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清明小長假,大多數人忙于掃墓,上墳,追思故人,亦或遠游踏青。而我要回老家幫父母栽土豆。</h3> <h3> 老家在海城市岔溝鄉葉家村。乘鞍山至海城的小客車,到海城市里,再轉乘海城到葉家村的小客車,回到家,母親正坐在炕上用鑷刀子削土豆栽子,等母親削完,我們就去欄子里栽土豆。</h3> <h3> 父親將木犁杖從家什房扛到西欄子的墻根角。現今農村耕地,除了機械化就是鐵犁鏵,木犁杖早成古董了。可我家從1982年包產到戶至今,快40年了還在用木犁杖。這副木犁杖為啥能保存這么好呢,除了爸爸用東西精心,再就是父親不是老把式,一根壟耕到地頭時,不會像那些老把式一只手把犁把抬起,一只手手拿鞭子抽打毛驢,嘴里喊“月月”,毛驢帶著犁杖瞬間180度轉身。父親每次耕到地頭,都要用雙手將犁杖抱起,嘴里喊“月月”待驢轉過身后,再將犁杖輕輕放下,這樣犁杖抺彎時幾乎沒有磨損。而像老把式那樣抺犁杖,雖然自己省力,但犁杖在地上難免左右搖擺,長時間后榫卯松動,犁杖漸而就散架了,以至犁杖沒幾年就壞掉了,無法再耕地了。父親去耕地時,是寧肯自己扛起木犁杖,也不愿套上毛驢拖著木犁杖走。年復一年,父親就是這樣的耕田,這副木犁杖才保存這樣完好。</h3> <h3><br></h3><h3> 母親幫父親將毛驢套上,開始打壟。母親在前面牽毛驢,父親在后面扶犁。因墻角平時堆些柴火,母親每天做飯取柴,地被踩的很硬。老毛驢每次耕到地頭,父親都要讓它歇一會兒,父親也要歇一會兒,父親今年已經76歲了。</h3> <h3> 打完壟,我們開始栽土豆。父母下栽子,我灑化肥。兩個土豆栽子之間要留有約一腳的距離。母親個矮,腳小,我從兩個土豆栽子之間的距離,就能看出哪壟是母親栽的,哪壟是父親栽的。下完栽子,父母用鋤頭封壟。我推起木滾子要將壟壓平實。</h3> <h3> 兩個小半天,西欄子和東欄子就栽完了。父母開始為小雞蓋雞舍。我趁空去了后山。前幾年蘋果不值錢,鄉鄰們把山上的許多蘋果樹都砍了,今年蘋果價格貴了,又開始了栽蘋果樹。剛剛栽下的蘋果樹苗,不占多少地方,大家都還得在山坡上耕種。一個遠房二叔家里沒飼養牲畜,又不舍得花錢雇“牛具”,正弓著腰用鐵犁杖耕地。今年的“牛具”行情,耕一天地要500元,真是太貴了。一斤苞米8毛錢,那得600多斤苞米呢,二叔只好累自己了。小時候,我家也沒有養毛驢。記得念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天中午放學回家吃午飯,母親剛剛做。母親跟我說,你爸在南面大塊地耕地呢,你去換一會兒。到了地里,我接過鐵犁杖,一條壟還沒耕到頭,肩膀就酸了,頭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淌,算真正體味到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br></h3> <h3> 當我走上山頂,向遠處望去。大地里滿是春耕的人,翻地機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來回的翻地打壟,現代化設備的引進,漸漸取代了傳統的農耕,但家鄉是丘陵山區,山坡地還得用犁耕地。</h3> <h3> 我看著春耕的人,春耕的人也抬頭看我。我忽然想起顧城的詩句:“灰色的天地間,走過來兩個孩子,一個鮮紅,一個淡綠。”下次再回老家,淡綠的秧苗,就將會出現在壟上了,如果種子不死。</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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