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最近看了一部老電影叫《青蛇》,特別感觸。</h3><h3>因為電影拍得太好了,我還專門去看了一遍李碧華的原著。篇幅不長,看得快的話,不到兩小時就能搞定。</h3><h3>個人感覺小說比電影更精彩一些。畢竟很多電影里演不出來的細節,全在李碧華筆下了。</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李碧華</h3> <h3>《青蛇》是根據《白蛇傳》創作的,但相比白蛇傳的唯美、三觀正,青蛇更現實、更妖孽一些。</h3><h3>就好比你被人打了一拳,《白蛇傳》會告訴你“寬恕吧,不要計較”,《青蛇》卻會告訴你“打回去”!</h3><h3>在《青蛇》里,許仙不是單純的書呆子,反而很有心機;</h3><h3>青蛇白蛇也沒想象中親近,而是一對“塑料姐妹花”;</h3><h3>法海更算不上得道高僧,反而是個正常人,也會被情欲亂心。</h3><h3>三觀太板正了,就總透著假;嬉笑怒罵、好壞隨心的故事,體現的才是真生活。</h3><h3>李碧華看似在寫男女之間的小情小愛,實際上把人性都寫盡了。</h3><h3>就連哥哥張國榮都說:“我好鐘意她寫的東西,都是一些醉生夢死的故事?!?lt;/h3><h3>醉生夢死,是耶非耶?</h3><h3>我們一起來看看。</h3> 1 人性之中,自私是標配 <h3>說到白娘子的故事,在所有人印象中,她跟小青雖為主仆,實以姐妹相稱,倆人就像雙胞胎一樣,關系好得不得了。</h3><h3>可在《青蛇》里,你會發現這份姐妹情是“塑料”的。</h3> <h3>青蛇會勾引許仙,白蛇會因為許仙對青蛇大打出手,雙方為了自己,都能狠下心來取對方性命。</h3><h3>這讓我想起了《半生緣》里的曼楨和曼璐。</h3><h3>明明是一對親姐妹,曼璐卻可以為了討丈夫祝鴻才的歡心,逼迫妹妹曼楨給祝鴻才“做小”。</h3><h3>曼楨不從,曼璐便狠心把她囚禁起來,任憑她被奪去清白,懷上孩子。</h3><h3>自私的人性很可怕,卻又那樣真實。</h3><h3>多少人避之不談,李碧華卻一股腦兒全傾述在筆端,她要讓讀者看到的,就是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沒必要藏著掖著。</h3><h3>說回《青蛇》,里面的許仙也顛覆了我對以往“深情正直”的許仙的印象。</h3> <h3>他明知娘子是蛇,也談不上又多愛她,卻為了金錢揣著明白裝糊涂,一邊發誓永遠不背叛娘子,一邊卻被小青一勾就跑。</h3><h3>原著中小青有這樣一段獨白:“我看見他,向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忍不住暗暗得意地笑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一下子什么都有了?!?lt;/h3><h3>這個“他”就是許仙,靠白素貞得到名利后,他的表現有得意、有驕傲、有私心,這反而是最真實的。</h3><h3>而所謂的“我不在乎你是蛇,我依然愛你”,想想實在太扯。</h3><h3>無怪乎李碧華寫到:“<font color="#ed2308">任何一個人,只要他不是窩囊廢,就一定會選擇。名是虛幻,利才實在。說金錢萬惡的人,只因他沒有?!?lt;/font></h3> <h3>是啊,很多人剛正不阿,很可能是因為壓根兒沒資格被誘惑。</h3><h3>自私是人性的標配,所以別動不動就把“對人性失望”掛在嘴邊。每個人都是善惡同體的獸,你未見得比別人高尚多少。</h3> 2情愛,世間難解的毒藥 <h3>素貞愛上許仙,卑微到塵埃里,也冷落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小青。</h3><h3>小青只有素貞,見她心思全在許仙身上,便犯了孩子氣,一心要把素貞搶回來。</h3><h3>這段三角戀,最終以小青也愛上了許仙收場。不知她是愛上了這皮相,還是愛上了自己也能被愛的感覺。</h3> <h3>就像李碧華所說:“人間煙火,哪有極品,只因當時饑渴,所以銷魂?!?lt;/h3><h3>可惜到了最后,許仙竟是個扶不上墻的自私鬼。</h3><h3>當法海要收了素貞時,許仙抱頭鼠竄的樣子,實在滑稽。素貞也終于看清了這位心上人的真面目,心灰意冷道:“半生誤我是癡情”。</h3><h3>她自愿顯出原形,被法海收服,帶著賭氣與決絕。</h3><h3>小青在三人的糾纏中,也早已看清許仙的為人,素貞被收,小青怒不可遏,一劍向許仙刺去,殺了這個負心薄幸人。</h3><h3>整本《青蛇》,主要傳遞的是這樣一段話:</h3><h3>“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白蛇和青蛇。<b>同期的,相間的,點綴他荒蕪的命運。</b></h3><h3>——只是,當他得到白蛇,她漸漸成了朱門旁慘白的余灰;那青蛇,卻是樹頂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葉子。</h3><h3>得到了青蛇,她反而是百子柜中悶綠的山草藥;而白蛇,抬盡了頭方見天際皚皚飄飛柔情萬縷新雪花?!?lt;/h3> <h3>這描寫,是不是像極了張愛玲《紅玫瑰與白玫瑰》里那段朱砂痣和白月光的比喻。</h3><h3>“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lt;/h3><h3>聰明如李碧華與張愛玲,其實早看透了這世間情愛。只不過張愛玲筆下的女人多矯情,李碧華筆下的女子多熱烈決絕。</h3><h3>李碧華出生于廣東一舊式大家族,祖父娶了4房太太,還有眾多妾侍。</h3><h3>在這樣的深門大院長大,李碧華見慣了為爭寵不擇手段的是非,也對那些封建女性從骨子里產生同情。</h3><h3>所以李碧華筆下的女性多是獨立自主的,不用為了任何人而活。這也是李碧華想傳遞的東西。</h3> 3? 琢磨不透的才叫人生 <h3>小青是條蛇,500歲了,自小無憂無慮。</h3><h3>閑來無事時,她會思考人生,思考未來。</h3> <h3>小青:“我日思夜想自己與別人有何不同,已經很忙。”</h3><h3>素貞:“我比你早想五百年,到了今天依然參不透?!?lt;/h3><h3>她倆決定找些消遣,遂搖身一變,來到了人類世界。</h3><h3>化為人形后,為了融入群體,她們必須丟掉過去的自由隨意,規行矩步。</h3><h3>素貞適應得快,總教小青:“做人有做人的規矩,你要控制好自己?!?lt;/h3><h3>小青卻說:“我不喜歡規矩。最討厭了,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lt;/h3><h3>為了不被人揭穿蛇的身份,小青必須挺直腰板,裝得像個人。可她心里一點都不快活,有種不可思議的不安定。</h3><h3>她難過極了,在小小的庭院中扭動身軀亂舞,來回發泄,只因“實在直立得太累了?!?lt;/h3> <h3>為了合群,磨平一身棱角,滿臉善意地與人結交,卻壓根兒看不懂肚皮下的每顆人心。</h3><h3>曾經看到過一句話:“<font color="#ed2308"><b>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欲望的污濁給拖住。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b></font>”</h3><h3>可惜這個道理,太多人不明白。</h3><h3>素貞不明白,為了愛,她水漫金山,丟掉了自己,被壓雷峰塔下數千年;</h3><h3>許仙不明白,為了富貴,他負心薄幸,利用愛他的素貞,命喪小青劍下;</h3><h3>法海不明白,為了高僧的帽子,他降妖除魔,卻連小青的勾引都渡不過……</h3><h3>所有人中,活得最明白的是小青,我行我素,要的就是眼前的歡笑和快活。</h3> <h3>故事最后,時間軸畫到了現代,素貞被放出雷峰塔,搖身一變成妙齡女郎,去追尋新的情愛了。</h3><h3>小青駭然:“姊姊,你又要——”</h3><h3>素貞:“小青,生命太長了,無事可做,難道坐以待斃?”</h3><h3>這一次,二人都有意不要重蹈覆轍。</h3><h3> </h3><h3>全書主要在講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故事,卻是以小青的視角來寫的,因而取名《青蛇》。</h3><h3>又或者說,它講述的是一個女人的兩個階段。</h3><h3>一個樂天,一個成熟;一個沒心沒肺,一個隱忍理性。</h3><h3>白蛇代表著傳統的男性視角,青蛇是無拘無束的女性世界。在李碧華看來,男人總是不及女子可愛的。</h3> <h3>正如李碧華曾說:<b><font color="#ed2308">人生在世,快樂二字。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font></b></h3><h3>這種“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世界觀,看似寫情,實際上卻道盡了整個人生。</h3><h3>讀著故事,恍然間,耳邊仿佛響起了那句輕喚:“如若洞中仍千年,你為誰水漫金山?”</h3> 今天4月1日 <h3>到今天,哥哥離開我們已經十六年了</h3><h3>不管多久,我們依然沉醉于他的歌聲、</h3><h3>他飾演的每一個經典角色。</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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