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球場壩》/ 劉浩</h3> <h5> 球場壩,是原內江專區第一人民醫院一處比較集中的家屬院,因為有一個較為標準的籃球場而得名。其實,說它是家屬區更為恰當些,以球場壩為中心,周圍又相對集中排列著七、八幢連排房屋,有串架平房、土墻瓦房和磚混預制板樓房。</h5> <h5> 聽說球場壩僅有的一塊地方也要棚改了,心中一陣莫名的愁悵,五味雜陳,無論如何都該去看看,畢竟在這里土生土長,有著別樣的感情,也有太多的回憶。趁現在還有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觸景生情,回味感慨一番,豈不妙哉!</h5> <h5> 四月初的一天,從成都乘高鐵回內江,攜帶相機興致勃勃地專門去了趟球場壩,里外走了一遭。</h5> <h5> 人的感覺往往很奇特,印象中偌大的球場壩,咋子顯得這么狹小逼仄?覺得道路也窄了,房子也矮小了,不免有些驚詫,跟兒時心目中的美好家園反差極大,一切既熟悉又陌生!</h5> <h5> 最覺不堪的是眼前破敗凋敝、臟亂丑陋的景象,支撐在心中的朝圣般心境陡然坍塌,心兒碎了一地……</h5> <h5> 在球場壩子邊呆站了好一會兒,跼蹐踟躕,困窘的心情慢慢才緩過勁來。</h5> <h5> 說起專一院,當初在內江知名度甚高,就像內江人說起號志口、蟠龍壩、文英街、鐘鼓樓、三元井、梅家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h5> <h5> 球場壩在專一院也可說是家喻戶曉的地方。七十年代醫院職工宿舍主要分布在幾個區域,一是交通路臨街宿舍,一樓一底,住戶也比較多。二是老門診部側面一長排平房,是院領導的住宅,大概八、九戶人家。三是老院辦公室背后兩幢平房,地勢較低。四是伙食團下方一樓一底的集體宿舍,包括緊鄰天橋的老四合院。球場壩則是住戶最為集中的地方,加之有球場設施,又臨沱江河邊,玩耍的地方多,住在球場壩的娃兒們無形中自帶幾分優越感。</h5> <h5> 當年的球場壩確實很熱鬧,住家多僅是一方面,可能有幾十百把戶人吧,沒有精算過,但那時每家每戶的子女多,又還有老的同住,各年齡段一批一茬的,大的小的男孩女孩都有相對合適的一幫玩伴。另外,重醫、瀘醫每屆過來的實習生,以及醫院護校的學生,為球場壩增添了活力。</h5> <h5> 球場壩白天相對清靜,一早一晚比較熱鬧。早晨主要是在自來水管洗漱、涮馬桶和排隊上廁所的人較多。一般下午四、五點鐘就開始熱鬧了,護校學生體育課,張禮元教女生們跑“三大步”。偶爾還有籃球比賽,王高明的哨音響起,圍滿了觀賽的職工家屬,當年一院馳騁賽場的幾位前輩“球星”李光華、李圣沛、趙世熙都巳離逝了。晚飯過后最為熱鬧,大人娃兒都在壩子頭搞活動,好像那時不興這么說,就叫玩耍。院壩頭有學騎單車的,跳繩的,滾鐵環的,踢雞毛毽子的,摻陀磥的……各種游戲玩法適齡對路。我們稍大點的一幫娃兒喜歡打“壩壩球”(半場籃球),分成幾撥輪番上場對陣,輸球的還要接受懲罰“打牛鬼”或做腑臥撐,一直瘋耍到麻麻黑,有時大人們扯起嗓門兒叫喊了才回去……</h5><p><br></p> <h5> 記憶中,那時一年四季太陽天特別多,尤其是球場壩的夏天印象最深,天藍云白,麻雀嘰喳,知了蟬鳴。壩子里曬花生、曬棉絮、曬米面、曬綠豆包谷的,還有曬蘿卜干、紅苕干的,有的鋪在草蓆涼蓆上曬,也有裝在筲箕簸萁里曬的。晾曬的紅苕干絕對是解饞的好東西,可能好多娃兒都偷吃過,嚼在嘴里綿軟筋道,滋味香甜不膩,感覺比炒過的好吃。</h5> <h5> 最酷熱的時侯,也是娃兒們最安逸的時侯。男孩兒們打光腳板兒,打光胴胴,比哪個的皮膚曬得更黑,皮膚白的反而會遭嘲諷,會很自悲。那時,快樂似乎很簡單,可以是一根冰棍、一碗涼粉,或是到河壩頭洗一次冷水澡足矣!</h5> <h5> 晚上在球場壩乘涼,絕對是最令孩子們期待的樂事。各家各戶將躺椅馬架、竹涼板兒、蔑蓆搬放到壩子頭,點上用鋸木渣裹制的蚊煙,搖著蒲扇,微風輕習,繁星滿天,現在想想,這個場景該有多么的溫馨感人!印象深刻的還有聽幾個哥子伙吹龍門陣,聽淵哥、牛兒哥講《九龍杯》、《山城梅花黨》,有時還即興隨口編段情節,故意將其中幾個娃兒講入角色,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差不多十一、二點,各自回家端一碗綠豆稀飯或包谷糊糊,拈幾根長吊吊的泡豇豆,那叫巴適得板!一般要到后半夜了才會陸陸續續回屋。</h5> <h5> 球場壩,成就了一幫孩子們的榮耀與夢想。那時,能唱能跳是很榮耀的事,會打籃球更是非常看重的一技特長。比鄰醫院的內江二中,是醫院子弟集中就讀的學校,校宣隊和籃球隊,連續多屆都是醫院子弟充當主力。我的大姐劉玲和老同學陳紅都曾是校宣隊的主角臺柱。預生哥曾打進專業隊,代表二炮參加全國全軍比賽,上了《解放軍畫報》;淵哥也是七十年代內江地區隊最年輕的球員,后來還擔任了內江市籃協主席。</h5><p><br></p> <h5> 在球場壩,天橋是必須要提及的地方。天橋是為方便職工家屬出行,且又與院外居民隔離開來而修建的人行天橋。天橋下方兩端的大門是定時開關的,方便家屬騎單車上下班,或是拖運蜂窩煤的板板車進出,以及吳紹清挑渣渣(垃圾)去河邊傾倒等。掌管鑰匙的方婆婆,名字叫方志強,資歷老得嚇人,我們那時小,只是隱約聽大人們講過她是同周恩來等早年一起參加過救國救亡運動,是受了處理的“叛徒”,孑然一身,蝸居在天橋邊老四合院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聽說后來也落實了政策,直到病逝之后,與她“劃清界限”的兒子才從湖南趕過來處理后事。</h5> <h5> 順帶說一下,當時專一院有三個“志強”,兩個大人一個娃兒,大人是方志強、韓志強,娃兒叫趙志強,現在是國企寶珠寺水電站的老總。過去常用手勢比劃三人的體貌特征來猜是哪個“志強”,以此逗樂。</h5> <h5> 天橋,孩提時的許多記憶都定格于此。文革武斗時期,醫院子弟黃長壽(后來也成了醫院推拿按摩醫師)在天橋上手持全自動沖鋒槍打桉樹丫枝,一大堆人圍觀,那種睥睨傲物的感覺,用當年流行的說法叫“提勁兒”!還有,年輕人照相喜歡到天橋上擺造型,視野寬廣,意境高遠,幾個方向角度都能出效果。天橋還是見證我的發小朋友朝宏與游慧愛情奇遇的地方喲!</h5> <h5> 當然,天橋也有不堪的回憶,院壩里的幾個娃兒與院外居民過孽,在天橋上居髙臨下,向居民院內打彈弓、扔泥巴石塊。對了,建新與姜黑娃兒拍紙煙盒,從天橋旁的護校翻欄桿不慎摔成腦震蕩,就是后來醫院大名鼎鼎的任頭兒任院長。</h5> <h5> 過了天橋就算進入球場壩的核心區域了。球場壩最具代表性的球場還在,現在是一處對外停車場。球場邊還剩三幢即將拆除的紅磚樓房,其它房屋設施都巳蕩然無存,甚至地型地貌都進行了多次改變,只能辯別大體方位。球場壩僅有幾處地方還能喚起過去的記憶。</h5> <h5> 球場壩坎角下的兩幢樓房早就拆掉了,一幢是七十年代初修的三層樓房,護校學生的教室和宿舍,另一幢五十年代的老房子,一樓一底,全木地板,走在上面吱嘎作響,這是我們家最早住過的房子,在樓道最里頭,帶門閂的雙扇木門。樓道走廊上是四家人依次排列的爐灶、案板和水缸。但凡哪家炒菜,整個樓道都嗆。樓上樓下住了八戶人,大人們時常提醒我們要輕手輕腳走路,樓下的叔叔孃孃們值了夜班要休息。但偶有不慎將洗腳水打潑漏下去,住在樓下確實很遭殃……<br></h5> <h5> 那時總喜歡跑樓下去耍,坎角下沒修建護校那幢樓房之前是一片香樟樹林,在小樹林里過家家、打游擊戰。樓下謝志家也是娃兒們愿意集中的地方。他家四姊妹,大毛、二刁、三刁和謝四妹。至今不明為何稱“刁”?可能是腦殼靈光,點子多的緣由吧!他家吸引人的東西很多,小人書,集郵,放幻燈,六十年代就玩這些的真是不多。還在外屋大床上演戲,床是戲臺,蚊帳當帷幕,實際就是裝模作樣地學學電影中的某個段子,瘋鬧而已。他們家還養了好多兔子,大的小的都有,還有一窩崽崽,和他們一起割兔草,搬兔兒籠子,現在仿佛還能嗅到那種特殊的氣味。</h5> <h5> 大概七一、二年,我們樓上的四家人搬到了球場邊的”匚”字型青磚平房,住有十二戶人家。我76年參軍就從這里走的,79年回來探親時我家又已搬到天橋邊的老四合院,是醫院老院長莫老紅軍住過的三間套房子。</h5> <h5> 說實話,很懷念那時的鄰里氛圍。誰家住在哪個旮旯角落,家里的陳設擺放,連父母的名字都一清二楚,甚至連哪家的親戚、保姆都知根知底,哪個娃兒挨父母揍了一頓,哪個娃兒買了雙回力球鞋都曉得。不僅如此,院壩里的許多事情常會不經意間在腦中閃現,歷歷在目。壩子邊上兩棵桉樹間捆綁了一根鐵管,算是簡易單杠。傅胖娃兒在單杠上玩花樣掉下,手碗摔骨折。葉力大(現名葉斌)爬上我家門前一棵高高的桉樹,從上面摔下,所幸被晾衣桿擋了緩沖一下,否則后果不堪。猴子的老漢兒侯慶紅,是遠近聞名的釣魚高手,釣了大魚總要在院壩頭稱有幾斤幾兩。勇娃兒經常把他老爸帶鞘的刺刀拿出來玩耍,這是陰伯伯打鬼子時的戰利品。球場壩有三條狗兒,黃長林家的狗叫“豺虎”,張老四家的狗叫“莽子”,還有一條叫“烏嘴兒”的狗兒是哪家的有些模糊了。</h5> <h5> 院壩頭時常能聽到小販和匠人的吆喝聲。蔑匠、鞋匠,補鍋匠,還有磨菜刀剪子、彈棉絮、繃棕床、收廢舊物品的……隔一陣就會到院壩里來招攬生意。有時在屋頭聽到“叮叮當”的敲打聲,就知道是賣麻糖(糖字要讀“湯”)的來咯。特別是吃的東西似乎更受娃兒們的親睞。爆包谷花兒、賣冰糕、賣酸辣涼粉的一進來就圍滿了人。那個時期物資匱乏,吃穿用幾乎都是憑票供應,能夠享受這般口福,自然是孩子們十分渴望的。</h5> <h5> 每逢集體宿舍有人結婚,消息不脛而走,一幫娃兒奔走相告,邀約去看熱鬧稀奇。喜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可以無節制的大吃一通。還不忘把剝下的糖紙放到荷包里,上海糖和北京糖被視為高級東西,外面包的是“玻璃”紙,軟糖更是稀罕,這是值得大肆炫耀一番的。那時候,婚禮不像現在這么有儀式感,也沒有時下這般排場和奢華風氣,小屋里貼張剪紙的大紅“囍”字,屋頂對角掛兩串彩帶紙花,就算布置一新。晚上七、八點鐘開始,兩、三小時就結束。鬧新房也不像現在有的搞得那么庸俗出格,談談戀愛經過,回答一些玩笑問題,新郎新娘給大家唱唱歌,朗誦一首詩,有的拉段二胡曲或吹奏口琴,意趣盎然,簡樸喜慶。<br></h5> <h5> 一起穿衩衩褲長大的娃兒,至今見面都直呼小名或綽號,毛耳朵、猴子、唐巴兒……叫著順口。但四川話有些發音是說得來寫不出,譬如黃長壽的兄弟和傅胖娃兒的小弟的綽號,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用文字咋寫。還有些一起長大的娃兒,只知其綽號,不知其本名,像樓下鄰居王大腦和王二小兩兄弟,他倆父母的姓名都曉得,恰恰他們的本名真不知道。2014年9月,在西藏八宿偶然遇見小時候同住一個院壩的健娃兒,他爸是醫院的花兒匠,蓄著背頭長發,藝術家氣質,見面后才知他已是頗有名氣的畫家黃永成,在成都三圣花鄉有專門的工作室,八宿多拉神山溫泉酒店門廳的巨幅山水畫作《神奇八宿》耀人眼目。后來我們相邀一同去了然烏、察隅采風,去了邊防哨所,看中印邊境“麥克馬洪線”,吃正宗咖喱飯,一路上回憶了許多兒時的有趣故事。</h5> <h5> 記憶閘門打開,往事幕幕浮現!有些事,有些經歷,像打下了一道烙印,永遠都不會磨滅。</h5> <h5> 有一次在水溝邊撿彈弓石子,順著水溝漂下兩張“大團結”(第三套10元人民幣),我拾起朝水管方向跑去,原來是侯紅博的媽媽汪淑芳洗枕套被單,藏在枕套里的二十元錢順水沖走了。汪孃孃很感激,夸我拾金不昧,送我一個很大很精致的毛主席像章,至今想起都引以為榮!</h5> <h5> 1976年1月9號清晨,同往常一樣,約淵哥去晨練。我們順著圍墻后面的馬路(現名濱江路)朝老沱橋方向跑步。跑到機床廠附近,聽到喇叭在播放哀樂,不由停下腳步,得知敬愛的周總理于1月8日逝世,噩耗如晴天霹靂,知道國家出大事了,立馬折返回去告訴大人。球場壩也漸漸有了動靜,開始有人放收音機,聲音開得很大,越來越多的窗戶亮起燈光,低沉的哀樂聲在一月清冷的晨風中吹蕩……</h5> <h5> 說到這事,球場壩還曾流傳過一段小插曲。說是葉力大急匆匆地跑回屋告訴他爸:“周總理逝世了”!遭葉叔叔一聲呵斥:“不許亂說”!盡管此事未經證實,或許有添油加醋的成份,甚至就是虛構的趣談,但至少說明人們對周總理的愛戴之情,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事。</h5> <h5> 球場邊的土墻房子,用鐵皮擋圍著的一片土堆廢墟,如今荒草滿坡,瓦礫石縫中開出的黃色小花在清風中搖曳。這幢房子過去全用木制模具層層加竹條和泥土夯實而成,冬暖夏涼,習慣上叫土墻房子。修建房子的時間應該是六十年代后期,我們一伙娃兒喜歡到修建工地去藏貓貓兒,玩“官兵逮強盜”,有天晚上不知哪個喊了一聲:“羅眼鏡兒來了”(管修建的后勤科長,后來的副院長羅蠲蘭)!娃兒們嚇得逃命似的鼠竄,我那次從跳板上摔下頭上縫了幾針。</h5><p><br></p> <h5> 球場壩剩下的最老一幢房子,是磚混結構的三層紅磚樓房,依坡而建,錯落成兩個單元,至少有好幾十戶人家。現在房墻上釘有一塊牌子:沱中路43號7,數字7用紅色,字體略大,推測現在編號是7幢。記得當年修建時,發動家屬小孩挑磚,好像是幾厘錢一塊磚。隔壁鄰居蔡賀就是在工地上被水泥預制板把一只手指頭砸傷殘。七六年毛主席逝世時,醫院也是在這幢房墻上搭建靈堂。站在球場壩能看見王旭、谷云剛、姜福軍三家的房間。</h5> <h5> 爬過一段被歲月磨平的石梯坡道,周邊雜草叢生,網線凌亂。進入單元樓層,這里大多人去樓空,房門緊閉,據說只剩五戶人家還往在里面沒有搬遷,我兒時的毛根兒伙伴吳朝宏、趙胖娃兒、周小毅的家就住在這幢單元樓。朝宏原先的家仍住著人,進屋之前,我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聽得出電話那頭他也格外激動和興奮,特別叮囑我里里外外、各個角度多拍些照片原圖傳給他。朝宏是位攝影家,囑托的話很帶專業。<br></h5> <h5> 房屋主人是一老太婆,對于我的造訪很是疑惑。不斷問我是做什么的,從哪里來?我覺得我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我說我兒時的伙伴在這里住過,我也是這個院子長大的,只是想回來看看。老太婆似乎對專一院的人和事一概不知,對我說的話一臉茫然,明顯覺得她是把我當成了來測算拆遷補償的,緊到問好久拆得成?</h5> <h5> 在樓道上下和房屋里外拍了幾十張,包括房間的頂棚望板,我想我的小伙伴當年仰躺在床上就能望見的天花板,一定會勾起他許多往事的回憶……拍片時不由想起兩件趣事:一是在朝宏家學玩猜字魔術,覺得很神奇,非常著迷;二是和周小毅、吳朝宏、趙胖娃兒,彈楊啟明老輩子的“崩崩”(玩游戲輸了的懲罰,用指頭用力在額頭上彈打),楊叔叔額頭上起了個包,回家去抹了點豬油。劉孃孃埋怨說:“幾十歲的人咯咋子跟娃兒些還耍得起勁喲”?</h5> <h5> 姜黑娃的家有扇窗戶朝向球場壩,本想進屋從里往外瞧一瞧,房門關死了推不開,但房門上寫寫畫畫的涂鴉依稀可辨。點點滴滴都是生活真實生動的訴說。其中一處猜謎題,讓我駐足片刻:王大娘和白大娘坐在石頭上(打一字),我猜應該是“碧”字吧。還有一句腦筋急轉彎“請問老子是誰”?哈哈哈……我暈,差點被帶溝里去了,四川人講的“老子”算是一句粗話,有點占人“欺頭”(占便宜)的意思!</h5> <h5> 流年似水,往事都是下酒菜……</h5> <h5> 今年春節,有幸與幾位昔日的毛根兒朋友建新、家俊、國民、壓西、再明、萬一、建明一起小聚,玩到很晚。酒酣情濃,話題自然扯到了早年院壩里的趣事,藏在各自心底的那份惦念依然清晰而鮮活。江湖人稱bai哥的再明,講起一次打架的事,自嘆球場壩的娃兒厲害。席間,還跟外地的幾位醫院子弟通了電話,手機在餐桌上傳遞,每人都說上幾句問候的話。但還是有許多名字記得的人幾十年再未見過,杳無音訊。突然想起去年的一天,在街上遇見張娜大姐,她竟對我說:“你看張姐都好老了喲”。咋不是呢?轉眨之間,我們都已是進六奔七的人了,真是不敢想像,時間竟然匆匆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不禁唏噓感嘆,甚是懷念。<br></h5> <h5> 球場壩的故事就像一壇老酒,歷久彌香,回味綿長……</h5> <h5> 球場壩,沉淀了太多的往事記憶,有擺不完的龍門陣。球場壩也終將被歲月的長河無情淹沒,不復存在,將被徹底改造,以一種嶄新的面貌出現,或叫什么“苑”什么“城”,或是什么“國際”……它的前世今生、興衰榮敗,也許只有我們這些生于斯長于斯的才能記得、還會想起。</h5> <h5> 今年是專一院的80華誕,此篇小文權且當作職工子弟的一份獻禮吧!</h5><h3><br></h3><h3><br></h3><h3><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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