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歲池邊翁《海棠記》

九旬池邊翁

<h3><br></h3><h3>棠邑。己亥二月初八（20190314）。</h3><h3>久雨后，春光乍泄，惠風和暢。午后三時許，我獨自一人，閑逛至長江路西側偏街，遇見一輛售花小車……</h3><h3>細辨，花車主正是曾經相識的花農管aihua。她身著一件褪紅的工作風衣，頭發后束，臉色健康陽光……見人先笑，露出一口白齒……</h3><h3>滿車蔥綠，紅白黃各色花朵一盆盆。尤其那擠在濃綠中的幾枝海棠，新紅亂點，初呈紛鬧枝頭之勢，深深地吸引了我。</h3> <h3>此時，我原逛街計劃早已拋至九霄云外，駐足觀賞，與她攀談。我告訴她，前年曾購她一株月季，花開兩朵，碗口大，殷紅奪目，所攝佳鏡已入我的《美篇》。<br></h3><h3>她道：今天定有你所愛……</h3><h3>說話間，她一手已握在那株海棠的根部，一提，連圍圈帶固土從花叢中提出，雙手托在我胸前。</h3><h3>她早已發覺我視線久久落在其上，故投我所好。</h3> <h3>她品道：枝如鐵，芽已碧，苞正露紅……全開后，瓣多，大如茶梅。</h3><h3>我點頭會意，心已誠服耶。莫名詩情油然而生，愧一時凝不成句，亦想不起古詞。心愛，腿亦難挪離……隨問價。答曰：75元。我還價，50元。</h3><h3>她頓然一臉緋紅，驚目對我，視若陌路君，有錯認之感。并道：因你是老顧客，曾有微信聯系……所以，重情、微利賣給你……若是別人，一口價，180元，分文不讓。……稍頓，她略顯輕蔑道：65吧，別再說了！</h3><h3>她一甩手，似乎說：拿走吧！</h3><h3>我突然覺得背有芒刺。她頗為在意老顧客加網友之情，而我卻依街肆慣例砍價，頓有被微視之感。恍悟：現最低日工資皆已達百，該鐵枝海棠培育至如此美態，何止一年數月啊！罷罷罷！一分價也不還了！你既然重情，我更不應輕義。我明白告訴她：你也不易！給你100元吧！</h3><h3>她笑退我25元。</h3><h3>隨即我倆相向開懷一笑而別。</h3> <h3><br></h3><h3>在626公交上，眾人見我手捧鐵枝海棠，連連贊賞；一翁一嫗爭言估價300元。……</h3><h3><br></h3><h3><br></h3><h3><br></h3> <h3>到家，與鳳英、秀蘭共賞……</h3><h3>隨在手機上搜得古詩兩句：<br></h3><h3><br></h3><h3>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 </h3><h3> ——金·元好問</h3><h3><br></h3> <h3><br></h3><h3>當晚在秀蘭的協同下，將這株新貴栽入盆中。</h3> <h3>相遇是緣，隨心亦是緣；吾誠汝茂，順其自然。但愿花永紅，人長壽，滿屋祥泰。</h3> <h3>【備注】棠邑，是江蘇六合縣城的古稱，現為南京市六合區政府所在地。</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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