懷孕時出過風疹而孩子是健康的,抱著僥幸和擔憂,我和老公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在手術臺上,當孩子出生后,聽護士說是手腳齊全健康的,我已經止不住一直流淚,最后哭出聲來,無法控制。手術醫生說“怎么了?生個男孩高興成這樣了?不能哭了,我都沒法縫合了”。其實我那時很驚詫于嬰兒這么難看,一絲閃念“這是我的孩子?” 一邊又實在為他是健康的而激動高興。幾個月不安的心總算落下來了,只要健康,難看點也沒關系。這次手術還順帶切除了一個子宮肌瘤,醫生說剖腹后,孩子還沒出來,肌瘤就蹦出來了,住院期間護士在日常檢查時就摸到那個肌瘤,當時還以為是孩子的某個部位呢,只有一個護士懷疑過是肌瘤。覺得這一刀還挺值,要不然順產的化那個肌瘤估計也得手術。</h3> <h3> 第二次手術是2010年的十一放假期間,在婆婆家吃完飯忽然惡心、吐、腹痛,還以為是腸胃不適,喝了一支藿香正氣水。一向喝酒過敏的我被一只正氣水弄得滿臉通紅,醉酒一樣的還讓家人笑話了半天。第二天還是不舒服于是去醫院就診。結果外科醫生敲敲按按了一會兒,就說得住院,是闌尾炎,進一步檢查后確定了手術。醫生很體貼,說給你弄個美容刀口。這次手術還是半麻,可是在手術臺上覺得特別冷,我的血壓正常時候通常是60-90,手術時聽護士們說在30多,不知道血壓低是不是冷的原因。這是我對手術室最恐懼的一次,手術室真的很冷,身體的多數部位是裸露的,我常常納悶那些醫生也穿的很少,他們不冷嗎?想必精力高度集中的操作會讓他們忘了冷。那天我越來越瑟瑟發抖,自己都能感到上半身抖的厲害,牙齒都抖的碰撞在一起,我告訴護士很冷,她們似乎幫我摸了摸手臂,蓋了點什么,記不清了,可是還是冷,心揪作一團,那一刻忽然覺得也許自己今天下不了手術臺了,很害怕。其實闌尾炎不過是個小手術,不過事后醫生告訴我很幸運,幸虧就診早,原本他們看我疼的不厲害,以為發炎不嚴重。沒想到切開后發現根部已經是黑色,壞疽性闌尾炎,如果就診不及時進一步爛損臟東西進入腹腔就會很麻煩。我做手術遇見的醫生都很好,他還有點抱歉,說“哎,本來想做美容刀口,漂亮一點,現在不行了,還弄了引流管”。術后四五天都不讓吃什么,好餓。</h3> <h3> 第三次手術是2013年7月。我是個很大意的人,2012年在北京工作體檢時就發現附件有個囊腫,但考慮到在北京手術沒有人照顧,我就等回來后才決定手術。其實要是再認真一點,我后來看病歷才發現,闌尾炎手術的相關檢查中就提到過這個囊腫。囊腫手術是全麻,其實全麻好,至少手術臺上不會再感到令人恐懼的冷了。可是這次蘇醒后開始感覺到麻醉反應,頭暈,而且疼的厲害。記得那天晚上大姐在陪我,特別疼,術后的第一個晚上總是很難熬。我忽然就很傷心,對大姐說,你看你們都好好的,怎么我就總要手術?大姐安慰我說,沒事,這些小毛病做完就沒事了。那個夜晚格外漫長,天似乎盼不到亮了,人在黑夜中也比較脆弱,痛感更加明顯。這次切除的囊腫叫畸胎瘤,說是娘胎里就帶來的,聽家人說里面有碎骨頭和毛發。多奇怪,這些莫名其妙的病。</h3> <h3> 第四次手術是2014年過年期間。一月的時候就覺得牙疼,臉也腫了。我是最怕牙科的,因為我很容易犯惡心,所以凡是牙齒方面的問題能忍則忍。這次迫不得已去這里的醫院檢查,說有一顆牙長錯了位置,完全長到了上頜竇里,醫生要我先消炎再拔牙。打了幾天消炎針,都躺倒在牙科的椅子上,醫生連麻藥都抽到針管里了,他又再次看了看我的片子,說算了,你看消炎了幾天還是腫著,里面好像還有個囊腫,你還是等過完年住院吧。于是微腫著臉過了春節,婆婆催促著我們早點去看,她感覺臉上的病不能掉以輕心。這次去了自治區腫瘤醫院,大年初四,托了人找了乳腺頭頸外科(那里沒有牙科)的醫生看片子。醫生看完片子說,估計是惡性的,部分骨質已經破壞,住院吧。這個必須等手術了看,如果打開是惡性的,就要從面部沿鼻翼處切開,打開面頰,才能將壞的部分刮除干凈。和老公表面安安靜靜內心震蕩又茫然的回家,準備住院物品。我這個人,心大的很,之前手術每次被醫生告知各種手術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和后果時,都不會帶給我情緒的波動。有時候老公擔心的問東問西時我就對他說,難道知道了后果就可以不手術嗎?既然必須手術,這個又是非簽不可,就聽聽好了,反正生病了就只能把自己交給醫生。但這次我還是害怕了,回家看到才12歲的兒子,那時候只有五年級吧,我就想我媽走的已經夠早了,才56歲,可是我才剛剛40歲,難道這真的是命運對我的安排嗎?忍不住抱著兒子哭了。我當時默默對老天祈禱,能不能多給我幾年,稍稍等他再大一點,哪怕18歲就好。其實還讓我特別害怕的是醫生的手術方案。如果是惡性的,那不是開刀后就毀容了嗎?我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似乎比惡性更讓我害怕。住在醫院里,很幸運的最邊上有一個單人病房,老公每天陪我,住的也方便,沒手術前天天在外面轉一轉吃飯。我記憶中在手術前我只哭過二次,每天午覺晚上的照睡不誤,心情像陰天,忐忑低沉卻也平靜。記得這次手術前,我對老公說如果是惡性的不要同意打開面頰,老公笑說“唉,那哪行”,我想了想也知道,一旦躺在那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在家人心中,生命才重要,好不好看有什么關系。記憶中有一個畫面,是等待手術的好幾個推床停在過道里,我一個人蓋著被子躺在那里看著走廊頂上的燈,清冷而寂靜,其實我忘了當時的環境,清冷和寂靜的大概是我的心情。靜靜的等待著莫測的前途,腦子是空的。手術是全麻,出來后家人欣喜的告訴我,是良性的。</h3> <h3> 這次的手術是從一顆牙齦根部切除一塊骨頭,然后通過切開粘膜進行剝離。具體我不懂,但醫生說剝離的非常完整。左上頜竇外側壁大部分骨質確實已經被破壞吸收,他們并沒有幫我把那顆長進口腔內部的牙齒拔掉,因為害怕空腔大會造成感染。我一直對上頜竇這種概念很難理解,我到現在還疑惑,臉上不就是一塊不厚的面皮嗎?怎么還能有那么大的空間生一個大囊腫,長著顆牙也摸不出來?既然是良性的,已經足夠歡喜,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不過這次術后的麻醉反應超級大,大概因為是臉部手術,離腦子近?我從清醒后就昏天黑地的頭暈惡心,隔一會就要嘔吐。那種哪哪都不舒服的感覺無法形容,好在這次的傷口就在臉上,身體其它部位都不會因為嘔吐引起疼痛。左臉里面塞滿了消炎用的填充物,整個臉腫的像豬頭。大概吐了三天后才不暈了。不過最疼的是抽取嘴里的填充物,本來換藥室好幾個人,就一張床,我的主管醫生說干脆讓我坐著換。我是耐受力很強的人,生病的時候一點也不嬌氣,可是他一開始抽紗布我就疼的叫了出來。他繼續,我的眼淚已經下來,太疼了,忍不住要躲閃。他停下來把我安頓到床上,這下頭沒地方后退了,想不通那個空腔怎么那么大,可以塞進去這樣長的紗條,醫生的手臂都伸直了,可紗條還沒抽完。他只管抽,我只管叫和哭,長這么大從來沒這么疼過。都抽完了,我哭著離開換藥室,哭著走向自己的病房,讓走廊的病人紛紛側目,而我無暇顧及。可即使這樣,心里也是輕松的,時間會讓所有的疼都被遺忘,再疼也沒關系,“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創傷最真實的寫照。現在的我,只記得那次很疼,可是那種真實的痛感完全不會浮現了。</h3> <h3> 慢慢恢復著準備出院,順便也做了其他檢查。臨出院的前兩天,大姐過來看我,我笑著說都要出院了,你忙著就別過來了。大姐七七八八的和我隨意聊著,然后說,你以前檢查腎上沒事吧?我想起在北京體檢時提示腎上有錯構瘤,當時查了一下說錯構瘤是一種良性腫瘤,就沒有在意和復查。她這樣漫不經心的,我隱約覺得大概又出了什么問題。最后老公和大姐告訴我,腫瘤醫院覺得我腎上的腫瘤不好,需要進一步確診和治療。他們說要不然我們去北京吧?大醫院看的好。我已經明白他們一定是在背后已經掌握了很多信息,現在才來告訴我,安慰我,不想我擔心。出院后在家休息期間,看到復印回來的病歷,他們還想隱瞞我,可是卻不知道病歷的第一頁就赫然寫著右腎癌,后面打著問號。老公告訴我,人可以靠一個腎也能存活很好,腎癌現在手術后不用化療,吃某種藥就可以了,術后預期比較好。</h3><h3><br></h3><h3> 說實話,知道這個消息后我沒有哭過,我甚至沒有在網絡上查過任何有關腎癌的資料。也許之前避免了左上頜竇的毀容手術后我就覺得腎臟手術沒什么可怕的了;也許因為我原本就期許不高,聽說手術后通常恢復較好,還可以有些年頭我就得到了安慰。當時我真的不怕死,可是這話不能說,說了也沒人相信。我一直認為生命的質量大于長度,我對之前的人生沒有什么遺憾,所以我覺得可以坦然對面對和接受。現在看,那時候的自己還是挺傻的,后面再說。不過這些都是當時的真實心境。</h3> <h3> 在家里休養了兩周,恢復術后的身體,也做著去北京的準備工作。利用各種關系聯系那邊的醫院和醫生,很費心的事情,大概有了眉目后在老公的陪同下就去了北京。記得是約好了周一去找腎病科全國有名的專家,我們大概是周日到的北京,先查看好地形,第二天一大早就按約定去病房。協和的管理非常嚴格,不是住院病人想進病區都是不容易的,反正趁著早上可以送早餐的時間進去了,等著主任查完房看片子,聽不太懂他們的術語,但意思是要手術,并且安排了病床預約,說等電話。抱著可能持久戰的準備,我們就近找價格合適不要太貴的賓館,后來住在速8,記得還在協和醫院后面的一家旅店也住過兩晚,很幸運的是沒兩天就收到電話,說有床位可以入院了。病房有三個床位,我和兩位河北的大姐住著。印象頗深的是剛住院后護士來詢問病史,因為之前已經有四次手術,說了挺長時間,病房里那位白白胖胖的大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等護士走了,她驚呼“丫頭,你才多大,怎么做了這么多手術”。住在協和醫院里,代表中國最高水平的醫生會給你開刀,更沒有什么值得擔心了,只要把自己交付給醫生就好。就像上次看欒兄的就醫經歷一樣,不同的醫院給人截然不同的感受。老公在當地醫院和醫生交流時,醫生反復強調腎臟的表皮非常薄,就像羊腰子的表皮,縫合時很容易破裂造成流血,也許會割去一個腎。在協和他和醫生交流時,醫生從沒有說到這點,反而是老公擔心如果是腎癌,詢問是不是割去一個腎更保險,就不會有復發等后遺癥時,醫生告訴他病人這么年輕,如果現在割去一個腎,萬一以后另一個腎也出了問題怎么辦?現在的手術方案是一個契形刀口,因為我的腫瘤長在腎竇中間,反正位置好像讓他們手術時姿勢很別扭,不好操作,所以不能通過腹腔鏡實施手術,必須從身體側面切開較大的刀口實施。大姐專門在手術前夕坐飛機趕過來看我,因為老公其實是非常脆弱的,他很害怕一個人等在手術室外。大姐當時在過敏,人看著很憔悴,外甥也從天津過來,我每天很坦然,可是我知道他們都比我焦慮。</h3> <h3> 幸運之神又一次眷顧了我。即使在協和拍的CT片子也被診斷為腎癌,可是手術打開后活檢卻是良性的。還記得大姐和老公說他們在等待時被呼叫,擔驚受怕腿腳發軟的走到一個窗口,結果醫生讓他們看切掉的組織,說雖然顏色有別于正常組織,但結果是良性時他們的喜悅。我也是喜悅的,雖然之后依然是痛苦的麻醉反應,而且這次因為刀口大每次忍不住的嘔吐都會引發刀口的劇烈疼痛,可是我知道,一切只要忍著就好,再疼熬過去就好了,嘔吐熬過去就好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忘了這些痛。</h3> <h3> 協和的管理周到而嚴格,家屬除了術后第一個晚上允許陪床,探視時間基本是從每天下午開始,上午是查房和治療不允許家屬在病房的。但他們每個病房都配有專門的護理人員,甚至還幫病人洗頭,洗頭時病人幾乎躺著不動,她們細心而利索,我從沒享受過醫院如此周到的服務。老公是個急脾氣,他總想留著照顧我,尤其因為我的麻醉反應,護士趕他時他就忍不住和別人吵,印象中這個病區的護士長年輕又潑辣,長的挺好看,她和我老公吵架可是卻對我很好,因為她也有麻醉反應很同情我,還告訴我老公去買一種乳酸飲料估計喝了舒服些,而且也因此讓他多陪了我一晚。</h3><h3><br></h3><h3> 病房里一床的大姐,她都六十歲了連針都沒打過幾次,她和另一個病友都是腹腔鏡,術后第二天就可以走動,吊液體時因為有鉀,針有些疼,她一點都不受疼,哎呀哎呀的不停呻吟,當時真的很羨慕她,人家都這么大年齡了也沒受什么罪,打個針都覺得疼,這是多大的福氣?怎么自己就要受這么多疼。這次的刀口很長,老公一比劃就是半圈身子,可我沒覺的那么長。負責縫合的醫生給我換藥時,聽見周圍的護士夸他縫合的那么好,他也很得意。我看不見,等后來回家能看到時確實平整,現在只留下淺淺的一條線,沒有難看的疤痕。</h3> <h3> 那一年單位的聯歡晚會上,有一個節目是許愿瓶,每個人寫下新年的愿望放進瓶子里,我寫的是“希望未來三年不做手術”,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里還有肝臟的血管瘤、總是會再次生長的子宮肌瘤、纖維瘤這些討厭的東西在,還有那顆沒拔的牙也必須要一次全麻手術才能拔掉。如今愿望已經實現了,雖然知道以后肯定還是會有,但我依然希望能拖就拖久一些,讓它們都長的慢一點才好。我只是定期體檢,前年的體檢結果一切都好,今年又該體檢了,也希望一切都好。在我的潛意識里,我覺得自己對身體的大大咧咧是有好處的,從不過分關注那些有隱患的部位,它們就會正常的氣血通暢,不會淤堵,“我是健康的”意識會讓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變得健康。也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怎么成為潛意識的,反正我覺得挺好。</h3><h3><br></h3><h3> </h3><h3> 這些生病的經歷中,我常常覺得自己幸運。我遇見的醫生都非常有醫德,從未送過錢物,可是每一個醫生都非常認真負責,目睹他們每天的辛苦和工作強度,我由衷的認為醫生是一個高尚的職業。我得到了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愛,很多細節的畫面鐫刻在腦海里,永遠銘記在心里。我知道了自己的幼稚,改變了即使生命終結也不遺憾的觀點,因為經歷了后兩次原以為惡性腫瘤的化險為夷后,我終于知道,生命如此珍貴,我的生命其實并不光是我的,它還是老公的,兒子的,親人的,因為你活著他們才幸福,而讓他們幸福也是我生命的一個重大意義所在。</h3><h3><br></h3><h3> 獻給自己。讓每一天都值得。</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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