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傳》讀書筆記之——黃州軼事

一醉陶然

<p class="ql-block">偶遇陳慥</p><p class="ql-block">蘇軾因“烏臺詩案”被關進大牢四個月零二十天，太后臨終求情，神宗從輕發落，把蘇軾貶謫黃州。元豐二年大年三十，老蘇走出大牢，正月初一，老蘇和大兒子蘇邁，就離京走向黃州。正月二十五爺倆到達麻城岐亭。</p> <p class="ql-block">在這里，蘇軾巧遇老友陳慥，陳慥這時已經離退休落戶麻城。陳慥字季常，別號龍邱子，靜庵居士，方山子。老友重逢，陳慥留蘇軾在家中呆了五日。</p><p class="ql-block">陳慥的父親陳希亮，是二十多年前蘇軾在鳳翔作簽事的上級——鳳翔太守，蘇軾那時年輕氣盛，才高八斗，有點瞧不起老氣橫秋，官僚氣十足的老領導，常和陳希亮對著干。老陳愛惜蘇軾的才華，不和小蘇計較。</p><p class="ql-block">陳希亮信道，建了一座凌虛臺為民祈福，讓蘇軾寫一篇祭文，蘇軾揮筆寫下《凌虛臺記》文中暗諷陳希亮。陳希亮盡管看出蘇軾暗諷之意，但是一字未改，刻成碑文，蘇軾反而十分內疚。</p><p class="ql-block">蘇軾與陳慥年齡相仿，此后成為一生最后的朋友。</p> <p class="ql-block">陳慥怕媳婦，媳婦叫柳月娥，有一句成語“河東獅吼”說的就是她。洪邁的《容齋隨筆》記錄了這個故事:蘇東坡貶謫黃州，離麻城很近，倆人經常相會。因為都有學問，都對佛教有研究，倆人談佛論道，一聊就是半夜。柳月娥開始還行，給倆人面子。時間一長，柳月娥就不愿意了。這天夜里，倆人白話沒頭了，都十二點了還在高談闊論。就聽屏風后面一聲大吼:“老陳“！陳慥手里正拄著拐杖，老婆一聲大吼，嚇得陳慥一哆嗦，手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蘇東坡馬上吟詩一首:“龍邱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柳月娥是山西人，山西在黃河東邊，古人稱為河東。</p><p class="ql-block">后人把這個故事編成戲劇《獅吼記》。</p> <h3>一屁過江來</h3><h3>蘇東坡貶謫黃州期間與與江對面安國寺和尚佛印交情深厚，兩人有很多的傳聞軼事。</h3><h3>但是這些編故事的人，可能都沒有來過赤壁，包括林語堂先生也沒來過黃州。現狀與故事不符。江對面沒有安國寺的記載，倒是黃州城里有個安國寺。佛印在哪出家也是眾說紛紜，反正是傳說，就以訛傳訛吧。</h3><h3>佛印出家前就是蘇軾的好朋友，兩位年輕才俊，研討佛學。宋仁宗喜好佛學，經常召集佛印，蘇軾探討佛經。佛印夸夸其談，頭頭是道，仁宗聽得不斷點頭。講到梁武帝剃度出家時，仁宗突然受到啟發。和佛印商量，你對佛學這么有研究，不如你就替朕出家吧，要不然白浪費你這材料了。皇上金口玉言，佛印后悔來不及了。因此佛印“奉旨出家“，仁宗親自為佛印簽發度牒。度牒就是和尚的介紹信或身份證，佛印有了皇上的介紹信到那都是一級接待，各個寺院把佛印奉作神靈。</h3><h3>蘇軾在黃州深入研究佛道，自以為深得其法，寫了一偈:“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h3><h3>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讓書童送給江對面的佛印，顯示自己學法的功夫。佛印看后，在后面寫到:“放屁”，叫書童帶回。東坡看后大怒，馬上登船到對岸找佛印理論。佛印哈哈大笑說:“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東坡頓悟，修煉不夠，讓佛印忽悠了，隨即也撫掌大笑。</h3> <h3>東坡美食</h3><h3>黃州流行的東坡美食有東坡肉，東坡魚，東坡肘子，東坡餅等等。東坡餅原來叫”為甚酥“，黃州鄉紳何秀才請東坡和當地領導吃飯，主人上了一盤油炸餅，特別香。蘇東坡問何秀才這是什么餅，因為何秀才也有文化，蘇東坡用文言說:“為甚酥”?把何秀才問蒙了，大家哄堂大笑。此后這種餅就叫“為甚酥”。有一次東坡郊游，走的餓了，想起了為甚酥。作詩到:”野飲花間百物無，杖頭惟掛一葫蘆。</h3><h3>已傾潘子錯著水，更覓君家為甚酥。”現在黃州大街小巷賣有各種餡料的東坡餅，就是當年的“為甚酥”。</h3><h3>“黃州好豬肉，價錢如糞土。</h3><h3>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h3><h3>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h3><h3>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h3><h3>東坡的這首“食豬肉歌”，把所有文人都帶溝去了，連林語堂都順著說，黃州豬肉賤，東坡吃不起羊肉，只能吃便宜的豬肉。大教授康震也這樣說。其實，這是歷史的誤謬。</h3><h3>東坡是個浪漫主義者，詩詞歌賦飄逸夸張，不能全當真。比如在惠州”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蘇軾一天能吃三百顆荔枝嗎？我那幾年經常跑深圳，當地人說荔枝吃多了上火，不用說三百顆，三十顆也吃不了。</h3><h3>東坡是個全才，不但吃的在行，很多領域都是行家。修水利，杭州西湖，惠州西湖，徐州抗洪，都是流傳百世的功績；醫道研究也超過一般的名醫，在儋州為百姓普及一百多個藥方，治療各種疾病。</h3><h3>因此，要相信東坡肉好吃，千萬別相信，黃州豬肉賤如土的話。</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東坡赤壁公園現代黃岡人建立一間微縮景觀園，把蘇軾在黃州四年多的生平事跡，編輯歸納成三十九個故事，并微縮成小雕塑。</p><p class="ql-block">易傳是《周易》的一部分，是春秋戰國時期的著作。</p><p class="ql-block">父親蘇洵曾想重新注《五經》，注是標注、注釋的意思。五經就是古代文人必讀的四書五經，四書指的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五經指的是《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老蘇這個事沒完成，臨死前向兩個兒子交代，說前人注《五經》都不太標準，有很多錯誤，我曾想要重新注五經，但是老天不給我時間，你們來完成吧。因此蘇軾、蘇轍哥倆接受老爹的任務，分別注五經。蘇軾在黃州完成了《詩經》《周易》，在儋州完成《尚書》，蘇轍也注完其他兩經。</p> <p class="ql-block">這些小人的藝術創造粗糙，工藝一般，沒達到應有的藝術效果。</p> <p class="ql-block">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p><p class="ql-block">這句詩的豪氣，不亞于“大江東去“。張懷民是個小官，元豐六年貶謫黃州，住在承天寺，與東坡雪堂不遠。東坡睡不著覺，找張懷民聊天，寫過很短的游記“記承天寺夜游”。張懷民后來自己蓋了房子，蘇軾給起名“快哉亭“，并賦詩一首，最后一句就是”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一點浩然氣不單是寫給張懷民，也寫給每一個瞻仰他的人，使我們都沾點浩然正氣。</p><p class="ql-block">黃州因蘇東坡名揚天下，正如滕王閣因王勃《滕王閣序》而聞名一樣。黃州因有東坡，才有東坡文化，才有旅游經濟，才有了東坡肉等美食，也才有了浩然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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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傳》讀書筆記之——黃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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