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忙碌了好一陣子，好算理出些頭緒，難得有了一點點空閑。</h3><h3>心，亮了些。天卻昏黃。風也蕭瑟。許是天公在醞釀明天的雨。</h3><h3>明天就是清明。</h3><h3>清明的祭掃，是莊重的儀式，更是心的牽系。</h3><h3>我等不到明天去看逝去的親人，也怕他們等得著急。</h3><h3>上周末，天剛蒙蒙亮，我和弟弟便啟程。</h3><h3>一路無語，其實心事是一樣的。</h3><h3>春寒料峭，四野無雪。進山的路其實是一條小河，冬天里有冰有雪，平坦開闊。如今，冰雪都消融了，前些日子碾出的車轍，凍成了田壟一樣的溝壑。</h3><h3>塋地還算開闊，每次來都很親切。</h3><h3>弟弟插花，我填土。花是絹花，這樣能長久些。土不太好挖，只能浮著挖淺淺的一層。但弟弟插得認真，我填的仔細。</h3><h3>做好這些，我和弟弟磕頭，這是儀式的最后一項。我想對著爸爸媽媽說些什么，可能想說說自己，可能想說說孩子，也可能想說說工作，也可能想說說生活。但我終究什么也沒有說——有時候想想過去的事，也會落淚；有時候?qū)憣戇^去的生活，也會落淚。在家的時候，每次我一落淚，姑娘就膩在我大腿上——我不想落淚——我知道：人，不能忘本；但是得往前看，往前奔。</h3><h3>清明，應該是清心，奔向明天的生活吧。</h3><h3>離開的時候，我看到旁邊的落葉，用鍬拂去，春草的嫩芽霍的跳進了我的眼窩。</h3><h3>明天就是清明，那草該長起來了。</h3><h3>2019年4月4日黃昏</h3><h3>最近實在累了，就寫這幾句吧。</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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