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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班的茂米記事(副本)

天涯老哥

<h3 style="text-align: left;">海南屯昌縣中建農場茂米隊,1968年11月8日,近50位廣州知青來到這里,開始他們長達數年的知青生活。他們砍伐熱帶雨林,開墾橡膠園達上千畝。建磚窯,燒制磚瓦,鉆入深山老林伐木,建設住房。直至1978年,最后一位廣州知青離開茂米隊返回廣州。應附中原初三1班同學的要求,將盧寧先記憶中31班到茂米的往事記錄于此。</h3> <h3>茂米河邊的菜地,遠處是茂米隊的房屋。</h3> <h3>這張照片,來自1969年某月的人民畫報,記錄1968年11月5日我們離開廣州太古倉,乘坐紅衛3號輪赴海南情景。畫面中竟然有附中初三1班3位女生,1位男生。其中3位去了中建農場,2位到了中建茂米隊。</h3> <h3>初到海南,少年不知愁,以為是又一次下鄉勞動,哪知在海口與周冀石話別時,周說此一去各奔前程,大家好自為之。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到茂米的31班同學有:盧寧先、聶小菊、張靖西、方柳青、吳崇雅、王學雅。由于附中傳統,居然我們6人沒有一張在茂米的合影。</h3> <h3>初到茂米,星期日,從場部回茂米隊,我們走在大路上。</h3> <h3>初到茂米,去場部公路邊,在青年隊橡膠林的合影</h3> <h3>在1968年末,到茂米隊的廣州知青有25男,24女。以附中為主,包括滑校最倒霉的5位學員,共36人,其余為附中知青的兄弟姐妹,或者來自其他學校,是附中知青的朋友,還有一位居然與我們并不相識,投奔親戚來到茂米。</h3> <h3>初到茂米,老工人讓出自己的瓦房給知青住,自己搬去茅草房住。知青在老工人的帶領下,先為自己蓋茅草房。站在清理完畢的開荒林地上,背后依稀可見我們住的茅草房,記憶中男知青住茅草房,女知青一直住瓦房。</h3> <h3>初到茂米,我們住房前的合影,一輩子的朋友。1973年我又住進這屋,10月的強臺風將屋頂的瓦片全部吹走。最右邊那位叫劉瀾昌,原廣雅高二,滑校學員,流落茂米,我們中年長者,被我視為精神領袖。一天他看完高爾基“我的大學”,有感而發,號召大家自學完成高中課程。我深有感觸,定力不夠,終成泡影。茂米知青恢復高考后有3人考入大學,他是其一,現為香港資深媒體人,如果沒有文革,也許中國軍隊有一位優秀空軍將領。</h3> <h3>剛剛落成的茅草房,我們人生蓋的第一座建筑,在山上砍木頭搭框架,割茅草曬干,砍竹子破篾,編織茅草,鋪到房頂用竹篾固定,以木棍為框架,黃泥漿加稻草糊成墻壁。我們在里面住了一年多,當時感覺不錯,但后來漏雨,地面如泥潭。記得一次派工上山割茅草,我早早割滿一挑,回隊吃午飯。那些女知青到下午3點仍不見蹤影,隊里發急,叫我等上山尋找。這時候看見王學雅挑著一超小型茅草捆由河對面回來,原來她們割完茅草,嫌露水打濕的茅草太重,鋪開曬干,自己在茅草上睡至夕陽西下,這種事只有她們才說的清。</h3> <h3>照片中5位附中茂米知青,在附中是初二。</h3><h3>砍壩是我們勞作的第一課,用砍刀清除灌木,用斧頭倒大樹,我們每個人都是熱帶雨林殺手。成片雨林倒下后,在海南驕陽下曬干,放火燒掉,叫燒壩。之后的工作是挖穴,海南最艱苦的勞作,用鋤頭開墾成環山梯田,梯田寬約1.2米,中間每隔3.3米挖一深0.8米,寬0.8米的方形穴,回填肥沃表土,準備種植橡膠苗,每畝山地植橡膠苗26株,約10年以后長成膠樹,方可產出橡膠。1969年開荒任務指標較低,生產隊會選擇比較肥沃的山地,在燒壩后等待大雨過后,用樹棍在山地戳洞,每洞放入3顆旱稻種子,3個月后即可長成成片旱稻,碾米后稱為山蘭米,味道與糯米相近,難以忘懷,現在才知道,這就是所說的“刀耕火種”。旱稻收獲后,山地才開墾成橡膠園,山蘭米分給大家,謂“改善生活”,實際是化公為私。只是當旱稻成熟時,野豬搶先來品嘗,生產隊有專職防獸工人,用各種古怪方法驅趕野豬,還在野豬行走小道安裝獵槍,野豬走過觸發獵槍可擊中野豬,打到野豬的日子在生產隊就是過年。我們到茂米的第一課,就是識別設置獵槍的標記,如果誤觸獵槍,多半人的膝蓋報銷。</h3> <h3>初到茂米,上山砍壩開荒,我有附中體育基礎,不算太難。可初次砍壩,對吳崇雅就相當困難。當我們用砍刀掃清雜草、小灌木后,她不自量力,想砍倒一棵茶杯粗細的小樹。十幾刀后,那樹絲紋不動,于是她一刀接一刀,繼續努力。要命的是五十米開外,另一撥人在花生地除草,人們發現她與那樹的角力,開始計算她砍倒那樹需要了多少刀,百刀之后,那樹巋然不動,之后一老工人過來,一刀將樹砍倒。花生地里有人說那樹祖上無德,被砍千刀,傳為笑談,但我至今仍然非常佩服她的毅力。70年初吳崇雅被調往地處大山深處的生產隊擔任文書,回城后成為中醫師,現在年近70每天出診,粉絲眾多。</h3> <h3>3位來自附中的知青,中間那位是原初三6班</h3><h3>開墾橡膠園就靠一把鋤頭,完全沒有任何動力機械,是在茂米最辛苦的勞作,從68年一直持續到70年底。為了提高修筑環山橡膠園的速度,大量使用了硝銨炸藥。我在大開荒期間負責爆破,帶領2個農場青工,沿著預先測好的水平定位線,每隔3.3米,掄錘用鋼釬打一炮眼,然后裝炸藥、雷管和導火索,用黏土堵上炮眼。之后清場,3個人規劃好點炮路線,撤退路線,隱蔽地點。每人負責十多個爆點,用香煙點著導火索,就沒命地跑到隱蔽地點等候爆點炸響。那工作十分危險,但我合規操作,從不冒險,使用了成噸的炸藥,數以千計的雷管,至今以為樂事。</h3><h3><br></h3> <h3>茂米男知青的標準照,附中初二男生,那橡膠苗已經種下一年有余,他是隊里的強勞力,剛剛完成修理橡膠園梯田,工藝完全符合標準,請注意他的褲子。記得我帶了5條褲子到海南,不到一年全部磨穿,補褲子是必修課。這位仁兄后來成為中國遠洋的一位老鬼(即輪機長,在船上地位僅次于船長),開著排水量超過10萬噸的遠洋輪走遍全球。在我們相識42年后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他的電話,他的船為我工作的公司一發電廠運輸煤炭,他告訴我,電廠負責卸船的工人,竟然遺留數十噸煤炭在船上,就宣告完成卸船。我立刻通知電廠的廠長要再次清倉。不知何故,我的要求沒有執行,我顯然高估了我在公司的影響力。當我再次撥打他的手機,電話已無法接通,顯然他的船已駛向茫茫大海。</h3> <h3>大開荒,午飯送到工地,記得一次生產隊飯堂煮四季豆失誤,全隊70%的人食物中毒,上吐下瀉不能動彈。農場醫院全體動員,一輛大卡車帶著醫療器械和醫護人員駐隊搶救。我與其他人吃了同樣的食物,居然安然無事,至今引以為傲。</h3> <h3>69年王平生到茂米,那歡聲笑語我至今仍被感染。只是當時為何不來探望一下我們這些孤苦伶仃的男同學?</h3> <h3>記得我與聶小菊,借了隊里老工人的自行車,騎行200里,探望了在中坤農場的周冀石、王曉培,黃嶺農場的劉小鐵。</h3> <h3>69年夏,某星期天,以方柳青為首的幾個女知青突然失蹤一星期,隊里好一陣緊張,原來她們溜到三亞尋歡作樂。</h3> <h3>一路上她們攔截軍車,居然一分錢不花,就到了天涯海角,豆蔻年華青春的誘惑力,可見一斑。</h3> <h3>我一直在疑惑,那些魚從哪來的?</h3> <h3>方柳青 的好朋友蔡小明,附中初二,她應該是第一次到天涯海角。我在50年后才知道,她的父親和我的父親在風雨飄搖的1934年,同是清華一年級學生。</h3> <h3>她們那次開溜,以回隊書面檢討告終</h3> <h3>1969年的夏天,不知是誰發現在縣城商店有一老式留聲機,降價出售僅30元,由聶小菊做主,每人湊5元搬回茂米隊。一知青帶了一些唱片到茂米,記憶中有印尼歌曲“哎呀媽媽”,蘇聯歌曲“山楂樹”,等等。這是我最早的音樂啟蒙教育。那留聲機用鋼針拾音,只能放78轉唱片,不能放33轉密紋唱片。很快所有鋼針全部磨禿,于是設法用磨刀石磨尖,但很快所有唱針壽終。夏末,張靖西回廣州奔喪,返回茂米,帶來用寶石唱針的晶體拾音臂,以及自己組裝的晶體管擴音機,我們重新調校了留聲機,安裝拾音臂,于是所有唱片均可播放。之后那留聲機不堪重負,發條斷了。于是拆開,試驗多種方法接上發條。密紋唱片播放時間長,上緊發條不能播完唱片,因此需要不間斷地上發條。這照片記錄那開心一刻,是當年夏末中午,收工到家,吃中午飯,聽唱片,我的右手要不停地上發條。</h3> <h3>初到茂米,水田作業收工后。左二那位來自廣州6中,在69年秋不辭而別,是最早逃離茂米的知青。在那一年,3位茂米知青告別了農場生活,給了留在茂米的知青極大震動。</h3> <h3>大約在70年夏,方柳青被調到師部機械廠,讓我好一陣羨慕,可半年后,大約是某些方面不達標準,她又被退回茂米隊。當時我暗想,如果我到機械廠,肯定是一出類拔萃的技工。她之后又去海口兵團醫院當護工,每天的一項職責是打掃廁所。之后到廣州中醫學院讀大學。</h3> <h3>在我的記憶中,某日我與張靖西收工后下河洗澡,他突然驚呼洗好的上衣不見了。我估計他的上衣放在河邊石頭上,落入河中被河水沖走。于是將我的一件洗好的上衣在同一地點推入水中,我跟蹤水中的衣服順流而下,終于在河的下游近20米的地方找到他的衣服。為這位后來的科學家找到被河水沖走的衣服,我至今引以為榮。69年中建農場改編為建設兵團6師9團,張靖西在70年初被調到9團武裝連,70年到中山醫學院讀大學。當時武裝連是兵團戰備值班連,全副武裝,屯墾戍邊,很讓我羨慕。許多年后已經是閑云野鶴的我,造訪他位于湖邊的大宅,他已經年近七旬,仍然孜孜不倦地探索未知世界,初心不改。他談論的課題已經大大超出我的知識范圍,我想起在1961年讀過的一本書:“科學家談21世紀”。</h3> <h3>清澈的茂米河上游,我們每天傍晚下河洗澡,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h3> <h3>茂米河下游,遠處河邊樹林,就是女知青仙女下凡之處,我等男知青從未踏足,至今仍覺遺憾。</h3> <h3>王學雅在茂米河留下的倩影,之后她不辭而別,多年后廣州再見,她已經在中山醫學院大學畢業,如何實現這樣的人生跳躍,我至今沒有弄明白。</h3> <h3>清澈的茂米河,多年后仍然難以忘懷。茂米冬季氣溫仍然會非常冷,男知青照常下河游泳,對女知青就非常困難。到1970年冬天,生產隊才為女知青搭了小茅舍用于洗澡。那澡房離我住房不遠,一天我在屋內突然聽見蔡小明驚呼有蛇,同屋一位農場本地青工拿了一扁擔沖了出去,在澡房打死一條銀環蛇,足有2米長。</h3> <h3>中建三產隊知青與茂米知青同游茂米河</h3> <h3>不要以為他們在裝模作樣,茂米河里真有魚。茂米河上游有中建農場幾十個生產隊,每個生產隊都筑山塘養魚,暴雨來襲,魚塘的魚就跑到茂米河。右邊這位來自附中初二,在河中曾經釣到超過8斤重的水魚,2斤多的鯰魚。煮魚時他口中念念有詞,說他爸爸傳授的口訣是“千滾豆腐萬滾魚”,我當時并不知道,他是在告訴我國務院秘書長的烹調秘訣。</h3><h3>我的好友,茂米隊一農場青工,因為用導火索自制魚炮炸魚,發生事故,命喪茂米。我當時非常懊惱,應該向他傳授自制電雷管技術,或許可以避免慘劇。</h3> <h3>茂米河里的魚多數是草魚和鳙魚,記得初到茂米,有廣西漁民帶著竹排和魚鷹在茂米河捉魚,收獲頗豐,當場售賣,7角一斤。在春節前,茂米河枯水季,生產隊集體在茂米河毒魚。熱帶雨林里的一種植物叫魚藤,我們在山上砍下魚藤,錘爛放入水桶浸泡一天。然后將近10桶魚藤水在河流狹窄處倒入河中,觀察河中動態,發現昏迷的魚立刻撈起。據說魚藤對人有毒,但中毒的魚對人無毒。用魚藤泡水毒魚效果不佳,后發現縣城農資商店可以買到一種農藥叫魚藤精,效果極佳。一次毒魚,生產隊可收獲200多斤魚,分給大家過年。</h3> <h3>69年聶小菊肝炎在農場醫院住院,當時海南肝炎流行,我們缺乏防疫知識,互相傳染在所難免。要命的是我身體過于強壯,染上肝炎而毫無感覺,在兩年后才發現自己肝功能長期不正常。</h3> <h3>70年初春,那冬季的天氣非常冷。</h3> <h3>之后聶小菊與其他3位男知青一起,被調到新組建的6師17團,再次見面已經是70年國慶節。我結束了與聶小菊6年多朝夕相處的日子。</h3> <h3>1972年,兩個肝炎老病號一起養雞,那時候茂米知青已經四散,留在茂米隊不足10人,我那養雞同伙,回城后常年培育信鴿,積極參加信鴿大賽,樂此不疲,不知是否源自茂米養雞記憶。記得一次茂米隊的雞發瘟,我們每天觀察雞群,發病的雞立刻宰殺吃掉,補充寶貴的蛋白質。10天之內兩人竟然吃掉近20只半大的瘟雞。我的轉氨酶長期不正常,不知是否與此有關。</h3> <h3>趕集歸來,左邊那位回城后,成為廣東省內河航道整治資深專家。自那次趕集大約36年后,我主持一特大型液化天然氣碼頭建設招標,她竟然成為那工程省政府招標中心推薦的評標專家,與我共事。那時候招標中心為了保證評標公正,是在專家庫隨機選擇專家,在評標會議開始才宣布專家名單和工作內容。我那時候付給招標中心專家費用是每小時每人500元,當時這價碼可不低。</h3> <h3>這應該是當時為女知青蓋的小廚房,手藝之差我至今覺得慚愧。破落的廚房擋不住趕集回來的滿足感。蔡小明當時應該沒有預料到,20多年后,她為一食品公司自編、自導、自演了30多秒的“南方黑芝麻糊”廣告,迷倒中國數億電視觀眾,造就那食品公司十幾年輝煌,至今仍被中國廣告界視為開拓經典。</h3> <h3>短波收音機,那可是通向世界的窗口,不知那些女生喜歡聽什么電臺?當時擁有三轉一響(自行車、縫紉機、手表、收音機),就是超級大富豪。</h3> <h3>聶小菊右邊那位是來自附中初一,是茂米年齡最小的知青,不諳世事,卻看穿時政,從來不愿努力為自己在農場搏一個好前程,現在看來,頗有先見之明。初到茂米,有人在茅坑發現領袖像,舉報是此公所為。幸好生產隊指導員比較睿智,沒有擴大事態。他有一臺熊貓牌短波收音機,當時值170元,按當時價值觀,如同現在一超級跑車。他在錢財方面異常謹慎,可當我向他借用收音機,卻非常大方,極少推托。于是我知道了越戰形勢,溫度爾汗事件余波,巴黎談判,阿波羅飛船,等等,甚至還有馬克 吐溫的長篇小說連播。我熟知各臺的風格,有些電臺,內容一塌糊涂,卻能夠播出中國傳統民樂,聊解鄉愁。后來一次政治運動,有人舉報,此人收聽反動廣播,大家堅決否認,不了了之。74年回城后,我仍然試圖收聽短波電臺,被干擾臺強烈壓制,才知道茂米是收聽短波的天堂。在我離開茂米33年后,我邀他一起駕車同游福建,他堅持要分攤車輛折舊費用,我當即反問,他當年是否向我要過收音機的折舊費。我們后來一起駕車在加拿大遨游兩萬里,此是后話。</h3> <h3>這是我與麥嘉全在海南唯一的合影,當時他是團部宣傳隊的骨干,宣傳隊駐茂米排練節目,中間年長者是茂米隊的隊長。麥嘉全左邊那位是附中高二招小波的弟弟,也是宣傳隊成員。此人原在農場深山一苗族生產隊,深得苗族狩獵真傳,我猜測他當時一定會迷倒許多苗族小妹。一天我從廣州探親回到茂米,當晚大家相談甚歡,晚上約9時許,大家準備睡覺,他卻告訴我,今天晚上要請我吃果子貍。只見他穿上解放鞋,腳裹綁腿(防蛇咬),帶著一土槍,身背挎包,里面裝著鐵砂,裝火藥的牛角,還有蛇藥。他拿一三節電池的手電筒,就消失在夜幕中。深夜我已經熟睡,突然被他叫醒,他帶回的獵物竟然是三只果子貍。我立刻起身燒水宰殺燉煮,大家吃完已近天亮。他后來告訴我,竟然在同一棵樹射殺3只果子貍,真是奇人。</h3><h3>當時的茂米,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可惜被我輩闖入。一次在砍伐熱帶雨林過程中,吳崇雅發現一初生的小黃猄,竟然不知人類險惡,被我們活捉,帶回飼養,甚至買煉乳飼喂,最終無法成活,成了補充了我們饑腸的蛋白質。曾經全隊砍伐森林時,將一只海南坡鹿趕下茂米河活捉,賣到養鹿場,得300元,買回一擴音機,每天晚上廣播新聞聯播。一次我那養雞同伴尋找走失的雞,在山洞竟然發現一重20多斤的蟒蛇,用獵槍打死后飽餐蛇肉,還有人在開墾橡膠園時發現穿山甲,自然成為人類美食。在我離開茂米時,幾乎所有野生動物已經難見蹤影。</h3> <h3>我的床鋪,床頭的木箱是我的第一件木作成果,至今仍然被我保留。那木箱來自茂米山上的一棵樹,當地叫“柴裹木”,被我砍倒,鋸斷,背回隊里,用大鋸開板,做成木箱,木箱的連接使用了傳統的馬牙榫。之后我為自己做了一個矮柜,兼做書桌,和一張折疊椅。這些東西我都搬回廣州,可惜一次搬家,太太丟棄了我的柜子和折疊椅。<br></h3> <h3>71年后大開荒結束,轉入橡膠園管理,團部分給茂米隊一上海生產的汽油發動機農藥噴霧器,由我管理,我趕著牛車走了2個半小時到場部,培訓了1個多小時,就拉著機器回茂米,可能因為回茂米路程漫長,我竟然沒有在場部測試機器。回到茂米后我立刻仔細閱讀機器的說明書,確認完全理解后,第二天試機。誰知那單缸汽油機就是不能正常工作,排氣管冒黑煙,轉速不穩定,極容易死火。我和那位后來的輪機長忙了半天,仍然束手無策。幸好那機器有詳細的說明書,我靜下心來,將機器的圖紙與實物逐一對比,終于發現機器的自動調速拉桿裝反了,直到當天晚上機器終于正常運行了。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動力機械,我當時可沒有想到回城以后,能源,動力機械,發電機,成為我的謀生飯碗。</h3><h3>新開墾的膠園,橡膠樹尚未長成,周圍的雜草灌木生長極快,給橡膠苗周圍除草,是膠園管理的主要任務。我管理的噴霧器主要用于噴灑除草劑,農藥噴過草木全部枯死。除草劑主要成分是亞砷酸鈉。對人畜劇毒,使用時要非常小心,皮膚若有傷口,接觸此農藥就會潰爛。我常年管理噴藥,至今手臂仍有那農藥造成的傷疤,希望殘留在身體里的砷元素早已排出體外。</h3> <h3>在讀什么書?應該與遠洋運輸毫無關系。記得我當時無書可讀,只好讀毛著4卷,印象深刻的是“實踐論”,“矛盾論”,“人的正確思想從哪里來”,終身受用。雖然我加入中共多年,但對馬克思主義始終知之甚少,倒是對那煤油燈印象深刻。</h3> <h3>69年初夏,就是那位最早離開茂米的知青,在屯昌黨校發現一間平房的某一房間的房門貼了封條,透過窗子的玻璃可以看見里面堆滿書籍。更令人驚喜的是窗上的氣窗居然可以打開,爬入檢視,竟是各類有趣書籍。他拿了幾本,匆匆離去。這消息讓聶小菊得知,串通劉瀾昌策劃偷書,借了一輛自行車,5個人,每人背兩個書包,還帶了一條麻袋,傍晚出發。我當時也打算同行,他們居然不告我,就不顧而去。現在想來,我當時膽小怕事,小菊可能認為我家庭背景復雜,這種作奸犯科之事,還是不讓我參加為好,以免累及我的前程。</h3> <h3>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下了大雨,他們近午夜回來,渾身濕透。查看成果,一片歡呼。他們拿回來幾十本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外國小說,我還記得有“戰爭與和平”,“名利場”,“高老頭”,“我的大學”,“靜靜的頓河”等名著,還有全套“史記”。當時我根本不熟悉這些古典小說,他們選書的功力可不一般。于是在茂米男生中掀起一股讀書熱潮。當時花了5元買了一個大木箱放書,有人自告奮勇負責保管,小菊還專門刻了一方印章,曰“茂米藏書”,蓋章在所有書上。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朋友來訪,聶小菊,劉瀾昌調往廣青農場,那些書也四散。我70年從廣州探親回來,那負責保管圖書的附中知青告訴我,生產隊收到來自團部的消息,要追查茂米的“黑圖書館”,相信是由于小菊所刻印章提供線索,于是將所有剩余的書籍全部扔進茂米河。</h3> <h3></h3><h3><br></h3>裝模作樣,麥嘉全應該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抓釣魚竿那位也是茂米附中知青,來自滑校。當時在場部運行柴油發電機。他在二十二年后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已經是華南最大的航道碼頭咨詢公司的資深工程師,負責公司營銷工作。他當時告訴我,他們公司的能力已經“打遍世界無敵手”,我當時半信半疑,與那公司合作十多年,知道此言不虛。他后來長期駐扎鹽田港負責建設監理工作,直至年近七旬。鹽田港現在是位居世界前列的集裝箱港口,建設項目獲得中國工程界最高獎:“魯班獎”,“詹天佑獎”,相信他貢獻不菲。 <h3>73年底,我的肝炎久治不愈。一天晚上,生產隊突然告訴我,明天早上去師部檢查身體。第二天一早我到公路口等車,許久,看見一大卡車來到,車上有幾個農場知青,他們拍打駕駛室頂蓋,車停下,我飛身上車。詢問為何檢查身體,他們說要選拔飛行員。原來是當年有一小學老師,叫李慶霖,給毛澤東寫信反映知青疾苦,于是開始有了知青病退回城的政策。在師部醫院,接待我們體檢竟然是附中高二的汪北英,也是中建農場知青,在醫院當護士。她看了我的病歷,認為符合條件,于是在我的登記表上大書一通,拿去給醫生審閱通過,我就在74年初退職回廣州。比起茂米隊一知青要吞食草魚膽制造肝炎,我算非常幸運。回城后我在家中養病近兩年,聶小菊家有許多當時內部出版的書籍,記得有夏伊勒的“第三帝國的興亡”,赫爾曼的“戰爭風云”,朱可夫的“回憶與思考”,等等,這些書在1977年后在中國出版,一時洛陽紙貴。到他家中借書,總有意外驚喜,大大豐富了我的無聊生活。這是他們到我家探望,留下的記憶。</h3><h3>77年國慶節的前一天,我在鐵路一制冰廠上班,聶小菊將電話打到我的車間,告訴我,當年要恢復大學招生考試。我立刻開始了60天地獄般的備考復習。他的電話,讓我多了58%的復習時間。</h3> <h3>回城后,茂米部分女知青在東山附近的合影,</h3> <h3>1975年方柳青將去杭州定居,我們在伴溪酒家為她餞行,在琳瑯照相館留下這影像</h3> <h3>在1988年、2008年、2018年的11月,茂米知青都重聚茂米,劉瀾昌借用北京奧運會的的曲調,填詞一首“我和你”,茂米知青至今傳唱不忘。</h3> <h3>2008年,重回茂米,一附中女知青,有感而發,賦詩一首,紀念我們逝去的青春。</h3><h3><br></h3><h3>四十年彈指一揮間</h3><h3>憶往昔</h3><h3>巍巍五指山見證了我們的風華正茂</h3><h3>滔滔茂米河印襯出我們的年輕身影</h3><h3>茫茫橡膠林篆刻著我們的辛勞足跡</h3><h3>曾記否</h3><h3>熱帶雨林我們揮刀砍壩</h3><h3>橡膠園里我們揮汗如雨</h3><h3>茂米河里我們盡情嬉戲</h3><h3>在這片土地上我們揮灑青春,歷練人生</h3><h3>我們挫而妳堅,百倍努力</h3><h3>我們心心相印,收獲不凡的人生閱歷</h3><h3>如今我們已不再年輕</h3><h3>但這里的山山水水</h3><h3>都將成為我們難以忘卻的記憶</h3><h3>還記得這塊洗澡石嗎</h3><h3>還記得茂米西口這棵大榕樹嗎</h3><h3>還記得我們住在這里的情形嗎</h3><h3>公元2008年11月8日</h3><h3>當年的茂米知青</h3><h3>四十年前我們踏上這片紅土地</h3><h3>驕陽下,雨水里,紅土地融入我們多少青春的足跡</h3><h3>膠樹下,稻田里,我們共同書寫了知青的歷史</h3><h3>同一抹晨光,同一條小路,同一片樹林,同一聲鳥鳴</h3><h3>朝夕相處,讓我們心系在一起</h3><h3>今天我們再次踏上這片紅土地</h3><h3>撫今追昔,我們激動不已</h3><h3>人的一生,總有一些經歷,刻骨銘心,難以忘記</h3><h3>紅土地就是我們不能忘卻的記憶</h3><h3>來吧共經風雨的朋友</h3><h3>讓我們像當年那樣,手拉手,揮灑青春,唱起歌</h3><h3>回憶過去,祝福未來</h3><h3>海南,茂米,我和你</h3><h3><br></h3> <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離開農場45年,仍然牽掛那些留在農場的同齡人,他們用畢生的勞作,看護我們開懇的橡膠園。如今海南的橡膠產業已經衰落,所幸農場子弟大多已經離開農場,在已經在初步工業化的中國大地,開始了新生活。</p></h3> <h3>我們珍惜這段友誼,因為我們的青春,留在彼此的記憶里,各位保重</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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