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近清明,思如絮,花榭花飛年年,絲雨潤心田。走河西看太平,春依舊,人卻遠。今回故里深深拜,總是心中愿。今春農歷26日是我們應記住的日子,受舅舅(蔡行全)委托為他的大姐和大姐夫立碑紀念。大姐蔡行蕙,生于1921年,辭世于1998年春;大姐夫薛仕華,生于1922年,辭世于1985年秋。祖籍都是中壩人。</h3><h3> 今天我同妻子(趙誠穎)來到伯伯(薛仕華)姨娘(蔡行蕙)墳前,參加立碑儀式,我真誠的謝謝薛希全和張淑芝夫婦(伯伯和姨娘的義子和媳婦)為立碑事操心操勞,把親人們的心愿付諸于行動,向你們夫妻致敬!</h3><h3> 每當思憶伯伯姨娘的時候,總想化思為筆記錄下來,留在電腦中視為永久的紀念。在我的心里形成這么一句話:河西附子蔡家房,中壩菜籽太平場。其意是說:民國時期,中壩城河西鄉下種植的附子(藥材),其加工廠就是蔡家附房,成品為泥附子、鹽附子、黑順片、白附片等,銷售到各地中藥房;其二是指中壩城里油菜籽交易、榨油房、成品油買賣的一條街,叫太平場。這兩件事同我伯伯姨娘息息相關,也是蔡家同薛家當時共襄家業興盛的見證。姨娘是蔡家的長女,讀過私塾,喜歡戲劇評書,身高1.6米左右,端莊優雅,素有蔡家明珠之稱,協助并掌管蔡家附房的內部事務管理。伯伯是薛家男丁排行第二,有文化,喜書法懂歷史,身高1.67米左右,心智高遠,經商于中壩成都沿線,太平場油房一條街是他人生發展的高點,人稱“二爺”。伯伯和姨娘成親時,正值抗戰初期,后方相對平靜。當地附子加工和油菜籽加工兩大加工業的生產經營因聯姻強強合作。此后在近十年的發展歷程中,鄉下的田產迅速增加,城里也相繼開設了兩處大型的中藥房,附子加工場地擴大,當年制作附子用的瓦缸(直徑1.5米)已超過千口,顧員亦工亦農,大都來自河西鄉里。榨油加工業也得到快速發展,中壩南門整條街菜籽的收購、加工、成品油買賣已成氣候,人們也習慣把這條街稱之為-太平場,其業主也就是我的伯伯和姨娘。</h3><h3> 解放后,歷經“土地改革”、“公私合營”、“三反五反”等一系列運動,家庭的資本積累和發展意愿都服從社會的需要而不復存在。伯伯不再經營過去的業務,姨娘也同大多數民眾一樣開始新的生活。伯伯經友人幫助,有幸到二郎廟水泥廠(德國援建時為西南最大水泥廠)謀生,被分配到職工食堂做工,因為能寫會算,知識點多,善于通融,單位的年終總結、黑板報、上報的文字資料、標語都要請伯伯捉筆完成,加之一些舊時朋友的幫襯,幾年后在廠內小有名氣,深得同事和領導的認可,其心境也漸趨平靜。這個時期,姨娘在中壩火車站售糧點做工,有收入。在60年代時期,由于三年自然災害,各地實行精兵簡政。伯伯主動動員姨娘放棄城里的工作和生活,遷戶到河西公社7大隊6小隊落戶當社員,這里是伯伯的老家,90%以上的家庭都姓薛,是本姓大家族,有上百年的歷史,非常團結友善。姨娘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親切,從此習慣并愛上了這里的土地和莊戶人家,大家都親切的稱呼她“二嬸”或“二婆”。她分有7分自留地,集體出工時,她也參與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農活,生活中的挑水、送公糧等重活都是他們姪兒姪女幫襯著,家里還喂養了幾只雞,糧食和蔬菜足夠姨娘生活所需。這期間,伯伯和姨娘沒有受到“文革”和“唯成份論”的影響,生活相對平靜。在1980年時,政策鼓勵對水泥廠有貢獻的優秀職工可以提前退休并安排子女頂班,伯伯是第一批被批準的退休工人,伯伯和姨娘的義子薛希全也是第一批進廠的新生力量。伯伯退休后,正是改革開放初期,他邀約了幾個好友,在江油李太白公園內租賃了一處房屋開辦餐廳,時為新鮮事物,生意特好。閑時一杯茶,接交各方朋友于餐廳。后來聽伯講:他們準備在時機成熟后,去香港或澳門考察,最終沒有成行,原因是伯伯在1985年的夏天生病進住江油縣醫院。我同妻子從青川趕到醫院時,伯伯已病入膏肓,診斷是胃癌,手術不成功,醫院已下病危通知書。這期間薛希全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加之緱玉華姐(伯伯姪兒薛希安妻)在縣醫院工作,給予了諸多關照。記得在伯伯生命最后彌留的時候,他要求醫生拆去了輸液管、輸氧管,強忍疼痛,斷斷續續的說道:希全也要成婚了,你們都有工作了,好好過吧......伯伯在住院和去世的日子里,二郎廟水泥廠派專門人員看望和慰問,親戚朋友更是關心周全。在此我們向伯伯生前單位的領導、朋友、每一位親戚道一聲謝謝!伯伯的離世給姨娘帶來了什么樣的傷痛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姨娘說話少了些,人也消瘦了。當時,同姨娘居住在一個院子里的有表叔、表嬸、薛希廉哥、薛希順哥、薛希茂哥等直系親屬,希全和我們在節假日也回到她身邊,平日里都有親人問長問短,隨著時日的流失,姨娘也主動到親戚家串門,到二郎廟薛希全家、到青川住一段時間,其實姨娘不習慣城里的生活,在樓房里生活一段時間后,她總是說:還是農村好,吃喝方便,走路伸展,熟人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姨娘不愿意給我們增添任何事情,總覺得我們陪她散步,幫她梳頭,換洗衣服、修剪指甲等,她都不愿意讓我們做,所以每次居住都較短暫。晚年的姨娘大部分時間在廟宇上渡過,我們孝敬她的錢和手飾大部分捐給廟宇,至今石碑上都記載有她的名字。姨娘離世是1998年春,我和妻子從青川趕到河西鄉下的時候,姨娘已經被安放在她日常生活的堂屋里,很安祥。姨娘走得突然,沒任何征兆,下午時分她座在房檐下挽草把,不知不覺間,頭一偏就定在了哪里,劉洪蘭姐(薛希順妻)和薛希廉哥等親人上前呼叫二嬸,二嬸時,已沒有任何反應,急忙請來大隊的醫生,診斷結論是:已經過世。姨娘從容安祥的離去,沒有痛苦,沒有牽掛。村里人都說姨娘一輩子對老人、對親戚、對小輩都珍愛有加,對生活困難的人她都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在伯伯和姨娘的葬禮儀式上很多親戚朋友前來相送,寄托哀思、回記生前的情誼......</h3><h3> 時光雕刻下的記憶,總是那么的濃烈。伯伯和姨娘無論是在城里還是在鄉下,他們都把做工收入的大部分資金奉獻于老人、弟妹以及家里小輩的生活學習等方面。無論是薛家或是蔡家的親人們都應記憶猶新,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關照,時至今日的感動誰又能忘懷。伯伯姨娘的心是敞亮的,讓家人吃飽穿暖、過上相對幸福的生活是他們的心愿,那怕承受再多壓力甚至是傷痛也是挺拔的。伯伯和姨娘原有兩個子女,在不到10歲時相繼過世,后來伯伯和姨娘知道是妯娌聯姻的原因。即或是這樣,伯伯和姨娘自始至終相敬如賓,相互依存,小心謹慎的生活著......記得伯伯在老年時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他先行離世,最牽掛的是姨娘。我也記得姨娘平時告訴我們的話,她最牽掛的是伯伯的身體和過度操勞。他們在生前愛護家庭里的每一個成員,給予我們的愛如親生父母。為我們做鞋縫衣、送我們上學、教我們如何做人、如何勤儉生活,如今我們每一個家庭都很幸福,人口增加了、房子寬了、工資比過去多了,但這一切又如何能表達我們對你們的孝敬呢?嘆悲痛、哭泣、傷感留放心田......安息吧,親愛的伯伯和姨娘,我們就是你們親生的兒女,你們就是我們親生的父母。</h3> <h3>當年繁榮昌盛的太平場,如今屬危房改造的對象。</h3> <h3>這座橋是過去、如今通向太平場的老橋。</h3> <h3>如今小商販都還是習慣在太平場這一帶完成買賣交易。</h3> <h3>這是蔡家附房當年生產各種附片、成品銷售、住宿所在地,如今房屋己不是當年的房屋了。</h3> <h3>這是當年河西附子生產基地局部。如今是農戶承包地。</h3> <h3>這是改革開放后,當地村民自愿集資興建的龍門寺。也是姨娘平時最愛去的地方。</h3> <h3>薛希全、張淑芝、趙誠穎在寺廟碑前,尋找當年姨娘捐資刻下的姓名。</h3> <h3>這棟碑上刻有姨媳(蔡行慧)的姓名。</h3> <h3>在姨娘當年居住的房前合影。(從左至右薛東、嚴旭明、趙誠穎、張淑芝、薛希全、劉洪蘭、薛林)。</h3> <h3>當年的老房的房前,己改為水泥加貼瓷磚的小院。</h3> <h3>伯伯和姨娘的碑板搬運到墳前。</h3> <h3>立碑的時刻是公元2019年4月1日上午11時。</h3> <h3>親人們正在為伯伯和姨娘化紙幣、點香蠟寄托哀思。</h3> <h3>陰陽師用雞公冠上的鮮血禱告伯伯姨娘遠去的靈魂。保佑所有親人們的平安幸福。</h3> <h3>左起趙誠穎、嚴旭明、薛希全、張淑芝代表所有的親人們,在伯伯姨娘的墳前靜默至哀。</h3> <h3>這棟碑寄托所有親人們的記憶。</h3> <h3>照片為1976年春,舅舅舅母全家回到闊別幾十年后的故鄉江油時的合影。從前排左起依次是嚴旭東、蔡豐偉、嚴容、嚴秀春、蔡行全、薛仕華、嚴洪遠、蔡行惠、蔡行芳、蔡由敏之妻、豐蓮芬、蔡由敏表妹、蔡豐登、蔡豐年、蔡由敏、嚴旭明。</h3> <h3>照片從左起蔡行全、蔡行蕙、蔡行榮、蔡行芳兄妹合影。你們是我們最最親愛的人,是記憶中崇高偉大的親人,衷心的感謝你們對我們的養育之恩。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的今天。</h3> <h3>部分視頻。</h3> <h3>為伯伯姨娘立碑過程中部分片段。</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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