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擠韻”、“撞韻”說

了然

作者：了然 質疑格律詩的“擠韻”和“撞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種詩詞理論在網絡上傳播、漫延。它侵蝕著格律詩的健康，阻礙著格律詩的發展。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詩詞理論呢？就是“擠韻”和“撞韻”。更為嚴重的是，它已經不僅僅停留在理論層面，不少網絡平臺竟然把它作為衡量、檢驗格律詩標準，凡有有冒犯者，一律淘汰！ 何謂“擠韻”和“撞韻”？所謂“擠韻”，就是一首律絕中出現了與韻腳韻母相同的字，就叫作“擠韻”。例如，韻腳是“安”，安的韻母是（an），那么，詩句其他地方就不能出現與 an韻母相同的字；所謂“撞韻”就是在不用韻的詩句的尾字用了和韻腳相同韻母的仄聲字。如一首押風字的詩，風的韻母是eng,那么，其它不押韻的幾句詩的最后一個字就不能再用韻母是eng的仄聲字，如鳳、縫、奉等，否則就是犯了大忌。 那么，事實果真如此嗎？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筆者查閱了自盛唐以來各朝各代具有代表性詩人的代表性作品，瀏覽了不同時期詩詞理論家、評論家的有關論述。結果發現，沒有一個詩人運用這一理論指導自己的創作；也沒有一個理論家認同這一觀點。下面，我們還是以盛唐以來最著名的詩人們的作品來證明一切吧。 ----------------------------------------------------------------一，唐代（選最具代表性的五位詩人，每人各選五首有代表性的格律詩） （為了方便辨識，“擠韻”用紅色字，“撞韻”用綠色字。） 1，詩仙李白（選五首） （1）送友人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2）塞下曲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3）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4）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5）長門怨 桂殿長愁不記春，黃金四屋起秋塵。 夜息明鏡青天上，獨照長門宮里人。 ----------------------------------------------------2，詩圣杜甫（五首）（1）《登高》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亭濁酒杯。 （2）《蜀相》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 （3）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4）送路六侍御入朝 童稚情親四十年，中間消息兩茫然。 更為后會知何地，忽漫相逢是別筵。 不分桃花紅勝錦，生憎柳絮白于綿。 劍南春色還無賴，觸忤愁人到酒邊。 （5）秋興之五 蓬萊宮闕對南山，承露金莖霄漢間。 西望瑤池降王母，東來紫氣滿函關。 云移雉尾開宮扇，日繞龍鱗識圣顏。 一臥滄江驚歲晚，幾回青瑣照朝班。 ------------------------------------------------3，李商隱（五首）（1）錦瑟 <h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2）無題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3）無題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4）華山題王母祠 蓮華峰下鎖雕梁，此去瑤池地共長。 好為麻姑到東海，勸栽黃竹莫栽桑。 （5）無題 鳳尾香羅薄幾重，碧文圓頂夜深縫。 扇裁月魄羞難掩，車走雷聲語未通。 曾是寂寥金燼暗，斷無消息石榴紅。 斑騅只系垂楊岸，何處西南任好風。 ------------------------------------ 4，詩佛王維（五首） （1）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h3><h3>（2）使至塞上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3）終南山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 （4）送梓州李使君 萬壑樹參天，千山響杜鵑。 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 漢女輸橦布，巴人訟芋田。 文翁翻教授，不敢倚先賢。 （5）待儲光羲不至 重門朝已啟，起坐聽車聲。 要欲聞清佩，方將出戶迎。 晚鐘鳴上苑，疏雨過春城。 </h3><h3>------------------------------ 5，七絕圣手王昌齡 （1）出塞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2）從軍行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3）從軍行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4）芙蓉樓送辛漸 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5）閨怨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h3><h3>二，宋代（選5位詩人，每人1首）</h3><h3>1，蘇軾   新城道中</h3><h3>東風知我欲山行，吹斷檐間積雨聲。</h3><h3>嶺上晴云披絮帽，樹頭初日掛銅鉦。</h3><h3>野桃含笑竹籬短，溪柳自搖沙水清。</h3><h3>西崦人家應最樂，煮芹燒筍餉春耕。</h3><h3>2，歐陽修  畫眉鳥</h3><h3>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h3><h3>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h3> 3，王安石  示長安君 少年離別意非輕，老去相逢亦愴情。 草草杯盤供笑語，昏昏燈火話平生。 自憐湖海三年隔，又作塵沙萬里行。 欲問後期何日是，寄書應見雁南征。 4，黃庭堅  次元明韻寄子由 半世交親隨逝水，幾人圖畫入凌煙？ 春風春雨花經眼，江北江南水拍天。 欲解銅章行問道，定知石友許忘年。 脊令各有思歸恨，日月相催雪滿顛。 5，陸游（沈園）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 三，金遼元代（五首） 1，元好問  歧陽 百二關河草不橫，十年戎馬暗秦京。 岐陽西望無來信，隴水東流聞哭聲; 野蔓有情縈戰骨，殘陽何意照空城! 從誰細向蒼蒼問，爭遣蚩尤作五兵?, 2，元好問  出都 漢宮曾動伯鸞歌，事去英雄可奈何！ 但見觚棱上金爵，豈知荊棘臥銅駝？ 神仙不到秋風客，富貴空悲春夢婆。 行過蘆溝重回首，鳳城平日五云多。 3，耶律楚才  辛巳閏月西域山城值雨 冷云攜雨到山城，未敢沖泥傍險行。 夜聽窗聲初變雪，曉窺檐溜已垂冰。 淚凝孤枕三停濕，花結殘燈一半明。 又向茅亭留一宿，行云行雨本無情。 4，趙孟頫  和姚子敬秋懷 搔首風塵雙短鬢，側身天地一儒冠。 中原人物思王猛，江左功名愧謝安。 苜蓿秋高戎馬健，江湖日短白鷗寒。 金尊綠酒無錢共，安得愁中卻暫歡。5，楊載   宗陽宮望月分韻得聲字 老君臺上涼如水，坐看冰輪轉二更。 大地山河微有影，九天風露寂無聲。 蛟龍并起承金榜，鸞鳳雙飛載玉笙。 不信弱流三萬里，此身今夕到蓬瀛。-------------------------------------------------明代（選5位詩人） 1,李東陽與錢太守諸公游岳麓寺 危峰高瞰楚江干，路出羊腸第幾盤。 萬樹松杉雙徑合，四山風雨一僧寒。 平沙淺草連天遠，落日孤城隔水看。 薊北湘南俱到眼，鷓鴣聲里獨憑欄。 2,謝肇淛（zhe）題吳興海天閣 飛閣接天都，珠宮控太湖。 山光圍百雉，野色入三吳。 木落禽聲盡，云崩塔勢孤。 東南多王氣，回首起棲烏。 3,于謙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4,高啟柳燕 妙舞漢宮人，香魂化幾春。 嬌飛傍楊柳，猶似學腰身 5,唐寅哭妓徐素 清波雙佩寂無蹤，情愛悠悠怨恨重。 殘粉黃生銀撲面，故衣香寄玉關胸。 月明花向燈前落，春盡人從夢里逢。 再托生來儂未老，好教相見夢姿容。 ----------------------------------------------------- <h3>清代（5位詩人） 1,錢謙益金陵后觀棋 寂寞枯枰響泬寥，秦淮秋老咽寒潮。 白頭燈影涼宵里，一局殘棋見六朝。 2,袁枚夜過借園見丈人月下吹笛 秋夜訪秋士，先聞水上音。 半天涼月色，一笛酒人心。 響遏碧云近，香傳紅藕深。 相逢清露下，流影濕衣襟。 3,嚴遂成曲峪鎮遠眺 地近邊秋殺氣生，朔風獵獵馬悲鳴。 雕盤大漠寒無影，冰裂長河夜有聲。 白草衰如征髪短，黃沙積與陣云平。 洗兵一雨紅燈濕，羊角魫魚堠火明。 4,陳三立夜舟泊吳城 夜氣冥冥白，煙絲窈窈青 。 孤蓬寒上月，微浪穩移星 。 燈火喧漁港，滄桑換獨醒 。 猶懷中興略，聽角望湖亭。 5,龔自珍己亥雜詩其五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5，黃遵憲上岳陽樓 巍峨雄關據上游，重湖八百望中收。 當心忽壓秦頭日，畫地難分禹跡州。 從古荊蠻原小丑，即今砥柱孰中流。 紅髯碧眼知何意，挈鏡來登最上頭。</h3><h3>———————————————————— 現當代（選5位有代表性的詩人） 1,毛澤東長征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 2,柳亞子感事呈毛主席 開天辟地君真健，說項依劉我大難。 奪席談經非五鹿，無車彈鋏怨馮驩。 頭顱早悔平生賤，肝膽寧忘一寸丹! 安得南征馳捷報，分湖便是子陵灘。 3，魯迅自嘲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4，聶紺弩地里燒開水 大伙田間臭汗揮，我燒開水事輕微。 搜來殘雪和泥棒，碰到濕柴用口吹。 風里敞鍋冰未化，煙中老眼淚先垂。 如何一炬阿房火，無預今朝冷灶灰。 5，葉嘉瑩　夜來風雨作 風急天如怒，云多月不升。 三更飄暗雨，百感集孤燈。 舊夢都成幻，新生未可憑。 隔窗檐溜響，疑有浪千層。 -----------------------------------------------------------</h3><h3>代表當代詩詞最高水平之一的，應屬中國詩詞學會主辦的刊物《中華詩詞》了。中華詩詞學會教育培訓部每年都要舉辦一期培訓班，培訓國內外詩詞愛好者。聘請國內頂尖詩人作為培訓指導導師。培訓部主任李書貴匯集十年來《中華詩詞學會通訊》刊載的40位專家點評、修改過的400余位學員的800多首詩詞作品，反映了當代詩詞點評的最高水平。這些作品的共同特點是沒有一位導師提出過“擠韻”“撞韻”問題，并且，經過導師們親手修改過的作品，全部存在“擠韻”、“撞韻”問題。下面將當代詩詞大家、頂尖高手楊金亭、周篤文、歐陽鶴、丁芒、林從龍、星漢、楊逸明、熊東遨、李樹喜、高昌等10位專家親自修改過的作品展示如下：</h3> （1）楊金亭:《尋春》一片籬笆一片花，幾間茅舍籠煙霞。 （2）周篤文:《重游漓江》“踴躍奇峰迎舊雨，清泠秀水狎輕鷗”。 （3）歐陽鶴：《和友人古稀壽辰》猶憶當年歲月稠，人如豆蔻執吳鉤 （4）丁芒：《憶同事年夜天津來電》“相聚難知星易散，分離常仰月高懸”； “落落不因年事改，感君年夜問平安” （5）林從龍：《蘄竹》傲雪經霜添壯色，呼龍引鳳結高朋 （6）星漢：《行軍詩》鐵腳穿秋色，鋼盔戴月光. （7）楊逸明：《初春有寄》花淺云深酒半酣，垂楊岸上綠初探 （8）熊東遨：《晨運》劍舞雞窗事已常，石梯千級上高崗。 （9）李樹喜：《夜過小吃攤遇老丈獨飲》臨風獨坐古城南，體弱顏頹酒未酣。借問阿翁何不暢，摔杯拍案罵奸貪”。 （10）高昌：《小草》時有清霜至，微身僻地存。 ---------------------------------------------------------------- 附：10位導師簡介 楊金亭：《詩刊》編輯、副主編，副編審。現為中華詩詞學會顧問。 周篤文：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蒹秘書長、中華詩詞編著中心總編輯。原中國新聞學院教授，中外文化研究所所長，是國務院表彰的特殊貢獻專家。 歐陽鶴：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原《中華詩詞》副主編、現為中華詩詞學會顧問，《中華詩詞》顧問、編委、輪值終審。 丁芒：當代著名詩人、作家、文藝評論家。2012年5月被推舉為中華詩學研究會名譽會長。 林從龍：中華詩詞學會顧問，中國詩詞研究會名譽會長，世界漢詩協會名譽會長，中華詩詞文化研究所所長，中國杜甫研究會副會長。享受政府特殊津貼。 星漢：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中華詩詞學會發起人之一，第二屆、第三屆副會長，中華詩詞論壇高級顧問。 楊逸明：上海詩詞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上海詩詞》常務副主編。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 熊東遨：又名周夢熊，字日初，號楚愚，《中華詩詞》編委，湖南詩詞協會副會長。 李樹喜:中華詩詞學會副會長，《中華詩詞》雜志編委，光明日報出版社原社長兼總編輯。 高昌：<中華詩詞>雜志執行主編。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委員。中華詩詞學會青年部主任。 ----------------------------------------------------------- 說實話，查完這些資料，我很吃驚、愕然，因為我并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自唐代以來的一千多年里，先后經歷了八個朝代（包括當代），即唐、宋、金、遼、元、明、清、民國和當代中國。令人欣喜的是，作為國粹之一的古詩詞一直傳承下來，從未間斷過。令人遺憾的是，“擠韻”、“撞韻”的詩作也一直延續至今！幾乎所有詩人的大約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作品都存在“擠韻”問題！這一現象至少說明以下幾個問題：其一，這個問題從來就不是個問題；其二，“擠韻”說只是個別文人的任性之說，只是一家之言，從未得到詩界的普遍認同；其三，從古至今，絕大多數詩人從未用它來指導自己的創作實踐。格律詩自唐代至今的一千多年里，已經形成了一整套規范、完整的體系，千余年來，基本上沒有大的改變。只是到了清代，才有人提出“擠韻”說。這一說法的出現，并沒有引起詩界關注。為什么?因為這一“理論”違背事物發展的規律！應該說，任何事物都是在發展的，沒有永遠不變的東西。但是，變化必須符合其自身發展的要求，符合時代潮流。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是由復雜到簡單，而不是相反。近年來，格律詩并沒有一成不變，也進行了一些改革，比如改文言文為白話文，新舊韻并行等。“擠韻”說的出籠，不管其主觀意圖如何，客觀上是給格律詩再加上一付鐐銬，使其變得更加復雜！這就是自它出籠以來一直不被詩界接受的主要原因！任何理論無不源于實踐，并用于指導實踐。一個不被接受，不能用來指導實踐的理論，還有它存在的價值嗎？那么，為什么仍有極少數人還要拿起這個武器來指導別人的創作呢？（連他們自己也并未尊從這個理論，我查過有些有此主張的詩人的作品，也同樣存在“擠韻”問題）。依我看，他們并不是有意難為詩作者，而是對這一“理論”缺乏深入的探討和研究，因而對此深信不疑！堅持“擠韻”這一理論的人當然也有他的理由，主要是“擠韻”、“撞韻”影響詩的音韻美。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我看未必。“擠韻”說尚未出籠前的千余年來，特別是唐代，誰能說唐詩的音韻不美？本文中所例舉的歷代詩人“擠韻”的詩作，誰能指出哪一首音韻不美？唐代是格律詩創作的巔峰，至今仍無法超越，特別值得一提是李商隱，他的七律詩作除了杜甫外，無人可與之比肩，他創作的幾十首無題詩更是空前絕后！我查閱了李商隱31首無題詩，“擠韻”的竟然多達22首！特別是千古名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兩聯冠絕古今的名聯也難逃“擠韻”的厄運！試問，有誰能說出這兩聯詩的音韻不美？有鑒于此，筆者斗膽提出：（1）所謂“擠韻”，是早已被摒棄的理論，不應該再用以指導創作。（2）堅持這一理論，并用以指導創作，只能影響格律詩創作的健康發展。（3）堅持這一觀點不放，既誤人又害己。（特別聲明：本資料的整理，不針對任何個人。我知道，堅持這一觀點的老師們的主觀愿望是好的，目的在于提高詩詞創作水平。我也充分贊賞并理解他們的敬業精神以及所付出的努力。希望本文能引起堅持這一觀點的老師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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